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離開後,扶蘇也沒了食欲,放下叉子離開了餐廳。


    扶蘇今天不用拍戲,本想帶著小蕊去找房子的,結果卻在公寓門口遇上了林嘉瑋。


    “上車,今天帶你去見一個人。”


    扶蘇猶豫了下還是上了車。


    “林大哥要帶我去見誰?”扶蘇有絲好奇。


    林嘉偉微微一笑:“去了你就知道了,不過在去之前,我們還得去接一個人。”


    扶蘇皺眉,滿腹疑惑。


    當林嘉瑋把車子開去小蕊昨晚住的酒店時,扶蘇略感驚訝:“林大哥……”


    “以後還是直接叫我嘉偉就好,省得穿幫了,小蕊可是比我們想象的還要精明。”林嘉瑋出聲提醒道,亦或許在他的內心深處,是渴望扶蘇這麽叫他的。


    “嗯。”扶蘇有些羞赧。


    小蕊上車後,疑惑地瞅了一眼林嘉瑋,隨即朝扶蘇看去:“林先生每天一定很忙,你不要有事兒沒事兒就麻煩人家。”


    “小蕊,我也算你半個姐夫了,有什麽麻煩不麻煩的。”扶蘇剛張口,就聽見林嘉瑋插嘴道:“以後若是遇上什麽事兒盡管給我打電話。”


    扶蘇稍顯尷尬,姐夫?她的大腦現在越來越混亂了。


    扶蕊唇角淺勾,張揚的短發和淩厲的黑眸,讓人一看就不是一個容易馴服的角兒。


    “等林先生什麽時候成為我姐夫的時候,我再麻煩你也不遲。”


    扶蘇聞言扯了扯小蕊的袖子,輕輕搖了搖頭。再怎麽說,林大哥也是她們的恩人,小蕊這麽說話明顯充滿了敵意。


    “別的事情,你可以不用我幫忙,不過今天這件事情,你還真得非用我不可。”林嘉瑋也不生氣,眼皮微微一抬,瞥了一眼後視鏡,笑著回道。


    扶蘇已經掩蓋不住內心的好奇了,又問了遍:“你要帶我們去哪裏?見誰?”


    林嘉瑋直接回道:“一個心理醫生。”


    扶蘇聞言一怔,立刻聯想到了權擎宇早上說的話。他還真打算讓她去看醫生啊!


    “你能不能再說清楚一點兒?”扶蘇實在是一團迷霧。她又沒病,難道是因為昨晚她惹怒了他,他在懲罰她?


    林嘉瑋歎了口氣,還未開口,就隻見扶蕊微微挑眉:“給我看病?”


    扶蘇驚訝地看向小蕊。


    林嘉瑋抬眸,朝後視鏡裏的人影問道:“你早就知道了?”


    扶蕊直接將視線移向了窗外,沒有吭聲,隻是暗沉的眸色隱藏不了她此時分外糟糕的情緒。


    扶蘇莫名地緊張起來:“小蕊,她得了什麽病?”為什麽她這個當姐姐的不知道?她真的好內疚。


    “小蕊之所以改不掉偷東西的惡習,是因為那是一種病,醫學上叫偷竊癖。”林嘉瑋低聲解釋道:“這種病隻要配合治療,是完全有治愈的可能的。”


    扶蘇震驚地瞪大雙眸,她怎麽就沒想到,這是一種病呢?小蕊雖然性子倔了點兒,但還算挺乖的。她一直都以為小蕊偷東西是因為受到家庭環境的影響,叛逆期還沒過,原來……


    扶蘇心疼地拉過小蕊的手,放在手心裏:“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扶蕊沒吭聲。


    “你放心吧,我現在有錢了。等我們看好病後,一切都可以重新開始的。”扶蘇輕拍著小蕊的手背,安撫道。


    “……”


    “你不是喜歡音樂嗎?咱們報個音樂班,或者重新入校也是可以的。”扶蘇繼續說道。


    “你能不能別管我!”扶蕊終於開口了,卻是一聲嗬斥:“我已經決定了,我要離開這個城市。”


    扶蘇一聽著急了,聲音都有些不穩:“離開?為什麽要離開?”


