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憑什麽看我的信?!你不尊重我!”


    暖冬推開他,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愧疚難安,而是她藏得那麽隱秘還是被爵霖川發現,可見一開始他就看穿了她,不相信她,所以背著她在衛生間裏找了一遍!


    暖冬氣,爵霖川更氣,這丫頭竟然說他不尊重她?他若是不尊重她,此刻早就武力鎮壓,狠狠收拾她了!


    他目不轉睛地盯著她,與她據理力爭,“我捧在手掌心的人哭了,我不應該擔憂焦急?問你,你遮遮掩掩不肯說,不如幹脆我自己找原因,你把那封信藏在拆封過的衛生巾裏我就發現不了麽?你以為我會放過這個漏洞?我猜這事與諸葛琥珀脫不了幹係,諸葛琉璃與夏瑾瑜是朋友,他托人給你帶封信也正常,琥珀那丫頭是如飛的人,我不去動她,不過你是我的人,我現在是你的丈夫,我們是合法夫妻,我就有權利過問這事。”


    暖冬被爵霖川駁斥得啞口無言,是啊,她把那封信藏在儲物櫃裏的衛生用品裏麵,隻要爵霖川有心,遲早還是會被發現。可她就是不服氣,夏瑾瑜寫給她的信,他憑什麽看?!


    她眼也不眨地盯著他,眼裏有著懷疑,懷疑的種子灑下之後,心底的怒氣不斷冒出來,質問時就不自覺帶著怒意,“你是不是打開看過了?”


    爵霖川被她眼裏的懷疑刺傷,他緊抿雙唇,“我是看過了,同時也發現了一點,原來在你心裏,我沒有你的瑾瑜哥哥重要,否則,你怎會為他哭?否則,你怎會對我遮遮掩掩?睡在一起的枕邊人終是抵不過十幾年交情的青梅竹馬的哥哥。”


    “我沒——”暖冬矢口否認,她不是這樣想的。


    爵霖川起身走開,完全不給她反駁的機會,“我不阻礙你去見他,你休息吧,我去書房辦點事。”


    暖冬驚訝得跳起來,“爵霖川!”


    爵霖川頭也不回地開門離開,他控製住怒氣,房門被他輕輕關上。


    暖冬跌坐在沙發上,眼淚不自覺往下掉,她很明確這一次,她是在為爵霖川哭,她得罪他了,他生氣了,倆人相愛以後,他還是第一次甩臉色給她看。


    到底要不要去書房喊他回來休息,暖冬一直躊躇不前,去,就代表她向他低頭,以後被他吃得死死的;不去,根據他剛才的行為判斷,他估計要和她冷戰。去還是不去,都是一個問題。而且打心底認為,她沒有錯。


    最後,暖冬直接爬上床睡覺,賭氣地不去搭理爵霖川,哼,小氣吧啦的男人!


    翌日。


    暖冬醒來,第一時間就去摸旁邊的人,空空的,床鋪沒有任何溫度,她翻身看去,枕頭上也沒有睡覺的痕跡。她眯眼,爵霖川一夜未回?


    暖冬咬唇,鬱悶地爬起來去洗漱,穿戴整齊踏進外間,外間一個人也沒有,就連喬如飛與諸葛琥珀所在的房間也沒有傳來任何動靜。


    奇怪。


    她先去書房找了一遍,很好,沒人,之後又踱步在偌大的莊子裏,裏裏外外找了一圈,還是沒看到人影,中途遇到阿全,問他,“你們少爺在哪?”


    阿全事先得到囑咐,“今天是十五,少爺一大早就下山回大宅了,他要和老太太一起用餐,他讓我留下來,不讓我打擾你,少夫人,現在要傳早飯嗎?”


    自從她與爵霖川領證後,阿全就改口稱呼她為少夫人。


    暖冬點頭,複又追問阿全,“如飛和他女朋友呢?”


