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墨伸手握住了宸心璃的手,力道微大,甚至握得宸心璃都有點疼了。祁墨盯著宸心璃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你知道,我是認真的。”


    認真的?!


    宸心璃驚訝地盯著祁墨,就像不認識祁墨一樣。


    不是“就像”,是今生,宸心璃真的有種不認識祁墨的感覺。


    祁墨看到宸心璃驚訝的樣子,道:“你該不會認為天底下有那麽無聊的男人,想盡辦法把一個女人從另一個男人的手裏奪回來,結果還隻是為了和那個女人做朋友?”


    “我們本來就是朋友!”宸心璃極為認真地說道。


    祁墨極為霸道地逼近宸心璃,“賜婚之前,我們不是朋友。賜婚之後,你是我祁墨未過門的妻子,所以我們也不是朋友。朋友這個詞,不是你一個人說了就可以算數的。”


    “祁墨!”宸心璃竟無言以對。


    祁墨卻笑了,“你現在都不叫我二殿下而直接叫我的名字了,這足以說明在你的心裏,我們從來都不是朋友,而是夫妻。”


    宸心璃當即滿臉黑線,叫一個人的名字就跟他是夫妻了?什麽牽強附會的邏輯啊!


    祁墨似乎並不關心他的邏輯是否牽強附會,而是直接把晨曦裏拉進了懷裏,“之前你不是很能接吻嗎?告訴我,誰教你的。”


    宸心璃愣在空氣了,祁墨怎麽忽然扯到這個問題了?


    祁墨見宸心璃沉默著,一個轉身便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祁墨旋轉的時候微風帶著衣袂,翩然若仙,而他懷裏的宸心璃也被他帶著坐到了他的身上。


    宸心璃從來沒有過這種姿勢,當即臉色緋紅,但表麵上還在盡量維持鎮定。


    祁墨將宸心璃的所有小動作都看在眼裏,心裏微笑著,但臉上卻絲毫沒有表露出來,依舊帶著微怒的表情。


    這樣的姿勢可以很輕鬆的讓祁墨的氣息在宸心璃的耳畔縈繞,自從上一次之後,祁墨發現宸心璃的耳際特別敏感便總是很想用這樣的姿勢欺負宸心璃。


    正如祁墨所預料和所期待的那樣,宸心璃緊張到呼吸急促,但還要強行裝出一副鎮定自若的樣子。


    祁墨在宸心璃的耳畔輕輕低語:“就算你不告訴我那個男人是誰,我也會把他找出來的。”


    “祁墨,你到底想怎麽樣?”宸心璃真的是看不懂了,如果祁墨是要娶一個女子,普天之下有許多女子可以娶,有身份有模樣有才情又賢德的大有人在而且絕不是她宸心璃。宸心璃隻想距離祁墨遠一點,不給他招來禍害。


    前生的陰影,至今還留在她的心裏。


    “怒了?要你把他說出來就那麽困難?”祁墨微蹙了下眉頭。


    每一次祁墨微蹙眉頭的時候都意味著他在心裏做了一個重大決定。


    這一次,祁墨的重大決定是什麽?宸心璃猜不到,不過,她也不想祁墨在這些子虛烏有的事情上麵耗費時間,於是說道:“根本額米有你說的什麽人。”


    祁墨誇張地轉了一下眼珠,若有所思地說道:“那宸大小姐的意思是說你無師自通了?”


    宸心璃感覺到祁墨渾身的肌肉正在發硬,是一種惱怒到骨子深處而引起的身體反應。


    宸心璃抬眼,疑惑地看著祁墨,“這種事情本來就是無師自通的,你之前不會是因為你太年輕了。”


    宸心璃說完這句話才發現有些不妥,可是她想表達的意思就是這樣。男女之間的那點事情,有不少人都是無師自通的,而且,這種事情總不能找個人來教吧?她之所以說祁墨太年輕了所以才不懂,是因為加上前生,宸心璃活了幾十年,相比之下,祁墨真的太年輕了。


    “我太年輕了?”祁墨覺得有些好笑,是慍怒的笑。


    “如果我今天不讓宸大小姐看看我老練的一麵,是不是會一直被宸大小姐笑話?”祁墨的纖長好看而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插進宸心璃柔順的黑發。


    宸心璃感到一種微癢酥麻的感覺從頭皮傳來,也是一種危險的感覺。


    這個祁墨該不會是要做點什麽兒童不宜的事情吧?


