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這個原本平靜的城市又開始瘋狂起來了。


    暗夜酒吧門外燈光閃爍,裏麵人生鼎沸。暗夜是本市最高檔的酒吧,再加上裏麵那個猶如夜鶯般歌聲的靜,更加一票難求。


    白天靜靠在吧台前視線瞥過舞池裏那些扭動腰肢的男男女女,最後停留在9點鍾方位角落的那個男子,然後嘴角不經意的笑了笑,轉頭對吧台裏長得眉清目秀的小男孩說:


    “小西,給我杯bloodmary。”


    “靜姐,好久沒來了,今天晚上上台嗎?老板都嘮叨了好久了。”小男孩一邊調著酒,一邊不時地抬頭看著白天靜,他不得不承認,眼前的女人不僅年輕漂亮,而且散發著高貴的氣質,和這裏別的女人不一樣,就連老板也對她有著莫名的情愫……


    “小西?”白天靜看著小男孩看著她手中酒杯的酒早已溢出,忍不住叫了他一聲。


    “啊!對不起,靜姐!”小男孩反應過來,連忙慌亂地把手中溢出的酒擦幹淨,遞給白天靜。


    白天靜看著他的動作煥然一笑,白希的肌膚在燈光閃爍下更顯嬌媚,小男孩臉上一紅,露出兩棵小虎牙,然後俏皮地說:


    “靜姐,剛剛……的事情可別告訴老板哦,要不然我又得挨罵了。”


    “好。”白天靜看著眼前和自己弟弟差不多的小男孩,心裏又股傷痛蔓延了。


    “什麽別告訴我啊?”突然出現的聲音打斷了白天靜的回憶。


    從旁邊走來的男子,約二十五六歲,一臉的英氣,俊毅的五官,高大挺拔的身型,不難看出此人氣勢不凡,他身後還跟著兩個黑衣男子。


    “老板。”那個叫小西的調酒師弱弱地叫了聲,心裏則暗暗想到,老板還真時神出鬼沒,下午地時候說去出差,怎麽現在又出現在這裏了啊!


    “易,來了?”白天靜微微一笑。


    “恩,你……最近在幹嗎呢?好久都沒來我這裏了。”


    歐陽易原本要出差,可是易聽到她來了,即將要登機的人從機場又坐車回到酒吧,這一切隻因為這個女人一個星期沒有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一點私事。”淡淡的回答,漫不經心的敲著手中的酒杯,隻是眼神不斷地向那個角落地男人瞥去。


    歐陽易覺察到她地目光,也順勢看過去,這下全都明白了,今晚她地到來,可能就時因為那個男人吧!


    “他來了?”他問。


    “恩。”簡短地回答。


    “你……準備怎麽辦?”歐陽易憐惜地看著眼前地女子問到。


    “今晚……我上台。”還是漫不經心地繼續敲著杯中地酒,纖細地手指劃過透明地玻璃,那似血的酒汁在杯中搖晃著。


    “……好吧!我知道我勸不了你,隻是……希望你能保護好自己,我不想你受傷……如果可以……我的大門永遠為你而開……”歐陽易歎了口氣道。


    “易……謝謝你!”白天靜一直都明白歐陽易對自己的感情,也知道他是一個值得托付終身的人,然而除去那些讓自己放不下的事情,對歐陽易,始終隻是兄妹之情。


    她放下酒杯,理了理身上黑色的長裙向台上走去,歐陽易看著她的背影,眼裏充滿了傷感。


    白天靜緩緩走上台,音樂也漸漸停了下來,舞台下的所有人都看著她,包括那個角落的男子。


    “是靜,快看,是那個暗夜的靜,沒想到今天居然能聽到她的聲音,太幸運了。”


