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謝景曜提的要求,在生孩子的過程中,他們需要同住一間房,自然東西得重新搬到他的房間。


    看著傭人進進出出的搬東西,整理東西,白翩翩坐在沙發上昏昏欲睡。


    臨夏的季節,吃飽了飯本來就會困倦,何況現在眼前還有人晃來晃去的,好比是在看萬花筒,暈頭轉向,眼花繚亂。


    東西並不多,都是徐惠瑩給她買的衣服鞋子和包包。


    要不是昨晚臨時買了一些,今天外出去醫院做產檢,恐怕還得穿著謝景曜的那件t恤衫,到時候丟人肯定丟大發了。


    “少爺,小姐的東西都搬過來了。”傭人忙完後向他請示。


    麵朝著傭人而坐的謝景曜對著她擺擺手,示意可以下去了。


    等到傭人離開後,臥室裏徹底變安靜了。


    “你要是困的話可以先睡一覺,我還有些工作需要處理。”他沒有辦法再向從前一樣陪著她一塊兒躺下來。


    晚上除了謝瑞回來之外,剩下的時間謝景曜都需要養足精神,起碼不能在白天的時候睡著。


    看來得重新找一名看護才行,在需要的時候沒有謝瑞的幫忙也可以多陪陪白翩翩。


    “不能拿到臥室來處理嗎?”露出無奈的眼神她凝望著謝景曜。


    就算他不敢再愛了,可她也不能這麽快的輕易放手。


    隻要堅持信念,她認為讓謝景曜重新再愛一次不會是難題。


    “可以是可以,你不怕吵嗎?”


    關鍵是書桌上處理起事情來比較方便,但是在茶幾上,換做以前還可行,現在坐在輪椅上,總歸有些不太舒服。


    坐在沙發上的白翩翩趕緊起身,她走到謝景曜麵前跟著蹲下來。


    “我根本做不到像你一樣放手,雖然以前的我們有過太多的傷痛,可是相愛過,怎麽能輕易的從心底深處抹去呢?反正,我就是沒有辦法把你忘掉,無論討厭的你,憎恨的你,或是深愛的你,統統忘不掉,也不想忘掉。”直勾勾的望著男人黝黑的眼眸她說出了心底話。


    一路能夠從美國安然無恙的回到他的身邊,她要的不是放手,要的不是成全,要的是一個婚禮,是一個愛的承諾與誓約。


    凝視著白翩翩的雙眼,謝景曜的表情淡淡地。“我不想再為你失控,也不想因為失控的我讓你受累,總之這個話題到此為止。”


    他依然不想打破自身的規律。


    所有的步調必須要與從前一樣,如此,才是讓她留在身邊的最好的方式。


    鬆開握住她小手的動作,白翩翩在下一秒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心情來形容內心的酸楚。


    是她玩的太過分了?還是從美國回來後,說的那些話深深地刺傷了他的自尊心?


    幻想過種種的錯誤,反省過從美國回來與他相處時的每一個片刻,並沒有從中找到正確的原因。


    “我去書房工作。”雙手握著鋼圈他轉動著輪椅向前滑行。


    臥室門被關上,白翩翩頹然無力的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看來,他是鐵了心要和她保持距離。


    按照這進度長此下去,他們想要找回當日的愛,可見沒那麽容易,起碼她又得像十幾年前那樣圍繞著他打轉,不過,這次隻能靜觀其變。


    在感情的世界裏,她是女人他是男人,不能演錯了劇本,否則這段愛遲早毀滅。


    來到書房,謝景曜剛開啟電腦,就收到一封電子郵件。


    點擊開郵件的內容,是一段監控錄像,畫麵裏的環境很陌生,他甚至從來沒見過。那是在一個房間裏,白翩翩萬分焦慮的在原地走動,並且對跟緊跟在身後的女保鏢感到嫌棄和不耐煩。


    所有的對話謝景曜聽的一清二楚,直到臥室的門打開,他看到唐霸天帶著人衝了進來,他和白翩翩在做語言交流。


    當畫麵出現在她拿著花瓶的玻璃碎片往手腕割下去的那一瞬間,謝景曜的心顫抖了一下。


    她從美國回來後,他們之間並沒有做過任何的交流。


    也正是如此,他才會什麽都不了解,什麽都不明白的去用語言去傷害小丫頭的心。


    關掉那段視頻,郵件上還寫著一段話。


    “一個願意用性命去愛你的女孩理當珍惜,她對我始終是友情與心疼,除此之外別無其他,而對你是從始至終的不離不棄愛到底。”


    郵件上唐爵這句話深深地鐫刻在謝景曜的心坎裏。


    他需要好好整理心裏一些雜亂無章的煩愁,無論是什麽,這次如果再以愛之名與她重新開始,若是再有傷害,後麵的事不敢往下想……


    關掉網頁,謝景曜坐在書桌前發呆。


    拉開抽屜,他看著那枚從白翩翩的手指上摘下來的婚戒,當時的決裂好比是剛剛發生似的。


    合上抽屜,轉動輪椅,謝景曜出了書房前往臥室。


    進去的時候,他發現白翩翩已經睡下,並且睡得很沉,大概是懷孕的緣故,她比以往更嗜睡。


    掀開被子的一角,把她的手從被窩裏拿出來,當見到手腕上拿到傷疤,要是沒記錯,大半年前為了他當時說的那句分手而割腕的也是這隻手。


    他眯起眼,眼神倏然收緊,深深地凝視著那道傷疤。


    想起了謝瑞說過的話,為什麽要等到失去才能珍惜,為什麽她明明回來了,卻要拒之千裏,為什麽……到底是為了什麽?


    放下白翩翩的手,謝景曜正要走,她的手抓住了他的衣袖。


    “我再問你一次,是不是真的要放開我的手?”她很想知道答案。


    本來是睡著了,隻是他身上的氣息尤為明顯,懷孕的緣故鼻子變得異常敏感,所以才會醒來的這麽快。


    黝黑的眼眸深深地凝望著躺在大床上的白翩翩,謝景曜麵無表情的拉下她的手。


    “不是放手,而是換一種方式相處,我不想到頭來傷了你還傷了孩子,我的性格我自己最了解,如果與你以愛自居,我做不到無私,也做不到讓你看別的男人一眼。”


    他明白白翩翩的心,可更清楚自己的心。


    她終究是沒有再反駁,把另外一隻手從被窩裏伸出來,那戴過戒指的手指上小小的傷口已經結痂。


    “你摘戒指的時候動作太粗魯,手指上掉了皮,現在結痂了。”她把手呈於他麵前,“景曜哥哥,我等,等你願意重新愛上的那一天,可好?”


    謝景曜沒有回答,隻是靜默的望著白翩翩,那一刻心底隱隱作痛。


    作者有話說:感謝queeniiie奭婷?的588打賞。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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