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喬。”


    徐少白在一片塵煙中對她微笑。


    “少白。”


    西喬的雙手攀上他的脖子,臉頰貼在他的臉上,晶瑩的淚珠滴下來。


    機場警察飛速趕來了,徐少白扶著西喬站起身形,她在他的臂彎裏,他依然保護著她,他黑色的大衣上滿是灰塵,頭發上也是,但好在,兩個人都沒有受傷償。


    “威廉呢?”


    西喬忽然喊了一聲攖。


    徐少白這才扭頭看去,威廉已經被一個警察扶了起來,他看起來要狼狽的多,滿臉滿頭的煙塵,和碎屑,


    大衣上還燒著了一塊,是機場工作人員幫他撲滅了火。


    “fu—ck!fu—ck!”威廉氣的破口大罵,暴跳如雷,一邊伸手不停地撫挲著頭發上身上的灰塵和碎屑。


    看到威廉沒事,西喬劫後餘生一般,手捂著心口,如果不是少白出現的及時,她估計被炸死了。


    徐少白安慰地撫摸著她淩亂的發絲,親吻她的額頭,“別怕,沒事了。”


    他的手腕子刮破了皮,但這點兒疼比起她受傷那真的算不了什麽。


    “少白,你怎麽會在這兒?”


    西喬埋頭到徐少白的懷裏,忍不住冒出哭音。這趟美國之旅,驚險重重,險象環生,幾次都差點兒把命丟掉了,西喬看到突然出現,並且救了她一命的丈夫,自然百感交集,忍不住哭出來。


    徐少白摟緊了她,心裏想的卻是,早知道會這麽九死一生,說什麽都不會叫威廉把她帶過來。


    這一天,西喬不但沒能回中國,還連著徐少白威廉一起都去了警察局,警察做了筆錄,讓他們回家等消息。


    徐少白直接把西喬帶到了他住的旅店,話說,他到芝加哥已經三天了。隻不過他一直沒有出現,是在暗中保護著她。


    原本想在機場和她會和的,結果卻不想出了那檔子事。


    “你怎麽知道有人往垃圾桶中扔了暴炸物?”旅店的床上,西喬靠在男人的懷裏問。


    徐少白輕撫著她柔軟的發絲,“我看見那人一邊走一邊左看右看,就知他心裏有鬼,又見他往垃圾桶裏扔了東西便迅速離去,便意識到可能不好,所以就趕緊把你抱住了。


    徐少白手腕上的擦傷已經消過毒,上了藥,然而他的心頭,卻是劫後餘生的萬千感慨,“我真後悔讓你來了美國,那麽多人對你心懷叵測,各個想置你於死地,這種情況下讓你來美國,就是讓你來送死。”


    西喬在他懷裏,感受著那暖暖的心跳,聽著他絮絮說著的後悔和擔心,她很安心地睡了。


    這些日子,從來沒有睡的這麽安穩過,隻有她的少白呆在她的身邊,她才能有這樣安穩的睡眠。


    不知道什麽時候,外麵傳來說話聲。


    “媽的,這幫人真是見了鬼,各個想要西喬的命!”是威廉憤憤的罵聲:“真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在錢和利益的麵前,親人都隻是狗屁!”


    麵對威廉憤怒的罵聲,徐少白溫和的聲音道:“古往今來都是如此,美國人也和中國人一樣。”頓了頓又道:“我很感念你,好幾次保護西喬化險為夷。”


    “她是我妹妹,我保護她應該的。”


    威廉在沙發上坐下,手背上纏著紗布。


    “再說,如果她真的有了事,我這小命估計也得交給你。”威廉說完又笑。


    徐少白笑意如風,“你明白就好。”


    “切,你這人。”


    威廉無語。


    “說吧,哪天過來的,人不知鬼不覺的,你老婆一出事你就冒出來。”


    “三天前。”


    徐少白老神在在地靠在沙發上上,翹著長腿。現在,那個往垃圾桶投入爆炸物的人已經被警方抓了起來,並且供出了幕後主使:老約翰和第二任妻子生的第二個兒子。警方已經將他帶走了。


    現在,徐少白踏實多了。


    “三天前就到了,竟然不聯絡我,你小子沉得住氣!”


