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狂歡後,第一集團軍、狂風集團軍、聖雪集團軍和雷霆集團軍,四大集團軍留下駐守山河關,威懾大夏皇朝,其餘軍隊全部撤回盛元皇朝境內進行休整。十餘位老祖級人物留守山河關,提防意外的發生。


    來自各地的家族和宗門勢力,則在皇室老祖宗的依次接見後自行離開,回返各自的地域。


    風血堂隊伍騎乘皇室的猛禽回返赤枝牢籠。


    諸春秋私下約談了馮擎蒼,提到半年內會秘密拜訪馮屍五。


    薑毅沒有跟從風血堂隊伍回去,以免讓諸春秋等人懷疑。他更希望能多留幾天,看能不能從諸春秋和皇室老祖那裏得到更多地關於女帝的消息。


    馮子笑和楚六甲全部留在了山河關要塞,擔任正副千人隊長,正式從軍。


    長達二十多天的長途跋涉後,薑毅隨著隊伍重回皇城。


    現在的皇城氣氛熱切,經過三四個月的沉澱,民眾已經從震驚中恢複,隻剩激動與歡呼,充斥著各種讚揚與美好。


    誰不喜歡和平?誰不希望皇朝昌盛?


    街頭巷尾全是此次布局與勝利的議論。


    隻不過表麵的激動與熱切中,原諸家派係所屬的燕家、莊家、上官家族等等,處境略顯尷尬。盡管大皇子已經親自登門交談,可他們畢竟殘害過很多皇室人員,真要立刻友善微笑,實在是有些難為情。


    好在諸衛朝的自殺,攬下了所有的罪責,讓雙方在心理上都相對輕鬆些,不至於太擰巴。


    諸春秋的回歸很低調,沒有驚動普通民眾,回到諸家親自主持完各種工作,安撫好民心。


    現在的諸家人心惶惶,再沒有近年來的孤傲,尤其是諸衛朝那條分支的子弟們,都憔悴了很多。


    諸家需要他親自出麵,哪怕說幾句話,給他們定定心神,打打氣力。


    莊頌等世家老祖們回歸後都親自出麵安撫家族情緒。


    皇城湧動的暗流隨著老人們的回歸逐漸平複,老人們都試圖尋找新的途徑更好的調和關係。


    薑毅沒有理會外麵的氣氛,也實在不方便去理會,他在皇宮裏的日子很悠閑,感悟感悟靈術、四處溜達溜達,偶爾陪靈韻在皇宮或山林裏走走,享受著難得的安寧。


    薑毅沒再提婚禮的事情,靈韻沒有再問過。


    他們雖然年輕,卻心智成熟,也都是認真又負責的人,既然傾訴了愛慕,又有了婚約,最後那場儀式什麽時候都可以。


    靈韻公主要求並不高,也很享受著跟薑毅相處的平靜。


    “我準備過幾天就離開。”薑毅和靈韻肩並肩的坐在城外山脈間的樹頂,遠望著千裏碧波,清風吹拂,撩起兩人長發與衣衫。


    “我陪你嗎?”靈韻公主望著遠山白雲,呼吸著清新濕潤的空氣,精致唯美的臉頰帶著微笑。皇朝事情終了,她的心平靜安寧,久違的輕鬆讓她看起來青春洋溢,美的更純更柔更靈動。


    “我要回我最初離開的地方,可能會有些危險,我自己吧。”


    “你說過的那座山村?”


    “是啊,不知不覺離開六年多了,也不知道村子現在什麽樣了。”薑毅追憶著曾經的過往點滴,心裏暖暖的。那是最初的美好,也是永難忘卻的記憶。


    “代我向你的家人問好。”靈韻俏皮一笑。


    “一定。”


    “你……什麽時候會再回來?”靈韻看著薑毅的側臉,她很聰慧,知道薑毅不會在皇城長久停留,他的路在前方,還會經曆很多磨難和危險。她真的很想陪著薑毅一起去經曆,無論成功與失敗。可她這些年來更多地精力選給了皇朝,沒有把全部心思放在靈術上,境界差了薑毅太遠,現在陪著他隻會成為負擔。盡管心裏不舍,盡管很難,她依舊選擇放手。


    “不好確定,來回可能一年,可能更久。我現在初步的計劃,去趟我的家鄉,然後就去東部大地界。”


    “東部大地界?那裏現在非常混亂,女帝的傳言愈演愈烈,崖山事件驚動各方,指不定還會出現什麽大亂。對了,元帥可能會過去,你不跟著一起嗎?”