    “這個城市有太多不好的回憶了,這個理由可以嗎?”扶蕊看向扶蘇,一字一句地回道。


    林嘉瑋微微蹙起了眉頭,看來小蕊這個孩子真心不太容易控製。


    扶蘇卻垂下了頭,眼神恍惚著,沉默了幾秒後,輕聲回道:“好,等我們把病看好了,我陪你一起離開。你永遠都別想撇下我!”


    扶蕊微微眯眸,直接移開了視線,罵了句:“蠢女人!”


    扶蘇抿唇一笑,有時候她覺得,小蕊的心智仿佛比她成熟了不知多少倍,她說話的口氣竟然和那個男人如出一轍。媽媽還活著的時候,總說,小蕊是投錯了胎,她應該是個男孩的。


    林嘉瑋卻怎麽也笑不出來了,小蘇和先生的合約還沒到期,恐怕暫時也走不成吧。不過,小蕊的病或許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慢慢治療,未來的事情誰能預料?說不準,到時候,她們又決定不離開了。


    林嘉瑋帶著兩人去了一家私人心理診所,而這個王醫生,扶蘇和扶蕊都是見過的,在雜誌上,在電視上。


    王墨白,三十二歲,他的名號可是享譽國內外的,有好多心理患者曾不遠萬裏,慕名找他看病,而他看過的病人百分之九十九點九都能痊愈。


    而大多數少女所關心的問題恐怕不是他的醫術,而是他的私生活。據傳,他雖然已經三十二歲了,卻還是單身。


    扶蘇看過他一篇報道,他自稱是個單身主義者,他喜歡自由,不想被婚姻所束縛。


    扶蘇心想,愛他的女人恐怕注定要傷心一輩子了。


    “王醫生,麻煩你了。”林嘉瑋給對方介紹了一下,然後便先行離開了。


    “你叫扶蘇?”王墨白看向扶蘇,漆黑的眸子裏閃過一絲興趣。


    扶蘇朝男人微微一笑:“早就聽聞王醫生的大名了,很高興認識你。”男人給她的第一感覺就是,她被騙了。


    她印象中的王墨白應該是那種沉穩寡言,不好相處的一個男人,可是今日一見,感覺對方似乎少了絲刻板,多了絲……玩世不恭。


    王墨白上下打量了一眼扶蘇,好看的薄唇微微上揚著:“能讓擎宇那小子開口求我的,你還是第一個。”


    扶蘇微微皺眉,權擎宇……求他?


    是她誤會他了,還以為他在作弄她!可是,他突然變得這麽好,她有些不適應啊!是她被他折磨的已經變成受虐狂了嗎?


    也怪不得他會生氣了,她果真是蠢的要命!


    扶蕊靜靜地聽著兩人的對話,始終一言不發,垂眸盯著地麵,若有所思著。


    怕小蕊會誤會,扶蘇趕緊朝王墨白解釋道:“我和權總不熟的,或許,權總是看在……嘉瑋的麵子,才答應幫忙的。”


    “嘉瑋?你和林助理很熟?”王墨白示意兩人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嗯。”扶蘇輕應了聲。


    “男女朋友還不算熟?”扶蕊似乎是在故意的,聲音略帶一絲嘲諷。


    王墨白略顯驚訝,盯著扶蘇試探道:“你……在和林助理交往?”


    扶蘇尷尬地扯了扯唇角:“是,是啊。”


    王墨白性感的薄唇漾著一絲玩味的笑意,也沒再說什麽,直接將視線移到了扶蕊的身上:“你的情況,我已經聽林助理說過了。這種病分好幾種,不過隻要好好配合治療,是可以恢複成正常人的。你不要有心理壓力。”


    “我需要做什麽?”扶蕊直接問道。


    “……”接下來,就不關扶蘇什麽事兒了。


    王墨白要求扶蕊住在診所的休息室,方便他觀察幾天,就近治療。


    期間,扶蘇去了趟超市,給小蕊置辦了一些生活用品送了過去。


    晚上回到公寓的時候,男人還未回來,扶蘇便先去洗了個澡,結果好巧不巧地,男人早不回來晚不回來,偏偏在她洗澡的時候回來了。


    見男人一邊脫著衣服一邊朝玻璃房走來,扶蘇尖叫一聲,趕緊蹲在了地上:“你……進來做什麽?我還沒洗完呢!”


