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林某處,幽秘山穀。


    “嘩啦??”


    薑毅被婦人強行按在冰冷的湖水裏,用力搖晃,硬是把他從昏迷中激醒。


    “咕咕!”薑毅痛苦掙紮,痛苦與窒息交加。


    “薑毅啊薑毅,終於見麵了。”婦人冷笑,粗魯的撕扯著薑毅,從湖裏扔到山穀草地上。


    薑毅渾身劇痛,趴在地上微微顫抖,費力的睜開沉重的雙眼。劇痛來源於後背,一條深及骨頭的傷口,從右肩活生生延伸到後腰,後背部位的骸骨都像是爬滿裂縫,那種劇痛無法想象,激烈刺激著後背的神經,向著全身擴散。


    動一動,都有種撕心裂肺的痛苦。


    山穀裏燃燒著幾叢篝火,驅散著黑暗,卻沒有給薑毅帶來任何溫暖。


    薑毅掙紮幾下,在滿頭冷汗中坐起,靠在旁邊大石上,他喘著粗氣看著麵前的四位男女,劇烈咳嗽幾聲,滿嘴的血:“不自我介紹介紹?我沒跟野人土匪打過交道,不熟悉道上的人。”


    婦人麵色微寒,卻又忍住,冷冷哼笑:“看看你後麵,那個熟悉。”


    薑毅暗暗激發靈術,想緩和渾身劇痛,卻沒有效果,傷勢太重太重,超出靈術能緩和的程度,他痛苦的緩了會兒,才費力的轉了轉頭,看向了右後方,一看之下,全身立刻激起股怒火,體內靈力差點炸開。


    在那片幹枯的草地上,一條雄壯的黑色猛獸趴在那裏,奄奄一息,出氣多進氣少,它渾身的傷口已經化膿,尤其是腹腔部位,觸目驚心,都隱約能看到粘連到一起的內髒。如果不是身體有著微弱緩慢的起伏,薑毅甚至懷疑那是具屍體。


    黑哥!


    沒錯!就是它!


    薑毅顫顫的咽口唾沫,閉上濕潤的雙眼,全身緊繃了很一會兒,才慢慢的轉正身體:“無冤無仇,至於下這麽狠手?”


    “誰說無冤無仇?我們之間的交往恐怕要追溯到三年以前,哦,差不多要四年了。”婦人走近薑毅,冷冷一笑,抓住他的頭發,用力向後揚,讓他看清楚自己的臉。


    薑毅咧開嘴,虛弱輕笑:“是嗎?我四年前有侵犯過你?不記得呀。我當時還是個孩子,對成熟女人似乎沒什麽興趣,何況??你這種熟過頭了的,我??不稀罕??”


    嘭!婦人按著薑毅腦袋重重撞在地上,揮手激舞,條條藤蔓從地底衝出,粗野的纏繞住雙手雙腳,硬生生定在半空。藤蔓上麵滿是尖刺,像是鋼鐵般堅韌,撕裂了皮肉,更再次刺激了後背的傷勢。


    薑毅臉色蒼白,渾身輕顫,差點暈死過去。


    “你拿了我們的東西!”婦人其實很美,可此刻的模樣有些猙獰。她心裏怒火洶洶,一場勝券在握的伏殺竟然犧牲了自己的丈夫,更讓黑貓差點喪命。這一切,罪源就在薑毅。


    “有嗎?你孩子在我手上?應該跟我沒血緣關係吧。”薑毅慘慘冷笑。


    “找死!”婦人一掌探出去,五條尖銳藤蔓從指間暴起,活生生洞穿了薑毅腹腔。


    下手夠狠夠毒。


    薑毅雙圓圓瞪,嘴巴大張,劇痛差點讓他窒息。霸王鬼印和皇道的靈術自行運轉,火急火燎的撲救著殘破的身體,維持著薑毅的生機,卻不能減弱他的痛苦。


    “名動天下的薑毅竟然會有麽一刻,慘不慘?”精壯敦實的男人懷抱著昏迷的黑貓,冷冷嗤笑。“真以為出名了就天下無敵了?古往今來奇才異人多不勝數,可五成左右都慘死在少年時期,還有三成在自傲自負中墮落。為什麽?都是不自量力不知好歹!”


    “薑毅小崽子,別嘴硬!沒你好果子吃!”婦人走進薑毅,跟他麵對麵。


    薑毅痛苦又虛弱的咳嗽著,鮮血和著涎水從嘴角滑落,意識一陣猛烈地眩暈,眼前差點陷入黑暗。“我??我??不認識??你們??”


    “九曲河川!有印象嗎?”


    薑毅在昏沉中沉寂了會兒,抬了抬疲憊的眼簾,抬起虛弱的頭,看了看婦人,又看了看其他三個氣勢恐怖的男人:“盤龍??峽穀??”


