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翩翩看著沉著俊臉的謝景曜,又看了一眼不肯罷休的徐翔宇。


    這兩人還真是冤家死對頭,偏偏今晚還杠上了。


    徐翔宇的脾氣她是最清楚的,脾氣好,平日裏都是笑臉迎人,他生氣與不生氣都是一個表情,然而眼神與語氣是不同的。故而,在z城誰不知道這家夥混的如魚得水,從不得罪人。


    至於謝景曜,盡管他們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有時看似很了解他,但白翩翩又不確定什麽時候才是真性情,總之,這個謎一樣的男人,常常令她捉摸不透。


    “表哥,你也知道,她喜歡的是我。”謝景曜冷眸掃視徐翔宇。


    露出痞笑,“那又如何?她喜歡你,我可以喜歡她,表弟,好男人是不會讓女人掉眼淚,何況如我小乖這麽可愛乖萌的女孩兒。表哥我可是心疼得緊呢!”他的眼底透著寒意。


    這仿若是徐翔宇第一次與謝景曜動怒,且還是當著白翩翩的麵。


    她很明白景曜哥哥的脾氣,要是有人想要逆毛而行,他絕不會輕易作罷。


    見他倆起了爭執,白翩翩一個頭兩個大。


    聽出了徐翔宇的言下之意,謝景曜的目光轉移到了病床上的她。


    “小丫頭,朝三暮四是不對的。”他低聲警告道。


    躺著的白翩翩一頭霧水,不明白這句話真正的用意。


    但從謝景曜的慍怒的神色中不難看出他的心情,她連忙擺著雙手。“不是的不是的,景曜哥哥,我沒有朝三暮四。”


    對於她的解釋,他充耳不聞。


    情急之下,白翩翩拉住了徐翔宇的大掌。“宇哥,你快點解釋嘛!好不好,好不好嘛!要是景曜哥哥誤會了就不好了。”


    當謝景曜親眼看到白翩翩拉著徐翔宇的大手,那副撒嬌可人的模樣,使他的雙眸不受控製的微眯起來,明明拉手是個稀鬆平常的動作,可在為什麽會覺得這般刺眼。


    白翩翩似乎還沒察覺到任何異狀,狡猾如痞子徐,他笑的一臉溫柔,輕拍著她的手背,笑著開口。


    “好,你放心,宇哥會和你景曜哥哥解釋清楚的,時間不早了,你先睡覺,我明兒再來看你。”


    徐翔宇強烈要求白翩翩先休息,今晚的她出奇聽他的話,沒有任何反駁。


    謝景曜看著徐翔宇幫小丫頭蓋好被子,還親了親她的額頭,這舉止之中透著濃濃化不開的萬千寵愛,卻純如水,讓人絲毫聯想不到任何的男女之情,可又該死的體貼入微,平常第一次,他感受到了情敵這個角色的存在,頓時胸悶不已。


    盡管還有話想和謝景曜說,白翩翩卻隻能眼睜睜看著他們走出病房。


    走廊上,還未等到氣氛緩和過來,徐翔宇重重一拳擂在了謝景曜的腹部。


    他完全沒反應過來,眼看要挨第二下拳頭時,身手敏捷的躲過痞子徐的攻擊。


    “發什麽神經?”低吼一聲,謝景曜攥住了徐翔宇的鐵拳。


    唇角露出陰狠的笑意,她的雙眸冰冷的凝視著眼前的表弟。“謝景曜,你要是不稀罕白翩翩,那就由我來守護。”


    從小到大,那個丫頭在謝家成長,從小跟在他的身後跑,一口一個景曜哥哥的喊,從來沒正眼看過白翩翩,但是在生命中不能讓那個鬧騰的小豆包脫離出去。


    眼下聽到徐翔宇說要白翩翩,他有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危機感。


    “徐翔宇,你聽好了。就算我不要白翩翩,也輪不到你來撿。”


    和他們隔著一道病房門板之遠的白翩翩,聽到謝景曜無情的話語,竟紅了眼眶,眼珠兒滾落滴在了手背上。


    景曜哥哥太壞了,雖然一直都知道追著喜歡的男人跑,是一件極為辛苦的事。


    從小到大,他說不喜歡四眼妹,她就努力保護好視力,盡量少看電視;他說不喜歡皮膚黑的女生,她無論春夏秋冬都做好嚴謹的防曬行動,總之他的話就是聖言,她永遠都會銘記於心。


    可是做了這麽多努力,景曜哥哥似乎不曾有過一絲絲心動。


    察覺到病房的玻璃後麵有黑影晃動了下,徐翔宇開口回應謝景曜。


    “你既然不會愛上她,就不要去招惹。”


    冷眼怒視著徐翔宇的警告,謝景曜酷酷的回答。“我的事不用你管。”


    後麵的話,白翩翩沒有再往下聽,已經回到了病床上躺下。


    病房外的兩個大男人,她沒心情再去理會。


    得了便宜的徐翔宇帶著愉悅的心情先離去,等到他離開後,謝景曜在走廊上站了足足大半個小時,想著等到白翩翩睡著後再進去看看她。


    他不知道自己在矛盾什麽,每次話到嘴邊,總會變了味道變了語言,心裏明明想要安慰她,可行動總是唱反調。


    白翩翩,你對於我來而言究竟是什麽呢?謝景曜止不住在心底質問自己,這個問題的答案,興許他要過了很久才會懂、會明白。


    確定她該睡著了,他推開病房的門走進病房。


    站在病床前,發現白翩翩的眼角居然有淚滴滑落。


    “景曜哥哥,我是真的好喜歡你……”她輕輕的呢喃著。


    聽到這句囈語,謝景曜的心跟著一緊,他情不自禁的低下頭吻去那滴苦澀的淚滴。


    抬頭凝望著白翩翩,黝黑的雙眸眼神專注。“你來謝家是不是來折磨我的?”


    輕輕地一句呢喃一縱即逝,消失無蹤,他握住了她的小手,人半跪著。


    走出醫院的徐翔宇並沒有離開,修長的手指夾著香煙,正鬱悶的抽煙發泄。


    謝景曜你若是不懂珍惜,遲早有天會後悔。


    丟下煙蒂,徐翔宇打開車門坐進了車內。


    昨晚一夜謝景曜沒有離開病房,趴在病床邊的他猛然驚醒,他醒的比較早,大約身為謝氏集團的裁決者時刻保持著警覺心,故而就算睡著了也不會太沉。


    睜開眼,發現他握了白翩翩的小手整整一宿,為了不吵醒她,慢慢地把手抽出來。


    躡手躡腳的走出病房,站在走廊上低頭看了一眼腕表顯示的時間,才五點半。夏季的天亮的比較快。此時外麵的天已逐漸透亮。


    前來查房的護士,見到他從白翩翩的病房外離去,加上先前見過幾次,對於他們的關係心中了然,暗自感歎現在談戀愛也要趁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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