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南澈氣憤地回了自己的書房,坐在書案後麵的太師椅上撫摸著自己的額頭沉思,一旁的貴福見到太子這般疲憊,命人端了一碗清心去火的茶水來。


    “殿下,喝點碧玉蓮茶吧,安神養心。”


    司徒南澈緩緩睜開眼睛,接過了茶盞,抿了一口清茶,問起貴福道:“可有查出孤熏香的香爐有什麽問題?”


    “回稟太子殿下,香爐內並無異常,並且也檢查了太子殿下的其他衣物,可並無可疑的花粉,所以。”貴福瞧了瞧太子的神色,沒有再說下去。


    喝了碧玉蓮茶,司徒南澈覺得自己的情緒平複許多,回想起今日數夙錦那悲痛難過的樣子,蒼白如紙的麵色怎叫他心裏不難受,仿佛被刀刃一下一下刮著般。


    可是這次的事情處處都指向了司徒南澈,他覺得這背後一定有更大的陰謀,隻是如今千絲萬縷的頭緒卻找不到源頭。


    司徒南澈想起蝶影身邊的丁香今天胡言亂語,在他發怒之時那丁香又那般驚嚇,隻怕也個被利用的,就算嚴刑考打也問不出什麽,便說:“那丁香可有被問出什麽?”


    “回稟太子殿下,剛剛小德來報,那丁香經不住酷刑,已經斷氣了。”貴福小聲地說著。


    司徒南澈冷淡一笑,道:“這下更是死無對證了。”他頓了頓又說道:“叫太醫過來,同孤去趟小香院。”


    “是,殿下。”貴福行禮,退出了書房傳話。


    小香院裏,丫鬟小菊進屋來給蝶影傳話,看見她在燈下繡針線活,有些焦急地說道:“不好了姨娘,丁香被太子手下的人打死了!”


    蝶影知道會如此,這一切都在她主人的安排中,也在她的計劃之內,但她麵上依舊裝作驚訝又難過的神情,說:“什麽?丁香死了?”


    說著她將針線活撒落在地,眼淚一滴滴地掉落,萬分歉疚地說著:“都是我的錯,如果我不要她去告訴太子殿下,我有身孕了,也許太子不會因為顧忌太子妃的感受,遷怒與她,令她致死。”


    “姨娘真是宅心仁厚,莫要太過責怪自己了,也是丁香的命不好。”小菊拿起手絹,在蝶影的臉上拭淚。


    “可終究丁香是因我而送命的,小菊你一定要讓人將丁香厚葬,銀子需要用的,你盡管跟我說。”蝶影惺惺作態的樣子,蒙蔽了小香院不少丫鬟,這更是讓大家覺得太子妃小雞肚腸,如今連蝶影懷孕的事情,都斤斤計較。


    另一個丫鬟進屋稟報說:“姨娘,太子殿下帶著太醫前來了,一定是關心姨娘的身子。”


    這廝丫鬟剛報,太子便後腳進了屋門,他麵上冷寒如冰,一絲絲因為蝶影懷孕之事的喜悅都無,這令丫鬟們看在眼裏,都頗為詫異。


    “太子殿下。”蝶影從軟榻上起身,對著太子行禮道。


    司徒南澈寒星的目光看著蝶影,揮揮手道:“其他人都出去,隻留貴福與太醫便可。”


    小菊和丫鬟們見太子這陣勢,隱隱得覺得不好,可也沒別的方法,就聽命地出去了。


    門扉關上之後,蝶影起身見到太子那張冷臉,心頭微懼,卻依舊露出一番楚楚可憐的樣子,說:“殿下這是怎麽了?可是妾身惹殿下不高興了?”


    “嗬,眼下你還要裝到什麽時候?”司徒南澈一點都不想看見蝶影這副假惺惺的樣子,說道:“太醫,將她診脈,孤倒要看看,是否你真的懷孕!”


    蝶影就知道太子會如此,早就做好了準備,無辜地說:“太子殿下是在懷疑妾身?”


    “是不是懷疑,很快就知道了!”司徒南澈冷言道。


    待太醫診了脈,回身對著太子行禮道:“太子殿下,卑職診斷出蝶影確實為喜脈!”


    “什麽?”司徒南澈麵露訝異,但隨後他冷寒的雙眼微眯成一條縫隙,想來這一切都在幕後主使的計劃中,聲音冰淩:“就算你真壞了孕,也不會是孤的孩子,說!是和哪個奸夫做了苟且之事!”


    蝶影忙跪在地上,一臉無害的模樣說:“太子殿下冤枉,妾身的孩子確實是殿下的啊!”


    “胡說!是不是孤的,孤豈會不知?”司徒南澈的聲音冷寒到了極致,繼而說道:“貴福,這個蕩婦不守良德,竟然還懷上了別人的野種!把她即可關入柴房!若是說不出奸夫是誰!就不準給她飯吃,隻許喂水!”


    “妾身冤枉啊!妾身冤枉啊!”蝶影跪在地上死活都不肯起來,聲音之大令院外的丫鬟們都能聽清楚。


    “妾身真的是懷著太子的龍嗣啊!太子殿下你忘記了嗎?那日妾身在花園裏散步,你突然衝出來把妾身拉進假山做了那樣的事情!太子殿下你怎麽能忘記呢!”


    “你這個瘋子!”司徒南澈饒是在冷靜,也不免對這樣一個顛倒是非無中生有的胡攪蠻纏感到氣憤。


    “貴福,將她的嘴堵上,給孤綁進柴房去!”司徒南澈怒吼道。


    貴福手段麻利地將蝶影的嘴巴塞上,不讓她再亂說,並且將她捆綁好欲帶進後院的柴房。


    院門口的小菊等丫鬟們見到蝶影被綁走,立刻跪地向太子求情,說:“太子殿下,這其中一定是有什麽誤會,還請殿下看在姨娘懷孕的份兒上,饒了她吧!”


    司徒南澈長長出了一口氣,深深道:“蝶影與人暗通曲款,種下孽種,孤定不會輕饒,你們若再敢為她求饒,孤定會重罰!”


    所有人都畏懼太子的冷顏與手段,太子一直都是賞罰分明之人,如果真有下人惹惱了他,一定沒有好果子吃,自然都不敢再多言,隻能默默看著蝶影被貴福帶去了柴房之中。


    蝶影被關之後,並沒有驚慌失措,因為以她的武功想要離開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不過眼下隻是在做戲,也不能在太子麵前顯露功夫敗露身份,自然先忍一忍。


    司徒南澈將蝶影關起來後,便命人去給夙錦傳個耳邊風,讓她明白自己是清白的,自己的心是向著她的,與蝶影並無任何瓜葛。


    隻是傳話人回來後,雲儷院那邊依然沒有什麽動靜,太子這幾日又有國政要忙,被皇帝急召入宮,一連幾日都留在了皇宮中。


    待他回來之時,沒想到夙錦卻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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