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霖川第一次見到暖冬胡攪蠻纏的一麵,他有些好笑,這丫頭倒打一耙的本領越來越高,此刻還理直氣壯地質問他,她到底依仗著什麽呢?


    他打開水龍頭,把毛巾沾濕,然後繼續為她擦拭眼眶,“我不罵你,她曾經把你推下水,還和霖琳聯手欺負你,你使點小計謀對付她是應該的,我隻是希望你別哭,哭多了不好,被長春看到,還以為我怎麽欺負你了。”


    暖冬一愣,抓住他的手,“那剛才除了阿全,另外一個男人是誰?三哥?”


    爵霖川掙脫她的手,抽出另一條幹毛巾給她擦身上的裙子,“嗯,是少卿,暖陽和皓子他們還在打球,他們三人下了賭局,今晚不到十一點估計結束不了。”


    “哦,那我爸媽他們呢?”


    “叔叔阿姨已經先行回去,魏叔單姨也回去了。”


    “哦,我困了,我去客房睡一覺,等暖陽他們過來,你記得叫醒我。”


    “嗯。”


    爵霖川把暖冬從洗手台上抱下來,倆人正要出去,門外就傳來腳步聲,緊接著響起爵家老仆的聲音,“少爺,太太找你。”


    暖冬頓住腳步,這爵母怎麽又來了?


    她好奇地看向爵霖川,壓低嗓音問他,“你剛才沒和人跳舞?”


    爵霖川摸了摸她的腦袋,湊近她耳畔低語,“你待會去書房看會書。”


    他說話的氣息吹佛在她耳畔,惹得她臉頰不自覺發熱,她眨了眨眼,點頭應承下來。


    等他離開後,門外聽不到腳步聲,暖冬才悄無聲息離開洗手間,慢吞吞挪向書房,她沒看書,而是豎起耳朵靠在門旁,偷聽外間傳來的談話聲。


    “霖川,如果你實在不喜歡那些女孩,媽媽不強求你,隻希望你能認真考慮一下何暖陽,那女孩子不錯,雖然是明星,但是我今晚和她接觸過幾次,心性善良,人又純真,我也探了幾位族叔的意思,他們也不反對,如果你選擇人訂婚,還不如選擇何暖陽。”


    如果你選擇人訂婚,還不如選擇何暖陽。


    暖冬眼睛一瞪,緊緊掐住手心,爵母可真會打如意算盤,怕提到秦芳菲惹爵霖川生氣,於是把暖陽拉出來湊數,這老太婆真會算計。


    哼,想要暖陽,得先問她同不同意!


    暖冬不知道爵霖川和爵母說了些什麽,他聲音壓得很低,她聽不太清楚,沒多久,外間的談話逐漸小了下去,她等得腰酸,於是乎走到沙發那裏坐下,無聊得發呆。


    不多時,爵霖川的腳步聲傳了過來,暖冬唰地起身跑出去,與剛要進門的他意外地撞到了一起,她連忙伸手拽住他的手臂借此穩住身體,他也迅速探向她的腰身摟住她。


    她急不可耐地抬頭看他,“霖川叔叔,老夫人的建議太不靠譜,你不會真的選擇暖陽吧?”


    “那你希望我選擇誰?”出乎意料,爵霖川竟然把這問題丟給她,墨色的雙眸裏隱約泛著笑意與窺測。


    暖冬無語,伸手推了推他,“嘿,這又不關我的事,我操哪門子心?我隻是不想暖陽參合進來被當成炮灰,我可是給暖陽定好了男朋友人選!”


    “哦,對方是誰?我認識嗎?”


    “你當然——”暖冬立即止住話語,沒好氣地瞪了他幾眼,差點被他給帶歪,“我不告訴你,這是我們女孩子之間的事,太晚了,我要回家了。”


    她轉身就走,手臂卻被他拉住,轉瞬之間,他俯身壓向她,下巴抵在她頭頂上,她整個人都被他納入懷裏。


    暖冬冷不丁被他吃豆腐,鬱悶之極,“霖川叔叔——”


    “噓,我胃疼,讓我抱會。”爵霖川有點虛弱的聲音從上方傳來,她的右手被他握住壓在他的胃部,他的下巴從她頭頂上挪開,轉而擱置在她的肩窩處。


    暖冬的心腸一下子硬不起來,他確實有胃疼的毛病,也曾在草草麵前表露過,不過那時她可不敢這樣抱著他,隻不停地噓寒問暖、倒茶端水。


    想起以前的事,她有滿腹牢騷,恨不得雪上加霜,然而女人多數時候愛心軟,男人在你麵前示弱,女人就會放下心防。


    暖冬無聲一歎,用空著的左手拍了拍他的背,“有胃藥嗎?我讓阿全拿給你。”