    阿全本要轉身離去,聞言又回頭,“如飛少爺他們也一起下山了,說是今天不回來,他要帶諸葛小姐去市裏玩。”


    “哦,知道了。”暖冬揮手讓他離開,轉身回到正廳。


    她盤腿落座到矮幾前,明白爵霖川是故意避開她的,自從他們在一起後,多數時間他都會陪她一起用早餐,即使他要去陪老夫人用餐,他也會先陪她吃點再去,要麽就是早早回來陪她,可不是像今天這樣,都八點了,還不見蹤影。


    哼,分明是有心晾著她!


    用完早餐,暖冬耐心等在莊子裏,一直等到中午時分還沒見到人影,她鬱悶得發瘋,決定不再等待,打電話給魏長春,讓他來接她回家。一個小時後,魏長春準時過來接她,暖冬兩手空空地跟著魏長春離開,阿全要跟上來,被她一個眼神瞪回去。


    “不準跟!我和我哥回家,你一個外人跟什麽跟?”


    阿全捏著鼻子回答,“少爺囑咐過我,讓我寸步不離少夫人。”


    暖冬不想讓魏長春發現她在和爵霖川冷戰,於是稍微斂起怒意,盡量心平氣和地說道:“阿全,真的不用跟,我哥會護著我,回頭我和霖川說,他不會怪你。”


    魏長春看了一眼有口難言的阿全,又看了一眼明顯今天比較盛氣淩人的暖冬,忽然就看出來了一二,他嗬嗬一笑,對阿全說了幾句放心之類的話,然後發動車子離開西山,待到進入平坦的大道,他才開口問暖冬,“小妹,你和霖川吵架了?”


    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合,兩個人在一起過日子怎會不吵架?吵吵鬧鬧到白頭。


    暖冬嘴硬,不肯承認,“沒有,他比較忙,我在山上悶得無聊,想到你今天要去東南市接小蓉姐,我就想趁機和你過去一趟,看一看外公。”


    魏長春從後視鏡裏看了一眼心不在焉的暖冬,心裏頓時有數,他聰明地不再多舌,“行啊,待會回家先吃飯,飯後我們直接開車過去,明天上午返回來,就當是出門旅遊了。”


    阿全把暖冬離開的事告訴了爵霖川,本以為會等到一頓訓斥,沒想到爵霖川什麽也沒說,讓他該幹嘛幹嘛去。阿全張口欲言,想要勸說幾句,而後一想,夫妻之間的事還是少參合的好,依照他們少爺的性格,估計用不了幾天就會低頭認錯去把人接回來。


    兩個小時的車程,暖冬一直在睡覺,她從離開西山時就把手機關機了,耳不聽為淨,爵霖川把她晾了半天,她也晾一晾他,這年頭誰離開誰不能過?她還不信了,她離不開他!


    魏長春在認真開車,見暖冬在睡覺,就把車載音樂聲音調小,中途接到爵霖川的電話,也不敢多說,隻發出幾個單音節附和。


    “你們去東南市了?”


    “嗯。”


    “她心情如何?”


    “不好。”


    “她手機關機了,你幫我多照應她一下。”


    “嗯。”


    魏長春識趣,聰明地不多舌追問兩人發生了什麽事,在他看來,恩愛夫妻沒有不吵架不拌嘴的。他和談曦每天都鬥嘴,吵完了不到幾分鍾又和好,畢竟兩個不同價值觀的人相愛相處,總歸要磨合一段時間。暖冬與爵霖川先前有過一年時間的婚姻,但是他們聚少離多,那時候兩個人很少交流,能吵架才怪,現在他們經曆過一段折磨,重新生活在一起,暖冬的性格有所變化,自然免不了鬥嘴。


    魏長春搖頭失笑,複又看了一眼睡姿不舒服的暖冬,這丫頭就是仗著爵霖川寵她。


    到達東南市時,還不到下午四點,暖冬在車上睡了一覺,這時精神頭十足,不顧天氣炎熱就帶著寶寶黃去爬後山了。魏長春開了兩小時車,躲到房間裏補覺去了,把看護的責任交給了單行蓉。


    表姐妹倆一前一後爬山,寶寶黃哈皮地穿來穿去,搖著尾巴,奔過來奔過去,還時不時賣萌,回頭看看兩個小主人,逗得暖冬和單行蓉哈哈大笑。


    鬱悶的心情得到緩解,特別是站在山頂俯瞰下方的城市,胸中冉冉升起一股自豪感,那種睥睨萬物的氣勢,那種俯仰天地之間的開闊心胸。


    讓男人都滾遠一點吧!


