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紮好手的白翩翩走出醫生的診室,來到走廊見到謝景曜的視線一直望著窗外,不知道在找些什麽。


    聽到身後有腳步聲傳來,他從思緒中掙脫出來,迫不及待的轉過頭來。


    “包紮好了?”走上前他查看她換過傷藥的小手。


    白翩翩點點頭,沒有開腔。


    手依然還在痛,她沒有實話說出來告訴謝景曜,待會兒他還要出去工作,說了又如何,留在別墅裏這手也不會少去痛覺。


    “那先回去吧!把你送到家,我再出去工作。”牽著她另一隻手,謝景曜徑自走在了前頭。


    跟上男人的腳步,白翩翩心不在焉的看著那隻包紮過的小手。


    不應該昨晚會被他壓到才對,真是粗心大意,連手被壓了都沒有知覺。


    坐進車裏,謝景曜在係安全帶的時候隨口問道。“這次姓唐那小子回來你知道是為了什麽嗎?”


    他總覺得剛才在住院部看到唐爵,絕對不是偶然,而且,昨天這丫頭才見過那小子,倘若是來這裏住院那在技術上不可能比美國還要來的差,可要是昨天前就已經到了a城,並且是從醫院裏跑出來見她的話,遮遮掩掩的分明就有很大的貓膩。


    沒有深究謝景曜問這個問題的用意到底何在,白翩翩平靜的回答。


    “沒聽他具體說起來,我們也不過是寒暄了幾句就告別了,隻是,他說起過一句話……”會送她草莓酸奶直到原諒他為止。


    車子行駛在路上,謝景曜繼續問。“說了什麽?”


    避免惹來他的不快,白翩翩靠著車座輕悠悠的說道。“沒什麽,就是他說我變了很多。”


    事實上,白翩翩會有所隱瞞,是不想和謝景曜吵,她有點兒累,吵架也好,相愛也罷,以她這樣的年紀本該經曆轟轟烈烈的愛情,可現在已經喪失了去愛的天性。那半年的時光裏,仿若遊走在萬劫不複的地獄。


    當聽到小丫頭說出那句“他說我變了很多”的時候,謝景曜的心頓時變得沉甸甸的,她會有這樣一個轉變的過程,歸根究底原因全部出在他身上。


    對於他謝景曜而言,剛剛白翩翩那句話相當是無言的責罰。


    回到別墅,他把車子停下,推開車門走出車裏,再是打開另一邊的車門讓白翩翩下來。


    牽著她往樓上走去,上樓前吩咐傭人準備一份炒飯,順便熬一碗湯。


    她應該先吃點東西,吃完後人才會變得暖和。


    走進樓上臥室,謝景曜幫她脫掉外套。“我先把你的睡衣換好,到時候複習完畢你可以先睡一覺,晚上我回來在幫你洗澡。”


    他把事情交代了一遍,不希望白翩翩逞能。


    在整個過程當中,她都是輕緩的點著頭,沒有任何一絲的反駁。


    算算時間,再三天就要回學校了,考試花三天,完了之後就能去鄉下的民宿。


    到時候,她又可以習慣一個人的世界,這樣也挺好。


    安頓好白翩翩,臨走前,謝景曜的吻印在她柔軟的唇瓣上。


    等他走之後沒多久,傭人端的吃的上來,白翩翩坐在沙發前腿上放著書本,一邊吃一邊看書。


    勉強吃完了大半碗炒飯,喝掉了一碗湯,這算是和他在一起以來吃的最多的一次。


    傭人上來收拾的時候,白翩翩順便先讓她把書本捧到書房。


    坐在臥室裏,每次望見大床總容易想到他們在上麵睡覺的模樣,很容易打斷思路,書房裏就不同了。


    打開課本,白翩翩開始認真的複習起來。


    學習的時間過的特別快,不知不覺外麵的天已經黑了,夜幕下她依靠著飄窗,視線投注在庭院的夜景上,點點燈火,把庭院點亮。


    放在書桌上的手機響起了清脆的音樂鈴聲,自從這隻手機從謝景曜交到她手裏之後,這是第一次有電話鈴聲響起來。


    “喂,我是白翩翩。”站在窗台前,她握著手機說話。


    電話那端是唐爵,他目前正坐在昨天他們見麵的那個咖啡廳。


    “小哭包,你現在方便嗎?我想見見你。”他的話音輕輕地。


    不像謝景曜動不動就愛命令她,要麽喜歡用霸道的語氣,唐爵的脾氣絕不亞於那個男人,可是對白翩翩,他從沒動過怒,也舍不得說一句重一點的話。


    倒是想出去,可是現在手還傷著,要是唐爵看了恐怕會問長問短,再加上謝景曜和傭人交代過,今天謝瑞不在家,這次想要再得到放行恐怕不容易,畢竟昨晚他大發雷霆,傭人都看在眼裏,哪個今天還有膽子同意她出門呢?


    “小爵,我要複習,三天後就回a大了,到時候再聯係可好?”她安撫唐爵的情緒。


    攪拌著杯中的咖啡,唐爵喝了一口然後才回答。“好,就這麽愉快的說定了。”


    他的聲音雖然輕柔,然而眼神卻一片冰冷。


    當掛了電話之後,唐爵的五指用力的抓緊手機,他生氣的並不是白翩翩不肯出來,而是謝景曜並沒有把她保護好。


    半年前離開美國,他說過,隻要她掉一滴眼淚,就會再次回來。想不到,原本信誓旦旦保證不讓白翩翩掉一滴眼淚的謝景曜,到頭來還是失約了。


    這次他回來a城不顧唐霸天的阻擾,甚至不惜以命相抵,也要再見白翩翩一麵。


    回來a城,他是很早之前就到了,隻是不允許每天離開醫院超過三個小時以上的時間,而且必須要得到主治醫生的簽字才準可,要不然隨行的保鏢的會馬上把他強製性帶走。


    “少主,該回去了。”他的身後傳來保鏢的聲音。


    唐爵從作為上起身,保鏢走上前,把大衣披在他身上,咖啡廳裏的顧客看著他們遠去,排場太大,引來了不必要的關注力。


    坐進高檔轎車內,他的心情有些複雜,手上拿著一瓶草莓酸奶,輕輕地默念著白翩翩的名字。


    放下電話,白翩翩輕輕歎息著,心頭有揮之不去的愁緒。


    很多時候,她沒辦法選擇自己的處境,正如現在這般,連出去一步謝景曜都命令傭人嚴加看管,這可喪失自由的喪家犬有什麽分別?


    怕離開他,怕她逃走,這些就是理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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