    “不用,老毛病了,歇一會就行。”


    “可是——”


    “噓,安靜。”


    “……”


    暖冬無語,他們總不能一直這樣抱著吧?而且還是站在書房裏,她還穿著高跟鞋,時間長了,小腿肚哪能受得了。


    許是她的心聲被他聽見,他彎腰一把抱起她走向裏側的長沙發,倆人落座上去,他仰靠在沙發上,她被他抱在懷裏,她手肘的位置正好壓住了他的胃部。


    他摸了摸她的卷發,“乖,讓我休息會。”


    暖冬鄙視地哼了哼,她壓根沒動,很乖的好不好!


    他聽到了她的不滿,笑了笑,然後握住她的腦袋壓向他的肩窩,他再次把下巴抵在她腦袋瓜子上,蹭了蹭,之後就不說話了。


    暖冬默默握緊拳頭,屏氣凝神,不談爵霖川用意如何,這就是她要的效果不是嗎?


    另一邊。


    秦芳菲被阿全強行送回去後,爵霖琳立即跟著踏進屋子,茶幾上的水壺被秦芳菲通通摔到地上,水花四濺,水壺碎得四分五裂。


    “該死的賤貨!”


    爵霖琳哆嗦了一下,室內氣壓低迷,表姐狠狠拍打著扶手,這裏的東西都是爵家的,表姐也隻敢那茶壺茶杯出氣。


    爵霖琳猶豫了幾秒,最終還是抬腳走過去,“姐,出什麽事了?誰惹你大發雷霆?你別這樣嚇唬我啊。”


    “滾出去!”秦芳菲看也不看爵霖琳,把在爵霖川那裏受到的氣通通發泄在身邊之人身上。


    爵霖琳被高聲叱喝,嚇得抖了幾下,她可不敢真的走開,表姐行動不便,萬一出了什麽事,她可就罪過了。


    她蹲下來,握住秦芳菲的手,“姐,你別這樣,有話我們好好說,與其他事相比,你身體更重要,千萬別因為其他人氣著自己,那樣多不劃算。”


    秦芳菲一肚子的氣,想要發泄卻無從宣泄,這裏不是她的地盤,一旦動靜鬧大了,她說不定就再無立身之地,寄人籬下的滋味不好受,她再有怨言憤恨也不能此時爆發出來,不然就等於中了何暖冬那丫頭的詭計!


    秦芳菲猛地扭頭看向爵霖琳,緊緊抓住爵霖琳的手,“霖琳,你幫我辦一件事好不好?”


    爵霖琳點頭如搗蒜,“表姐,你說,隻要我能辦得到,我一定義不容辭。”


    幾天後,暖冬與王淼等人在食堂吃飯,食堂裏有兩台電視機,此時都在播放娛樂新聞,暖冬環顧四周,果然女生居多,要不然平時都在播放籃球比賽。


    她對娛樂新聞本來不敢興趣,沒打算關注,卻聽到主持人提到了某個女星名字,她內心一動,抬頭看過去。


    畫麵上,秦芳菲的經紀人喬治正在被一群記者圍攻,喬治被堵在某電影節的紅毯上,記者們長槍短炮對著他,拋下一句句讓人沒法回答的問題。


    “喬先生,有傳言你最近正在訓練新人,如此說來,秦芳菲小姐的腿傷是不是很嚴重?”


    “喬先生,有傳言秦芳菲小姐此次車禍事出有因,她是因為替人受傷才傷的腿,有媒體拍到秦小姐出入本市西山附近的爵家大宅,請問,秦小姐真的要嫁入豪門嗎?”


    “喬先生,外界早就有所傳言,秦芳菲小姐與盛世集團的老總是青梅竹馬,倆人曾經有過一段情,隻不過後來盛世集團老總結婚,倆人逐漸失去聯絡,聽說此次秦小姐相救的人正是盛世集團老總,那麽是否可以說明——”


    喬治本來不予回答,聽到其中一名記者咄咄逼人的追問後,他變了臉色,“抱歉,對於車禍一事,我無可奉告,至於芳菲是否要嫁入豪門,你們需要親自問她本人,我即使是她的經紀人,卻不能替她的婚姻大事做主,謝謝。”


    畫麵一轉,娛樂頻道主持人出現,“大家好,這裏是最潮流最前線的娛樂新聞,我是主持人芳芳,我們今天將給大家帶來最新的娛樂圈內幕資訊,今日的話題就是‘女星怎樣嫁豪門’,喂,小李子,你看現如今的女星息影後都是奔著豪門而去,不過這世上豪門雖多,卻不容易進啊……。”


    被女主持人芳芳喊小李子的人是一個機器人,機器人模仿男人的聲音回答女主持人的話,“芳芳美女,你這問題問我就問得太對了,古往今來……”


    “喂,王淼,你知道盛世集團嗎?我爸希望我畢業後能進入盛世集團工作,儼然忘了我是學醫的!”