    “我喜歡單獨行動,何況我也不確定什麽時候去。”


    “帶著黑龍和天人嗎?”


    “等他們突破,一起離開。”黑龍和小山在戰場上瘋狂征戰,徹底釋放,獲益匪淺,且邊征戰邊大肆吞食靈核和獵物,可以說是用一次野蠻衝擊硬是把靈藏境界的壁壘給撕扯到眼前了。


    原本他們還需要段時間成長才可以正式突破,可皇室老祖和諸春秋在聯手觀察後,決定幫他們一把。能突破就突破,不能突破也算是給了他們場機緣。


    薑毅相信天人和黑龍的天賦,畢竟他們都不是普通血脈,跟禦靈人和正常靈妖都不同,隻要有機緣加身,他們就可能會牢牢咬住,並強行突破。


    “你們三個啊,真是……怪胎……”靈韻公主嬌聲輕笑,天賦簡直逆天。


    “唯有執著和努力罷了。天賦這東西隻是先天條件,起個主導因素,直接的因素還是心無旁騖的執著和努力。”薑毅、黑龍、天人,都有個共通點,那就是生命裏的所有都圍繞成長與曆練,薑毅多少摻雜點情感方麵,那倆完全就是晉級狂魔,連睡覺都想著成長。其他的大事小事好像都跟他們沒什麽關係。


    別人都看到他們誇張的成長速度,卻沒有認真觀察他們背後的付出。


    “從今天起,我也會努力。等下次見麵,你會見到個全新的我。”靈韻信心滿滿,為自己,也為薑毅。


    兩人靜靜坐著,一直到了傍晚,晚霞如火,把雲層燒的通紅,撒給密林成片紅光。


    遠處陪伴的護衛們看看天色,該回去了,怎麽還不下來?以往的時候,不到傍晚都會回皇宮的。


    “再等等吧。”司馬皓月望了望百米高的樹冠,她預想薑毅可能要走了,讓兩人多相處會也好。


    “你們說……公主和薑毅在上麵做什麽?”有人悄聲議論。


    樹冠頂的氣氛美好溫情,很甜蜜,隻是逐漸逐漸的,有了那麽點……小尷尬……


    薑毅右手撐在靈韻的身後,試探著抬起會兒,又放下。他有點衝動想要擁抱靈韻,卻不知怎的,抬不起手。


    他發現自己沒浪漫細胞,更沒什麽經驗,這種時候竟不知道該怎麽做。


    不知不覺,臉都紅了。好在晚霞如火,把兩人的臉倒影的微紅,看不出是尷尬還是霞光。


    “我們該回去了。”靈韻看看天色,該回去了。


    “嗯……額……”薑毅支吾了兩聲。


    “還有其他事嗎?”


    “沒……有……有點……”薑毅訕訕的笑了。


    “有還是沒有。”靈韻抿嘴輕笑,恐怕也隻有她能看到薑毅孩子氣的一麵,這一點,她很幸福。


    “有點小事。”


    “說啊?我們之間還有說不出口的嗎?”


    “你不會生氣?”


    “不會,說吧。”靈韻麵帶嬌笑,靈動的大眼睛看著薑毅。


    “我能不能……”薑毅比劃了比劃,小心道:“抱抱?”


    靈韻哭笑不得,臉唰的紅了,扭捏了會兒,輕輕點頭,蚊蠅般嗯了聲。


    薑毅伸了伸手,滿臉通紅,試探了好久,才輕輕地抱住了靈韻。


    靈韻臉頰羞紅,依偎在薑毅懷裏,身體微微緊繃,眼睛水汪汪,心跳加速。她也沒經驗,不自然。


    不過……


    兩人心裏都甜絲絲的,害羞卻甜蜜。


    司馬皓月正要來到樹冠上麵,看到這一幕後立刻躍到下麵一層的枝杈裏藏起來。愣了會兒,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抱一會兒?男女談情說愛,擁抱應該自然點,正常點,勇敢點。可薑毅竟然問能不能抱抱?怎麽聽怎麽別扭。再看兩人擁抱的姿式,更別扭。誰能想象得到,叱吒風雲的薑毅會有這樣一麵?誰又能想象高貴睿智的公主也會有羞澀的扭捏。


    不過在默默站了會兒後,司馬皓月也笑了,會心的一笑。這種羞澀的純真……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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