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千念不敢在清塘古城駐留了,她能預感到很多雙眼睛在盯著她。


    她可以在熱鬧地方徘徊來確保安全,可時間久了終究不是個辦法,她急需安全又安靜的環境調養傷勢,不然用不了多久就可能死在某個街角胡同。她現在走路都會有種鑽心的劇痛,從胸腔向全身擴散。她恨死了薑毅,恨透了靈韻公主。如果不是靈韻換了藥,自己怎麽會中招,如果不是薑毅,自己怎麽會淪落到這種境地。


    婁千念求生欲望非常強烈,沒有放棄,終於在公開賽結束的第二天想到了辦法。


    她走進了清塘古城裏發布任務的商會,用自己的手段成功尋到了五位保鏢,其中兩位竟然還是靈藏級的孤行俠。


    婁千念用自己的身份做抵押,用豐厚的獎品做誘惑,讓他們五人護送自己安全離開盛元皇朝。


    五人都是刀口舔血的亡命徒,也算是清塘古城這一行當裏的頂級人物,經驗豐富,又敢於冒險。對他們來說,婁千念作為人衣穀傳人的身份就是最大的價碼,寧可要麵臨城主府的追捕也在所不惜。


    經過仔細計劃,婁千念在五人秘密守護下連夜離開清塘古城,衝進了黑暗侵襲的密林。


    他們非常謹慎,盡可能的動用障眼法。其中一位靈藏還製造了多處數公裏範圍的濃霧,掩蓋行蹤,幹擾追蹤隊伍。


    婁千念強行保持正常的姿態,不希望五人看出端倪,以免他們生出其他想法。


    但是盡管非常小心,他們還是被支隊伍堵在了片穀地裏。


    就在這天晚上的淩晨時分!


    “婁姑娘,不打聲招呼就要離開?”一道清冷的聲音從深邃幽暗的密林裏傳來,飄飄忽忽,令人寒毛倒豎。山穀外麵人影憧憧,一股強烈的肅殺之氣如大潮強風般撲麵湧入,帶來濃濃的危險氣勢。


    “什麽人?”五位保鏢緊張對峙,都承受到了從未體驗過的殺伐冷氣,不止一股。難道他們都是奔著婁千念來的?不應該啊,我們沿路設置了大量的幹擾痕跡。


    “你們五個退下,忘記今晚發生的事情。”聲音帶著莫大的壓迫,更有強烈的威嚴,不容置疑。


    五人遲疑著對視,又看向婁千念。


    “你們是誰?”婁千念如臨大敵。


    “我們既然能追到這裏,就能輕鬆解決了你們所有人。不要做無謂的掙紮,對你我雙方都好。”


    “你們想怎樣?”


    “是生是死,看婁姑娘你的態度了。不過,如果你們強行反抗,我保證……隻有一死。”


    “你們走吧。”婁千念掙紮了很久,還是無力的搖了搖頭,不想反抗了。黑暗裏的隊伍非常可怕,連她都在心悸,五位保鏢不可能是他們對手。


    “婁姑娘,我們可以闖一闖。”兩位靈藏不想放棄,他們是堂堂靈藏,實力強大,在清塘古城裏都有很高的名威,自信可以應付些危險,更不會在遇到危險的時候連反抗都不做就逃離。


    “你們不是他們對手,沒必要掙紮。”婁千念搖頭。


    “你確定了?”


    “確定,走吧。”


    “那您保重。”五人交換眼神,猶豫了會,相繼退走。他們終究隻是受雇來保護的,既然主人要求解雇,他們沒必要固執的陪伴。


    但是就在他們離開沒多久,山穀外的聲音再次響起:“殺!”


    “遵令!”道道身影閃爍,撲向了五位保鏢撤離的方向,不久後,狂暴的廝殺在密林深處爆發,聲顫夜幕,地動山搖,更伴隨著暴戾的靈妖嘶吼。


    戰鬥開始的突然,結束的很快,沒多久便恢複沉靜。


    “城主府?還是戰爭鐵騎?”婁千念望著外麵,再次感受到了無力。


    “戰爭鐵騎,趙鹿!奉總教頭之令,請婁姑娘到戰船一敘。”


    “你們太看得起我了。”婁千念微微凝眸,趙鹿?總教頭?意料之外。


    “有些事想跟你求證,關於薑毅!”


    “我應該沒得選擇了。”婁千念並不清楚戰爭鐵騎已經跟城主府聯盟,也不清楚戰爭鐵騎對薑毅感興趣,她自從那晚過後就渾渾噩噩一心求生,出了知道了薑毅身份,其他一無所知。所以現在心裏非常糾結也非常的混亂,如果可能,她斷然不會答應邀請,可現在真心由不得自己。


    “我以軍人之名保證,你不會有生命危險。”


    當天深夜!薑毅正在房間裏明顯感悟皇道天罡,院門卻輕輕叩開,靈韻公主在司馬昭月陪同下來到他們的小院。


    薑毅收起皇道天罡的龜甲,來到客堂迎接靈韻公主:“這麽晚了,公主有什麽吩咐?”


    “出了點小事情,你還沒休息吧?”


    “沒呢,請。” 薑毅邀請靈韻公主坐下。


    靈韻公主示意司馬昭月把房門關上:“還記得你跟楚晚晴來拜訪的那天晚上嗎?”


