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電影院有開設vip專用室,就是小小的類似包廂一樣的環境,畢竟溫馨。


    當然,也很容易被人遐想成做那檔子勾當的地方。


    很多時候,男的帶女的來這種地方看電影,再別人的視線裏看來就會有一種不言而喻的目光被傾注著。


    白翩翩一臉平靜的站在謝景曜身邊,全程她的手被他牽著,看上去倒是像一對感情甜蜜的小情侶。


    他買好了飲料和爆米花,騰不開手繼續牽她。


    趁著電影還沒開始,白翩翩和謝景曜打了一下招呼,說是去一趟洗手間。


    剛走進洗手間,她碰上了李少。


    今天不知道是什麽日子,早上來了個女孩,現在來了個李少,這兩人真是一丘之貉,白翩翩有些累,無心與他糾纏。


    謝景曜精力旺盛,一旦想要她了,不爽不罷休,再怎麽年輕可好歹白翩翩是個女孩,在體力上男女之間存在懸殊差距。


    這會兒,她累得慌,要不是不想失去出來透氣的機會,這勞什子電影還真沒興趣看。


    “呦!這不是翩翩嘛!怎麽這麽巧,你也來看電影。”李少笑的輕浮。


    白翩翩皺眉,微微垂頭。


    這副無助的模樣在任何男人看來都想要保護她,尤其是李少這種風流的花花公子,想是起了惜花之心。


    他的腳步步步向前逼近,白翩翩一點點往後挪動腳步,她的腰抵在了流理台的邊緣,已經無路可退,可是李少的腳步還是向前走近。


    結果,嚇得白翩翩一屁股坐在了流理台上麵,上麵還有水漬,這一坐上去褲子立即全部濕透。


    李少見狀假惺惺的走上前,伸手去抱白翩翩的纖腰。


    “怎麽能坐在洗手台上麵,來,本少爺扶你。”他笑著低下頭。


    這個動作絕對是故意的,李少是想趁機親白翩翩。


    在外麵等了很久,見小丫頭遲遲沒出來,謝景曜把買的東西放在櫃台前,讓工作人員稍稍看會兒,他前往洗手間找去。


    剛走進去,發現她雙手擋在臉前麵,而李少正低著頭要親下去,左右攻擊怎麽也不肯放過。


    怒火中燒,謝景曜大步上前,抓住李少的頭發,直接把他的頭往鏡麵上砸去。


    男人的力道和手勁兒比想象當中要來的猛,當李少的頭撞上鏡麵,玻璃鏡子上有血流下來,挨的最近的白翩翩嚇得放聲尖叫。


    她整個人臉色蒼白,唇瓣也跟著顫抖著。


    這個畫麵想起了當初因為忍受不了和謝景曜分離的痛苦,在廁所裏割腕自殺的情景,一瞬間她雙手捂住頭,那隻受傷的手掌不能用力,在精神崩潰的一瞬間,早已經忘記了手的痛。


    這場電影最終還是沒有看成,李少的貼身助理打了電話叫救護車,礙於謝景曜的身份,他們都沒做報警處理,而電影院方麵也做的很好,封鎖了所有消息,讓他們從消防通道下樓,避開了媒體記者的追逐。


    李家就算再怎麽財大勢大,事情要是鬧起來,吃虧的絕對是李家,謝景曜有多少斤兩和手段a城這邊的商圈還是沒人敢不要命的去得罪。


    何況,整件事有錯在先的人是李少,仔細算起來真的要追究的話,隻有李家吃虧,何況對手還是謝景曜,怎麽算都占不到一分的便宜。


    回到家,謝景曜把白翩翩從車子裏抱出來,然後上了樓。


    進了臥室,把她放在大床上,他開始給小丫頭換睡衣。


    就在抓住她的手腕,打算把衣服的袖子套進去的時候,謝景曜摸到了原本細膩嫩滑的手腕上有一道蜈蚣一樣的醜陋傷疤。


    要是沒記錯,當初白翩翩提及過,因為他這樣的人,她居然想不到做出傷害自己的事,仔細想來,這應該就是自殺的那一次。


    本該戴在手腕的手繩怎麽會不見?


    這一刻,謝景曜似乎明白了什麽。


    在電影裏,當她見到李少的頭撞到牆麵的玻璃鏡麵,從那一下起,幾乎喚醒了白翩翩記憶深處最想遺忘的那段痛苦。


    想到這裏,他緊緊地把白翩翩抱在懷裏。“不要去想,不要再去想了,忘掉它,忘掉那段痛苦的時光,現在我回來了,我就在你麵前。”


    被謝景曜抱在懷裏的白翩翩突然露出了冷笑聲。


    “忘不掉,我怎麽忘的掉,如果能忘記就不會每天晚上都需要吃止痛藥才能入睡,能忘掉的話,我早就回謝家了,哪裏還會孤獨一個人獨自在陌生的城市流浪?”她雙手用力的捶打著胸口。


    那“咣咣”的聲音是那麽響亮,好比要把胸口鑿穿似的。


    她無力的倒在大床上,痛苦的閉上眼。


    “謝景曜你告訴我要怎麽樣才能忘記那段痛苦的時光,那段你贈送我的痛與磨難?”她猛然間又抬起頭來。


    臉上是肆虐的淚水,哭紅的雙眼凝視著他。“我告訴你,我最需要的不是止痛藥,是可以忘掉你的忘情水,告訴我,哪裏有的求?我三拜九叩哪怕要減壽五十年也願意換?”


    這一次,謝景曜奮力的抱住她。


    “不用你減壽,如果這世界上真有這種藥,換我,換我來減壽,不管是五十年還是一百年,哪怕是賒的,生生世世讓我償還,讓我曆經輪回之苦,為你,我心甘情願。”


    背靠在他的胸懷裏,白翩翩沉聲痛哭。


    為什麽,他們會走到這一步,會麵臨這樣的境地?


    “你說對了,我真的是求生不死,求死無能。”她語帶哽咽的說道。


    抱著白翩翩,謝景曜的情緒也變得崩潰,他一直再等小丫頭能主動的說出半年前的經曆,可是,每次聽到不一樣的遭遇與經過的時候,結果是滿腹辛酸。


    聽的多了,他越是痛恨自己當年的輕易離開。


    也錯估了天真的小丫頭愛他愛的那麽深,導致他們重逢後感情這麽也熱絡不了。


    接著替白翩翩換上睡衣,謝景曜也累了,這一折騰,她是苦累了,他是心累了。


    讓她躺下後,他起身去了浴室,出來的時候手上多了一條毛巾,坐在床邊,謝景曜擦洗著白翩翩臉上的淚水,清理完畢後又起身進了浴室。


    站在玻璃鏡子前,他的雙手托在流理台邊沿,這一刻內心是崩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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