    “我知道啊,全州市沒有人不知道盛世集團的,它可是本市富豪榜排名第一的大集團。”


    “我看過秦芳菲演的電影,算是有實力又漂亮的女演員,看她的這個人就知道這女人有心計,就是不知道報道的是不是真的?”


    “嗨,娛樂新聞這東西聽聽就行,千萬別當真,媒體捕風捉影的事多了去了。”


    “那倒是,我們還是念書要緊,這些人的生活離我們太遠。”


    “不對啊,暖冬,上次在老牙山,誰開直升飛機來接你的?我好像看到直升飛機有盛世集團四個大字。”


    暖冬被鋪天蓋地的娛樂新聞報道弄得沒心情吃午飯,舍友的問題她也沒興趣回答,她找了借口提前離開食堂,打算找一處地方清淨一下,孰料沒走幾步就接到某個陌生號碼。


    她仔細回憶,確定不認識這號碼,就把手機調成靜音,懶得搭理。不料打電話的人很執著,見她不接聽,就給她發來短信,暖冬拿起來一看,竟然是爵霖琳那丫頭!


    “我在你校門口,我們見麵談談,你若是怕了,可以不來。”


    暖冬下午兩點還有課,她不想見爵霖琳,這死丫頭一定來者不善,肯定沒好話,她出去見,才是犯傻。


    暖冬幹脆把手機關機,往草地上一躺,曬太陽。


    “說吧,你有什麽話想和我說?”幾分鍾後,暖冬出現在校門口,未免被爵霖琳不斷電話騷擾,她想了想還是出來見上一麵。全州大學可是她的地盤,爵霖琳有腦子的話就不會在這地方對她動手。


    爵霖琳今天打扮得很低調,似乎也不想被人看出來,她領著暖冬走到一處人少的地方,站在噴水池前,“何暖冬,我今日來找你與我表姐無關,我隻是單純看不慣你這個人才過來和你說幾句,你知道夏草草吧?對,你應該知道,不然我堂哥那次在醫院就不會出動直升飛機飛去景山墓園。”


    嗬,敢情爵霖琳是來和她耀武揚威的。


    暖冬特意站得離爵霖琳遠些,偷偷打開手機攝像功能,免得這死丫頭學自己跳進噴水池無賴她,“嗯,我知道草草,你有什麽話就直說,別故弄玄虛,我待會還要上課。”


    “何暖冬,夏草草那女人是孤兒,命不好,即使嫁給了我堂哥,到頭來的下場還是很淒慘,你以為你被魏家認了幹閨女,你就可以妄圖霸占我堂哥?我告訴你,你別白日做夢了,你看夏草草死了三年,我堂哥還在為她守孝,你以為就憑你,就想打敗死去的女人?”


    爵家的習俗裏確實有丈夫為死去的妻子守孝三年的說法,不過那多數是過去發生的事,現代人守孝一年就已經讓外界的人感天動地了。爵霖川的做法,暖冬至今摸不清,爵霖琳最多知道些皮毛,這死丫頭竟然用這招來對付她,真是可笑。


    暖冬不耐煩地看著她,“說完了?”


    爵霖琳冷笑一聲,“大意就是如此。”


    暖冬點頭,“說完了你就走吧。”她轉身離開。


    “喂!何暖冬!你就沒什麽話想要對我說?”暖冬的不按牌理出牌,讓爵霖琳很不解,爵霖琳連忙追上她質問。


    “話不投機半句多。”暖冬拋下這句就走了,陳詞濫調,簡直就是浪費她時間!


    暖冬走過拐角,淡定從容的表情崩塌,臥槽,你們表姐妹倆一個兩個過來找她談話,她很好欺負是吧?老虎不發威當她是病貓呢?!


    她氣呼呼地走來走去,咬牙考慮了很久,最後掏出手機打電話。


    “霖川叔叔,你在哪?”


    “我馬上去會所,你有事找我?”


    “嗯,你能不能來接我?”