    下山時,表姐妹倆慢悠悠地踩著台階,間或聊上幾句,微風吹拂,竹葉的清香竄入鼻間,心生快意。


    “小蓉姐,你會不會舍不得離開家裏?你住在家裏每天都可以近距離爬山,到了全州市,想要爬山還得坐車,還得等到周末有空,會不會不習慣?”


    暖冬更想問的是她會不會舍不得離開單行風,然而心裏有顧忌,就不能這樣問。


    單行蓉撥了撥剪短的短發,一雙美眸閃啊閃,“沒有什麽舍不得的,我一個人在國外待了那麽多年,不是照樣習慣了?再說我總歸要嫁入,提前適應一下新的環境沒什麽不好。”


    “確實,嘻嘻,不過沒關係,全州那裏有我和兩位哥哥呢,我們都會照顧你的。”


    “得了,我哪用得著你們來照顧?我不照顧你這個丫頭就不錯了,瞧你一過來那強顏歡笑的樣子,肯定是和你男人吵架了吧?”


    暖冬扁嘴,就知道瞞不住這些人精,她小聲哼了哼,間接承認,“鬥嘴很正常,經常待在一起會發膩,當然我是特地過來接你的,順便再看看外公。”


    單行蓉嗬嗬一笑,隨手扯下橫亙在她麵前的竹葉,丟到嘴邊開始吹奏,她吹出來的曲調悠揚,飄蕩在天地間,洗滌了人的心靈。


    暖冬眼睛一亮,喲嗬,單行蓉果然不能小覷,竟然把一片薄薄的竹葉吹出曲調來,這音樂細胞、這天賦,不是一般人能比及的。


    “真好聽,再來一首。”


    “那你給錢不?”


    “給,必須給。”


    表姐妹倆說說笑笑,帶著玩累的寶寶黃晃悠悠下山,兩人一犬在傍晚時分回到了單宅。


    晚飯過後,暖冬陪老爺子去散步,出門溜達一圈才回來,回來後看到轉來轉去的魏長春,魏長春見到她回來,忙把他的手機遞給她,眼神示意來自誰誰誰的電話。暖冬撅嘴,磨蹭了片刻才走到一邊接聽。


    “喂,找我有事?”


    不用說,打給魏長春讓她接聽電話的人一定是爵霖川。


    電話裏的背景音有些吵,爵霖川低沉的嗓音傳來,“我兩個小時後到你那裏,你考慮好,讓我住進去,還是你出來和我住酒店。”


    暖冬心頭一跳,嘴角不自覺上翹,可還是端著傲嬌的態度,“你過來做什麽?你不是很忙的嗎?你不是忙到晚上不回來睡覺的嗎?有本事繼續忙下去啊!”


    一聲低笑傳來,燙得她耳朵一熱,就聽到他低沉磁性的嗓音接著響起,“我來接我老婆回家,她離家出走,我不能不管,順便向她負荊請罪,不該冷落她一個晚上外加一個上午。”


    暖冬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她伸手捂住嘴,防止笑聲泄露出來,半晌才開口搭腔,“誰是你老婆!”


    說完這句,她就啪地掛斷了電話,止不住地喜笑顏開,緩衝了片刻才把手機還給魏長春。


    “高興了?”魏長春心裏有數,多半是爵霖川要過來,他攆滅手裏的煙,“小妹,其實你可以再拿喬一段時間,這麽早就原諒你男人,會把他慣壞的。”


    暖冬白了一眼魏長春,“二哥,你可別幸災樂禍,愛人之間哪有不吵架的,若是小嫂子和你冷戰,我看你能不能憋得住!”


