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名換姓叫何苦無所謂,撿垃圾翻破爛的幹活也湊合。


    秋兒小癟三什麽的,硬硬頭皮也就捏著鼻子認了。


    可見鬼的是,這個倒黴催的身體,居然有寒毒附體。


    寒毒,寒冷的病毒。


    就像曾經把張無忌張大教主折騰得死去活來的玄冥神掌掌力。


    也就是托現在這個身體的福,何苦才知道金老爺子給張大教主安排了一個何等悲催的童年。


    穿越後的何苦,就和張大教主的童年一樣的悲催。


    體內的寒毒就像未定時的炸彈,隨時都可能引爆。


    沒發作的時候,他和常人沒什麽區別,可寒毒一旦發作,他就能體會到什麽叫做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每一次寒毒發作,他都會經曆了一次靈魂穿越。


    穿到蒼茫冰川又穿回來的那種穿越,還是不穿衣服純屬裸奔的那種穿越。


    難怪原來的那個何苦會掛掉。


    肯定是受不了穿越之苦,活生生給折騰了個魂飛魄散。


    要不然,也不會莫名其妙的給現在這個何苦來了個鳩占鵲巢。


    還好,現在的何苦雖然還用著原版何苦的身體,卻已經不是真正屬於這個身體的靈魂。


    他終歸是個外來戶。


    受不了穿越之苦,受不了寒毒的折磨,那就暫時性離開吧——


    靈魂,出竅!


    “靠,終於跑出來了!”


    感覺是經曆了千年之久的掙紮,何苦終於脫離了寒流來襲的煉獄,終於脫離了刺骨凍髓的冰,終於脫離了透心涼肺的冷。


    裸奔穿越的他,從那個疑似北極的蒼茫冰川“跳”了出來。


    跳出來的他,自然是離開了那個蒼茫冰川,卻是回到了覆滿冰花的出租房。


    還好,現在的他,完全感覺不到出租房裏的陰寒。


    ——這跳出來的結果,就是他的意念他的思維,都在刹那間離開了他的身體。


    他像是成了無形無質的存在,成了冷眼旁觀的第三者。


    用靈異一點聊齋一點的話來說,他是靈魂出竅了。


    來自另一個世界的他,在這個世界本就是一縷無牽無礙的遊魂。


    這個叫做何苦的身體,隻不過是他寄宿的宿主。


    他穿成他,一般而言叫做穿越,不過,也可以叫做附體。


    鬼上身,借屍還魂。


    ——既然是附體,自然也就可以離體,鬼上身,自然也就可以魂出竅。


    原本何苦是不知道他有這種“特異功能”的,不過在第一次寒毒發作的時候,他在第一時間就被動脫離了何苦的身體。


    那是他的第一次靈魂出竅,也是他第一次用第三者的視角來看自己寄宿的這個身體。


    現在想來,那是靈魂深處趨吉避凶的本能,也是這個身體的排斥反應。


    他到底不是原配,到底是個外來戶。


    到得後來,附體的時間長了,他的靈魂和這個身體的也就有了相當程度的融合。


    被這具身體自動排斥被動脫離的情形,再也沒有出現過。


    當然了,到這個時候,他早已掌握了主動脫離的訣竅。


    ——把疑似北極的蒼茫冰川當做結了冰的盤子,把自己當做掉在冰盤上的跳蚤。


    ——心無雜念,集中精神,不管三七二十一,跳出去就行。


    所謂靈魂出竅,就是這麽簡單。


    到得後來,他就算沒有寒毒發作沒有穿到蒼茫冰川,也能從他的身體裏“跳出去”。


    跳得相當的輕鬆,就和地上跳到床上那麽簡單。


    閑下來沒事幹的時候,他就經常性的跳出去到處亂逛。


    靈無相,魂無影。


    “跳出去”的他,完全沒有身體的限製,想怎麽溜達就怎麽溜達,比用身體逛街壓馬路自在多了。


    遺憾的是,他的靈魂出竅有時間上的限製。


    每天,二十四小時之內,隻能出竅一次。


    出竅後的他,完全不像聊齋故事裏出竅的幽魂,也不像玄幻小說裏出遊的陰神。


    他沒有那麽脆弱,也沒有那麽多的忌諱。


    他可以穿牆,可以飛天,可以入地,可以下水,可以吹風,可以淋雨,還可以曬太陽。


    沒有人看得到他,也沒有什麽東西可以傷害他。


    那種無拘無束逍遙自在的感覺,讓他相當的沉迷。


    遺憾的是,每當寒毒發作的時候,靈魂出竅就變得相當的困難。


    那種刺骨凍髓的冰讓他的感覺無比清晰,那種透心涼肺的冷讓他的心神特別清醒,那種有如煉獄的寒流來襲,似乎連靈魂都在哀鳴。


    冰冷寒毒的折磨下,他很難集中精神,很難心無雜念。


    所謂的“跳出去”,也就變得相當的困難。


    每一次寒毒發作時的靈魂出竅,對他而言,都是一場恍若千年之久的掙紮。


    這一次,自然也不例外。


    好不容易脫離了軀殼,何苦終於擺脫了煉獄。


    現在的他就隻是一個無形無質的意念,那種冰冷再怎麽陰毒,也和他完全無關。


    心念一動,穿過了牆壁,何苦逃離了那個覆滿冰花的出租房。


    雖然寒毒對現在的他造不成傷害,可他也不願再呆在那個看似美麗實則煉獄的鬼地方。


    可惜的是,房子裏麵固然有如煉獄,房子外麵也實在不是什麽好天氣。


    變天了。


    雲湧,風起。


    雲很多。


    烏漆墨黑的,翻翻滾滾的,四麵八方的遮蓋了整個天空。


    就像天上的神仙在趕著開會似的。


    瞧那亂糟糟的勁兒,與會者顯然是素質不高,會場秩序也差得要不得。


    估計不是什麽正式的嚴肅的正經的會議,倒更像是性感女星的脫衣舞現場。


    除了雲,還有風。


    風很大。


    呼啦啦的風就像一群借酒撒野的醉漢,穿街過巷,肆無忌憚。


    來來往往的人,忙忙碌碌的車,全沒有了蹤影,全都給醉漢似的狂風給攆跑了。


    沒跑的估計也是隨風瘋到天盡頭,然後縮起腦殼扮烏龜,連回程票也顧不上買。


    不過呢,再狂的風也有疏忽的地方,一棟高樓的樓頂就成了被遺忘的角落。


    雖然也有狂風清場,卻就有人賴著不走,臉皮厚得風都撕不下來。


    唔,是個美女。


    紅衣如火的美女。


    很妖很媚的美女。


    貌似正在發燒的美女。


    ——三更半夜的,風起雲湧的,孤身隻影的,跑到樓頂來吹風,不就是在發燒麽?


    呃,或許應該說是發騷?


    瞧瞧,瞧瞧,玉體橫陳,勾魂攝魄,四仰八叉的那麽一躺,姿勢非常的不雅,但是……


    很妖嬈。


    很風騷。


    很有魅力。


    何苦下意識的想到了《養隻鬼鬼來愛愛》,想到了那本實體書上的封麵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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