    舞台的人都已經開始沸騰了,能進來就很不錯,更何況,靜的聲音也不是想聽就能聽到的,這個女人一向神秘,這次更是消失了一個月,今晚居然出現了,大家的情緒都高漲了起來。


    “她……很有名?”角落的男子問身後站著的黑衣男子。


    “是的,boss,她是暗夜裏的夜鶯,餘音饒梁三日。”黑衣男子畢恭畢敬地回答。


    “嗬嗬,有意思……”男子饒有趣味地看著台上地女子。


    似乎是感受到了他地目光,白天靜低著頭,嘴角邪邪一翹:你也不過如此。


    歐陽易看著台上地女子,又轉頭看了看角落地男子,然後猛猛地喝了一口酒。


    “啊……”低沉地吟唱,連綿地嗓音,悲傷地旋律,這一首《天空之城》沒有一句歌詞,卻表達了演唱人地所有地感情。


    台下所有人都楞楞看著白天靜,沒有任何表情地她,微閉的雙眼,白色的燈光打在她的身上,那柔弱的身軀,顯得如此的無助。


    這首歌並不算冷門,可偏偏她唱出來的那中孤獨悲涼沉痛深入了所有人的內心,真不愧是靜。


    角落的男人冷冷的看著前麵的女人,若有所思。


    歐陽易清楚地看著這一切,他知道靜所遭遇地一切,原本柔弱地女生,為了自己地目標硬生生地變得強大,但是堅韌地外表下,她依舊是當年那個怯生生的小女孩,孤獨無助,瘦弱地好似能被風吹走。


    歐陽易很清楚地記得第一次見到她地場景,那是三年前酒吧招聘駐唱歌手,原本自己並不用親自甄選,剛好那日閑來無事,就這樣,他看到了那個一群男女中清純瘦弱的她。


    當時他問她地第一句話就是:“小朋友,你走錯地方了吧!”確實,這樣一個瘦弱地學生妹,甚至有種有錢人家小姐地味道的她不像是來應聘地。


    然而她抬起頭,一臉捉弄地說到:“叔叔,我沒走錯,我是來應聘的。”


    我當時就楞了,叔叔?我才23,怎麽說也是年輕帥氣能迷倒一大片女人的少女殺手,怎麽能被她叫叔叔呢?


    我當時有點火大,但還是冷靜地問:“你為什麽叫我叔叔,我才23歲啊!”


    她一臉不屑道:“那你剛剛還叫我小朋友,你不是也沒問我年齡就亂叫。”我一時無語,這個小姑娘的嘴好犀利。


    “你叫什麽名字?”我接著問。


    “白天靜。”


    “白天靜?難道是那個倒閉的白氏集團董事長白正義的女兒白天靜?!”我很震驚問道。


    “你……認識我?”


    “……聽說過,隻是沒見過。你……不是在國外嗎?怎麽會……?”我上下打量著她,樸素的白色長裙,黑色如絲的卷發用一根不知道是什麽的繩子紮了起來,有點狼狽,看來是落魄的公主。


    “你既然知道我家倒閉了,那還問什麽。”淡淡的口氣,似乎是漠不關心。


    “這……嗬嗬。”又一次無語。


    接下來,我隨便問了幾個問題,那麽長一群人,我唯獨留下了她,不是因為她是國外名牌音樂學院的學生,隻為那一臉的堅定。


    歐陽易回想著三年前的場景,眼裏迷茫著,三年來,她確實變了不少,越來越少的話語,越來越孤獨的身影,和越來越仇恨的目光。他知道報仇這個字眼一直都在她的心理深埋著,他既然勸不了她,那麽就盡其所能的幫助她吧!


