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羽琉搖頭,神色間溫柔得不像話:“青鸞,告訴我,你的原因。”


    青鸞一臉愣相,眨眼,緘默。


    假如她真把事情毫無保留的告訴主人,主人會相信幺?


    畢竟,人類潛意識都寧願相信神明是大公無私的,所以人人都去膜拜,去供奉他們。


    青鸞糾結了半天,雙手環胸,鼓著腮幫子窮抖腳,悶悶道:“主人,不管你相信與否,若等到妖皇蘇醒之時,神界會利用你們去對付整個妖界,就像千年前那場人妖大戰一樣……”


    千羽琉心下微頓,有些難以置信。


    神界的力量和人類的力量完全不在一個階位上,他們明明更有那個能力去鏟除妖皇的勢力,為何偏要利用人類?


    而且,千年前那場大戰,也是他們刻意策劃?


    質疑而閃爍的眼神,對上青鸞認真而堅定的眼眸:“這,就是你的原因……”


    “不錯。為了追查真相,我昨日特地去了趟天界,結果卻發現,我曾經生活了不知多少個歲月的地方,居然還不如人們一直痛恨的妖界!不,應該說,統領天界的那個家夥,讓人覺得心寒。”


    雖然唯獨不知道主人和妖皇之間發生的事情,但隱約覺得,和天帝脫不了幹係!


    千羽琉聽見她話語中隱忍的寒氣,也不知該如何去安撫她心中的憤怒。


    天帝,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人?居然讓青鸞這個曾經為他賣命的下屬都如此看待他……


    那種輕蔑瞧不起的眼神,恐怕對方肯定做過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情。


    不過,他是天帝,要考慮整個神界的安危和未來,有些事情也自然是要去做的。


    “主人,事到如今,我不打算對你有所隱瞞,畢竟此事與你有關,你有權利知道。”青鸞想了想,覺得把這些秘密放在心底著實不好受,而且主人那種期待真相的眼神,也讓她不想再繼續隱藏下去。


    主人以前不是也說過嘛,不管有什麽事,都要一起分擔。


    “與我有關?”


    “沒錯。主人,你還記得當初我帶回天師府那名叫彼兒的冥界使者嗎?”


    彼兒?


    千羽琉摸著下巴,將腦海中的畫麵一天天倒放,終於找到了那抹豔紅如火,淒美絕然的身影。


    那個口口聲聲叫著她姐姐的少女。


    青鸞瞧她那神情,便知曉她是想起來了:“主人,彼兒在千年前就已經認識你了,你……”


    話說一半,青鸞卻發現自己說不下去了。


    不知為何,後半句話硬是卡在喉嚨裏出不來。那種感覺,就好像身體上有那種強烈想要說明真相的衝動,但內心甚至靈魂,都在強行製止著這幅身體。


    果然,自己潛意識裏還是不希望主人那麽早知道。


    她現在還沒查清楚那時主人和妖皇的事情,如果現在就讓主人過早知道自己千年前的身份,知道自己和妖皇的種種,或許就真的會強烈反對她去幫助妖界對抗天界。


    如果那樣,主人今生今世還會受到傷害……


    算了,此事就且先放置一邊,其餘的她絕對都會毫無保留的告訴她!


    “你怎麽不繼續說了?”千羽琉歪著腦袋,一臉疑惑。


    其實她很震驚,覺得十分不可思議。


    若說自己和彼兒千年前便相識了,那當時彼兒說她和那位什麽姐姐長得一模一樣,似乎也就說的過去了。


    “彼兒說,千年前的你很了不起,雖然不清楚主人你到底和她怎麽認識的,但既然人家千年後還冒著生命危險從冥界偷跑出來找你,就證明你們之間的關係肯定特別要好。”青鸞隻能刻意避開那些關鍵,挑一些無關緊要的拿出來講。


    好在,千羽琉也沒有絲毫懷疑。


    “原來如此,那我千年前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呢?還真是好奇。”千羽琉模樣有點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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