“我想的很清楚,謝景曜那個男人必須忘記,愛夠了,也恨夠了,以後我隻想為了自己活著。”白翩翩雙手抱臂,眼神冰冷。


    就在這時,“啪啪啪”的拍手聲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papa,你也讚成我忘記他嗎?”她的視線掠過宇文森看向門外的男人。


    他是白翩翩的親生父親,宇文森的小叔——宇文敬。


    雖然已近五十歲,可他看上去像四十出頭,身姿筆挺,身材維持的極好,沒有凸出的小腹,頭發也沒有謝頂。


    麵若冠玉,溫文爾雅,一看就是學士派。


    走到白翩翩麵前,宇文敬拍了拍她的頭。“讓我寶貝兒傷心的男人必須要忘記。”他又看向宇文森,“阿森這件事小叔就交給你了,辦妥了菊花留下,辦不妥菊花保不住,你自己看著辦。”


    真是為老不尊,難怪大哥總是口無遮掩,都是被這假正經的小叔給帶壞了。


    眉頭抖了抖,宇文森很想爆粗口,可惜對方的身份又不適合。


    “既然papa都同意我去做催眠,那麽小堂哥應該沒問題了吧?”白翩翩堅持要忘掉謝景曜。


    做催眠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隻是他怕小丫頭後悔,算了,目前這種情況,做催眠是最好的辦法。


    看看她麵容枯槁,在英國養了一個多月都沒恢複光彩,看到那張憔悴的小臉兒就讓人心疼不已。


    宇文森一陣歎息,說真心話把白翩翩從z城帶回來,已經是謝景曜最大的讓步,換做一般男人肯定做不到。


    剛開始他也覺得很意外,直到在英國下飛機的那一刻,她才說出真相,說這期間並沒有精神失常,所有的事都是裝出來的。


    裝的可真像,不得不說連一向研究病例的宇文森都看走眼了。


    “阿森,翩翩的事就交給你了。”宇文敬摸了摸女兒的頭,眼神裏滿是寵溺。


    瞧著眼前這位女兒控,宇文森表示心很累。


    “方便的話,晚上我帶你去見我的朋友。”他現在很累很想休息一會兒。


    得到宇文森的同意,白翩翩心裏鬆了一口氣。


    她最近被噩夢纏的有些窒息,要是可以的話,很想徹徹底底的忘記他,永遠都不要想起來。


    孩子的事,到至今為止都是心頭的一個梗,一根刺。


    “好,那到時候見。”白翩翩答應了他的邀約。


    打著哈欠,宇文森伸手抓抓頭。“我先去補個眠,做了七個小時的手術,累成狗了。”


    一聽他說自己累成狗,宇文敬取笑道。


    “你充其量也是一條單身狗,今年的光關節又過了,老兄你什麽時候帶你家那隻母的回來讓我們這些長輩見識見識?”他說話一點都沒有架勢,很平易近人。


    可惜吐槽起來連個髒字都不帶,可見學識淵博也有好處。


    宇文森瞪了小叔一眼,“你就別糗我了,想想您自己吧!”


    這把歲數了還孤家寡人,想想也真是讓人寒心的,老光棍兒一條還好意思嘲笑他。


    “去去去,死小孩怎麽說話的。尊老愛幼懂嗎?”宇文敬伸出長腿朝著他的屁股踢去。


    等到宇文森離開後,臥室裏隻剩下了白翩翩和他兩人。


    拉著她的小手,他們坐在了飄窗上。


    “寶貝兒,你告訴papa,對mun還有多少的印象?”摟著白翩翩宇文敬滿是心疼。


    白建偉和陳心捷是白翩翩名義上的爸媽,她是陳心捷的妹妹陳雅媛的女兒,親生母親是難產而死,生下她後離開了人世。


    而陳心捷因為無法生育,於是把白翩翩抱回來當女兒養。


    靠在宇文敬懷裏,她搖了搖頭。“不記得了,我隻知道有一張mun的照片,不過東西在謝家。”


    那些原本應該被謝景曜丟掉的東西,後麵全部都在公寓裏,關於那件事,還是謝瑞有先見之明,沒有直接丟棄。


    否則,按照謝景曜想要的時候再去買,估計很多東西根本就找不到。


    隻可惜,那一段付出,並沒有為他們的感情增進多少的分數。


    “其實papa這邊有很多關於mun的照片,等你有空我拿給你看。”抱緊白翩翩他深深的歎息著。


    有生之年他知道這世界上還有個親生女兒,總算沒有白活一場,雖然心愛的女人死了,在有生之年能夠見到親生骨肉這也是一種幸福。


    想到什麽,白翩翩繼續開口。“papa,等我病好之後我還想繼續上學。”


    知識能夠改變命運,她要牢牢記住謝景曜的嘲笑。


    智商不過硬,那麽就笨鳥先飛,她不相信靠著努力會飛不起來,無法取得成功。


    親了親她的發,宇文敬笑了。“papa送你上最好的皇家貴族學院,有專車接送,總之需要什麽樣的家教你也可以告訴我,畢業後直接進家族公司當副總,怎麽樣?”


    未來的事她暫時還說不好,隻是眼下要做的就是洗掉有關於謝景曜的記憶,才能徹徹底底的蛻變重生。


    見白翩翩沒有說話,宇文敬笑了笑。“不著急不著急,papa願意等你,等你做好準備繼承家族企業。”


    靠在他溫暖的懷裏,她才覺得這世界上最幸福的不是愛情,而是擁有一份永遠都不會凋謝的親情。


    英國城堡裏,謝景曜穿上裁剪合身的純手工西裝,傭人隨身伺候著,他的貼身侍從幫忙打著領結。


    “少爺,老爺讓我來問可以下樓了嗎?”門外是佐藤渤的貼身伺從。


    擺了擺手,謝景曜眸色寒冷,薄唇緊抿,來到英國一個多月時間以來,被佐藤渤帶著到處應酬,並且趁機介紹他的身份。


    自從與白翩翩分開後,他變得徹底,看人的眼神永遠是冰冷的溫度,不苟言笑,處事狠絕,從不為對方留任何的情麵。


    傭人全部停止了手上的動作,轉過身,他麵朝門外的來者。


    “告訴外公一切妥當。”他用最簡潔的方式說道。


    身邊隨伺的傭人不敢抬頭看謝景曜。


    知道這位小主人脾氣比老爺還難以捉摸,並且總是麵無表情繃著俊臉。


    貼身伺從趕緊跟上他出去的步伐,他們來到電梯前停下了腳步。


    “外公……”


    謝景曜朝佐藤渤喚了一聲,他輕輕頷首並無多言。


    他們先走進電梯,兩名伺從沒敢一塊兒進去,他們選擇乘搭另一輛電梯。


    “把白翩翩從你心底深處徹底清除了嗎?”聲音冷厲佐藤渤一副咄咄逼人的模樣。


    他不知道什麽才是真正的徹底清除,卻依稀記得,她為他生過兩個孩子,也記得她哭的時候那撕心裂肺的聲音,更記得一個多月前站在機場裏目送著她遠去的傷感畫麵。


    “我忘記了……”謝景曜的回答不輕不重。


    愛過,怎麽能輕易忘記呢?那個能忘記的必然不是深愛的人。


    作者有話說:今晚更到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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