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下越大,白翩翩已經分不清楚臉上到底是雨水還是淚水。


    “景曜哥哥……”拍打著鐵門的小手依然沒有停下。


    身在窗邊位置的謝景曜轉動著鋼圈,來到書桌前,拿起放在桌麵上的手機。


    “把鐵門打開,讓她滾進來。”他口吻森冷的命令傭人。


    這是回到家之後說的第一句話。


    自從出院,謝景曜一言不發,傭人都不敢輕易靠近。


    “是的少爺,我馬上去。”傭人不敢遲疑。


    掛了電話後撐著傘跑到庭院,把大鐵門打開,傭人看著一身狼狽的白翩翩。


    “小姐,少爺要你上去找他。”


    聽到傭人的提示,白翩翩打起了精神,她就知道景曜哥哥不會生氣的。


    跟著傭人小跑著進了大宅,她靜等在原地,等傭人拿毛巾出來。


    來的不是傭人,是宮悠悠。


    “擦擦吧!可別感冒了。”她說話時依舊是一臉的溫柔。


    接過毛巾,白翩翩發現宮悠悠是生麵孔。


    停下擦雨水的動作,她看著眼前的人。“奶奶什麽時候又找了新的傭人?”


    宮悠悠不做解釋,隻是溫柔的笑了笑。


    “景曜哥哥在樓上對嗎?”白翩翩又問宮悠悠。


    點點頭,她表情如舊。“是的。”


    沒有理會宮悠悠的稀奇古怪,小丫頭朝樓上跑去。


    就在剛才她擦拭頭發的時候,宮悠悠沒有放過手指戴的那枚婚戒,那戒指的款式還在一個地方見到過,那就是謝景曜病床的枕頭下。


    原來,他們是一對已婚夫婦。


    她並不知道具體情況在心底自我猜測著,謝景曜和白翩翩的關係。


    “景曜哥哥……景曜哥哥,你在書房嗎?”把毛巾隨意的掛在脖子上。


    白翩翩推開了書房的門,謝景曜坐在書桌裏麵。


    從進來的角度看,根本看不出來此時的他是坐在輪椅上。


    知道三個月前離開他身邊是她不對,可當時走的太匆忙根本找不到道別的機會,好不容易從唐霸天的軟禁下被釋放,她才覺得這三個月的分離,簡直是一場煎熬。


    “景曜哥哥我好想你。”她小跑上前。


    從身後抱住謝景曜,坐在輪椅上的他無動於衷,一言不發,沉著一張好看的俊臉,薄唇緊緊抿著,下巴的線條有菱有角。


    這三個月來躺在醫院的病床上,他無數次幻想她能夠推開那道門,擁抱他,親吻他,可是等來的是九十多天的失望。


    “對不起,我身上濕透了,不過我真的好想你。”她的唇擦過他的脖子。


    下一秒謝景曜硬生生的掰開白翩翩圈住他脖子的雙臂,用力的將小丫頭揮開,她手腕上那道傷口被生生的撕開,痛的皺起了眉頭。


    緩緩地,沉默無語的謝景曜轉動下輪椅的鋼圈,將人從書桌裏退出一些,當站在他麵前的白翩翩見到對麵的男人是坐在輪椅上的時候,那一刻雙眼裏的淚水像斷了線的珍珠。


    “不,這不可能,你和我開玩笑的對嗎?”她大步上前,人撲在了他身上。


    坐在輪椅上的謝景曜這次沒有推開白翩翩。


    他冷眸凝視著哭泣的她,為什麽當淚水從這丫頭的眼眶裏滑落,這顆心竟該死的會痛?


    謝景曜你原本可以用雙腿走路,是她篡改了你的人生,這種惡毒的女人不要也罷。


    “三個月前,你陪他上飛機,我為你斷送了雙腿,怎麽樣?好不好笑,諷不諷刺?”他冷哼,“白翩翩你還回來做什麽?從你踏上飛機的那一刻起,我謝景曜在心底發過誓,這輩子與你絕無再有複合的可能。”


    她跪在他麵前,顫抖的雙手摸著他的雙腿,得知真相的下一秒白翩翩仰著頭發出悲慟的嘶喊。


    如同半年前,她承受不住他離開身邊時那樣,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不,我不相信,如果真的要斷了雙腿那也應該是我,不該是你。”她哭的連說話的口齒都變得模糊。


    揚起手臂,謝景曜“啪”的一掌拍在白翩翩的手背上。


    “給我滾……從此滾出我的世界。”


    跪在地上的白翩翩沒有說話,她已經找不到說話的能力,所有的千言萬語梗在心間,不知道該如何說出口,也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語句組織能力來表達內心的悲痛。


    包紮著她手腕上的紗布變得殷紅,傷口的血正在滲出來。


    “不,我不走,就算你沒有了雙腿,我會做你的雙腿,就算你沒有了眼睛,我會做你的眼睛,陪著你走到世界的盡頭,帶著你去看萬裏山河的綺麗風光。景曜哥哥我不走,要是你再趕我走,我會死的……”


    她一直哭,哭的聲淚俱下,哭的嗓子沙啞。


    坐在輪椅上的謝景曜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機,撥通了家裏的電話。“上來,給我把她拖出去。”


    當謝景曜通話結束後,書房的門被推開,進來的是白翩翩剛才見過的宮悠悠。


    她的手上端著一個托盤,上麵放著水杯和一隻用透明藥盒裝的藥片。


    “謝少爺,該吃藥了。”掠過白翩翩身邊,她朝著謝景曜走去。


    這個人居然是專門照顧景曜哥哥的,並不是新請來的傭人?想到這裏,白翩翩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原來從進來到現在,她的出現不過是一個笑話而已。


    接過宮悠悠遞過來的水杯,白翩翩清楚的看到謝景曜對她是一副和顏悅色,而且他們的手指還觸碰到一起了。


    按照十幾年來,她對謝景曜的了解,最討厭有人碰他身體,否則必定會發怒。


    然而,宮悠悠碰到他的手指後,發怒的現象並沒有發生。


    “你走了三個月,有人代替你照顧我三個月,懂了嗎?”他主動握住宮悠悠的手。


    跪在地上的白翩翩沒有生氣也沒有發怒這次連哭泣都沒有,等到傭人進來的時候,她已經從地上起身。


    “噗……”當著謝景曜的麵,她當場吐出了一口血。


    原來,他對她的愛早已經收回了,這一次他們的感情真的是窮途末路了。


    坐在輪椅上的謝景曜眼睜睜看著白翩翩吐出那口血,他明白若是沒有承受鑽心之痛的打擊,不會有這樣誇張的現象出現。


    她伸出手,用手背擦掉嘴角的血跡,嘴角是淒涼的憐笑。


    “我祝你們白首偕老……”


    轉身,白翩翩的腳步軟的像稀泥。


    “我要生女兒,要是生個兒子準會像你,真笨。”


    “景曜哥哥,我愛你。”


    回憶從她的腦海掠過,竟像是上個世紀的羅曼蒂克。


    謝景曜,愛你到此為止!


    作者有話說,午夜還有一章正在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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