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著白翩翩走出包廂,謝景曜握住她的小手,總覺得有些寒涼。隻是去了一趟洗手間,怎麽回來後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兒。


    “你的手怎麽那麽涼?”他皺眉沉著嗓音,“不行,還是去一趟醫院比較好。”


    謝景曜你這算什麽?作戲做的未免也太過了,把所有的真相隱瞞起來,這難道不是間接傷害我的一種方式嗎?怎麽到頭來你還能裝作什麽都沒發生,甚至強行把所有的怒意遷怒到我身上來呢!


    難怪,不想讓她出去見唐爵。假如和胡菲菲的事爆發了,最想抓住的應該就是自己了,所以不讓出去見別的男人,目的隻有一個,要求她像個白癡一樣對著他死心塌地,永遠也不要改變心意。


    謝景曜你怎麽那麽可怕,那麽自私,為什麽我從來都沒看透過你的別有用心呢?


    把手從他的掌心裏抽回來,白翩翩麵無表情的搭腔。


    “大概是洗了冷水的緣故。”她說話時神情淡然。


    心再次碎裂,信任再次產生動搖,試問手如何會不涼?她現在渾身上下流動的血液都是冷的,被他傷的不願意再去相信。


    坐進車裏,白翩翩微微挪動下身子,她麵朝著車窗背對著駕駛座上的謝景曜。


    已經哭不出來了,到了這一刻她哀莫大於心死。


    “我總覺得你很不妥,是不是見了什麽不該見的人?”他到底是聰明的。


    一針見血的料中了白翩翩眼下的情由,在謝景曜看來,出門前還高高興興的小丫頭,不可能在中途會突然像變了性情似的。


    這樣的她就好比是回國前在a城碰見的那個她。


    眼神絕望,一臉冷然,渾身冰冷,說話語速緩慢,種種跡象顯示,她似乎受到了沉重的打擊。


    “沒什麽,隻是見了喆哥後內心有很深的感觸。”她音量偏輕的說出一句解釋。


    目前隻想快點掩飾過去,一旦等到後天謝景曜結婚了,所有的事都會結束。


    為什麽你隻負責出現,卻不負責陪伴我?


    帶著這個濃濃的疑問,她陷入了靜默狀態,這次,怕是他們覆水難收了。


    一路上車廂裏的氣氛很安靜,謝景曜沒有刻意去打擾白翩翩,直到車子駛進謝宅庭院,停穩後,他率先推開車門下車。


    走到副駕座,本想抱她出來,結果被拒絕了。


    “我沒事,真的。”白翩翩極力掩飾內心的狂瀾。


    小丫頭的話雖然惹人懷疑,但謝景曜也沒勉強她。


    扶著她走進大宅到了樓上臥室,他依然幫她主動換睡衣,低著頭白翩翩打量著正蹲在麵前幫忙係扣子的男人。


    “景曜哥哥,後天你陪我出去玩好嗎?”她眼神直勾勾的望著他。


    後天是你和胡菲菲舉行婚禮的日子,有空陪我去玩嗎?謝景曜我真的好想問問你,這是為什麽?究竟是為什麽要再次欺騙我。


    皺眉,他緩緩抬起頭來。“為什麽不是明天?”


    到底是謝景曜,就算內心有部署,或是藏著心事也不會讓別人一眼就看穿。他年紀輕輕就登上了謝氏集團總裁的寶座,這些年來在商場圈子裏闖下了一番名堂,光憑這悉心畢力的行事作風和嚴謹斟酌的做事態度,他不成為no.1誰才夠資格成為呢?


    “昨晚我太累了,要明天出門玩耍有些不靠譜。”裝作乖巧的模樣她說出理由。


    當你的心隔著肚子來對待我的時候,久而久之我也會效仿你的虛情假意,沒有人願意在同一個地方跌倒,再次受傷。


    都說,喝酒不要超過六分醉,吃飯不要超過七分飽,愛人不要超過八分情,但大多數人經常都是喝醉,吃撐,再愛成傻比,結局是吐一身,長一堆肉,被拋棄。她不想再被謝景曜拋棄,也不想重蹈覆轍半年前的傷痛,這次換她先走……


    她今晚很奇怪,可謝景曜就是說不上來究竟哪兒怪。


    “那到時候再說。”他說完話的時候人已經起身。


    夜裏,白翩翩又痛的冷汗涔涔,喂藥的工作依然是謝景曜。


    這次吃完藥,她沒能舒舒服服的睡一覺,心痛在今天得知他要娶別的女人之後,變得更加嚴重。


    帶著不安與彷徨,白翩翩終於盼到了謝景曜和胡菲菲結婚的這天。


    “我有工作需要去一趟公司,你就呆在家裏,不要跑知道嗎?”他出門前下了命令。


    坐在床上,白翩翩朝著謝景曜點點頭,沒有反抗。


    聽到庭院裏有汽車開走的聲音,她趕緊下床進浴室洗漱,快速搞定後走到衣帽間挑了一件穿白色連衣裙,外套是長款大衣,腳下是一雙高跟小皮鞋,穿這樣去當胡菲菲的伴娘,既不失禮於人也不會搶占風頭。


    下樓的時候,她手上提著一隻拉杆箱。


    “小姐少爺吩咐過你不能出去。”福嫂上前來阻止。


    被阻攔去路是想象中事,白翩翩早有準備,她拉開裙子的領子,露出鎖骨以下的一大片肌膚。


    “福嫂,我不想再呆在一個不懂得尊重我的男人身邊。就算這是愛,可也是粗暴的愛。”她的眼眶裏噙著淚光,乞求福嫂放行。


    果然,辦法湊效。


    走出謝家大門的時候,白翩翩的心比半年前更痛。


    走到路口,她打開車門坐進了宇文森的牧馬人。


    “森哥,關於視頻的事等回到a城,你最好給我一個解釋。”上車後白翩翩冷聲質問宇文森,態度堅決。


    早在出發前,她就打了電話給宇文森,以視頻條件換取他開車護送到婚宴場地以及送達a城的任務。


    坐在駕駛座的唐爵沒吭聲,宇文森也不急著做解釋,他發動引擎開車送白翩翩去婚宴場地。


    下車後,她從地下電梯前往胡菲菲所在的化妝間。


    安然無恙抵達後,白翩翩看著穿著高檔婚紗的胡菲菲,不得不說新娘子果然比任何時候要漂亮。


    他們忙的沒時間寒暄,就在眾人七手八腳,手忙腳亂的時候,從洗手間回來的化妝師慌慌張張的喊道。


    “來了來了,新郎來了。”


    這句話猶如一把鐵錘,重擊在白翩翩的心上,胡菲菲率先起身,她瞪了小丫頭一眼。


    “愣著幹什麽,幫我拉婚紗下擺啊。”她說話的語氣依然是頤指氣使。


    沒有暴露來的目的,白翩翩隻要扯著胡菲菲的婚紗下擺,就在這個時候化妝間的門被推開,站在門外的謝景曜一身莊重的黑西裝禮服,手上拿著一雙白手套,頭發梳理的一絲不苟,站姿筆挺,容光煥發,神采奕奕。


    俊美的他依然不改帥氣,當他和白翩翩的視線對焦的那一刻,胡菲菲的唇角勾勒出一道笑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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