    “你聽說過,傭人讓主子等的道理嗎?”權擎宇冷哼一聲,脫衣服的動作沒有絲毫停頓。


    “那,那我先出去,先讓你洗好了。”扶蘇的手剛放在感應器上,男人就光著走了進來,順便堵住了女人的出路,聲音有些暗啞:“用不著那麽麻煩,一起洗不就好了。”


    “我不要。”女人環著胸口,不停地往後退,直到退無可退。


    “你沒有說不的權利。”權擎宇慢悠悠地逼近,yi絲不gua的兩人怎麽看怎麽覺得接下來會有事情要發生。


    果不其然,扶蘇的第六感還是很準的。待兩人離開浴室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多小時以後的事兒了。


    扶蘇拖著酸軟的雙腿,緊跟在男人身後。


    權擎宇走到浴室門口的時候突然回頭,嚇得身後的女人後退了幾步,防備似的瞪著男人。


    “那麽怕我?”權擎宇眉峰挑了挑。


    扶蘇立刻搖了搖頭,可能是因為身上還有濕跡,掛在身上的睡衣有些服帖。


    “你過來。”男人出聲命令道。


    扶蘇乖乖地走到了男人身邊。


    “你和林助理正在交往?”權擎宇沉聲問道。


    扶蘇愣了一下,隨即擺手道:“沒有,我們隻是普通朋友。”


    權擎宇眯眸盯著女人,帶著一抹探究。


    見男人有些不相信,扶蘇有些著急:“真的。我是怕小蕊會發現我們的事情,所以……”


    沒等女人說完,男人直接轉身走了出去。


    扶蘇見狀忙小跑著跟上:“今天的事情,謝謝了啊。”


    “有沒有也讓醫生給你看看?”權擎宇斜眸睨了女人一眼,聲音帶著一絲譏諷。


    “給我看什麽?”扶蘇嘟囔了句。


    “看你是不是腦子裏缺了一根筋。”權擎宇盯著女人,冷哼了聲。


    “你——”扶蘇氣憤地瞪著男人。


    “我說的有錯?”男人挑聲反問。


    扶蘇抬高下巴,義正言辭地回道:“那是因為你……你一直都在欺負我,我怎麽可能會往好的方麵想?”


    “我一直欺負你?”男人擰眉,臉色一沉。


    扶蘇見狀趕緊陪笑道:“口誤口誤,是我經常惹你生氣,所以……懲罰,懲罰而已。”


    男人收回視線,直接轉身進了書房。


    扶蘇終於鬆了口氣,她怎麽總感覺自己好像古代的侍寢奴婢一樣,正所謂伴君如伴虎,也不知道自己這條小命還能堅持多久。


    扶蘇回到臥室後便上-床睡覺了,迷迷糊糊中感覺身上突然多了一道重量。


    “啊——”黑暗中,扶蘇看不清男人的臉,幾乎出於本能地喊叫出聲。


    “閉嘴!”一道熟悉且帶著魅惑的嗓音在耳邊響起,讓正處於備戰狀態的女人突然放鬆了下來。


    “你……你幹嘛?”床上傳來了女人的悶哼。


    “……”


    “別……怎麽又來?”女人似乎在做著輕微的反抗。


    “……”


    “我好累,能不能……”話說了半截,女人突然沒了聲音。


    “……”


    “經、經經常做會腎虧的。”女人小聲地提醒道。


    黑暗中,看不清男人的表情,但是,之後便再也沒有響起女人的聲音。


    一番折騰過後,男人有些疲倦的合上了眼睛,倒是之前一直喊困的某個女人怎麽也睡不著了。


    扶蘇翻了個身,感覺兩條腿怎麽擺放都不對勁,翻來覆去地把身旁的某個男人熱火了。


    “你不困是吧?”男人的聲音陰冷且低沉。


    扶蘇立刻趴在床上,紋絲不動了。


    過了一會兒,見男人呼吸平穩,像是已經睡著,扶蘇這才輕輕地翻過身來,低歎了聲。


    本來睡的挺好,結果被這麽一折騰,他倒是睡著了,她又要失眠了。


    失眠很痛苦的!


