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上沒有,那就一定是在醫院裏丟的。


    西喬又把車子開了回去,讓李嫂在車子裏看著小白,西喬一路找到病房。


    飯後半小時,是徐塵安吃藥的時間,沈欣一手拿著藥,一手端著水杯,在喂徐塵安吃藥。


    徐塵安像個老小孩兒,吃藥也是需要哄著的。


    “來,吃藥咯。乖。”


    沈欣表現出十足的耐心懼。


    房門沒有關,西喬直接走了進去,她四下尋找小白的鞋子,但是並沒有找到,兩個小護工也不在房間裏。


    西喬走到徐塵安的床前,貓腰往床底下看了看,果真看到了小白的鞋子,她把鞋子撿起來,卻是一眼看到了沈欣手中的藥。


    四片。沒錯,是四片。


    旁邊原先裝藥的小盒子裏空空如也。


    西喬聽到沈欣耐心地說:“塵安,乖,把藥吃了,藥吃了病才能好啊!”


    “不吃藥怎麽能行呢?吃了藥身體才會好。”


    “乖,隻有這四片,吃了就好了。”


    西喬忽地問道:“不是六片嗎?”


    沈欣被西喬這一嗓子驚的手中的杯子差點兒扣到床上。


    “剛才我喂你爸爸吃了兩片了。”


    沈欣慌忙說。


    西喬狐疑地看著沈欣,又看看她手裏的藥,這時,徐塵安張開了嘴,沈欣便趕緊把藥給徐塵安吃了。


    西喬拿著被小白踢到床鋪底下的鞋子,從病房裏出來,正好看到兩個小護工走過來。兩個小護工見到去而複返的西喬,臉上立即現出慌亂神色,“姐,我們剛才去廁所了。”


    西喬知道這兩個女孩兒一定跑到哪兒去偷閑了,她隻說道:“好好照顧老先生。”


    “知道,姐姐。”


    兩個小護工忙說。


    西喬沒再說什麽,她匆匆從住院樓出來,李嫂正抱著小白站在車子旁,等著她。


    “找到了啊?”


    李嫂很欣喜。


    西喬走過去時,對著小白扳著臉說:“小東西,鞋子丟了都不知道!”


    小白卻顧自伸著小腳讓他媽媽給他穿鞋。


    車子駛出醫院,西喬打電話給徐少白:“給爸爸的房間裝個監視器吧!”


    ……


    早晨的藥,沈欣照樣把最重要的兩粒塞進了衣兜裏,喂完徐塵安吃完那四粒,沈欣便坐在徐塵安的床前,很是委屈地抹起了眼淚,“塵安,我真的沒法活了,兩個孩子他們一點兒都不知道孝順,我把他們拉扯到這麽大,他們一點兒都不知道感恩,還把我從家裏趕了出去。我現在沒有地方住,身上沒有一分錢,眼看就要連飯都吃不上了……”


    徐塵安緊張地說:“雯雯,誰不孝順你?我把他打出去!”


    “就是你的兩個孩子啊!”


    “你別哭,雯雯,等我見到他們,一定打折他們的腿。“


    ……


    中午


    “塵安,吃藥了。”


    沈欣照樣將掌心四粒藥送到徐塵安的口中。


    晚上


    “塵安,吃藥咯。”


    沈欣將兩粒白色的藥片收進衣兜裏,將剩下的四粒藥放在手心遞給徐塵安,徐塵安聽話的吃了。


    沈欣把水杯放下,又開始哭訴,“塵安,我該怎麽辦,我真的沒有活路了,兩個孩子一個都不知道感恩,誰也不肯給我一分錢花,怎麽我也把他們拉扯到那麽大呀!”


    徐塵安便忙顫顫威威地拉住了沈欣的手,“雯雯不哭,我給你做主,我把我所有的錢都給你。”


    沈欣便抹著眼睛說:“塵安,你寫個字據吧,把律師叫來也行,你寫個字據,要不然那兩個孩子他們不會承認的。”


    徐塵安說:“我寫,我寫。”


    沈欣便立刻從手包中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紙和筆遞給徐塵安。徐塵安接過想寫,但是他的手不太聽使喚,握筆很費勁,而且拿著筆竟然忘了要寫什麽。


    沈欣便急不可待地提醒說:“寫呀,寫你的財產都給我,還有公司的股分。”


    徐塵安便念念叨叨地寫道:“財產都給你,還有股分。”


    “不是這樣的!”沈欣一看那白紙上寫的字,跟徐塵安嘴裏念的一模一樣,便急了,她一下子拿過了徐塵安手中的筆,“我來寫,你簽字就行了。”


    沈欣急不可待地揮起黑色簽字筆在那張白紙上刷刷寫了起來。


    寫完,又急不可待地把筆和紙交給徐塵安,“快點兒簽名!”


