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把藍冰冰送到藍家大宅外,並沒有把車子開進庭院,她不想驚動藍曦,畢竟今天出去了一天連行蹤都沒有交代,期間他有打電話詢問具體在什麽地方,為了不被發現一整天去找靳斯喆了,便撒了個謊僥幸蒙混過關。


    門衛打開小鐵門,藍冰冰溜了進去,她以最快的速度跑進庭院,躡手躡腳的走進玄關,把穿在腳上的鞋子脫下來拎在手上,免得吵醒家裏人。


    眼前上了樓已經走進了臥室,當她打開燈。“媽呀!”


    見到沙發上坐著藍曦,嚇得藍冰冰丟掉了拎在手上的涼鞋。


    他雙手抱臂,臉色凝重,眉頭皺著,嘴唇緊抿。


    光是看這幅神態就能知道藍曦的心情可見很不好,從小到大藍冰冰最清楚每當哥哥擺出這副表情時是什麽意思。


    “看看現在這都幾點了,打電話給你還諸多隱瞞,藍冰冰你翅膀硬了是不是?”他的聲音略微響亮。


    站在蘭溪麵前的藍冰冰像是闖禍的小孩子,“我隻是去參加了一個酒會而已。”


    一聽妹妹去參加酒會了,藍曦重重一掌拍在了茶幾上。


    “胡鬧,那種地方魚目混珠,龍蛇混雜,什麽品流的人都有。那些個紈絝子弟不學無術,專做偷雞摸狗的事兒,你要是吃虧了怎麽辦?”妹控開始暴走。


    用手指掏了掏耳朵,藍冰冰歎了口氣。“瞧,瞧,就是你這副樣子,緊張兮兮的,搞得我出門還要帶個哥哥才行。”


    妹妹的話加重了藍曦心底的失望,他從沙發上起身。


    “算了,我還是不去美國了,就讓那家醫院從今往後把我拉入黑名單算了。”言下之意他是想要留在z城照顧妹妹。


    藍冰冰知道哥哥是個說一不二的人,她趕緊上前解釋。“帶我一起去的是靳斯喆,你不是允許過我可以接近他嗎?”


    原來這丫頭真的去找那個男人了。


    這會兒藍曦倒是來了興趣,“那你說說,他究竟是不是徐翔宇。”


    有些累,藍冰冰走到沙發前坐下,拉了拉藍曦的手掌。


    “坐下聽,我有很多細節想和你分析。”她似乎來了勁兒。


    見妹妹這副精神奕奕的模樣,藍曦認為那個叫做靳斯喆的男子看來很讓她著迷,如此也好,隻要這妮子能夠走出心底的迷霧,就算那個人不是徐翔宇那又如何呢?


    昨夜膝蓋摔出了淤青,白翩翩早上醒來的時候,發現雙腿疼的要命。


    “看你齜牙咧嘴的模樣,要不今天再請一天假?”正在打領帶的謝景曜從衣帽間走出來。


    躺在床上痛苦的哀嚎著,白翩翩表示很想早點畢業出社會工作。


    打完領帶,謝景曜的眼神是不敢恭維。“想出社會工作,我看除非你去超市買熟食,不然還真沒什麽工作可以讓你勝任的。”


    蒼天,毒舌又開始發動攻擊了。


    白翩翩表示不滿,掀開被子翻身下床。“我的工作就是總裁夫人,你別羨慕。”


    朝著謝景曜做了個超級大鬼臉,她朝著隔壁臥室跑去。


    收拾妥當的謝景曜打算先下樓,“動作快點,我先過去看看奶奶。”


    昨晚因為要參加酒會結果回家來晚了,沒能向謝老夫人問好,今早謝景曜特地比平常早起一會兒。


    還在浴室裏忙碌的白翩翩,含著牙刷口齒不清的應了他一下。


    “奶奶,早。”走進書房,他向正在練毛筆字的汪賢淑打招呼。


    她起的更早,早已經在庭院裏耍完了太極拳,這會兒趁著心靜先練幾個字。


    正好寫完最後一筆筆畫,謝老夫人放下了手中的毛筆。


    抬頭對上謝景曜的目光,“昨晚你和翩翩回來的比較晚吧?我早上聽福嫂說了,好像晚餐都沒吃。”


    從樓上咚咚咚跑下來的白翩翩,橫衝直撞的往書房跑。


    “白翩翩,你的家教呢?”板著臉,謝景曜沉聲喝道。


    一大早就開始毛毛躁躁的,像什麽樣子?


    在原地站好,她朝著他敬了個標準的軍禮。“報告長官,就放過我這次吧!”


    一旁看好戲的謝老夫人憋著笑,她真快被眼前這兩個小年輕給逗樂了。


    笑著擺擺手,“翩翩,別和你景曜哥哥一般見識,他啊從小就嚴肅。”謝老夫人替她說話。


    他正在教小丫頭,奶奶倒好,還開了小灶幫她。


    “奶奶,你就是太寵她了。”他走到白翩翩麵前大手按在小丫頭的頭頂。


    頭使勁頂著謝景曜的手掌,她看著謝老夫人。“奶奶疼愛我你嫉妒唄!”


    小丫頭的冷嘲熱諷他沒有理會,把大手從白翩翩頭頂挪開。


    “你先去用早餐,我和奶奶說點事兒。”他想說昨晚看道的靳斯喆。


    白翩翩不走,她那雙眼緊緊的瞅著謝景曜。


    最後,他把小丫頭推出了書房,順便還把門給關上了。


    孫子的奇怪行徑倒是讓謝老夫人頗為不解,“景曜,你是不是有什麽重要的事要與奶奶商量?”


    “有件事我想告訴奶奶,隻是一時之間不知該從何說起。”他有些顧慮。


    畢竟汪賢淑沒有當場見到靳斯喆,他這人與徐翔宇到底有多相似,也隻有他們見過的才能真正描述出來。


    “這孩子,奶奶又不是外人,有什麽不能說的。”她坐在了椅子上想聽孫子到底說什麽。


    礙於徐翔宇的死,在大家心裏多少留下了一些傷痛。


    “昨晚我帶小丫頭去參加酒會,看到了一個人。”他沒有再繼續往下說。


    從孫子欲言又止的神情裏,謝老夫人不難猜出,那個人興許是不該值得提及的。


    “然後呢?”她忍不住還是問了出口。


    唇角抿了抿,謝景曜繼續往下說。“這個人叫靳斯喆,是美國華僑——靳承安的外孫,他是鞋業製造的龍頭人物之一。”


    這號人物謝老夫人倒是聞所未聞,她所處於的業務並不是那些方麵的。


    “那個叫做靳斯喆的男子與死去的表哥長得一模一樣。”


    就在這時,門被推開,白翩翩闖了進來。“對的,那個宇哥一號和宇哥簡直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就是性情和看人的眼神完全不一樣。”


    這丫頭,居然在外麵偷聽,欠收拾。


    這世界上無有相似,人有相同,隻是汪賢淑做夢都沒想到,居然會有人和死去的外孫長得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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