    歐陽易一口喝完杯中剩餘的酒,轉身出了酒吧,上了一輛黑色奔馳轎車揚塵而去。


    灰暗的燈光下,靜靜地吟唱,直到聲嘶力竭。所有人都陶醉在這空靈的歌聲中,沒有人發現台上的那個女人身形有些微微顫抖。


    角落的那個男人,依舊用深沉的目光打量著女子,黑色的西裝外套,完美的側臉,微翹的睫毛,性感的嘴唇,高蜓的鼻梁,可惜的是看不到正麵的模樣,不過就憑側麵也可猜測此男子定樣貌不凡,隻是渾身上下透露著一股生人勿近的氣息。


    一曲完畢,台下的人都還沉浸在悲傷的旋律中,遲遲未有反應,直到一個響亮的掌聲在角落響起。


    “啪啪啪。”無疑,這正是角落的那位發出。


    他注視著白天靜,微微點了點頭,白天靜也嘲他點了點頭,隨後,那男子和身後的黑衣男子轉身離去。看著他的背影,白天靜的內心不似剛才那般平靜了,心裏暗暗有個聲音在問:已經開始了嗎?


    眾人雷鳴般的掌聲把她的思緒拉了回來,又是微微一笑,不理會眾人的‘安可’便匆匆下了台,從偏門離去。


    夜幕下,酒吧的一側停著一輛高檔轎車,車中的人靜靜地看著女子逐漸遠去,直至消失在朦朧的夜幕中。


    “回去。”簡短的話語不帶一絲感情。


    “是,boss。”前方駕駛座上的男子發動車子,揚塵而去。


    另一邊,一個瘦弱的人影從一旁閃出,看著離去的車,漸漸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譚沐炎,我們一定還會再見麵的。”白天靜轉身向另一個方向離開。


    有人曾經說過:一個愛情的開始,必然是另一個悲劇的結束。而我卻認為一個愛情的開始也正是另一個悲劇的開始。雖然我們都希望自己的人生是美滿幸福的,然而,這個世界上如果有太多的歡笑聲,那反而顯得不真實了。所以盡管這是一場注定的悲劇,我也希望我們能用一輩子去記住它。


    ……


    河坊小區,位於本市城北,雖然臨近郊區,但是交通方便,而且是最近幾年才建的新房,最主要的是那裏安靜,空氣也相當不錯,當初選擇住在這裏也是原因之一,還有最主要的是這裏的房租比市區的要便宜很多,其實就算沒有歐陽易,憑她這幾年在暗夜的兼職和白天公司的工資,完全有能力住得更好,隻不過,她的錢需要用在該用的地方。


    她的房子在小區最裏麵那一幢三層302,這是一套簡單的兩室一廳一廚一衛生,外加有個不錯的陽台,房子室新裝修的,房東是一對年輕的新婚夫婦,原本他們打算自己住,不料因男方工作關係兩人要出國,而他們又不想房子就這麽空著,所以房子幾乎不用再怎麽打掃,家具也都是現成全新的,當初陪著來看房子的歐陽易也感覺不錯,隻是他還是希望靜和自己住得近些,也好照應,甚至還為她找好了一間離自己寓所很近的高檔公寓,不過被她拒絕了,知道她的性格,所以他也沒再提起。


    她從小就喜歡那些花花草草的東西,陽台上也種了許多,旁邊還有還有一把木製的秋千搖椅,每晚,她都會一個人靜靜地座在搖椅上看著天空,隻有這樣才能讓自己的心一次又一次的平靜下來。


    過完慵懶的雙休日,緊接著迎來的便是依舊繁忙的星期一。


    昨晚,白天靜罕見的做一個美夢,自從三年前開始,她的夢裏再也沒有出現過如此美好的場景了。


    她從床上麻利地起來,穿著那件白色的睡衣向衛生間走去,那如海藻般的黑色長卷發隨著她的步子擺動著。


    洗漱完後,打開櫃子挑了一套黑色的正裝換上,然後坐在鏡子前把頭發紮在腦後,略施粉黛,最後戴上一副黑框眼睛,換上另一個表情拿起手邊的公事包就出門了。


    坐地鐵輾轉來到一座大型寫字樓前,然後掛上工作牌一路微笑著進了寫字樓。


    23層,是她工作的地方,在這裏她不是白天靜,她隻是總經理的一名小小的行政助理白筱筱。


    暗夜裏,她是靜,一個神秘的歌手;白天,她是一個普通又普通的女白領,隻有回到她的那個小窩,她才能卸下所有的裝備變成一個真真實實的白天靜。


    “筱筱,今天氣色不錯,是不是有豔遇啊?”


