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蘭寬解著自家小姐,說:“放心吧,太子殿下一定以為有要事商談,肯定會來的。”不過她麵色露出一抹擔憂,說著:“可是小姐,你這樣做會不會惹太子殿下生氣,到時候就算嫁過去了,他依舊對你耿耿於懷怎麽辦?”


    明悠畫放下小銅鏡,瞥了瞥小蘭說:“這有什麽好擔心,等我嫁到了太子府,來日方長,太子殿下見我溫柔體貼,還能冷落了我?到時候我有的是辦法得到太子的寵愛。”


    小蘭立刻展顏,笑著說:“也對,憑小姐的美貌與溫柔,哪個男人不喜歡?”


    這時候一直在給她們把風兒的店小二,輕輕叩門扉地說:“小姐,太子殿下來了。”


    明悠畫激動的心都快跳出來了,叫小蘭打賞給那個小二,當然她沒有留自己的真名,讓小二以為是太子邀約的美姬。


    打發走了店小二,明悠畫叫小蘭點上了彌醉香魂,專門用來催動歡愛的。


    天色已晚,陰沉沉的秋雨更是黑得早,此時小蘭將房間內的燭火吹熄,隻留下一盞客廳內的燈火,見明悠畫已經躺上了床榻,獨留她自己在這裏還是有些擔心,問著:“小姐,要不我也留下吧?”


    明悠畫從被子裏露出頭來,不耐煩地說:“太子馬上就過來了,你想露餡嗎?趕緊走吧!回去叫我哥哥過來當見證人。”


    隻要她與太子生米煮成熟飯了,再被明修玉撞見,到時候事情一傳開,太子殿下不想娶她也不行了。


    想到這裏明悠畫不禁偷偷笑著。


    小蘭聽命地離開了房間,明悠畫瞧著房間內唯獨一盞紅燭,窗外的秋雨漸漸停了,卻帶不走襲來的寒意,她躲在棉被裏感覺到彌醉香魂漸漸起了作用。


    這彌醉香魂藥效很厲害,隻要聞上一聞就會心醉神迷,明悠畫和小蘭都是事先吃了點解藥,才不至於被立即迷暈。


    現在似乎解藥的作用要發揮沒了呢。


    正當她越覺得頭越來越暈,身體也漸漸發熱的時候,門吱呀一聲輕輕推開,一個高大筆挺的身體朝著她的床榻走來。


    之後明悠畫忘記了是怎麽樣與太子歡好,隻知道衣衫盡數褪去,隨意散亂在地上,舒適的軟榻好似帆船一樣搖晃。


    清雅小築在秋雨的濕潤中越發富有詩意,因此前來聚會作詩的文人墨客也似乎比往常多了些許。


    這其中還有明修玉,他與摯友飲酒作詩,甘暢淋漓後,覺得天色漸晚打算告辭離去。


    太子殿下來到這裏就直奔著信件上留名的雅間而去,卻在半路與欲要離開的明修玉撞見。


    明修玉見到是太子,酒後微醺的神情變得鄭重起來,對太子微微行禮道:“沒想到在這裏碰見了太子殿下,真是要緣分。”


    司徒南澈蹙起他飛揚的深眉,問著:“明侍郎,不是你邀約孤來清雅小築的嗎?”


    明修玉禮畢站直了身子,納悶地說:“卑職一直與摯友們剛剛聚會結結束,何來邀約一說?太子殿下是不是記錯了?”


    司徒南澈深沉的眼眸暗了一暗,想起那封信件,再看看不遠處的那個雅間,似乎明白了什麽,他忽然話鋒一轉,說道:“夙錦她失蹤了,孤正在四處尋找她,你可知道她會經常去哪裏嗎?”


    明修玉聽說夙錦失蹤了,露出非常擔心的神色,急急想著夙錦生平最喜歡去的地方,可發現她似乎都不怎麽出門,也就隻有平海侯的閨房了。


    司徒南澈便說:“孤送你去平海侯看看夙錦可在那裏。”


    明修玉行禮聽命,隨著太子上了他的金錦繡飛龍的馬車。


    待車輪緩緩前行,車廂內的太子一語不發,明修玉擔心著夙錦的安危,不由得打聽著:“表妹她什麽時候不見的?不是有太子殿下的影衛保護麽?”


    “是在下午去皇宮的路上,想來如果是被劫持,一定早就做好了準備。”司徒南澈冷淡淡地說著,雖然明修玉是太子黨的一份子,但是太子主要是與他的爹爹關係融洽,與他總是透著一份疏淡,尤其是知道了夙錦是明修玉的表妹,而他這個表哥曾經對夙錦表白欲求親的時候。


    “孤希望明侍郎今後還是少見夙錦比較好。”司徒南澈帶著明修玉去平海侯的意圖,就是想跟他說這件事。


    明修玉溫潤的神色微顯得一絲尷尬,說著:“上一次在遊江的時候,發生意外,卑職也是不得已。”


    司徒南澈想起上次夙錦和明修玉在同一個洞穴過夜,眼神就冷上幾分。


    “孤知道,上次還要感激明侍郎舍命相救。”


    如果不是明修玉緊緊抓著夙錦,夙錦指不定會不會淹死。


    明修玉柔淡一笑,可這笑容卻有些僵硬,說:“保護太子妃,也是卑職一份指責所在。”


    “明侍郎知道隻是指責就好,其他的就不要多想了。”司徒南澈這話裏有話,明修玉又豈會聽不出來,為了避嫌,他其實已經不打算與夙錦來往,隻是這次夙錦主動邀約,他不好推托,自己也想知道如今的夙錦過得怎麽樣。


    可這次見到的夙錦,同往常太不一樣了,她獨立自主,自信聰穎,就像變了個人似得,是那麽明豔動人,迷人心魄。


    隻是見過兩次麵,明修玉就有些魂不守舍,他從小就喜歡她,可是如今她成了高高在上的太子妃,人也越發優秀,自己再也配不上她,也不會再也這樣的機會。


    “卑職自然遵守禮數。”明修玉口口保證,心裏卻覺得沉痛,待下了馬車與太子告辭,轉身之時他的臉色隻有慘憂。


    剛剛臨行前,司徒南澈將以明修玉的名義邀請他的書信交給了明修玉的手上,並說:“這封信是模仿你的筆跡寫的,不知道明侍郎可知道是何人?”


    從平海侯出來,明修玉空落落的心情回了明府,將信箋展開的時候,發現這筆跡怎麽這麽熟悉。


    太子府上,夙錦剛剛回來梳洗一番,換了身新裝,就見太子火急火燎地來至雲儷院,推門而入,見她安然無恙,緊張的神色才微微緩下來,道:“愛妃你去哪兒了?叫孤好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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