    “好,半小時到你學校門口。”


    暖冬看了一眼時間,決定去校園商店一條街轉轉,打發時間順便去買幾隻圓珠筆。


    半小時後,她準時接到爵霖川的電話,她摸了摸手上的佛珠手串,深呼吸幾口,眸光堅定,抬腳右轉,向校門口走去。


    暖冬一眼就看到了爵霖川的座駕,正是他先前用來教她學車的那部,嗯,價值不菲的低調奢華轎車,她慢慢踱步過去,車窗降下來,後座車門被人從裏打開,爵霖川墨色的黑眸向她探來。


    自那日後倆人又是幾天未見,那晚她後來睡著了,醒來時在自家的床上,梅素馨告訴她是魏長春把她送回來的,至於爵霖川怎樣把她交至魏長春手上,她沒興趣過問。


    暖冬對他微微一笑,彎腰落座進去,右手關上車門,偏頭看他,還未開口,她的左手手腕就被他握住。


    車內開著空調,他手溫卻依舊很低,甚至都沒她的手暖和,她低頭看去,聽到他不經意地問起,“為什麽願意帶手串了?”


    暖冬看了一眼前排,阿全在開車,阿全見到她已經見怪不怪,臉上再也沒有先前的不待見,她複又看向爵霖川,嗬嗬一笑,“以前沒有聽你的話,總是小問題不斷,現在……”


    “現在什麽?”擱在她手腕上的大手沒有挪開,視線低垂,漫不經心地摩挲她手串上的佛珠。


    暖冬眼珠一轉,扭頭湊近他,靠在他耳邊低語,“我怕秦芳菲找人對付我,我還是戴上求個心安,霖川叔叔,你說對不對?”她不會告訴他,她從現在開始,正式對他下通牒,她要勾引他!


    車子滑過減速帶,輕輕顛了一下,暖冬本就側著身子,剛才那一顛,她不偏不倚倒入爵霖川懷裏。


    她忽然懵圈!


    勾引是一回事,投懷送抱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鼻間充斥熟悉的香味,以及淡淡的草藥香。暖冬在心裏默數幾秒,十秒之後,她打算爬起來,不料腰身一緊,爵霖川圈住了她,沒讓她動。


    “阿全。”


    暖冬下意識看向前麵,阿全按下某個按鈕,前排與後排被阻隔開,形成了一個封閉的隱私環境,此種環境容易滋生曖昧,催化男女之間的關係。


    暖冬抬頭對上他的黑眸,有些防備地看著他,不敢忘記那天晚上被他壓在餐桌上的事,那時候的他像要吃人,“你要做什麽?”


    爵霖川微勾唇角,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不是有話要和我說,你說吧。”


    暖冬眼珠一轉,原來是這麽回事,真是人嚇人、嚇死人,自己嚇自己更可怕。


    他的懷抱還挺舒服,她懶得動彈,直接靠在他的肩頭上,把口袋裏的手機掏出來,劃開屏幕,點開照相機,遞到他手裏,讓他自己看。


    爵霖川右手摟著她,左手點開視頻,爵霖琳的身影出現在裏麵。


    幾分鍾過後,他把手機還給她,墨色的黑眸偏頭定定打量她,“你想讓我怎麽做?”


    暖冬彎起嘴角,得意地往他懷裏一趴,臉部蹭了蹭他的襯衫,“陪我吃晚飯。”


    須臾,頭頂輕輕落下一句,“好。”


    她故意示好,他不會不明白,他心裏揣著明白裝糊塗,想要試探她身上藏有的秘密,自然不會拒絕她的主動示好,要不然也不會任她如此任意妄為。試想,一個男人會在何種情況下擁抱一個女人?而且女方還比男方小上十一歲,又不是親戚關係,是不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全州大學到乾會所將近一個小時路程,暖冬閑來無事就靠在爵霖川懷裏閉目養神,爵霖川也沒有推開她的意思,相反摟著她腰身的手還緊了緊。


    無聲的曖昧在車內流淌。


    過了一會兒,暖冬睜眼,爵霖川似乎也在閉目養神,平穩的呼吸落在她頭頂,她睜眼的那瞬間,他也醒了,偏頭看了一眼窗外,告訴她還有一會兒才能到。


    “哦,還不餓。”暖冬笑眯眯地看著他,與他無聲對視了幾分鍾,怕自己被他的那雙黑眸給再次吸入漩渦,於是低頭避開他的矚目,伸手握住他擱在腿上的左手。


    爵霖川沒有反應,任憑她把玩他的手。


    暖冬覆上他無名指上的綠寶石戒指,輕聲開口,“你為什麽要戴戒指?還是綠寶石的,是有什麽特殊含義嗎?”