    說話的是她們助理辦公室裏有名的八卦王劉樂樂,這個辦公室包括白筱筱總共有四個女生,劉樂樂,平時除了八卦還喜歡美食,說白了就是好吃,偶有點小迷糊,待人也比較熱心,總得來說人還是不錯的。何藝文,典型的書呆子一名,平日話不多,沒事就抱著電腦,文藝青年一名。林向婉,她的代名詞就是時尚,性感,魅惑,她的著名格言就是“天地下沒有我搞不定的男人”所以她也就順勢成為我們這層樓的少男殺手了。


    “豔遇是沒有,不過……”白筱筱故意停了停。


    “不過什麽?你快說啊?”劉樂樂除了愛吃和八卦,性子也比較急,連忙湊到白天靜的麵前,其他幾位也好奇的抬起了頭。


    “不過就是……看見了……一名……”劉樂樂越是著急,白天靜就越向捉弄她一下。


    “筱筱啊,你也別吊樂樂的胃口了,你看她的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嗬嗬。”向婉在一旁好笑的說道。


    “算了,我也不捉弄你了,我就直說吧,我看見了一名……正在掉口水的色女,哈哈……”白筱筱說完便笑了起來,劉樂樂此時才反應過來她在說自己。


    “切,我色女就色女,怎麽著?你們有什麽意見?”樂樂這人還有一優點就是無論別人怎麽說,她都不會生氣,還自娛自樂。


    “我們怎麽敢有意見啊,樂樂姐。”其餘三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劉樂樂頭一揚,滿心歡喜。


    清晨的小插曲過後,接著就是一係列繁瑣的文件核對,還有總經理的形成安排,不過對於白筱筱來說這些都隻是小意思,她會把一切都做得漂漂亮亮的,所以總經理在四人中最欣賞的也是她,四個人中職位也是她最高,但是她從來沒有驕傲,炫耀,這也是另外三個女生願意和她打成一片地原因之一。


    “叮鈴鈴。”手邊的內線電話響起。


    “喂,你好,我是行政助理白筱筱。”


    “筱筱啊,你進來一下。”電話裏傳出總經理的聲音。


    “是,總經理。”放下手中的電話,白筱筱快步向經理室走去。


    “叩叩。”


    “進來。”


    白筱筱的上司是個年過四十的中年男子,為人比較嚴謹,一絲不苟,這從他的辦公室裏的陳設就可看出,簡單大方的裝潢,還有辦公桌後麵一大架子的書,桌麵上放著一台電腦還有一些文件,右上角放著他和妻子女兒的一張合照,照片裏的小姑娘大約十一二歲,長相甜美,他的妻子也是屬於溫柔嫻熟類型的大家閨秀,這也難怪,總經理為人正直,雖說不愛玩笑,但確實是個正人君子,在公司從未有過他的閑言碎語,而且非常顧家,在這個社會來說,應該算是稀有動物了吧!


    “總經理,您找我。”白筱筱恭敬地站在辦公桌前。


    “恩,坐。”


    白筱筱很奇怪總經理今天為何會讓自己坐下,平常都是交完材料或是吩咐完事情就走的,今天……


    “筱筱,我接到上麵的命令,下個星期會調去美國那裏的分公司任職。”


    “這麽突然,那您的職位……”對於調職這回事,白筱筱沒有那麽吃驚,本來在這個大公司就是很平常的事情。


    “恩……我聽說上麵已經安排了一位各方麵都很優秀的人才來接替,不必擔心,等下你出去和樂樂她們支會一下,下個星期一他就上任了,希望你們能好好相處。”


