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櫻落點頭。


    西喬進來了,她看到菲菲和櫻落那一大一小全都站在門口,一個衝著她咧著嘴幹笑,一個小舌頭舔著冰棍,眼睛晶亮晶亮的。


    “小喬,晚餐給你放桌上了,我走了哈。”


    菲菲跟西喬揮揮手償。


    西喬說:“你不再呆一會兒嗎?”


    菲菲道:“不呆了,譚子文等著我吃豬手呢!”說完,便逃似的從西喬的眼前消失了攖。


    這都幾點了,還吃豬手。西喬有點兒無語,換了拖鞋,先去了洗手間,然後才開始用餐。


    櫻落站在餐桌旁,看著母親吃飯,一邊小舌頭舔著那根似乎總也吃不完的冰棍。


    西喬邊吃邊問,“跟菲菲阿姨都玩什麽了?有沒有惹阿姨生氣?”


    “沒有。”櫻落邊舔冰棍邊回。


    西喬嗯了一聲,櫻落又舔了一口冰棍,香甜的奶油味道讓她舍不得一口氣把那冰棍吃完。


    小丫頭一邊舔冰棍一邊琉璃似的眼珠盯著她媽媽吃飯。


    “可是菲菲阿姨會惹你生氣哦。”


    小人兒一邊用小舌頭舔著冰棍一邊說。


    西喬抬頭,她看到她女兒古靈精怪的一雙眼睛,“為什麽?”


    “因為她拿走了你的日記本。”櫻落很清晰的聲音回。


    西喬腦袋一瞬間就大了。


    “什麽日記本?床上那個?”


    “嗯。”


    櫻落點頭。


    西喬立刻皺了眉,“她有沒有說拿日記本做什麽?”


    櫻落琉璃似的眼睛留心著母親的每個表情,如果媽媽下一刻要打她屁股的話,她會立刻溜掉的。


    “她說,是為了你和徐叔叔好。”


    小人兒半天才吐出這句話來。


    西喬驚愣中,起了身,大步往臥室走去,果真,兩個枕頭都移了位,枕頭下麵壓著的日記本早就沒了蹤影。


    “這個菲菲!”


    西喬急忙找手機給菲菲打電話,菲菲哪敢接她電話,心想,一定是事情敗露了,她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啊!


    徐少白,你可要救救我啊!


    菲菲沒接西喬的電話,而是直接開車往徐少白的寓所去了。


    徐少白你可一定要救救我,我為了你,連自己的好朋友都出賣了。


    她一邊念著阿彌陀佛,一邊開著車子。到了徐少白郊外的寓所,下了車子,拿著那個日記本匆匆地往屋子裏走。


    沈封正好從裏麵出來,菲菲走的太急,又沒看路,兩人便撞在了一起。


    菲菲一頭撞在沈封的胸口,撞的暈頭轉向的,手裏的日記本也掉了。沈封瞪眼睛瞅著這個風風火火的女孩兒,似乎有點兒眼熟。他彎身把那個日記本給撿了起來,看了看,嘴裏念叨了一句:“什麽鬼?”


    菲菲一把給搶過去了,“別亂看,小心長針眼!”


    她拿著那本日記就進屋去了,沈封心頭這個鬱悶,心想,這人誰呀!


    菲菲進了屋,見到坐在沙發上的徐少白,立刻走了過去,“諾,你要的東西都在這上麵了。”


    徐少白伸手把那日記本接了過去,他蹙蹙眉尖,這裏麵會寫著她和那個男人的事嗎?


    菲菲焦急不安似地說:“徐少白,日記本我可給你拿來了,小喬要是拿著雞毛撣子打我,你可得擋著點兒啊!”


    話說,她可是背棄了朋友啊!


    雖然說,她也是希望他們好。


    手機在包裏不停的響,菲菲知道一定是西喬打來的,隻要她不接,西喬就會呼死她的。


    菲菲從包裏掏出手機遞給徐少白,“你接一下。”


    “為什麽?”


    徐少白捧著那個日記本一愣。


    菲菲急道:“因為小喬會發火啊!她會罵我的。”


    徐少白愣了一下,把手機拿了過來,慢悠悠按下接聽。


    西喬心急火燎的聲音傳過來,“菲菲,把日記本還給我。”


    “西喬?”


    淡然若素的男音傳過來時,西喬愣了。


    “怎麽是你?”


    徐少白起了身,走到窗子前道:“因為你的好朋友怕你罵她,不敢見你。”


    西喬氣道:“是你指使菲菲的是不是?徐少白,把日記還給我!”


