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警很眼熟。


    分明就是先前何苦從垃圾房救出小狐狸之後,被開著巡邏車攆得就像狗似的那個巡警。


    雖然當時何苦連正眼都沒望,可隻隨便斜眼一瞟,就已經有了深刻的印象。


    別說這會兒看著眼熟了,就算一點兒都不眼熟,光是那一身警服,就能讓他第一時間聯想到那個就像打了雞血的女警身上去。


    不是被何苦的一騎絕塵飛毛腿給甩掉了麽,怎麽又陰魂不散的賭上門來了?


    難道說小狐狸那貌似催眠的幻術沒有解除,這又是一個以假亂真疑幻似真的綺夢?


    以為是做夢的何苦,不知死活的伸出個手指,小心翼翼的戳了戳眼前那對波濤洶湧的凶器。


    結果,身材火爆的女警沒有像肥皂泡那樣煙消雲散。


    指尖傳來的觸感無比的真實,飽滿,挺翹,相當有彈性。


    一流的手感。


    同樣,是一流的驚悚。


    竟然,這個女警真的是那個把他攆得像狗的巡警,而不是什麽出現在夢裏的幻覺。


    郭勝楠覺得自己頭皮發炸,全身上下的汗毛都立了起來。


    她真沒想到,世上會真有怪力亂神的破事兒,還真給她自己遇上了。


    剛犯了錯誤的時候,從刑警貶成巡警,雖然因為特殊情況沒有解除武裝,可她打心裏就沒指望能在巡邏過程中大顯身手。


    沒想到,才第一個晚上,她就有了大顯身手的機會。


    發現一個鬼鬼祟祟藏頭露尾疑似流竄作案的嫌疑犯,她隻喝問了一聲,就呼啦啦的跑成了一團旋風。


    開著巡邏車狂追未果,氣急敗壞的郭勝楠啊啊啊的叫得很是不甘。


    她發誓要是下次見到那個嫌犯,說什麽也得把他給逮住,逮住的第一時間就打斷他的狗腿。


    誰叫他跑那麽快,快得讓她開著巡邏車都望塵莫及?


    說出去也太沒麵子了一點。


    本以為那個所謂的“下次”遙遙無期,沒想到很快就送上門來了。


    憤恨不已的她。突然發現巡邏車旁邊多了一個人。


    一個老頭。


    幹巴巴瘦殼殼看上去就像個猴子的老頭。


    那老頭長了一叢很有個性的山羊胡子,一翹一翹的很有喜感,還咂吧著一根旱煙袋,一看就是個資深的老煙槍。


    郭勝楠給結結實實的嚇了一跳,差點以為自己見到了鬼。


    她的眼睛很大,她向來自詡眼力有如鷹隼,可就是沒看到這個老頭是什麽時候從什麽地方鑽出來的。


    “你想不想知道先前你追得像條狗都沒追上的那個小子去了哪兒?”


    老頭子咂吧著旱煙袋翹著山羊胡子,一本正經一氣嗬成的問了這麽一句讓郭勝楠當場炸毛的話。


    什麽叫她追得像條狗都沒追上,明明是他被追得像條狗好不好?


    “不說話,那就是想了?難得有緣。老人家我就助你一臂之力。”


    老頭子自顧自的自說自話。隨後抬手。一指頭按在了郭勝楠的眉心。


    她看到了他的動作,可她竟然做不出任何反應,就那麽傻乎乎的給他在眉心按了個手印。


    隻那麽一按,她就覺得眼前一紅。就像有一團火焰綻放開來。


    腦子裏突然多了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其中就包括那個鬼鬼祟祟藏頭露尾疑似流竄犯的家夥在大街上亡命飛奔的影像。


    她“看到”他用近乎飛簷走壁的方式穿街過巷,最後溜進了明顯是他老窩的房間。


    回過神來的時候,神秘的老頭已經不見了,腦子裏多出來的影像卻是無比的清晰。


    清晰的有如親眼得見。


    這是遇到了傳說中的世外高人,還是所謂的仙人指路?


    疑惑不已的郭勝楠毫不猶豫的順著腦子裏多出來的影像追了去,直截了當的追到了何苦的房門前。


    敲門,拔槍,然後。目標確認。


    她果然找到了那個疑似流竄作案的嫌疑犯。


    雖然他換了裝,可她還是一眼就認定了他是她的目標。


    可讓她差點崩潰的是,他非但沒有驚慌失措做賊心虛的奪路而逃,反倒又是迷茫又是疑惑的嘀咕了一句什麽,然後伸出個手指戳了戳她那高聳挺拔的咪咪。


    當場炸毛的郭勝楠。差點就讓手裏的槍走了火。


    還好,她還算沒有讓理智崩潰,手裏的槍沒有走火,下麵卻一記撩陰腿,直截了當的踢到了嫌疑犯的雙腿之間。


    “蓬”的一聲,如中敗革。


    本以為一腳要踢出個太監的郭勝楠,驚訝的發現自己這向來百發百中的撩陰腿,居然被嫌疑犯給擋了下來。


    她的腳,踢中了他的手掌。


    感覺就像踢在了牆上。


    本應該彎腰駝背的嫌疑犯紋風不動,連晃都沒有晃一下。


    郭勝楠的瞳孔一縮,手指已經扣動了扳機。


    這一下,她確定自己不是走火,是開火。


    她覺得這個嫌疑犯的能力在她掌控之外,自己按圖索驥的孤身追蹤,完全就成了自尋死路的送貨上門。


    她從嫌疑犯眼裏看到了*裸的毫不掩飾的殺氣。


    沒錯,就是殺氣。


    何苦真的動了殺機。


    他不知道這個女警為什麽會陰魂不散不依不饒的追上門來,還一來就用槍頂著了他的腦袋。


    他隻知道他救了一個貌似被人追殺的小妖精。


    他自然而然的把這個女警當成了追上門來的殺手。


    女警那狠辣的出手更是坐實了他的想法,要知道那直截了當的一腿,換個一般人來承受,做個太監可能是最好的結果。


    要不是他吃過小狐狸的苦頭,要不是他一出門就心有戒懼,隻怕已經著了道兒。


    他不要做太監,也不想被人追殺。


    所以他動了殺機。


    不過,也就隻是“動了殺機”而已。


    他到底不是什麽殺伐果斷的人,動殺機和下殺手完全是兩個概念,完全就沒有做到一念既出身體力行的地步。


    他隻是本能的覺得被黑洞洞的槍口頂著眉心相當的不舒服,所以當務之急就是要把那支槍給拿下。


    他甚至沒有發現郭勝楠扣下了扳機。


    他一伸手就抓住了槍,一縮手就奪回了槍,再一用力,槍就成了一團扭曲的廢鐵。


    就像頑童手中的泥巴。


    槍管,撞針,扳機,手柄,彈匣,還有子彈,都在他一抓一捏之下,被硬生生的捏成了有如爛泥的一團廢鐵。


    沒有槍響,沒有爆炸。


    甚至沒有驚呼。


    扣下扳機卻覺得手裏一空,槍已經沒了。


    下一刻,槍變成了廢鐵。


    很驚悚的一幕。


    驚悚得有如聊齋。


    汗毛直立的郭勝楠還沒來得及驚呼,頸側就被何苦劈了一掌,當場就翻了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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