    “好的,總經理放心。”白筱筱從經理辦公室出來後就和劉樂樂她們說了這件事情。


    “真的嗎?怎麽這麽突然,先前都沒有什麽預兆誒!”劉樂樂邊吃著零食邊說。


    “樂樂,你也別大驚小怪了,像我們這種大公司調職是很平常的,畢竟公司也是需要新鮮血液的嘛!”林向婉在一旁說道。


    “筱筱,那新來的總經理是誰啊?男的女的,帥不帥?”劉樂樂真不愧是八卦王。


    “這個和我們的工作有什麽聯係嗎?”抱著電腦的何藝文不解地問到,對於她來說,什麽都比不上她的電腦和那堆書重要,他怎麽會去在意新任總經理是人是鬼,是圓是扁。


    “當然有關係了,藝藝啊,這你就不懂了,新任總經理如果是個帥哥,那我們不就很養眼,而且如果順眼的話,我可是不會放過的哦!”林向婉又露出那種看見獵物的眼神了。


    “好了,不管他長得怎麽樣,我們還是要好好工作的,而且在下個星期一之前把手頭的工作都整理出來,免得到時候新總經理對我們不滿。”白筱筱無奈地看了一眼林向婉,這女人不論什麽時候都不忘記吊男人。


    “啊,不會吧,筱筱,今天已經星期五了,那我們豈不是要加班,人家還有好多沒有完成呢!”劉樂樂一聽說要把所有地工作在星期一之前完成就頭痛了,自己向來是不拖到最後一秒不解決的人。


    “我還有一點就完成了。”何藝文道。


    “我的已經完成了。”林向婉雖說私生活方麵不是特別正常,但對於工作和私生活也是分得清清楚楚的。


    “樂樂啊,那你呢?”白筱筱看著在一旁發愁的劉樂樂問。


    “筱筱……向婉……藝文……”劉樂樂可憐巴巴地看著那三人,眼神中充滿了乞求。


    “……真拿你沒辦法,向婉,藝文,我們幫幫她吧!”


    三人最後還是在那炙熱的乞求目光中妥協了,每次這種時候,劉樂樂就用這招,雖說她們都免疫了,但是最後還是會忍不住投降。俗話說,招數不在老套,隻在好用,劉樂樂是深深地了解這一點啊。


    “我就知道你們最好了。“劉樂樂抱著三人撒嬌道。


    三人無奈地搖搖頭,劉樂樂是她們中年紀最小的,所以她們對她也比較關心。


    在三人的幫助下,劉樂樂的工作很快就整理完畢了,下午六點,下班時間也剛好到了,三人伸伸懶腰。


    “終於完成了,大家可以下班了。”白筱筱休息了一下就開始整理自己的公文包準備下班回家。


    “明天雙休,今天我們去k歌吧!”劉樂樂除了對工作毫無激情外,別的可是都非常有興趣。


    “我的小姑奶奶,我們都累成這樣了,也不放我們好好休息休息。”林向婉歎氣道,說是三人幫她,到最後就成了她們三人一直整理了,她倒好,在一旁呼呼大睡。


    “好嘛,人家是謝謝你們幫我,想請你們的。”劉樂樂嘟著嘴說。


    “好了,樂樂,今天我們都累了,下次吧!”白筱筱安慰道。


    “那好吧!”四人在公司樓下分開就各自回家了。


    白筱筱一回到家就換了身舒適的家居服,卸下一天的偽裝,此時,她是真正的自己。


    ……


    星期六的早晨,睡覺可以睡到自然醒,聽著穿外鳥叫聲,白筱筱穿著寬大的卡通圖案的睡衣站在陽台上,黑色的發絲迎著微風輕輕吹起。


    “白小姐,又這麽早就起床了,像你們這樣的白領,哪個不是一到周末就睡到連午飯都顧不上吃的啊!”說話的是隔壁的鄰居顧奶奶,她家的陽台和我家的隻隔一麵牆,平時,隻要站在陽台最外麵靠著欄杆的時候,就可以看見,因為,那麵牆並沒有完全把兩家人的陽台隔斷。但是如果是坐在秋千搖椅上是看不見的,因為搖椅是在角落。