    威廉指著徐少白說。


    徐少白隻笑,“我得在暗處保護你們。”


    “切。”


    ……


    良久,威廉走了,徐少白走進了套間裏的臥室,西喬在床上側身以手支頭,含著一抹淺笑望著她丈夫走過來。


    徐少白長腿往床上一擱,人就上來了。


    他躺在她身旁摟住了她。


    “什麽時候醒的?”


    “剛剛。”


    西喬翻過身來,臉向著他,“那天我打你電話你關機的時候,是不是在飛機上?”


    “聰明。”


    徐少白伸手指在她的小俏鼻子上刮了一下。


    “那你為什麽不告訴我你來美國了呢?”西喬嬌嗔,小拳頭也隨之砸了他的胸口一下,“害的我以為你真的隻是手機沒電了。”


    聽著她嬌嗔,徐少白臉上笑意盎然。


    西喬咕濃道:“是不是我每天發生了什麽事,你都知道?”


    “差不多吧。”


    “什麽叫差不多?你在約翰家一定有內奸的是不是?”


    “沒有。”


    徐少白一臉風清雲淡。


    “一定有的,快說!”西喬翻起身,跨坐到了他身上,一副要駕馭他的女王範兒,但她的身形在他的身上沒有停留三秒,被她丈夫給扯了下去,他頎長身形也隨之將她壓在身下。


    他開始吻她。細細密密,由嘴唇一路往下。


    劫後餘生的吻更加珍惜,更加溫存。


    小心翼翼地,像捧著一塊珍寶。


    一番纏綿結束後,西喬靠在他懷裏,他的手指尖繞著她一縷發絲,把玩著。


    “你還沒告訴我,到底哪個是內奸。”


    西喬仍然沒忘了剛才的問題,徐少白手指點她的額頭,“真笨。你想想那個家裏誰對你好啊?”


    “紗麗?”


    西喬想起那個用藥迷暈她,又想用刀子幫她割脈的女孩兒,撇撇嘴,“珍尼弗?”


    “有一個人你還沒說。”


    “本?”


    “還不算太笨。”


    “切,就剩這一個人了好不好。”


    西喬對他那跟孩子說話似的語氣表示無語。


    徐少白又在她的額頭香了個吻去,沒辦法,吻不夠。


    “我們坐明天一早的飛機走嗎?”


    西喬在他懷裏問他。


    徐少白道:“不急。既然已經留下來了,就把老約翰的葬禮參加了,再把董事會也開了。”


    “啊?”


    西喬很驚訝,徐少白竟然想留下。


    “你不怕再有人來害我們嗎?”


    “不會了。”


    經過他這些日子的觀察,那些想要加害她的人,他們都已經被繩之於法了。


    “你怎麽知道不會了?”


    在美國的這幾天,西喬真正知道了什麽叫人心叵測,什麽叫九死一生。


    徐少白卻又翻身將她吻住,“一會兒再告訴你。”


    結果當然是什麽都沒有告訴她,因為她在他梅開二度後疲憊地睡著了。


    老約翰的葬禮在轉天舉行,西喬和徐少白一起去參加了,看到棺木上老約翰的照片,徐少白發現,確實跟西喬的父親,有幾分相象。


    葬禮很隆重,人人都著黑衣,一臉肅穆,經過伯克和伯克的叔叔被抓的事件後,這些人不管心裏多麽不喜歡西喬,也不敢再造次了。


    但除了威廉一家和本以及珍尼弗之外,那些人都是一副冷漠麵孔,跟西喬和徐少白保持著距離。


    老約翰下葬後,西喬和徐少白乘威廉安排的車子離開。


    他們回到酒店休息了一晚,便是晚宴的事情。


    徐少白在芝加哥還有幾個朋友,他們知道徐少白人在芝加哥,便邀請他和西喬去家裏赴宴。


    西喬從皮箱裏,把一件一件外套拿出來看了看,都覺得不滿意。那些衣服都是她來美國之前匆匆放進皮箱的便服,而赴宴,怕是要穿禮服的吧!


