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皓預定的包間在二樓的左側,他和暖冬的互動都被正中間的一對男女看在眼裏,女的心下異動,男的淡定如初,隻是墨色的雙眸眨了眨。


    秦芳菲一直用眼角餘光觀察身側男人,奈何她什麽也看不出來,須臾,她按捺不住性子,偏頭問,“孫皓和何暖冬的關係好像很好,倆人竟然在一起聽音樂會,我那天還以為孫皓對何暖陽有想法。”


    爵霖川專注地盯著前方大舞台,對於秦芳菲的問題,他沒有作答。


    秦芳菲暗暗咬唇,這三年來爵霖川對她越來越冷淡,今天要不是她厚著臉皮央求他陪自己過來,他還不知道猴年馬月會來找她。


    “霖川,你是不是不願意我多舌?”


    她不甘心地又問了一句,爵霖川何等深沉,何等智商,她早就領教過,她也不想在他麵前跌份,奈何就是控製不住心裏沉浮不定的猜測,無端冒出何家倆姐妹,老太太又明顯看中何暖陽,她若是再不主動出擊,就沒有機會了。


    她今年已經三十五歲,即使被人誇天資聰穎,年紀輕輕就斬獲國內影後,但是這些都不是她想要的。


    “你想從我這裏聽到什麽?”爵霖川收回目光,墨色的黑眸定定凝視坐立不安的秦芳菲,嘴角邊一抹譏諷的弧度。


    秦芳菲被他盯得心虛,她能鎮定麵對上百萬影迷,這一刻卻無法麵對他,“我……”


    包間裏暖氣不足,爵霖川從椅背上抽回他的大衣,起身抖開披上,“芳菲,無論我是否對何家倆姐妹有想法,這些都不是你可以過問的,我有事先走一步,你留下來慢慢欣賞,我會派人送你回去。”


    爵霖川說完頭也不回地踱步離開。


    秦芳菲張開手想要握住什麽,奈何那人早已遠去,她眼神驟然一暗,眼裏閃過不甘心。少頃,她端正坐姿,掏出手袋裏的手機,編輯短信發送出去。


    暖冬從洗手間裏出來迎麵就遇上爵霖川,她腳步一頓,暗歎倒黴,剛想轉身避開,就被爵霖川叫住,“丫頭,你在躲我?”


    暖冬硬著頭皮轉身,再次暗忖今天的黴運太甚,竟然會在一天快要結束的晚上遇見爵霖川,不用深思,爵霖川絕不會一個人來這裏聽音樂會,秦芳菲肯定就在附近。


    她抬頭看向他,不情願地稱呼,“霖川叔叔。”正式場合中她還是必須尊稱他的。


    爵霖川不動聲色打量她這一身行頭,修身大紅色晚禮服,肩上披著黑色的羊毛坎肩,脖子裏沒有任何裝飾,臉上劃著濃妝,指甲還塗了同色係的豆蔻,金色的手包和金色的高跟鞋襯托得她更加閃閃發亮,燙成微卷的發風情萬種地撥到了一邊,整個人一下子從小家碧玉飛躍成歌舞伎町的台柱。大廳裏過往的男士都會下意識地把目光投向她,從男人的角度分析,這些人的目光都不懷好意。


    他蹙眉,直接脫下大衣強勢披在她身上,“浩子挑選衣服的眼光總是差強人意,你不適合這麽穿。”


    黑色羊絨大衣都是他的氣味,暖冬心頭猛地一跳,身體一下子僵硬,過去的點滴瞬間浮現在腦海,讓她矗立在原地,無法適從。


    爵霖川察覺到她的異樣,以為她在難為情,他咳嗽一聲,盡量和聲細語,“走吧,我送你回家。”


    暖冬想要拒絕,奈何爵霖川的氣場太強,他單手搭在她肩上,半脅迫推著她向門口走。她握緊拳頭,扁了扁嘴,“我有東西在孫皓的車裏,還是讓他送我回去吧。”


    “我讓他給你送過來。”爵霖川作勢掏出手機打電話。


    暖冬嚇得抓住他的手,下一秒就啪地鬆開,拚命搖頭,“算了,我不急,明天讓他送給我就行。”


    開玩笑,她可不能讓他看見她借的那些書!


    手背上還沾有她先前抓過來的溫度,有一點涼,爵霖川不著痕跡地掃了一眼自己的手背,然後深深地打量她,“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暖冬驀然心慌,都怪她現在的裝扮作祟,讓她無法淡定麵對爵霖川,平白無故感覺比他低人一等,她搖頭,“沒有。”


    爵霖川眉頭擰得愈深,收回打量她的目光,抬腳繼續前行。


    暖冬放鬆握緊的拳頭,悄悄鬆了一口氣,就在她低頭裝鴕鳥之際,爵霖川的聲音又在頭頂響起,“你和皓子在交往?”


    暖冬立即反駁,“沒有,你想多了。”


    爵霖川偏頭審視她的表情,見她不像說謊,於是不再提及這個話題。


    倆人一路無話走向停車場,爵霖川打發司機下車,暖冬很想坐到後座,奈何他的眸子輕輕一掃,她就乖乖走到他麵前,他打開車門,她坐進去。


    擦,有些習慣還真是改不了。


    昂貴奢華的轎車緩慢行駛在車流裏,爵霖川駕駛技術很好,暖冬卻興致不高,她不想搭理爵霖川,隻把視線投在車窗外,無聲看著窗外飛馳而過的風景。


    車內沒有開音樂,氣氛變得尷尬。


    爵霖川偏頭看了一眼沉默不語的暖冬,竟然生出無從下手的力不從心之感,這丫頭從一開始就不愛搭理自己,說難聽點就是不待見他,他自問身高長相氣質都算上乘,偏偏落到她眼裏還不如孫皓好。


    他倒不是吃醋,就是覺得稀奇,為什麽她那麽不待見自己?


    前方紅綠燈時間太長,爵霖川拉起手刹,想到一件事,“你不是和我說很喜歡那個泥塑,為什麽又要扔掉?”


    當天暖冬落水,秦芳菲把前因後果都告訴了他,他第二天才讓人去池塘裏找,他看到那個踢毽子的泥塑沒有太意外,當時暖冬的口袋裏就是這東西,她若是在扔什麽,除了這個別無他想,他沒把這事告訴秦芳菲,畢竟這件泥塑是秦芳菲送給他的結婚禮物。


    暈,該死的秦芳菲!


    暖冬脊背一僵,她就知道秦芳菲那人為了自保肯定會把這事告訴爵霖川,她隻是沒料到爵霖川真的讓人去池塘裏找,也沒料到他還敢問出口,這種事不是應該埋在肚子裏就當沒發生的麽?


    爵霖川心思深沉,不管她怎麽解釋,他都會懷疑,與其這樣,她還不如破罐子破摔。


    她扭頭看向他,尷尬地解釋,“我隻是手滑,無意中掉進了池塘。”


    手滑?


    爵霖川緘默,她的借口太拙劣,她那麽聰明,卻找來這麽一個借口,擺明了他不得不信,確實,他不得不信,因為他實在想不出其他原因。


    呼,這丫頭狡猾得狠,以前還真是小瞧了她。


    綠燈亮起,他輕踩油門,“手滑啊,沒事,我讓人洗幹淨了那泥塑,回頭直接快遞寄到你家裏。”


    暖冬:“……”


    ------題外話------


    嘻嘻,滿滿的對手戲~


    姑娘們聖誕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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