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同床異夢 (萬更)


    這時的魏葵,已經下定了決心,看來之前……倒真是他選錯了人,不過,這次他選北冥羿,定然是不會錯了。


    “鳶兒,參見陛下。”


    看著麵前的玄陽帝,紫鳶柔柔的俯下身子,精致的麵上,也滿是愛慕之色。


    這樣的她,又怎能不讓玄陽帝喜歡,大手一勾,便是將佳人攬進了懷裏,低聲的說道。


    “朕越發的發現,還真是離不開你這個小妖精了。”


    聽了玄陽帝的話,紫鳶的麵上浮起了恰到好處的嬌羞,就連脖上,也是一片的緋紅,嬌嗔的說道。


    “陛下,就是會取笑臣妾。”


    “哈哈…”玄陽帝看著她這樣,也是發出了一連串的開懷笑意,“朕,今日還真是開懷。”


    看著玄陽帝麵上的笑意,紫鳶的麵上也有著由心而發的疑惑,想到主子剛剛來過,便是想著應該是,主子又做了什麽事情,讓玄陽帝滿意,才會如此,便是開口問道。


    “陛下,是有什麽好事嗎?”


    其實紫鳶這樣發問,不過,就是想讓玄陽帝對北冥羿,有更多好感,這樣主子,才能穩固太子之位,隻是,卻沒料到,玄陽帝下一句話,卻讓紫鳶的麵上,瞬間就變得慘白。


    “太子妃現在已經有了…快四個月的身孕了,還有幾個月,朕就會有第一個皇孫了,鳶兒,你說說,這算不算是好事?”


    什麽?那個女人已經有了身孕,紫鳶的麵上有著毫不掩飾的難看,她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會是這樣,想到主子對那夜夕顏的不同,紫鳶這會…就連口腔中的唾液,都變得苦澀不堪。


    玄陽帝發現了紫鳶這會的不自然,停住嘴角的笑意,“鳶兒,你這是怎麽了?”


    玄陽帝這問話太過的突然,紫鳶都來不及掩藏住眼底的妒忌,便是走近玄陽帝,將頭肆意的放在玄陽帝的臂彎之中,勾勒完美的唇角,微微撅起。


    “陛下,鳶兒現在才發現,竟是如此的愛著陛下,所以才會對太子妃有著嫉妒,真是太壞了。”


    玄陽帝將紫鳶微微的拉開,麵上有著不解,“這話怎解?”


    什麽叫***他,所以對靖王妃有著嫉妒,那太子妃腹中的孩子,又不是他的。


    紫鳶固執的又是將頭埋在了,玄陽帝的懷中,悶悶的聲音慢慢的吐露而出。


    “因為愛著陛下,所以,才會嫉妒,這段時間,鳶兒一直都在陪著陛下,可是陛下,都沒有展露笑顏,可是今日因為靖王妃的孕事,就如此的開心…”


    這話解釋的有些牽強,紫鳶的額上也是冒著冷汗,隻想玄陽帝可以少些猜忌,畢竟這麽短的時間,她實在找不出什麽更好的借口。


    “花才人對陛下,還真是用心,所以才會吃了……這麽一個莫名其妙的醋。”一旁伺候的魏葵多了一句。


    ……


    玄陽帝的麵上,顯然沒了方才的不解與陰沉,轉手就是捏了捏懷中小人的鼻尖,麵上也是有著滿足。


    “還真是個小妖精,竟是吃了朕皇孫的醋。”


    視線落在一旁替她說話的魏葵身上,紫鳶的麵上沒有太多的表情,隻是繼續專心應付麵前的玄陽帝,看著他那張雖然成熟不已,卻與主子有幾分相似的臉上。


    其實很多的時間,紫鳶麵上的愛慕都是真的,隻是卻是透過了玄陽帝,將滿腔的愛意,都表達了出來,所以,玄陽帝才能這麽相信。


    隻因情愛皆真,隻是他卻成了替身。


    “所以說…鳶兒真是太愛了。”


    呢喃的說完這句,紫鳶的身子一空,被身後的玄陽帝,直接彎身抱在了懷裏,穩步的走向那內殿的大床之上。


    “那就讓朕看看…鳶兒都是怎麽愛的……”