    “有點眼光!你拿了我們的地圖!”婦人掐住薑毅的脖子,用力抬頭,讓他看清楚山穀的情況。


    薑毅盯著他們看了會兒,虛弱的笑了:“原來這麽回事。真讓我受寵若驚,要個地圖而已,出動這麽多靈藏。”


    他千算萬算,真沒料到盤龍峽穀會第一個找到自己。


    人生總是這麽奇妙,天天給你灌辣椒水還不夠,冷不丁就會給你開個玩笑捅你一刀子,讓你知道命運的殘酷。


    他笑了又笑,卻是慘笑,費力的看了看旁邊的黑狗,沙啞低語:“黑哥??對不起??嗬嗬??對不起??”


    “不著急,你倆都會死,路上慢慢聊。”婦人笑聲清靈,卻讓人心裏冒寒氣。


    薑毅沒有再掙紮,既然是盤龍峽穀,今天這一劫不好過了。這群人的不僅實力強,且心狠手辣,不擇手段。


    婦人拍著薑毅蒼白的臉,啪啪脆響:“別妄想逃走,你的命握在我們手上。皇室那群自以為是的供奉受驚了,現在肯定會盡所能的守護著公主逃回皇城。至於你,咯咯,在人家麵前不過是條狗,一條能咬人的狗。當公主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一切都會變得不重要,他們首要任務是護送公主會皇城,而你??當然是等回到皇城重新集結隊伍再來搜捕。你覺著你能堅持到那個時候?”


    薑毅閉著眼睛默默想了會兒,嗬嗬一笑,點了點頭,認可了!


    靈韻公主已經昏迷,司馬昭月他們會第一時間守護著她回返皇城。如果在其他情況,他們或許會繼續嚐試搜捕自己,可是??麵前這群人太強了,已經能威脅到呼延默他們的生命,他們不會冒險。


    如果靈韻公主清醒,或許堅持搜捕,可現在昏迷了,她不知道外麵的情況。


    也就是說,自己??被拋棄了??


    沒有人會來救我,隻能靠自己。


    靠自己?薑毅慘慘輕笑。自己雖然是靈藏境界,可在麵前四個變態眼裏,就像是可以隨便捏死的蟲子。


    盤龍峽穀??盤龍峽穀??


    真沒想到會遇到你們。


    “九曲河川的地圖在哪?想活命,就交出來。”黑衣人手裏提著薑毅的無量寶葫蘆,這東西不能強行破碎,否則裏麵的靈寶物件等都會隨之湮滅,隻能用滕王閣的特殊靈術來開啟。


    “你們怎麽就確定會在我手上?”薑毅費力的瞥了眼地上奄奄一息的黑煞裂天獒,再想想自己的境況,除非奇跡發生,今天這一劫恐怕是過不起了。而且,不用多想也能清楚,自己不管是交出地圖,還是拒絕,最終都會一死。他們把自己折磨的這麽慘,不會放自己離開將來複仇。


    因為自己的潛力和天賦已經傳遍各地,對於很多仇人而言是個巨大的威脅。


    “少廢話!八妹,把那條黑狗宰了!”黑衣人冷聲示意,留著黑狗的殘命就等現在。


    薑毅慘慘輕笑:“別給我玩這套,我不是三歲小孩。我知道,我今天必死,我黑哥也必死!我不管拿不拿得出地圖,你們都會讓我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呦嗬,很聰明嘛。”壯漢陰測測的冷笑。


    婦人抓住黑狗的腿,拖拉到了薑毅麵前,招出密集粗壯的藤蔓,把黑狗緊緊纏繞,裏麵的尖刺深深紮進了它已經虛弱不堪的身體,殘忍的越纏越緊:“死有很多種方式,可以給你的痛快,也可以把你扒皮碎骨。你選擇哪一種?”


    “懂,我懂,我不反抗了,你們也不用耍手段。”薑毅虛弱的點了點頭,每個動作都似乎能牽動全身傷口,火辣辣的劇痛。“我先問個問題,讓我心裏有個數。你們就不怕皇室事後調查出你們的身份?”


    “笑話!黑暗裏短兵相接,他們就能認出身份?你現在什麽都別想了,沒有誰會來救你,你也不可能活命了。”


    薑毅想了想:“好吧,我認了!但能不能把它送走?它隻是頭靈妖而已,沒什麽能耐,不會找你們複仇的。”


    “別廢話了!你死,它也會死,我們這裏有一百種折磨的方式,由你的態度來決定你們的死法。”


    薑毅挑起沉重的眉頭,看了看黑衣人手裏的無量寶葫蘆:“別折騰葫蘆了,你強行破開隻會把裏麵的東西都碎了,我不會告訴你開啟的靈術,這是我的底限,九曲河川的地圖沒在裏麵。我對那裏沒興趣,現在也不夠資格過去,地圖從開始就放在了赤枝牢籠。”


    “那就遺憾了。先把黑狗剁碎,扔到湖裏喂魚,再把薑毅眼珠子挖出來。”黑衣人冷聲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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