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他花傾世也不信北堂雪璃會上天,畢竟她一個凡人沒那本事,如今卻不得這樣猜測。睍蓴璩曉


    “不可以!”裴秋落一把握住花傾世的手,卻在花傾世冷冷的目光中尷尬的放開,“主子身子受損,不可以貿然行事!”


    “秋落,你話越來越多了!”花傾世毅然的轉身,淡淡道,卻沒有責怪的意思。


    “可是……”裴秋落一副豁出去的模樣。


    不料此刻花傾世卻適時地轉過身,眉目間充滿慈愛,“別忘了,下個月你要娶藍月的。攴”


    裴秋落聞言整個臉色一變,隻得回頭喪氣的點了點頭。


    是啊,他秋落不可以有不該有的想法的,主子永遠是主子,這是誰也無法改變的。他又怎麽可以對自己的主子生什麽不該有的想法呢,真是該死!


    “藍月待你是真心!”花傾世的話點到為止迨。


    裴秋落薄唇緊咬,一直以來自己為給主子搜集情報,不得不在人界建立傲雲山莊,雖然在江湖上擁有了令人羨慕的權利,但是內心裏卻始終隻有一個人,那是一個完美的無懈可擊的男人,一個他願意忠誠一生並引以為傲的人。


    “是!”也許有些話隻能爛在心裏,隻能隨著時間去沉澱,蒸發。


    他的目光太過於炙熱,是這麽多年來少有的深情,花傾世不忍再看,背過裴秋落微微歎息,“既然要上天,


    那就該送鳳族一個‘大禮’!”


    清風揚起,墨發三千飄逸。


    便縱有萬言千語,裴秋落隻是拱手點頭道,“是,秋落這就去準備!”


    言畢,身影消失在大殿。


    玫瑰花香氣飛舞撲鼻,花傾世纖塵的細手撚起一個花瓣,腦海立馬出現那張印在心裏調皮的小臉,那笑太過於明媚,照亮了他的餘生,“無情,我該拿你怎麽辦?”


    “報告魔尊,鳳族有人來訪?”突如其來的一聲將花傾世思緒打亂。


    略微惱怒的聲音響起,“請!”


    地牢根基動搖?花傾世冷笑,好一個鳳九歌,今日竟然偷偷摸摸的派人來找自己,他不是天界的戰神麽,應該來捉拿自己的才是。


    黑色大理石砌成的地板明亮,自地板上的反射,映入一張熟悉的臉。


    花傾世見了長大了嘴,久久才說出一句,“滅絕師太?”


    這個滅絕師太是無情在人間的師父,當天皓月先皇在世的時候,在回宮的路上遇到的正是這位滅絕師太,也不知是何緣故,先皇見了這滅絕竟突駕崩,而這個滅絕也從那日起不見了蹤跡。


    秋落傲雲山莊的人搜來的情報自己當時還是有些不信的,那時也不過是隨意瞥了一眼無情再世師父的畫像而已的……


    滅絕師太見魔尊竟然一語便道出她在人間的名字,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一向以高傲自持,穩重內斂著稱的鳳族第一執事,竟然也會手足無措。


    目光閃爍,滅絕挑眉,“魔尊在皓月可見過在下?”


    花傾世好看的嘴角突然揚起一抹嘲笑。


    他似乎明白了些什麽,天牢根基動搖?嗬嗬,他鳳九歌倒是好深的城府!


    賊喊抓賊的帶著人來我魔界捉拿我花傾世,好一個陰狠毒辣的鳳九歌啊,當年可真是沒看錯你。


    花傾世修長的雙手深深的握起。


    “歐陽宇凡是什麽人?”花傾世倒是直接,既然這個滅絕師太都是鳳九歌的人,那雪璃的師兄歐陽宇凡必然也不是一般人。


    滅絕師太又是一愣,魔尊是怎麽知道的,這可是自己用命保守的秘密啊,他是怎麽知道的?


    正在滅絕師太愣神間,呼地一陣風襲來,滅絕師太隻感覺眼前一花,脖子的緊張感告訴她,花傾世現在的魔力卻絲毫不輸自己的主子。


    花傾世傾城絕世的臉突然逼近滅絕師太,吐氣冰冷,“你又來作甚?”


    呼吸困難,脖子快要被花傾世掐斷的滅絕師太眼珠子向外突出,臉色發白。


    花傾世邪肆的嘴角揚起,大手微微的鬆開。


    “咳咳。”滅絕師太妖氣的臉的色終於恢複了血色。稍稍調節,滅絕師太一本正經的站定,“鳳主派我向魔尊討要一枚九級丹藥。”


    花傾世挑眉,“九級丹藥?鳳族皆是仙體,緣何需要這般俗物!”


    “我主慈悲,在人間輪回之時,曾被一位長者解救,如今長著年邁身體欠佳,因老君的丹藥欠缺,故向魔尊請求。”


    滅絕師太將鳳九歌早早告知她的話術一字不落的背出來,說完,手裏一道紅色的光閃現,一枚閃著亮光珍珠般大小的仙丹出現。


    “此乃鳳主對魔尊的答謝。”


    花傾世挑眉,仔細的盯著那個珍珠仙丹,突然哈哈大笑,“鳳主真是大方至極!”