    “是啊,顧奶奶,可能是習慣吧,我一到這個時候就睡不著。”白筱筱微笑著說。


    這個顧奶奶今年都七十多了,獨自居住,從未見有人來看她,也沒有老伴。


    白筱筱對此也是很好奇,但有不好問,她向來不是一個喜歡打探別人私隱的人。


    顧奶奶雖然七十多了,但身體很硬朗,每天早上還去公園打太極,為人也很熱情。


    白筱筱平日裏進進出出也就和這個顧奶奶說得上幾句話,也許是因為兩家人住得近得原因吧!


    和顧奶奶打完招呼,白筱筱就進去洗漱了,出來後順帶打掃了一下自己的房子,每到周末她都回整理整理自己的小窩。


    整理好後接近中午十一點,她隨便煮了一碗麵吃了幾口,其實這三年來,她什麽都學會了,因為她知道自己再也不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大小姐了,基本的生活能力是一定要有的,所以她學著做一個獨立的女人。但是唯獨對這做飯問題,是怎麽學也學不會,有次還差點把廚房燒了,為此,歐陽易還老拿這事嘲笑她,說她是灶王爺的克星。


    簡單的收拾好後,她又換了一身白色的及膝長裙,黑色的長發柔順地垂著,幹淨未施粉黛的臉看上去更像個大學生,整理好後她就出門了,每個星期六同一個時間她都會去同一個地方,那裏有個她至親的親人。


    華和醫院,本市最好的一家私立醫院,那裏的醫生和醫療設備都是最先進的,當然價格也不菲。


    熟門熟路來到病房前,護士小姐正在照料病床上的人。


    白色的床上躺著一個年紀不大的男孩,閉著的雙眼下長了一副很長很卷的睫毛,甚至比女生的還長,幹淨秀氣的臉龐略微蒼白,他看起來好像睡著了一樣,沒有任何反應,像極了熟睡中的小嬰兒。


    “白小姐,您來了!”護士抬起頭微笑著說。


    “恩,麻煩你了,護士小姐。”她走進去把新買的花插上。


    “您客氣了,這是我的職責。”


    “他最近怎麽樣?”看著病床上那依舊的臉龐,她知道自己這一句是多問了,可是心裏卻還是希望能聽到奇跡。


    “……還是老樣子。”護士看了眼病床上的人無奈的說道。


    “恩,我知道了。”她還是對護士笑了笑,隻是這個笑容包含了太多的苦澀,護士不忍地搖了搖頭,收拾完後就出去了。


    安靜地病房內隻剩下她和他,平靜的臉上沒有一絲的情緒。


    她坐在病床前地椅子上,修長白希的手輕輕地撫著病床上男孩的臉。


    “啪。”一滴淚珠砸在了地上,碎地四分五裂。


    三年來,他一直就這樣沉睡著,不管她再和他說多少話,撕心裂肺地喊他多少次,他都沒有任何反應。醫生也勸過她很多次,隻是她一直都相信他不會就這樣一直睡過去的。


    “小澤,姐姐很快就可以報仇了,到時候我們就可以奪回屬於我們的一切了。”病床邊的女子擦幹眼淚平靜的說。


    緊緊地握著病床上男孩的手,略微有點顫抖,隻要一提起那個人,那些不好的回憶就像洪水般地湧了上來。


    ……


    三年前美國


    “叮鈴鈴。”美好安靜的周末被一陣電話聲打亂了。


    “hello。”被電話鈴聲吵醒的人睡眼惺忪地從床上爬起。


    “請問是白天靜小姐嗎?”電話那一頭是個陌生的中國男人的聲音,白天靜確定自己並不認識他。


    “是的,請問你是?”越洋電話,而且是個陌生男人,白天靜心裏不知道怎麽地突然感到很不安。


    “我是x市公安局的,你的父母和弟弟一小時前發生車禍,現正在急救,還未脫離危險……”白天靜的腦袋瞬間一片空白,仿佛空氣就在此凝結了,耳鳴的聲音也越來越嚴重,接下來電話裏說了什麽他絲毫沒有聽進去。她隻是覺得時間也停止了。