    ……


    看著這一幕,魏葵很是規矩的走了出去,對著外麵的宮女做了一個手勢,讓她們去準備一下,相信過一會,就要進去侍候花才人了。


    那些宮女收到魏葵的指示,麵上都已經沒有了初次的驚訝,畢竟陛下,已經不是第一次在白日裏,就在乾坤宮中,寵幸花才人了。


    她們都在想,這個花才人,應該很快就會被晉升了,就是不知…陛下會給予一個什麽位置了。


    ……


    而這邊,已經從皇宮走出的北冥羿,直接乘著轎攆回了王府,隻是這次…夜夕顏依舊在午休之中。


    北冥羿輕手輕腳的坐在床邊,看著熟睡中,依舊皺著眉頭的夜夕顏,心裏有些難過,眼底也是有著厲色縈繞其中,走出房間,看著守在門口的靈兒與冬梅。


    “今日夫人是有什麽心煩的事情嗎?”


    靈兒看著這幾日,好不容易閑下來的太子,更是有一肚的話,但是一對上,北冥羿那雙,滿是暴戾的眼眸,瞬間就蔫了,她一直都害怕太子,尤其是白日的太子。


    冬梅看著往後縮的靈兒,還有站在她們麵前的太子,嘴角有著幾分嘲諷,太子這話不是明知故問嗎?他把那個別有用心的南異月,帶進王府,太子妃又怎會心情舒爽。


    雖然,冬梅不知南異月的底細,但是那日她能看出太子與南異月之間的不同。


    像是感覺出了冬梅的嘲諷,北冥羿不去看靈兒,轉而盯著冬梅說道,“我再問你們一遍,太子到底是有什麽心煩的事情。”


    “太子,或許可以問問那個南異月。”


    冬梅這句話,讓北冥羿的麵上更加的難看,南異月?難道說,那個女人竟然,敢惹夫人不悅,想到這裏,北冥羿立馬是轉身離去。


    見到北冥羿離開,靈兒才是鬆了一口氣,隨後又是有著幾分不認同的看著冬梅,“你怎麽能讓太子去見那個南異月呢。”


    在靈兒看來,那個南異月不管是那些離奇的夢境,還是今日露出的那些荷包,都是對太子的心有惦念,所以,這會她們應該攔著,太子與那個南異月見麵。


    “靈兒,有些事情,不是我們應該攔著的,不過,若是那個南異月真的讓太子妃難過了,那麽不管她是誰?我第一個都不會放過她。”


    冬梅看著北冥羿離開的方向緩緩的開口,隻是想著太子方才離開的表情,明明就是對那個南異月的厭惡與殺意,可是為何,上一次太子卻會那樣威脅與她。


    ……


    “算了,你說的也對,而且我方才看太子的表情,想必那個南異月也討不到好,我才不相信那個所謂的前世之夢,還真是可笑。”


    靈兒撇了撇嘴說道,原本這幾日還有的擔心,都在北冥羿現在這樣的暴戾麵前,煙消雲散,想想太子這個樣子還是不錯,最起碼,是隻對太子妃特別。


    看著放下心來的靈兒,冬梅的眼眸微斂,希望靈兒說的都可以成真。


    剛剛將傷藥換好的南異月,用力的支撐起身子,靠在床頭坐好,結果緊閉的房門,卻是被人從外麵直接打開,看著走進來的人,南異月的麵上,有著瞬間的驚喜。


    隨後,又是抿了抿嘴角的開口,“你來了,我還以為,你又當我之前的話是耳旁風呢,你想想那個詛咒,我若是要找出來,自然…”


    正在喋喋不休中的南異月,又被一陣劇痛,直接拉回了現實,看著站在床邊的北冥羿,眼神暴戾,神色難看,情不自禁的眼角一抽。


    也不知是因痛,還是因為害怕,這會的聲音都帶著抖意,“北冥羿,你想幹什麽…”


    用力的將手一甩,南異月原本已經接好的手臂,又是哢嚓一聲…嬌俏的臉上溢滿了冷汗,這痛意,顯然已經不在她能……承受的範圍了。


    “北冥羿,你發什麽瘋!”