    那笑,充滿了諷刺。


    鳳九歌還真是知道自己的所需,知道自己身上的死亡之氣沒有被很好的融合,便送了這世間難得的混沌天珠,要知道這天珠和自己的魔笛一樣,可是一界的守護神器,不到萬不得已是斷斷不會拿出來用的。


    竟然出如此大的手,竟然隻是為了自己手上那不值得一提的九級仙丹?


    鳳九歌的腦子不是被驢踢了就是有什麽陰謀。


    “我主說了,魔尊不需要掙紮,一則,鳳主不必拿個假的天珠來毀了鳳族的名聲。二則,鳳主隻是感恩心切,區區一枚混沌天珠,在鳳主心中萬不能敵恩人的命。”滅絕師太見花傾世在猶豫,適時地將鳳九歌的第二個錦囊拿出來。


    花傾世挑眉,“是麽?”


    素手捏起天珠,仔細玩弄,“那鳳九歌可曾想過,本尊用了這天珠,他便更加打不過本尊!”


    滅絕師太眼睛一亮,果然,主子早就料到花傾世是會這樣說,於是不禁不張的道,“我家鳳主也說了,與魔尊之間並不是敵人,隻是光明正大下,天帝等六界的眼睛都看著,迫於天帝和天條的規定,有些事情也是鳳主不得已為之的。但是私下裏,和魔族還是友好之邦的,有些事情,主子能避免就避免,正如今日天界來魔界一事,主子能回避便回避的。”


    花傾世聽完立馬一仰頭,將天珠吞了下去。滅絕師太見了心中不禁大喜,鳳主果然聰慧過人。


    “這個交易本尊定了!”花傾世手中不知何時多了兩粒灰丹藥。


    滅絕師太倒也不寒暄,直接上去拿在了手中,轉身就走。


    “慢!”花傾世的聲音剛落。大殿的門便關上了。


    滅絕師太臉色奇臭,“魔尊出爾反爾?”


    花傾世不答,指著腰板兒一步一步緩緩的逼近滅絕師太。


    那種氣場是滅絕師太怎麽也想不到這麽一個絕色男人會有的。


    “歐陽宇凡是何許人?”花傾世如刺一般長的指甲刷刷齊出,像是淬了劇毒的針尖兒,泛著隱隱的光,看上去陰冷無比。


    “是我兒。”滅絕師太咬牙。


    “是?”花傾世的指尖劃過滅絕師太的鼻尖。


    滅絕師太隻感覺鼻尖一股子香氣襲來,整個頭疼的快要爆炸,正當她以為自己要死在花傾世手下的時候,卻穩定花傾世低低的笑了起來。


    “既是如此,回去告知鳳主,丹藥不錯。”嗖地一下收起指甲,花傾世整個人向後飛了起來。


    “是!在下一定帶到。”滅絕師太滿頭大汗,後背已然濕成一片。


    腳步聲漸去,花傾世若有所思。


    “去查雪璃的師兄這些年的蹤跡,以及和滅絕師太的真正身份!”好聽的聲音自大殿響起。


    大殿後裴秋落的聲音有力地響起,“是!”


    鳳族。


    樓閣紅燈高掛,張燈結彩,喜氣洋洋。


    夜禦天一把甩開鳳九歌的胳膊,殺豬似的目光刺向鳳九歌,“不要拉著我,我要去揍父王。”


    夜禦天一個十歲的娃子,力氣倒是不小,扯得鳳九歌身子不住的歪斜。


    鳳九歌無奈的撫眉,向一旁安坐的北堂雪璃投去求救的目光。


    北堂雪璃服了鳳九歌的兩粒仙丹,身體倒是恢複的很快,見夜禦天這般的鬧,心裏也頗不是滋味。


    “天天乖……”北堂雪璃上前將夜禦天不安分的頭按在懷裏,目光卻投向鳳九歌,滿是詢問。


    鳳九歌裝作不懂,微微踱步走進窗邊。


    透過窗子看去,院外桃紅柳綠,霎時一番美景。目光再移,一道白閃過,鳳九歌凝眉,整個人頓時不見了蹤影。


    鳳九歌追著那抹飛速的白影而去,路過小徑,假山,直到小湖,月無情被逼得走投無路,眼看著湖麵,隻能閉上眼一咬牙準備跳。


    忽然感覺肩頭一緊,整個人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牽製住。


    月無情焦急的扭頭一臉懺悔,“九歌,我不是故意要偷聽的!”


    入目,是一張傾城絕世的臉,那張臉美得驚心動魄,簡直可以讓天下的花兒全部凋謝。


    花傾世耳朵微動,對上月無情那雙驚豔的眸,眸子裏染上一絲神情,“你是?無情?”