    “你放心,我看完就還給你。有些答案從你的嘴裏得不到,我隻好從你的日記本上找一找。”徐少白慢悠悠地道。


    “你……”


    西喬完全說不出話來了。


    徐少白道:“要不然這樣,你過來,我們一起看。”


    “滾你娘的!”


    西喬大罵。


    櫻落站在母親的旁邊,看著母親發火的樣子,小聲說:“要不然我們去找徐叔叔,把日記本拿回來?”


    “找你個頭啊!”


    西喬回頭斥了一句。


    櫻落眼神縮了縮,媽媽好凶。


    徐少白把手機遞還給了菲菲,“你回去吧,不送。”


    然後就拿著日記本上樓去了。


    菲菲看到徐少白一邊上著樓梯,一邊低頭翻閱著那本日記,心裏頭突然懷了一種很深的負罪感,她想,她得學廉頗藺相如去給西喬負荊請罪了。


    徐少白打開那本日記的時候,他看到裏麵清晰的撕過的痕跡。前麵幾頁全都撕掉了,中間一部分也撕過,後麵,也少了幾頁。


    他皺了皺眉。


    這個女人,防備的還真嚴。


    徐少白隻好從被撕過後的第一頁開始讀起,那日期已經是西喬到美國的半年之後了。


    “今天去做了產檢,醫生是個四十多歲的美國女人,麵色和藹。她告訴我,胎兒很好,很健康,是個女嬰,讓我安心地準備當媽媽。


    而我,躺在檢查床上卻在想,該給我可愛的女兒,取個什麽名字呢?


    想起了武大的櫻花,現在應該已經是花瓣飄落的時候了吧!


    櫻落,多美的名字。


    於是,小寶寶的名字就這麽被定下來了。”


    徐少白一字一句認真地讀著,仿佛好像,看到了那個挺著大肚子的女人,站在武大的櫻花雨前,


    而她手心飄落的一片櫻花,慢慢變成了一個可愛的小嬰兒。


    溫血模樣的嬰兒,誰的孩子?


    徐少白連續讀了好幾頁,並沒有看到一絲櫻落父親的信息。


    他把那本日記放在茶幾上,雙手在膝前交叉,眼前晃動著一個挺著大肚子的女人,她穿著暖色的孕婦裙,一手輕撫腹部,麵目柔和,充滿母性的光芒。


    徐少白站了起來,走到露台上,靜靜地吸起了煙。


    那個男人,他始終沒有出現,想來,不是沒有出現,應該是在被她撕掉的那幾頁上吧!


    許西喬,你到底給誰生了孩子,為什麽如此晦莫如深?


    徐少白默默地吸著煙,一點火星在他的手指間明滅,他感到眼前的疑團越發重了。


    轉眼就到了早上,西喬的眼睛下麵出現了兩個很濃重的黑眼圈,雖然日記,她把所有對徐少白的思念和關於櫻落身世的日記都極有先見之明的撕掉了,可心裏頭還是不太踏實。


    徐少白,他還真是處心積慮。


    連讓菲菲偷日記的事情都做的出來。


    想起菲菲,西喬皺眉,憤憤地罵了句,“叛徒!”


    徐少白一整天都沒有去上班,他坐在他的客廳裏,認真地翻閱著那本日記,雖然從頭到尾,他沒有看到關於那個男人的一點隻言片語,但還是滿懷好奇地讀完了。


    這必竟是她五年的生活,雖然日記的內容除去她撕掉的部分,也並不連貫,但他的腦海中,還是勾勒出一個清晰的影子。


    從她大腹便便的待產期到孩子生下來,看著那個混血寶寶的滿臉驚奇,到櫻落一點點長大,這本日記留下來的內容,基本上都是記錄櫻落成長的。


    “哥?”


    外麵傳來少卿的聲音,徐少白把那本日記收進了茶幾的抽屜裏。


    起了身,嘴裏叼著一根香煙,“什麽事?”


    少卿看到哥哥深邃的眼神,“沒事兒,過來看看你。”


    徐少白道:“我很好。”


    少卿道:“剛剛去看奶奶,奶奶說,媽媽和小倩商量你們的婚事了。”


    徐少白冷聲道:“我的婚事,什麽時候輪到別人做主。”


    少卿聳聳肩,沒有就這個話題發表看法。她在房間裏走了一圈,又回來,“哥,既然你不喜歡小倩,就早點跟她說清楚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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