    就在扶蘇唉聲歎氣的時候,身側的男人突然睜開了雙眸,伸手攥住女人的胳膊輕輕一扯便帶入了自己的懷中,聲音狀似有些不耐煩:“不準再動了。”


    扶蘇光滑的臉頰緊貼著男人溫熱的胸膛,小手胡亂的抓了抓,擯著呼吸,大氣都不敢喘了。這個男人的耳朵到底是什麽做的?不是都說熟睡中的人雷打不動的嗎?


    扶蘇想哭,這個姿勢,分明是在折磨她,她若是微微一動,男人就會醒的!


    “喂……”扶蘇小聲地叫道。


    “……”


    “喂……你睡了嗎?”扶蘇皺眉。


    權擎宇狀似無奈地呼出一口氣:“你又怎麽了?”


    “我覺得,為了不影響你的睡眠質量,你應該回你自己的臥室睡覺。”扶蘇小聲地提議道。這樣,她也能自在些。


    頭頂並未傳出聲音,扶蘇緊張地等待著,真希望這個男人能大發慈悲,趕緊回他自己的臥室。


    “科學證明,獨自一人要比兩個人在一起的睡眠質量要高出很多……”扶蘇繼續說道。


    “閉嘴!信不信我直接把你丟出去!”頭頂傳來的聲音讓扶蘇立刻閉了嘴。


    扶蘇也不知道自己是何時睡著的,許是男人平穩的心跳聲起了催眠作用,沒多久,她也疲倦的合上了眼睛。


    這個夜晚,扶蘇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夢很模糊,醒來時已經忘了大半,隱約記得,夢裏有個白衣飄飄的女子正對著一個身著紫色錦袍的男人巧笑倩兮。


    夢裏頭的男女,長相都很模糊,當她睜開雙眼的時候,發現身旁已經沒有了人。伸手摸了摸微涼的床單,扶蘇微微皺眉,那個男人早就醒了嗎?


    扶蘇起床後,發現男人已經坐在了餐桌前。起床也不叫她,真是的!


    心裏抱怨,但是臉上還得麵帶微笑:“嘿嘿,早啊。”


    男人斜睨了女人一眼,輕吐出一個字:“早。”


    扶蘇腳步一頓,震驚地瞪大雙眸,這個男人該不會是發燒了吧?破天荒頭一次跟她打招呼。


    “昨晚睡得好嗎?”男人突然開口問道。


    扶蘇往前走了幾步,在男人對麵坐了下來,想了想,回道:“好啊。”


    “口水流了我一身,肯定很好。”男人淺哼了聲。


    扶蘇下意識地咽了口口水,不好意思地囁喏了聲:“那你昨晚是不是沒睡好?”


    男人眼皮微抬了一下,反問:“你說呢?”


    扶蘇小嘴一噘,嘟囔道:“我就說,讓你回你自己的臥室,你自己不回去的。”現在居然來怪她!


    “你是不是搞錯了一件事?公寓裏的每個地方好像都是我的吧?要出去也應該是你出去!”男人沉聲指控道。


    扶蘇被堵得啞口無言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她忍了!


    “那……以後我睡沙發總行了吧!”


    “黃尚是誰?”男人瞥了女人一眼,突然問道。


    扶蘇一臉的不解:“黃尚?你幹嘛問我,我怎麽會知道?”


    男人盯著女人看了好一會兒才垂眸。


    “對了,今天十月一呢,法定節假日都有好些天呢。”扶蘇突然朝男人要求道:“你能不能也給我放幾天假?”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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