    怒視著麵前的人,手腕上的鈴鐺也是依舊的叮當作響,敢這樣看著北冥羿的女人,除了夜夕顏,南異月應該是第二個。


    黝黑的眼眸一晃,想到冬梅的話,北冥羿的聲音裏,也是化不開的寒意,“我應該問問你,你到底想做什麽?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經常喜歡去找夫人。”


    南異月像是沒有反應過來一般,過了一會,才是開口,“然後呢…難道說,就因為我喜歡去找太子妃,所以,你要這麽凶我。”


    聲音裏透著顯而易見的委屈,隻是這樣的南異月,卻與北冥羿沒有半點的幹係,在現在的他看來,床上的人,惹夫人皺眉了,就應該要有懲罰。


    大手微揚,還沒落下的時候,南異月卻是將錦被打開,露出手上的腳踝,指了指說道。


    “你別這麽看著我,我隻是覺得與太子妃投緣,所以,才喜歡去找太子妃的,若不是這樣,我今日又怎麽會因為,不想讓太子妃摔倒,自己摔在台階之上。”


    北冥羿的視線落在,南異月的紅腫的腳踝處,還沒有開口,隻聽南異月帶著幾分發狠的說道。


    “我知道你討厭我,所以,你大可以將我送回南疆,本來,我就不應該跟著出來,若不是…若不是…我對你有著一種莫名的熟悉,你以為我想幫你。”


    話裏滿是委屈,像是還不夠表達她現在想離開的想法,南異月直接跌跌撞撞的走下了床,往門口走去,可是下一秒卻又被人直接提了回去。


    身子被床板嗑的生疼,然,南異月低垂的眼裏,卻又一閃而過的算計。


    “南異月,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最討厭人言而無信,既然,你說了,要找出那個詛咒,就快些找,你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若是還沒找不出,我想你也不用回南疆了。”


    北冥羿的眼裏滿是涼薄,話裏更是透著森意,這樣的他,讓南異月的身子,情不自禁的往後退了一步,可是很快就是強撐著,對上北冥羿的視線。


    “那現在可不是我要留著了,而是你讓我留著的。”


    手腕處的鈴鐺因為,南異月的動作,聲音越發的響,那張因為紅衣所襯,而越發蒼白的臉,也帶著幾分倔強。


    麵具之下的臉上,有幾分不明的思緒,沒在看床上的南異月,轉身離去,快到門口的時候,又加了一句。


    “明日開始,你在書房裏替我研磨。”


    南異月望著空無一人的門口,唇角勾起一個高深莫測的笑意,嗬嗬…書房嗎?那她就算是撐著這副帶傷的身體,也要過去。


    ……


    從南異月的房間走出來,看著又跟著他的若風,北冥羿的麵上滿是冷意,“最近夫人身有孕事,你既然在府裏,就多多注意,畢竟冥隱與青蛇他們,都是暗衛。”


    若風聽了北冥羿的話,立馬是恭敬的回道,“主子,屬下明白。”


    像是想到了什麽若風又是追加問了一句,“主子,那個南異月雖是南疆聖女,但是,畢竟身份沒有其他人知道,要不要屬下多留心。”


    北冥羿的眉頭微皺,直接的搖搖頭,“不用了,這件事,我自有分寸。”


    ……


    床榻之上,夜夕顏緩緩地睜開了眼眸,看著頭頂上的帷幔,然後又是望了一眼床邊,看來那人今日,還是沒有回來,最近那個玄陽帝,好像給他吩咐了不少事情。


    其實如此以來,她應該放心才是,因為這也說明了,北冥羿在朝中的地位,眼簾微垂,素手下意識就摸了摸小腹,隻感覺裏麵有些異動。


    還未驚呼出聲,門外便有一道人影走了進來,對著夜夕顏說道。


    “夫人,醒了…”


    北冥羿看著抬眸望著他的夜夕顏,心裏一軟,方才還有的冷厲,統統的消散不見,有的都是一腔的濃情蜜意。


    “你快過來。”夜夕顏語氣帶著一絲的緊張,看著北冥羿走過來,便是將他的大手,直接的抓了過來,放在她隻是微微有些凸起的小腹上。


    “怎麽了?”北冥羿的心有些上提,以為是夜夕顏有哪裏不適,結果手下的觸感,卻讓他的麵上,變得有些不知所措。


    “夫人,為何你的肚子會動?”