    魏長春:“……”


    暖冬算是說道魏長春的心坎上了,魏長春就是受不了冷戰,前半生他和談曦一直處於一種微妙的冷戰狀態裏,這種滋味他受夠了,現如今哪還允許此種事情發生?


    魏長春用一副‘女大不中留、女生外向’的眼神看向暖冬,“得,懶得管你們,到頭來吃力不討好,我就應該學外公那樣,不聞不問。”


    暖冬咯咯一笑,複又挽著魏長春的手臂,與他說笑。


    單行格吆喝幾人去搓麻,暖冬開心地加入,她還特地叫上單行風和單行蓉,踢走魏長春,故意給單行蓉製造機會,殊不知單行蓉全程表現得像個沒事人,單行風就更別提了,他壓根不知道單行蓉喜歡他。


    暖冬故意舊事重提,佯裝征詢單行格的意見,“三表哥,我給表姐介紹對象,你有沒有意見?”


    單行格拋出一張沒用的花牌,又補了一張牌,“好啊,隻要小妹願意,我沒有任何意見。”


    暖冬悄悄看向單行風,隻見單行風笑著看向她,“就是你說的那個叫梅穆恒的表哥?橋梁設計師?”


    單行蓉眼睛一眨,淡定地打出一張牌,“紅中。”


    暖冬笑眯眯地點頭,“對,我和穆恒表哥提過這事,他並不反對,還說最近會來看我,到時候,我就把小蓉姐叫過來,讓他們見上一麵,萬一倆人看對眼呢?”


    單行蓉撇了撇嘴,要笑不笑地說了一句,“謝謝你啊,小表妹,讓你如此為我的終身大事操心。”


    暖冬聽出單行蓉話裏的自我嘲諷,她就當沒聽出來,厚臉皮接下單行蓉的感謝,“不客氣,我隻是提供機會,能不能合眼緣關鍵還是看你們。”


    單行蓉沒搭腔,繼續認真看著手裏的牌。


    單行格嗬嗬一笑,提醒單行風出牌,“多認識一個朋友也好,小蓉也不小了,是時候考慮找一個男朋友,談一兩年戀愛,最後結婚,挺好。”


    單行風打出一張牌,暖冬正好碰,單行風笑了笑,“嗯,是該找個人談場戀愛,不然別人會以為是你假小子。”


    暖冬偷偷看向單行蓉,單行蓉臉色未變,還笑了,就聽見她說,“那行啊,要是那人合適,他看上我,我看上他,我們就試試。”


    唉。


    暖冬在心裏歎氣,暗戀一個人還真辛苦,強顏歡笑神馬的最令人難受了。


    兩小時後,魏長春領著爵霖川進來,暖冬傲嬌地不想下桌,還是爵霖川主動開口招呼大家,並把她帶了出來。


    人都來了,暖冬再拉著一張臉就不好了,她把爵霖川帶到她的房間準備好好給他上上課,孰料,房門剛一關上,她就被爵霖川壓在門板上狠狠地吻,之後更是沒有一點說話的時間給她,她就被他拋到床上直接武力鎮壓了!


    等到暖冬死了又活過來,時間已經指向淩晨十二點,她沒好氣地翻身背對為虎作倀的男人,不到一秒鍾又被身後的男人扳過去,再次被他逮住嘴唇吻,沒多久又淪陷在他的懷抱裏。


    暖冬不敢大聲叫嚷,雖然房間隔音,但是床鋪會咯吱作響,她鬱悶地拍打爵霖川的背,讓他動作輕點,隻是這男人不配合她,越發幹勁十足,不管不顧,到最後,她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半夜,她被爵霖川抱進衛生間洗澡,昏昏沉沉被他抱出來時,她看了一眼窗外,好像看到了兩個熟悉的身影,她搖了搖頭,再去看時,外麵哪裏有人影?她沒多想,趴在爵霖川懷裏沉沉睡去。


    外麵。


    單行蓉甩開單行風的手,腳步不停地走向月亮拱門那裏,輕輕打開月亮拱門,很快消失在門後。單行風眼睛一眯,熄滅手中的眼,拍了拍寶寶黃的腦袋,示意它別出聲,然後抬腳跟了上去。寶寶黃鬱悶地留在原地,趴在月亮拱門那裏當起了值夜的保鏢。


    單行風人高馬大,很快追上單行蓉的步伐,一把拽住她的手腕,把她用力一拉,給狠狠扯到自己懷裏,然後一個璿身,把她壓在牆壁上。


    今夜無光,四周一片漆黑,卻不妨礙他能看見她倔強的眼,他壓低嗓音問她,“我再問你一遍,你是不是喜歡我?”