    此時的沈欣,雙眼中沒有絲毫的溫情,隻有貪婪,濃濃的對金錢的貪婪和欲/望。


    徐塵安接過筆想寫,卻又忽地對著紙上的字道:“不對,不能都給你,少白和少卿他們也要給。”


    沈欣寫的那句話是:“我徐塵安自願把名下所有財產、股權都過戶到我妻子沈欣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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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塵安就是看著這個‘所有’兩字,犯起了難。


    而且,沈欣是誰?


    意識不清的徐塵安的記憶被沈雯填滿了,沈欣這個名字便在不知不覺中被遺忘了。


    沈欣一聽急了,手伸過來握住徐塵安哆嗦哆嗦的手,“我來幫你寫!”


    她握著徐塵安的手就要寫下徐塵安的名字,房門忽然被人推開。徐少白和王亦棠一臉憤怒地走了進來。


    “住手!”


    徐少白一聲斷喝,人已經大步走過來,一把推開了沈欣。


    沈欣完全沒想到徐少白和王亦棠會在這時候過來,她一臉震驚地坐在地上,滿目驚懼不安地望著眼前憤怒的男子。


    “你……你……你怎麽來了?”


    “我不來,不就便宜你了嗎?”


    徐少白刷刷幾下,把徐塵安腿上放著的沈欣寫的,“我徐塵安自願把名下所有財產、股權都過戶到我妻子沈欣名下”的字據刷刷撕碎。


    目露無限諷刺,“沈欣你打的好算盤,把爸爸最重要的藥藏起來,隻給他吃作用最小的那兩種,還騙他寫‘所有財產’都給你的字據,沈欣你真是我見過的最毒、最有心機的女人。”


    沈欣忙說:“不是的,我沒有把藥藏起來,這字據也不是我要寫的!”


    “不是你要寫的,是誰要寫的,嗯?”


    “藥沒藏起來,又在哪兒呢?”


    徐少白目光咄咄,直攝入沈欣的心魄。


    “在……在……”


    沈欣一手不由自主地去捂藏藥的衣兜,卻又忽地道:“你爸爸都吃了!”


    徐少白冷笑,正想說話,王亦棠卻已經懶得再聽沈欣狡辯,大步走過去,一把將床頭隱藏的攝像頭揪了下來,“不承認是吧?一會兒放給你看看,你今天是怎麽把爸的藥藏起來,又是怎麽誘騙他寫字據給你的!”


    沈欣一看到王亦棠從床頭拽下來的東西,當時就傻眼了。


    “你們……你們竟然擱了攝像頭!”


    “對,不擱我們怎麽知道你還有這一手呢?”


    王亦棠冷冷的笑著,眼底諷刺濃濃。


    沈欣頹然地又坐在了地上。


    聽說了傍晚發生的事,西喬一陣唏噓,這女人果真是狠毒,連跟她過了那麽多年日子,那麽多年同床共枕的男人,她都忍心下手。


    把對徐塵安最有用的藥悄悄拿掉,隻給他吃剩下幾片起輔助作用的藥,還逼他立字據,財產都給她。


    這樣的女人,真是心機用盡,惡毒無恥啊!


    “怪不得爸爸的病會越來越重,原來是她在搞鬼!”少卿哭著往外走,“我要去問問她,為什麽這麽狠心!爸爸也是她愛過的男人啊!她怎麽就忍心對爸爸下手!”


    王亦棠追了出去,“她已經被警察抓起來了,你見不到的。”


    “那我也要去問!”少卿哭的滿臉是淚,掙開王亦棠攥著的手,向外飛跑而去。


    王亦棠趕緊去開了車,追過去,“跑著什麽時候到,上車,我們一起去!”


    少卿擦了一把眼睛,坐進了副駕駛,一路上,都在傷心地哭泣,“你說,她怎麽可以這麽狠心!好歹,她也愛過爸爸呀!”


    “愛什麽,恐怕一直都是為了錢,如果爸爸是沒錢的普通男人,她會跟他這麽久嗎?”


    王亦棠也是恨極了沈欣,這個女人真是無恥到了一定地步,是無恥界的祖宗。


    他們很快來到了警局,沈欣下了車就往裏麵走,王亦棠趕緊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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