    徐少白看她對著那些衣服皺眉頭,便牽了她的手,“我們去店裏買。”


    他們很快來到了芝加哥街頭一家品牌店,因為老約翰去世的原因,西喬選了白色的一款修身禮服,這樣既可以穿出去赴宴,又可以當做為老約翰穿孝。


    徐少白翩翩身影攜著妻子的手出現在那個朋友家的大廳裏,人們的目光都好像定在了這兩人的身上。


    他們一個深色西裝,玉樹臨風,一個白色禮服,溫柔雅致,端的是一對璧人,從兩人相攜的手,又看出他們的琴瑟和鳴。


    徐少白帶著西喬給大家打招呼,這些人,有徐少白的朋友,也有慕名而來的,徐少白的客戶。


    他們的太太或女兒們,都是徐少白的發燒友,身上佩戴的首飾都出自徐少白之手。


    原本隻是幾個朋友的宴,卻不想,最後來了幾十號人。


    都是本城名流,攜妻帶女。


    西喬看看那些太太們不時偷偷瞟過來的眼神,和小姐們脈脈含情的樣子,低聲道:“看來你很受歡迎啊。”


    徐少白道:“謝謝誇獎。”


    “還美!”


    西喬低斥了一聲,徐少白頓覺手指一疼。是他太太的手指甲掐在了他的手指肉上。


    徐少白嘴角抽了幾下,“這麽狠。”


    西喬傲驕地揚起下頜哼了一聲。


    這時,有個貴婦人模樣的女人走了過來,一身名貴晚禮服,身上珠光寶氣。


    “徐先生,您的太太不應該是葉小倩小姐嗎?什麽時候換人了?”


    這個女人,是一位化妝品商的太太,私下裏跟葉小倩很交好。


    葉小倩跟徐少白已經分手的事情,她都聽說了,但卻忍不住出來奚落徐少白,給西喬難堪。


    徐少白修毛挑了挑,卻是一臉自然,“我有說過,我太太會是葉小倩小姐嗎?是您自己意想天開吧!”


    “哎,你!”那個沈太太被堵的啞口無聲,可是徐少白已經攜著西喬走開了。


    根本是懶得理她的狀態,沈太太心裏是又氣又悶,狠狠地跺了跺腳。


    “徐先生,可以跟您跳個舞嗎?”


    迎麵一個妙齡女孩兒走了過來,混血麵孔,身量高挑,深藍的眼睛笑起來的時候帶著幾分狂野。


    徐少白淡淡笑笑,卻是側頭望向西喬,那眼神好像是在征詢她的意見。


    妙齡女孩兒道:“徐先生難道還怕老婆嗎?”


    這是一個典型來挑事的女孩兒,沒辦法,站在徐少白這樣金光閃閃的男人旁邊,西喬無形中就會樹立好多敵人。


    西喬不由鬆開了徐少白的手,“少白,這隻舞你要是不跟這位小姐跳,就會落下怕老婆的名聲了。”


    徐少白卻一笑如風,“怕老婆又怎樣?”


    他明知道這樣不好,可卻不喜歡混血女孩兒這副不可一世的樣子,他徐少白跟誰跳舞,用不著別人來做決定。


    妙齡女孩兒臉上頓時一陣青白,恨恨地一甩頭發,扭著俏臀走了。


    “完了,我又樹敵了。”


    西喬低聲歎氣。


    徐少白道:“有一得就有一舍。你得到你老公完整的身心,自然就要樹立很多敵人,你得學會在這些敵人之間遊刃有餘。


    “切。”


    西喬手指尖又在男人的手指上掐了一下。


    ---題外話---還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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