    北冥羿卷翹的睫毛不停的眨動,語氣之中也滿是新奇。


    看著他這樣,夜夕顏也是忍不住的笑出了聲,還真是個傻子,裏麵既然有了孩子,就肯定會動了,將他的大手微微的拿開,依舊是用素手貼在上麵。


    麵上卻也有與北冥羿一樣的呆愣,感覺到那裏傳來的動作很快的停止,一切又恢複平靜。


    可是又有一股奇怪的感覺,那就是夜夕顏感覺,那小腹之中,好像還在不停的有著動作,一下又一下的牽扯她的神經。


    心裏有些異樣的緊張與難過,顧不得其他,忙是慌張的說道。


    “你去找個大夫過來看看。”


    北冥羿還沒從方才那種喜悅感…走出來,在聽見夜夕顏的催促時,下意識就是站起身,快步的走了出去。


    等到若風過來的時候,夜夕顏趕緊是依照他的說法,將手腕遞了過去,看著若風緊閉的雙眸,屋裏的人,也都是顧不上其他,隻是安靜的等待。


    而隨後趕進來的靈兒與冬梅,麵上也都是掩飾不住的心焦,太子妃這會讓若風過來,會不會是有什麽事情,兩人都是不停的絞著手指,在那裏等著。


    過了許久,就在空氣中的氣氛都透著緊張的時候,若風才站起身,雙眸微眯,隨後說道,“太子妃腹中的孩子,很是健康,並無其他。”


    聽了這話,夜夕顏的心裏雖然還是有些不適,可是還是不停的安慰自己,若風都說了沒事,那就應該是沒有事了,身子被擁進一個溫暖的懷抱,心裏也是稍稍安定下來。


    ……


    靈兒與冬梅,聽見若風的話,眼眶皆是一紅,這才放心下來,看著太子妃與太子的親昵姿態,忙是走了出去,而若風用餘光看了一眼兩人,才走了出去。


    小腹中的異樣,慢慢的平複下來,夜夕顏的緊張的神色,也漸漸的淡去。


    “你今日怎麽回來的這麽早?”


    北冥羿將下巴靠在夜夕顏的肩膀上,語氣之中都是透著撒嬌的意味,“羿兒,都想夫人了。”


    嗬嗬……聽見這話,夜夕顏直接的笑出了聲,還沒等她再開口去問,北冥羿已經自己解釋了。


    “那老東西已經知道了,你身懷有孕…所以,讓我後麵都可以早點回來,陪你。”


    夜夕顏的黑眸微閃,倒是沒有想過,竟會是這個原因,隻是身子隨後又是一僵,這玄陽帝不愧是帝王,還真是有些本事。


    她身懷有孕的事情,明明就是努力的進行遮掩,結果,竟還是會被那人查了出來,不過,現在北冥羿也在京城之中了,現在又已經過了,三個月的危險期,所以,這會的夜夕顏倒是不擔心了。


    不過……想來後宮裏的那位,必定已經是惱羞不已了,想到這,夜夕顏的嘴角,也是忍不住的上揚起來。


    “夫人,是想到了什麽?”北冥羿將那礙事的麵具揭到一旁,然後,臉頰直接貼在了夜夕顏的臉上,那雙妖冶的眼眸,也是眯了起來,像是一隻被滿足了的大貓。


    “沒什麽,不過,就是想想有些人的希望,要落空了。”


    聽了這話,北冥羿周身又是有著暴戾縈繞,身子也是帶著僵硬,這一變化,夜夕顏也是有明顯的感受。


    “我不是沒事嗎?倒是有件事情,我想問問你…”夜夕顏想到一件事情,心頭就有些發堵。


    她向來在這人麵前,就不想有著假裝,而且這幾日的事情,也讓她有些心慌,這種感覺,夜夕顏很不喜歡。


    “嗯?”北冥羿嗯了一聲,語氣之中有著疑問,他不清楚夫人一下子這麽認真的神色,是為了什麽。


    “那個南異月,你到底是怎麽會帶回來的?”