    若不是單行格的有意無意提點,外加意外看到她加密的空間日誌,他都不知道這件事,這丫頭竟然從小就開始喜歡他,一直喜歡了那麽多年。


    單行蓉梗著脖子與他對視,“二堂哥,你想多了,我對你的喜歡就像對大堂哥和我哥哥那樣。”


    喜歡那麽多年的人終於察覺了她的心意,她卻隻覺得心慌意亂,半夜睡不著出來抽煙,竟然被他撞見,他拋下的這句話差點沒把她嚇到,她明明偽裝得很好,偽裝了這麽多年,喜歡一個人是她自己的事情,她很清楚他們兩個沒有可能,所以她一直把秘密藏在心底,打死也不會說出來,當他交了女朋友,她果斷出國避開,再一次回來是因為奶奶身體不好,沒想過會與他有怎樣的深入接觸。


    “真心話?”


    沒有任何光亮,他即使勉強看到她的眼,卻看不到她眼裏隱藏的情緒,隻能從她的氣息和語氣判斷。


    單行蓉嗬嗬一笑,伸手挪開他掐住自己下巴的手,“其實也不假,小時候看到你,確實喜歡你,後來爺爺正式收養你,我就知道我們之間沒可能,那時候我那麽小,很容易衝動地喜歡上一個異性,現在我長大了啊,又出國見了世麵,國外那麽多帥哥追求過我,我又不是沒談過戀愛,對你的感覺早就沒了,隻把你當成了真的堂哥——”


    接下來的謊話沒能如願說出口,單行風竟然徑直堵住了她的嘴,不是他的手,而是他的嘴。


    一瞬間,所有的感官全部跑到了鼻子和嘴上,他身上沐浴乳的味道,他嘴裏的茶香味和煙草味,還有一直以來令她心折的男人味。


    單行蓉心跳得厲害,正要掙紮,他就稍稍離開了她,不過還是近距離杵在她臉前,隻要他一低頭,她一抬頭,他們的唇說不定又得親密接觸了。


    “你——”


    下一秒,她的胸口就覆上來一隻大手,她猛地抬頭瞪他,就聽見他諷刺的一笑,“不喜歡我,心跳還這麽厲害?你的反應出賣了你,小蓉。”


    單行蓉難以狡辯,的確,她的整體反應都出賣了她自己,八嘎,這他媽是她的初吻!


    她大口呼吸,半晌才克製住怒火,盡量心平氣和地看著他,“這是我的初吻,我沒有反應才怪,現在,你能放開我了嗎?我要去跑步,你別跟著我。”


    她說完就試圖掙開他的手,本以為會很難,沒想到她掙紮了一下,他就放開了她,她轉身就走,心裏卻有種說不出來的失落。


    你妹的。


    她在心裏罵自己,恨自己輕而易舉被他撩撥,恨自己說得好聽,恨自己這麽多年為什麽就看不上別的男人。


    身後腳步聲傳來,她身形一頓,轉身瞪他,也不管他能不能看見自己憤怒的眼神,“不準跟!”


    “我不是寶寶黃,我是人。”單行風走近她,伸手抓住她的手,緊緊握住,“走吧,睡不著,我陪你。”


    單行蓉不明所以地看著兩人相握的手,一時間弄不清他的態度,她不是那種與人玩曖昧的女生,她性格分明,敢愛敢恨,她要的不是轟轟烈烈的愛情,她求的是細水長流的陪伴。


    “你什麽意思?你現在是以我堂哥的身份還是——”


    她的話再次被他打斷,就看到他倏地湊近她,在她耳畔砸下一句話,“我以蕭磊的名義,正式向你下達通知,我要追求你。”


    蕭磊,單行風的本名。


    單行蓉傻傻地愣在原地看著他,他要追她?