    爵霖川的左手上戴著爵家家主象征的綠寶石戒指,暖冬故意這樣問,純粹是為了和他調情。


    “喜歡?”他答非所問,還把戒指摘下來套在她手上。


    略有些蒼白的大手包裹住她的小手,男戒套在她的中指上都顯大,她咯咯一笑,摘下來握住他的手重新替他戴上,“我不喜歡戴首飾,你送我的佛珠手串,我之前都不願意戴,若非得已,我寧願不戴。”


    她沒放開他的手,而是穿過他的指縫與之相握,見他沒有反對的意思,她用右手打開手機,哢嚓一聲,拍了下來。她把手機舉起來,當著他的麵找到爵霖琳在網上的主頁,隨便注冊了賬號把照片發了上去,報複的心思一目了然。


    暖冬扭頭看他,見他沒有不滿,墨色的雙眸一瞬也不瞬盯著她,她笑嘻嘻地把手機揣回口袋裏,大呼痛快,然後又趴到他懷裏,“霖川叔叔,我睡會,到了你叫我。”


    爵霖川換了個坐姿,拿起擱在一邊的大衣裹住她,他壓了壓她脖頸間的衣角,柔聲低語,“睡吧。”


    熟悉的氣息,溫暖的胸膛,適合的溫度,暖冬最近思慮過渡,沒多久真的睡著了,淺顯的呼吸聲在車內漸漸響起,柔軟了爵霖川的心。


    暖冬一覺醒來還有點茫然,不知道自己身處何處,直到頭頂上的光一暗,她眨了眨眼,再睜開時就撞進爵霖川的黑眸。


    “醒了?餓不餓?”爵霖川伸手扶她坐起來,替她理了理亂糟糟的卷發,還把一杯茶遞到她嘴邊。


    暖冬慢半拍反應過來這裏是乾會所他的辦公室,她張口抿了幾口茶,後知後覺發現嗓子真的很幹,於是又低頭喝了幾口。


    她推開茶杯,環顧四周,室內開了暖氣,才十一月的天氣,全州市還不是很冷,這裏就開了暖氣。


    她捏了捏額頭,看他,“幾點了?”


    爵霖川把杯子擱到茶幾上,拿來她的外套給她穿上,“差幾分鍾到七點。”


    暖冬‘哦’了一聲,配合地張開胳膊,穿上外套後,她摸了摸肚子,對他歉然一笑,“霖川叔叔,我餓了。”


    “嗯,我們下去吃飯。”爵霖川扶她站起來。


    暖冬腿一軟,撲倒在他懷裏,這一次她可不是故意的,她被毯子給絆倒了,她小小地驚呼一聲,下一秒,她就被他抱起來,毯子瞬間滑落在地板上。


    暖冬仔細打量他的神情,他似乎心情不錯,她幹脆伸手摟住他的脖頸,往他肩窩一趴,無賴地要求,“霖川叔叔,你抱我下去吃飯吧。”


    爵霖川沒有說話,隻不過抬腳離開沙發,抱著她走向門口。


    暖冬咯咯一笑,摟緊了他,還高興地唱歌,她閑不住,伸手給他按摩脖頸,“你剛才又低頭工作了是不是?你看,這裏都凸出來了。”


    “那你不妨多為我按摩幾次。”倆人離開辦公室,外間的阿全看到暖冬被爵霖川抱著出來,驚訝地張大嘴巴,暖冬對他吐了吐舌,爵霖川沒理會阿全,隻低聲對她說了這句話。


    暖冬目光一亮,笑嘻嘻地應承下來,“我的榮幸。”


    爵霖川一直抱著她走進二樓的某個包間,暖冬被他抱坐到沙發上,她左右四看,她從未來過這間,比她第一次來的那間要小上許多,卻並不狹窄,空間利用得很合理,裝潢得也更加小資,適合情侶用。


    爵霖川落座到她身邊,把餐桌上的菜單遞給她,讓她選,“喜歡什麽自己點。”


    暖冬翻開菜單,心裏想的卻是另外一回事,她偏頭看他,直接撞進他的黑眸裏,他恰好也在看她。


    她直勾勾地看著他,嘴角邊的笑容猶如岸邊的曼陀羅花,引人入迷,“霖川叔叔,我們的關係好像突飛猛進地發展了不少,你知道我喜歡你,你有沒有什麽話想要對我說?”


    ------題外話------


    沒錯,接下來的戲份就是爵爺與暖冬的對手戲,在真相揭曉前,最吸引人的莫過於此,男女之間的互相試探有木有!


    另外說明一下,每天更新會在晚間7點—8點之間,小舍不能時時對著電腦,爸媽不讓寫小說的,可是小舍喜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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