    薑毅笑道:“那件事啊,我當天是來查查皇道天罡是不是在你們皇家隊伍裏。”


    “是你陷害了單破軍?”靈韻公主看著薑毅的眼睛。


    “恰巧碰上了,順手就給處理了。”


    “謝謝你幫我處置他。”靈韻公主是之後才想明白,單破軍侵犯婁千念的那幕好戲應該跟薑毅有關。人生真是奇妙,薑毅竟然在無意之中幫自己報了仇。


    “沒什麽的。單破軍現在怎麽樣了?應該沒心思再來騷擾你了。”


    “單破軍死了。”


    “死了?不應該啊,我隻是廢了他。”


    “他被他的父親單雄處死了。”


    “什麽?”薑毅不可思議的瞪了瞪眼,單雄?處死單破軍?


    黑狗都抬抬頭,還以為自己迷迷糊糊聽錯了。


    “你當晚殺了婁千念?”


    “沒錯,捅死了。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婁千念沒死,她還活著。”


    “不可能!她當時中毒很深,不能調集靈力,我刺得刀我最清楚。”薑毅非常肯定,那一刀在平常情況或許殺不死婁千念,但在那種情境下絕對要命。就算勉強留口氣,暴怒的單家也會把她劈殺,死的不能再死。


    “事情比你想的要複雜。單雄前後秘談過戰爭鐵騎和我們皇室,仍在決定投靠哪方。總教頭那裏給出的談判條件是要單破軍償命,我們這裏的條件是讓單破軍和單家長子單長風都到皇城做人質。單雄之前很猶豫,但你把單破軍廢了,單雄就沒留他理由,所以……”


    薑毅眉頭大皺:“婁千念呢?”


    司馬昭月道:“我們不是太清楚當時的環境,能想到的源頭是婁千念的體質和靈紋。人衣穀都是血紋,他們對血液的控製遠超其他人。所以……她可能在當時的情況下強行留了口氣,沒有徹底死亡。單雄此人城府很深,遇事冷靜,他非但沒有殺死婁千念,還動用單家力量保住了她的命。但在之後驅逐離開,是讓所有人看到她活著,然後再找機會出手斬殺。可是……”


    “可是什麽?”


    司馬昭月道:“就在今天晚上,戰爭鐵騎的隊伍在深山裏請走了婁千念。”


    “請走?”薑毅現在非常後悔,早知道這樣當時應該多來幾刀。可是當時也是考慮到現場要做到合理,讓單家認定是單破軍掙紮著刺死了婁千念,所以才隻捅了那一刀。該死的,麻煩大了,那女人肯定會發瘋般的報複。


    靈韻公主道:“戰爭鐵騎出麵請走婁千念應該是想提前做準備,畢竟你跟人衣穀是死對頭,這是人盡皆知的事實。戰爭鐵騎認定你跟皇室走的很近,又顧慮你可能有特殊背景,所以未雨綢繆就搭上了婁千念那條線。很抱歉,給你惹來這種麻煩,戰爭鐵騎直接安排趙鹿出手接走婁千念,我們安排的人沒有機會阻攔。”


    她真沒料到戰爭鐵騎會出手,錯估了總教頭的魄力和決斷。既然單家加盟了你們戰爭鐵騎,你們起碼要顧及單家顏麵,婁千念那個陷害單家又謀害你五位學員的惡人,你們決不能放過,可是……總教頭竟然不惜得罪單家、不惜違背訓練營意願,接走了婁千念。


    薑毅更鬱悶了,這些大家族大勢力的想法真的難以琢磨。單雄竟然殺死自己親生兒子?單家竟然放走婁千念?單家剛跟戰爭鐵騎結盟,戰爭鐵騎就守護住了婁千念?這在薑毅看來都是屬於完全無法理解的事情,是自己太單純了?還是這些人把‘利益’二字刻進了靈魂裏。


    “人世險惡啊,你還年輕。”黑狗同樣被驚到了,人類世界真心可怕啊。


    “戰爭鐵騎跟婁千念之間應該會有合作,但總教頭現階段還不至於跟婁千念有公開的約定,他隻是提前做個準備。我覺著他還是會希望招攬你,你如果同意他,戰爭鐵騎會斷絕跟婁千念的聯係,一旦你拒絕,戰爭鐵騎跟婁千念的合作會隨之展開。”


    薑毅揉了揉額頭:“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走一步看一步吧。”


    “跟我回皇城?”靈韻公主認真看著薑毅,期待著他的答複。


    “你不怕我把混亂惹進皇城?”


    “皇城屹立數百年不倒,連戰爭都能抵抗,還有什麽不能容?”


    “什麽時候出發?”


    “我跟單家之間的事情還沒完,不介意的話,再等十天?”


    薑毅點點頭,正好可以利用這段時間參悟皇道天罡,隻有自己更強才能避免更多地危險,這是生存之根本。


    靈韻公主看著薑毅露出明媚的笑容:“歡迎你!你會喜歡上皇城的生活!”


    十天後啟程,五天到皇城,前後半月時間,關於薑毅歸來的消息應該已經傳遍全皇城,傳向天下。皇城裏麵那些自詡天驕的奇才們,皇朝上下那些自傲自負的強人們,你們的噩夢……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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