    她幹脆不走了,想要甩開他的手,可就是甩不動,她索性放棄掙紮,“單行風,你開什麽玩笑?就因為知道我喜歡你,所以你要追求我?那你早幾年做什麽去了?我的喜歡不需要你的回應,我喜歡你是我自己一個人的事,與你無關。”


    “怎麽與我無關?”單行風伸手一拽,輕鬆把她扯進懷裏,抬起她的下巴,與她對視,“如果你不那麽死鴨子嘴硬,如果你早點告訴我你喜歡我,那麽我不會讓你出國,不會去接受別人的追求談那勞什子的戀愛,小蓉,很抱歉,我當年不夠細心,很抱歉,我沒能察覺你的喜歡,現在我既然知道了,你給我一次機會,別去相親,給我一次機會追求你。”


    他什麽意思?他是說他也喜歡她?


    單行蓉思維混亂了,腦子一團漿糊,完全理不出頭緒,想要伸手拍腦袋,手卻被他握住,她頭疼地用腦袋砸他的胸膛,不停地砸,直到最後被他緊緊抱在懷裏。


    翌日。


    暖冬起得很晚,當她醒來看到淩亂的床鋪時,瞬間就聯想到昨晚的迷亂情事,她咬唇,臭男人,就知道做!


    她氣鼓鼓地從床上爬起來,打算去衛生間洗漱,房門正好被人打開,神清氣爽的爵霖川出現在她麵前,手裏還端著托盤,一陣陣牛奶與麵包還有雞蛋的香氣飄了過來。


    “廚房沒有稀飯了,都被我們喝完了,我給你煎了雞蛋。”爵霖川端著托盤向她走來,見她要去衛生間洗漱,他體貼地把托盤擱到茶幾上,然後陪她一起去衛生間。


    暖冬被他推搡著進到衛生間,昨晚被武力鎮壓的氣還沒消,嘴角能夠掛油瓶,兀自洗臉不理他。


    爵霖川低沉一笑,從背後摟住她,幫她擠牙膏,“別氣了,是我沒注意分寸,下次盡量不會這樣,我同意你去見夏瑾瑜,不過我有一個條件,你必須讓我陪同。”


    暖冬直起身體,從鏡子裏看他,依舊氣鼓鼓的,“你拿我的身體和你談條件?”


    “別誤解我,我有權利享用你的身體。”爵霖川扳過她的臉,親了親她的臉,“我不是和你談條件,我是用了一個晚上加一天的時間自己想通了,你都是我的人了,我沒有必要去吃那陳年老醋,不管怎麽說,夏瑾瑜對你確實不錯,於情於理,我都要陪同你去見他,我得當麵感謝她,謝謝他把你親手送給了我。”


    “你無賴!”暖冬不喜歡他這種勝利者的口吻,可是他自己想通讓她去見夏瑾瑜,她原先的心理負擔也沒了。


    爵霖川不否認他的無賴,“對,我是無賴,不無賴怎能把你娶到手?夏瑾瑜那麽紳士,最後還不是失去了你。”


    暖冬實在無話可說,翻了翻白眼,讓他出去,她要蹲大號。


    爵霖川摸了摸她的腦袋,囑咐她快點,不然牛奶就涼了。


    本來他們要上午出發回全州,由於爵霖川的到來,暖冬的‘賴床’,魏長春等人決定下午再出發。


    暖冬在廚房裏幫小舅媽洗菜,“舅媽,小蓉姐呢?”


    小舅媽在切肉,聞言,手一頓,“這丫頭昨夜估計做強盜去了,還在賴床呢,真實的,馬上都要去全州工作了,這性子這麽懶,可怎麽辦哦。”


    單行蓉還在睡覺?