    鳳九歌的身影接踵而至,身子微微站定就看見這樣一幅場景。


    花傾世扣著月無情,樣子極是癡情。


    不知不覺的,鳳九歌的手指握緊。


    “傾世?”早知道花傾世美麗的天下無雙,卻沒有想到竟然是這般英俊,本以為月無情的模樣便可以迷倒眾生,卻不料抵不上這個男人的回眸。


    花傾世的美,和梅逸香是不一樣的……


    “真的是你!”花傾世一把將月無情揉在懷裏,身子劇烈顫抖著。


    “無情,原來你在這裏?”鳳九歌的聲音適時地響起。


    這個假無情的身體裏有她的三魂,哪怕隻是她的三魂,他也不要被花傾世沾染。


    花傾世恍若初醒的拉住月無情的手,臉色那股子幸福滿滿洋溢,看得鳳九歌甚是不爽。


    大步上前一把將月無情環在懷裏,鳳九歌臉色不爽,“她忘卻了前塵,如今隻記得我!”


    說罷,鳳九歌捏了捏月無情的手腕。


    “當真?”花傾世不死心。


    假山後,夜禦天調皮的身影跟著鳳九歌而來,北堂雪璃拉著夜禦天的小腳費力的爬上假山,看見眼前的一幕卻驚呆了。


    那個和梅逸香愛的死去活來的女人怎麽在這裏,還在鳳九歌的懷裏……


    北堂雪璃的目光打在花傾世的側臉上,身體不禁微微一滯,整個人像是被雷轟了一樣。花傾世那個眼神,那神情……


    像極了自己生天天的那天,那樣的深情,似乎除了自己整個世界都不算一物,可是……


    心,不禁有些難受,男人都喜歡美麗的女子,正如那個白衣女子……


    夜禦天見了那個和他爭寵的女人臉色一變,立馬不幹了,小身子立即站起來,指著月無情,“火鳥叔叔,你以後不許抱天天,髒!”


    月無情聞聲透過那雙不可思議的眸,這個聲音,是那個女人的兒子?


    鳳九歌明顯感到懷裏女人身體的僵硬,雙手卻不曾離開過月無情,反而將她抱的更加緊。


    “天天,雪璃?”花傾世的心髒突然一滯,真是功夫不負有心人啊,他終於找到他們了。


    說著,整個人已然飄然而到假山,“雪璃,你怎麽會來這裏?快跟我回去。”


    梅逸香就要和鳳九天成親了,他不能讓雪璃看見這殘忍的一幕,就算是要殺梅逸香,他也不希望她傷心。


    北堂雪璃悄然躲開花傾世憑空抓來的手,臉色淡然,“隻要能達到目的,在哪裏都可以。”


    隻要達到目的……花傾世的腦中一直縈繞著這句話,目的,是啊,她和自己在一起不就是為了殺梅逸香嗎?


    “花魔頭,娘親受傷了,你不能帶走她。”他的娘親留下來還要和父王在一起呢,不可以和別人走的。


    花傾世瞳仁一縮,整個心被懸了起來,“怎麽樣?哪裏受傷了?”


    “我沒有……”北堂雪璃故意躲開花傾世伸過來的大手。


    鳳九歌臉色奇臭,摟著月無情突兀地擋在二人麵前,“雪璃姑娘是本主請來的客人,魔尊如無其他事情,去前殿恭賀小妹即可。”


    花傾世眸子微紅,看著北堂雪璃一臉的拒絕,心猛地抽痛了,朝著北堂雪璃點點頭,自懷中拿出兩粒九級仙丹遞給她,“記得,三天後我們的婚禮,一定要還給我一個健健康康的新娘子。”


    三天後?那不就是逸香和鳳九天成親的那日嗎?月無情嘲諷的裂開嘴,真是諷刺!逸香失去記憶竟然與千年前曖昧不清的鳳九天成親,這個與他有了一個兒子的女人卻和他最好的兄弟成親,而自己,竟然就這樣糊裏糊塗的跟了鳳九歌,又有誰能想到,事情的結局竟然是這個樣子?


    北堂雪璃一怔,是啊,自己和花傾世的婚禮竟然和梅逸香是同一天,真是可笑。


    “好!”北堂雪璃忽然感覺喉結發幹,她欠他的,始終得還。


    鳳九歌想說什麽,但有忍住沒有說。


    月無情美眸流動,無意間瞥向夜禦天,隻見夜禦天那眼神,簡直要將她淩遲處死。


    “你自己照顧好自己……”花傾世深深的看一眼北堂雪璃,目光再次冷冷的掃向鳳九歌,“無情是我千年前最好的朋友,如今再生,選擇了你,我花傾世無話可說。況我現在已經找到自己喜歡的人了。你一定要好好待她。”


    “必定!”鳳九歌目光微微斜向北堂雪璃,雙手更加緊的抱住月無情道。


    北堂雪璃很不喜歡這裏,那個女人總是讓她想起那天在終極地獄的時候,那種心情,她這輩子也不要再嚐試。


    在這個月無情麵前,她北堂雪璃像是一隻戰敗的公雞,仿佛自己的傷疤一下子被掀開來,一觸碰便是鮮血淋漓。


    鳳九歌注意到北堂雪璃臉色的蒼白,心中一動,當即對著月無情低聲道,“以後不可隨意來這裏,知道嗎?”


    月無情心中一震,隻是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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