    北冥羿還真是沒有想到夫人,竟是會問這個,嘴角微張,便是直接的回答,“因為她是大祭司的女兒,然後,又是那個藥引…”


    夜夕顏微楊眼眸,緊緊的看著麵前的北冥羿,漆黑的眼底浮起一抹失望,她能看出來北冥羿雖然,說的是事實,可是卻不是完整的答案,究竟是什麽原因,竟是不能告訴她全部。


    許是因為心裏有事,北冥羿沒有發現,此時夜夕顏的不對,隻是眼眸微冷的看著不遠處的屏風,“夫人不用管她,有些事情等到我弄明白,那人就會消失在你麵前了。”


    有些事情?夜夕顏的眼裏出現了涼薄,其中有像夾雜了幾分的緊張,心裏突然就想到了,南異月的那個夢境,還有她所說的前世輪回。


    心裏一點點的下沉,夜夕顏竟是沒敢繼續的追問,心裏有著從來都沒有過的怯弱,各懷心思的兩人,雖是依舊親昵的摟在一起,卻是第一次生了距離。


    ……


    “刺啦……”一聲,皇後將麵前的托盤全部的掃到一邊,那些端著東西的宮女,看到這裏,也是身子發軟,帶著抖意的跪下。


    看著皇後這樣,一旁的姑姑也走了過來,讓那些宮女都直接下去,然後才是轉身的安撫道。


    “娘娘可千萬別氣壞了身子,不過,就是有了身孕,那孩子生不生出來還是兩說,就算是真的走運生出來了,說不定也是個女孩。”


    聽了這話,皇後的怒氣仍舊未消,轉過身,對著那說話的姑姑,吼道,“你懂什麽!那個濺人,她是擺了本宮一局,竟是將本宮放在手心中玩耍。”


    想到這個,皇後的鳳眸之中,滿是血腥,就連眼前都是一片的血霧,讓人絲毫不懷疑,若是太子妃,現在就在這裏,說不定皇後都會直接見她,拆入腹中。


    “娘娘…可是現在木已成舟,娘娘要以身體為重。”


    那姑姑也知道皇後的怒從何來,可是實在又不知道說些什麽,隻能是反複的安撫道,隨後,又是想到了什麽對著皇後說道。


    “娘娘還有兩日,就是大公主的婚期了…”


    想到昕兒,皇後的情緒,也是慢慢的平複下來,隨後,才對著身旁的姑姑吩咐道。


    “你一會給本宮吩咐下去,這兩日大公主就要大婚了,所以,不用來本宮這裏請安了,安心準備混時間就好,另外,太子妃身懷有孕的事情,任何人不準在大公主麵前,透了風聲。”


    雖然,有些不解皇後為何會有這個吩咐,可是那姑姑還是恭敬的應下,而已經平複下來的皇後,也是在那姑姑的攙扶下,坐在了一旁額椅凳上。


    “既然,陛下已經說了,那一會你就隨著本宮去挑些禮物送過去。”這句話,皇後像是從牙縫之中,擠出來的一般。


    “奴婢,遵命。”那姑姑低著頭的說道,心頭猛跳,都不敢對上皇後那雙陰鬱的眼眸。


    ……


    而吩咐皇後送禮的玄陽帝這會,聽到手下暗衛的稟報,眼眸添了幾分威嚴,沒有多說什麽。


    皇後會不滿意,他早就知道了,其實原本玄陽帝在皇後,那裏並沒有什麽眼線,可是這次懷有身孕的,畢竟是太子妃,難保,皇後不會心生歹念。


    所以,他才會讓人暗中注意,不過,好在皇後不過就是在宮中,發了一通的脾氣,後麵又是跑去親自備禮,她能做到這樣,玄陽帝已是滿意了。


    聽見殿中有了幾聲動靜,玄陽帝抬起頭,便看見端著托盤的花才人站在那裏,臉上瞬間都是滿意。


    “鳶兒,怎麽這會來了。”