    暖冬頓時聯想到半夜裏看到的身影,單行蓉與單行風待在一起說話,她眼睛一亮,忽然嗅到了一絲絲曖昧的味道。


    暖冬洗完菜就找了借口離開廚房,爵霖川與老爺子在書房裏聊天,魏長春與單行格去釣魚了,她在院子裏晃悠了一圈,慢吞吞靠近單行風的窗戶口,窗簾遮著,她看不到裏麵有人沒有。


    她把手裏提著的鳥籠掛到窗框上,對鷯哥說話,“還不起床啊?”


    鷯哥開始說了好幾句前言不搭後語的話,什麽‘你好’、‘寶寶黃’、‘早上好’,之後的吹口哨,學貓叫,到最後才學了暖冬的那句‘還不起床啊?’。


    暖冬豎起耳朵聽,房間裏有細微的動靜傳來,她笑眯眯地捂嘴躬身溜走。


    中午吃飯時,暖冬不忘偷偷打量單行蓉與單行風,被她發現了一個秘密,單行蓉似乎一直不敢看向單行風,期間和誰都說了幾句,就是沒有和單行風說話,單行風似乎也不惱,淡定地用餐。


    她的腿被爵霖川敲了敲,暖冬扭頭看向爵霖川,就見他夾了一隻剝了殼的蝦遞到她碗裏,小聲在她耳邊嘀咕,“別亂看,安心吃飯。”


    暖冬對他吐了吐舌,再也不看別人了,乖乖地用餐。


    飯後,他們不做停留,直接搭車離開。暖冬坐在爵霖川的座駕裏,單行蓉上了魏長春的車,臨行前,單行蓉分別與單家人擁抱了一下,單行風也不例外,隻是看出來她擁抱的姿勢很尷尬。


    阿全開車。


    爵霖川扳過暖冬的腦袋,問她一直在看什麽。暖冬笑眯眯地把她看穿的秘密告訴了爵霖川,問他有什麽想法。


    爵霖川勾唇一笑,捏了捏她的臉,“別人的事,我不隨便置喙,我隻要管好你就行。”


    “討厭!我不需要你管!”暖冬嘟嘴,切,說得她好像有多麽不學好似的!


    爵霖川複又一笑,伸手把她攬入懷裏,他當然要管她,而且還要管一輩子,將來還得管他們的孩子,媽媽是個孩子心性,將來的孩子估計不知道會遺傳誰的性格,若是也像她這樣,他豈不是很操心?


    “老公,我們什麽時候去虹灣?”


    “長生今天剛回來,等他休息一天,我們後天一起過去。”


    “大哥是要去見夏姨嗎?”


    “嗯,夏院長已經回國大半個月,長生已經給了夏瑾瑜緩衝的時間,有些事不能再拖,不管如何,當年的疑問必須要聽一聽夏院長本人的說法。”


    “哦。”


    暖冬這次沒有任何意見,她始終是魏家人,當年夏姨對她再好,也不能枉顧道德法製,把她留在福利院,若是她能夠早些與家人相認,說不定也就沒有後麵那些亂七八糟的事,說不定她會和爵霖川的婚姻一帆風順。


    “最近,秦芳菲那裏有沒有消息?”暖冬忽然想起秦芳菲,眼看都要八月下旬了,那女人除了先前出沒在整形醫院,之後音訊全無,她總有點不踏實,總感覺秦芳菲會在他們預料不到的某一天卷土重來。


    爵霖川蹙眉,以他們爵家的人力物力,再加上魏家的媒體影響力,沒想到竟然連一個人也找不到。謝安與喬治的交際手腕與人脈關係還不至於能夠把一個大活人給隱藏起來,找不到秦芳菲的蹤跡,那就說明她攀上了高枝。


    一想到她用草草的麵孔去虛與委蛇,他就氣不打一處來,“暫時查不到她的消息,我懷疑背後有大人物在幫她。”


    能夠與爵家相抗衡的大人物?