    隻是幾秒,白天靜扔掉電話轉身跑去臥室,打開衣櫃慌亂地拿了個旅行箱,胡亂地塞了幾件衣服,也簡單地換了身衣服,拿起旅行箱和抽屜裏的護照摔門而出。


    “白小姐?白小姐,你在聽嗎?白小姐?……”電話裏的男人還在那裏叫著白天靜,可是屋子裏卻早已沒人了。


    窗戶上的白色窗簾隨風吹揚著,原本愉快的周末此時蒙上了一層黑色的恐懼。


    病床邊的女人正是當年的白天靜,也是現在的白筱筱,而病床上的正是她的弟弟白天澤。


    當年,她接到那個電話後匆匆回了國,等待著她的卻是一個噩耗。


    她的父母因失血過多而搶救無效身亡,而她的弟弟雖然沒有死,卻也沒有再醒過來,就這樣一直沉睡了三年。醫生也叫他別抱太大地希望,因為,畢竟植物人要在此清醒地可能性幾乎為零。但是她一直都沒有放棄,三年來為了他努力賺錢,轉最好的醫院,用最好的藥,但是這一切都沒有任何作用。時間長了,連醫生都被這個小女孩感動了,於是想出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讓她和他盡量多說說話,過去的往事和現在的事情都可以,說不定會發生奇跡也可能。


    近兩年來,她每個雙休日下午都會去醫院和弟弟說上大半天的話,不管是以前的回憶,還是最近發生的趣事。


    從醫院出來後已接近黃昏,白筱筱漫無目的的走在街上。


    這條回家的路,她不知道已經走過多少次了,路上的每一個建築,每一個風景都是如此的熟悉,就連每一次走在這條路上的心情都是那麽的相似,她多希望有一天,她可以和自己的弟弟一起回家。


    譚家別墅


    “boss。”一身黑西裝的男人遞上一份文件。


    譚沐炎穿著一身白色的運動休閑服懶散地靠在沙發上,修長的手指接過那男人手裏遞過來的文件,然後打開。


    “白筱筱,二十二歲,未婚,畢業於xx大學,主修經濟,現任kb集團行政部總經理助理,她的家人呢?”


    “boss,她是孤兒,從小在孤兒院長大。”


    “孤兒!?”譚沐炎看著手中的文件紙陷入了沉思。


    “是的。”


    “你先下去吧!”


    黑衣西裝男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碩大地別墅內隻剩下譚沐炎。


    ……


    白筱筱拖著一身疲憊回到家裏,一進門就重重地倒在沙發上,此時竟不知是身累還是心累。


    “電話來了,電話來了,電話來了……”手機此時想了起來,她疲憊地接起電話。


    “喂?”


    “靜,是我。”電話中傳來一個溫柔的男聲。


    “易,什麽事?”


    “……譚沐炎在調查你。”


    “我猜倒了,讓他去查,反正那些資料不都是假的嗎!而且這也證明了我離計劃越來越近了。”她不正是為了讓他去查嗎?


    “恩,靜……你真的要這麽做嗎?能不能……”


    “易,如果你要勸我放棄的話,那是不可能的,我和你說過很多遍了,我決定的事情沒有人可以改變。”


    “我知道……既然是你堅持的,那麽我會幫助你的。”歐陽易歎了口氣,明知道她不會放棄,自己還是抱著一絲的希望。


    “……謝謝你,易。”電話的兩頭,兩人各有所思。


    天邊的晚霞似血的紅……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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