    玄陽帝站起身,將手中的朱筆放到一旁迎了過去,將紫鳶手中的托盤,親自接了過去,然後擁著她坐到了一旁。


    見玄陽帝這份恩寵,紫鳶心中也有著幾分的迷醉,尤其是在看著玄陽帝,那張依舊俊朗的臉上,心又是不可遏製的一陣猛跳。


    “陛下,鳶兒想到昨日陛下身子,有些不適,所以,今日特地根據太醫的指使,親自熬了這一碗補湯,送了過來。”


    紫鳶這話說的帶著幾分羞怯,落在了玄陽帝的眼中,又是引來一陣舒懷的笑意,等到笑夠了,才用大手在紫鳶的鼻尖上輕點一下。


    “還是鳶兒,體貼入微,不過,朕的身體好與不好,鳶兒應該是心知肚明才是。”


    聽到這一句戲虐滿滿的話語,紫鳶如玉的麵上,也是湧出了緋紅,忙是用手…虛推一把玄陽帝,以示嬌羞,隻是心裏卻是有幾分冷嘲。


    這個玄陽帝一向是自詡身體硬朗,所以,一般很少讓太醫問診,不過,事實他的身體,的確是一直沒有大礙,可是這段時日裏,紫鳶卻是發現了一件事情。


    ……


    這段時日,玄陽帝有時在床笫之間,心跳會有一陣紊亂,那種亂,完全不是正常該有的,有好幾次,紫鳶都是心驚的發現,玄陽帝有幾口氣沒有順過來。


    剛開始的兩次,紫鳶沒有放在心上,而玄陽帝也因為…不想被人知道在房事之上,有了不對,所以,一直也未有傳過太醫。


    所以,紫鳶也是存了瞞著的心思,有好幾次,在玄陽帝有些不適的時候,故意用著動作讓其舒緩,久而久之,竟是玄陽帝自己…都以為真的沒事了。


    “陛下,先把這湯喝了吧,鳶兒可是熬了許久的。”紫鳶將又想作亂的大手,推到一旁,溫聲細語的說著。


    “好…好,就依鳶兒的。”玄陽帝今日許是心情不錯,便是直接的將那碗湯,直接的喝了下去,隨後,又是繼續的摟著紫鳶。


    “陛下,聽說前段時間,來的那位南疆的聖女,現在住在太子府裏。”紫鳶看著玄陽帝開了口。


    聽見紫鳶提到那個南異月,玄陽帝的眼眸一晃,這才想到了,這幾日。已然被拋到腦後的人兒,想到那抹肆意的紅色,玄陽帝這會,即便是美人在懷,依舊是有著心動。


    看著玄陽帝這副模樣,紫鳶哪裏會不知道玄陽帝的心思,她早就聽說了,玄陽帝讓尚衣局的人過去,替那個南異月裁製新衣,心裏早就有了答案,可是這會……還是忍不住的有些失望。


    於是……心裏的那抹想法,就越發的堅定起來,身上的衣衫,被玄陽帝不停的拉扯,紫鳶也是由著那人繼續,而且還帶了幾分的主動。


    事後,紫鳶躺在了玄陽帝的身側,帶著幾分小心的說道,“陛下,我聽說現在的太子妃,可是夜王府的郡主…”


    說道這裏,紫鳶一直在留意玄陽帝的表情,看著沒有什麽才是繼續的說道。


    “鳶兒,以前在民間就有聽說,這夜王府中的夕顏郡主,是天下第一美人,一直都是仰慕不已,等到真正見了,才發現……原來竟是民間所說,還要美貌,當真是傾國傾城。”


    玄陽帝聽到這裏,也無其他的表情,這太子妃的美貌,他早就知道,許是因為,看著夜夕顏長大,所以,玄陽帝還真是從沒有想過,要將夜夕顏招進宮中。


    “鳶兒,這話可就錯了,這太子妃縱然是傾國傾城,可是在朕的眼中,鳶兒才是真的惑人心弦,不然,怎會讓朕如此的喜歡。”


    “陛下,就是會取笑臣妾,臣妾這樣的蒲柳之姿,哪裏敢於太子妃相提並論,要說太子妃這等的容貌,怕是隻有玄龍帝時的琴妃可以媲美了,臣妾自小就聽人說過,那琴妃,素來就有瑤池仙子之說。”