    暖冬在心裏默數上次見過的那三個家族的家主,根據他們的性格來看,應該不會背著爵霖川幫助秦芳菲,如此說來,這個大人物就不是商界的,不是商界,那麽餘下的可能就是……


    “該死!”暖冬不傻,瞬間就會想到如今的秦芳菲有什麽本事去攀高枝,無非是利用自己的美色罷了。


    爵霖川不願意她費神,把她抱坐在自己腿上,親吻她的唇,“別去想了,她怎樣亂搞都與我們沒有關係,沒有百分百象的人,她不是草草,她永遠不是草草。”


    暖冬一想到罪魁禍首就是這個男人,就鬱悶地瞪他,撇頭不讓他親,複又被他追過來,她狠狠咬他的唇,卻輕易被他擠進牙關,被他纏住。他的大手企圖伸進她的裙子裏,被她一把按住,小聲警告他別亂來,他低聲笑了笑,套在她耳邊低語,隻說摸一摸,保證不亂來。


    暖冬會信他才怪,她可沒有忘記下雨天在避暑山莊正廳裏那亂來的一次,嚇得她當時緊張死了。


    爵霖川見她一副防備的姿態,無奈搖頭,最終收回手,隔著衣服愛撫她。


    回到全州後,暖冬被爵霖川帶回了何家別墅,與多日未見的何學書夫婦用餐,單行蓉被魏長春帶回了魏家,暖冬與單行蓉約定明天上午去購物。單行蓉拒絕住在魏家,她希望在市中心附近租個房子,魏長春全權幫她辦理了此事,房子已經找好租好,家具也不缺,就是缺一些生活用品。


    當晚,暖冬就住在自己家裏,爵霖川也陪她一起住下來,這一次爵霖川不再住到客房,正大光明地霸占了她的臥室她的床。


    第二天早上,暖冬早早醒來,爵霖川陪她吃完早飯就去公司上班,他把阿全留下來陪她們兩個女人去逛街購物,暖冬知道攆不走阿全,隻好無奈答應。阿全開車送她去魏家接單行蓉,單行蓉見到阿全倒是不反感,還笑言有人幫她們拎東西。


    她們去了大型購物中心,從家紡一類開始逛起,選購了兩套床上用品,之後又去逛生活區,買了一大堆生活用品,在之後就是去食品區,挑選了新鮮食材,不過大部分都是西式食材,單行蓉說她隻會做西餐。


    一輛購物車遠遠不夠,阿全跟在她們身後,一手推著一輛,毫無怨言,當然也不敢有怨言。


    午飯就是在購物中心用的,飯後三人又去買了衣服,一直忙到下午四點才回到魏長春給單行蓉租賃的那間公寓。公寓環境很好,屋子也很寬敞,一層兩戶,治安各方麵也不錯,不過單行蓉也不擔心這些,用她的話說,男人見到她都是被她打趴下的份。


    暖冬隻幫著單行蓉整理廚房用品,其餘的她自覺不去碰,她很快規整好,然後撩起袖子打算處理買回來的鮮蝦,“小蓉姐,這些蝦要不要挑筋?”


    今晚單行蓉要宴請所有人,為了慶賀她搬家。


    單行蓉在臥室裏鋪床單,聞言高聲答複,“要的,我買了牙簽,你用牙簽挑。”


    “哦,知道啦。”


    晚上六點,爵霖川等人陸續到達,每個人手裏都帶來了喬遷之喜,紅酒、鮮花、點心等應有盡有。孫皓饞貓鼻子尖,聞到廚房裏傳出來的香味,迫不及待地跑進來想要偷吃,單行蓉大方地給他夾了一塊鐵板牛肉粒,樂得他笑眯了眼,一直誇個不停。


    “我擦,要是早知道春子的表妹有如此超高顏值和手藝,我還追什麽許綾瀟啊!我應該來追你!”


    眾人不客氣地鄙視孫皓,罵他吃著碗裏的望著鍋裏的,花花公子不靠譜芸芸。


    暖冬笑著把切好的水果端出來分給大家,忙了一天,兩腿酸得不得了,剛坐到沙發上就被孫瑩一句尖叫嚇到。


    “靠!這女人竟然用你的臉拍豔照門!”


    ------題外話------


    嘻嘻,我是勤勞的孕婦~快快表揚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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