    這話一出,原本正在輕撫著紫鳶的玄陽帝,手下的動作驟然一重,直接讓紫鳶一張嬌滴滴的小臉,變得痛苦不堪,紅潤的唇角,也是帶著顫意。


    “陛下…痛…”


    看著說話的紫鳶,玄陽帝第一次,沒有憐香惜玉的鬆手,反而是將紫鳶的臉,用手指抬起頭,沒有去管那上麵的紅腫,隻是緊盯著那張他寵愛不已的臉。


    看了許久…像是真的沒有找出端倪,才鬆手,沒有一點的安慰,直接的翻身下床,聽著床幔之中,惶恐的低泣聲,玄陽帝終究生了幾分動容。


    “那樣禍國殃民又擾亂朝政的女人,怎可與太子妃相提並論。”


    床幔劇動,紫鳶的麵上掛著淚水,也不顧,身上沒有穿好的衣衫,依舊是帶著幾分不明的跪在地上,拚命的認錯。


    玄陽帝想……紫鳶一直都是生活在民間,有些事情不懂,也能理解,更何況,那些事情,除了個別的書籍上有些,民間也是少有人知,便是沒了想要怪罪的想法。


    像是想到了什麽,眼角有著幾分陰厲,然後,就直接的讓紫鳶先回去了,自己則是坐在書案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而紫鳶則是在走出乾坤殿以後,嘴角就是直接帶著幾分冷笑,一旁的魏葵走了過來,裏麵方才的事情,他自然是有聽見一些,想了想還是提醒了一句。


    “花才人,這陛下,生氣也是有原因的,民間百姓或許不知,那個以美貌為名的琴妃,可是依照娘家的勢力,一直都在幹預朝政,若不是玄龍帝,最後扭轉乾坤,隻怕這朝陽的天下,可不一定是姓北冥。”


    ……


    魏葵的聲音有著刻意的壓低,那尖細的嗓音,怎麽入耳,都帶著幾分不舒服,不過,紫鳶倒是沒有想到,他竟會將這些,都說給她聽,方才在殿內,還淒苦不已的嘴角勾起。


    “是嗎?那還真是我比喻錯了,如今的太子妃,雖然與那琴妃,有著相同的美貌與相同的家世,可是與太子卻一直的感情甚篤,羨煞旁人…所以,還是我說錯話了。”


    紫鳶說完這句,又是將手腕帶著的一個上好的翡翠玉鐲,取了下來,直接的放在了魏葵的手上,語氣中有著央求。


    “今日即使,我說錯話了,魏公公一會,可要幫我在陛下麵前說些好話,相信以魏公公的聰明,定是知道怎麽幫我了。”


    低下頭看著那一看,就是貴重不已的手鐲,魏葵忙是又將其還給了紫鳶,“花才人,千萬不要如此的客氣,真是折煞老奴了,就是才人不說,一會老奴也會在陛下麵前說說。”


    “是嗎?那可就麻煩魏公公了。”紫鳶說完,便也沒有什麽客氣,直接的轉身離去,麵上哪裏還有…剛才的不安。


    留在原地的魏葵眯著眼眸,這會倒是真看不明白這花才人的立場了,若是他上次沒有看錯,這花才人應該就是如今太子北冥羿的人,可是她今日這話…


    分明就是想給太子妃引來禍事,要知道陛下本就對夜王府有著忌憚,好不容易因太子的原因,才放下以往的戒心,可是這會,隻怕又有一場風浪。


    “哈哈…我倒是忘了,這個太子也是個有野心的人,又怎麽會讓人,威脅他以後的地位,真是老糊塗了,竟是差點以為,那太子對太子妃是真心實意。”


    魏葵低聲的呢喃幾句,轉身,往乾坤殿裏走去,心中已然有了打算。


    ……


    這幾日,北冥羿每日下朝之後,都是將一些需要處理的瑣事,帶回府中處理,雖說,他更想直接帶回房間處理,可是,一想到還有些事情,需要解決,不知怎麽就耐下了性子。


    抬起頭,餘光看著身側,正在研磨的南異月,眼底晦暗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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