    當祁墨的嘴覆蓋在宸心璃的嘴唇上時,宸心璃的腦袋嗡的一下炸開了,殺千刀的祁墨,竟然真的是要……


    “祁墨,你……”


    宸心璃的話才剛剛冒出來,就被祁墨的唇給封住了。


    宸心璃打算趁著祁墨鬆口的空隙告訴祁墨,就算皇帝已經賜婚,她還沒過門呢!這麽早就那啥,不合適的!


    可是——


    祁墨並沒有給她這樣的機會!


    祁墨!你個殺千刀的!功力剛剛恢複就要把她欺負回來,太沒男人氣概了!


    有祁墨的一天,注定是驚喜與驚嚇並重的一天。


    ……


    太陽斜掛在天際,紅霞將天際染了個徹底,整個絕影坊籠罩在一片溫暖的霞光之中。


    霞光下,絕影坊內,後山崖之上,祁墨盤坐著,目光落在跟前茶幾上的茶杯。


    祁墨的身後站著一個帶著半張麵具的屬下,“主上,茶涼了,小的給您換一杯吧。”


    祁墨並沒有回應屬下這句話,而是問道:“她怎麽樣了?”


    那屬下收回正要去端茶盞的手,說道:“回主上的話,她已經走了。”


    “不過……”屬下遲疑著,似乎有什麽話要講,但又有所顧慮。


    祁墨微微側臉,餘光看向屬下。


    那屬下連忙道:“不過,宸大小姐並沒有要我們絕影坊的人送。她走的時候好像很不開心。主上,你是不是……欺負她了?”


    “欺負?我堂堂絕影坊坊主怎麽可能欺負她?”祁墨說罷,起身離開,留下一臉茫然的屬下。


    ……


    宸心璃離開絕影坊後,一直在心裏罵著祁墨那個無賴,簡直是禽獸不如,竟然占她便宜!吃她豆腐!吃幹抹淨後,竟然又不見了人影!


    “還假惺惺地讓屬下送我,我才不要他假仁假義地送!”宸心璃小聲嘀咕著,心裏窩著一肚子的委屈和火氣。


    還好四周風景宜人,溪水叮咚,花香鳥語,微風襲人……


    忽然,幾個人影擋住了宸心璃的去路。


    宸心璃雙眼的目光沉了下,慢慢抬起頭,直視著擋在她麵前的人。


    擋在宸心璃麵前的共有十人,稍微抬眼,放眼看去,原來不止一排,共有三排,所以,足有三十人之多,而且個個麵帶殺氣,且蒙著麵。


    光是看他們的來頭,宸心璃就能猜到他們是躲在暗處以接殺人等高風險高回報的活兒的刺客。這些刺客個個作戰經驗豐富,而且武功高強,遇到一個都難以應付,宸心璃沒想到自己的運氣這麽好,竟然一下子遇到了三十個。


    雇傭這群刺客來刺殺她的人還真是看得起她。


    麵前這三十個刺客絕對不好惹,宸心璃不確定自己能打得過他們,就算窮盡全力把他們盡數殺了,那付出的代價也可能是她的生命。


    打得贏就打,打不贏就跑,是宸心璃一貫的宗旨。


    可是,宸心璃用餘光環視了一圈都沒有找到合適的逃跑口。


    宸心璃掃了一眼眾位蒙麵黑衣人,“三十個大男人攔截我一個女子還需要蒙著麵嗎?”


    一個黑衣蒙麵漢對著宸心璃高聲吼道:“既然知道我們人多勢眾,你還不快束手就擒?”


    “還沒打就這麽囂張!”宸心璃已做好應戰準備,隻要對方動手,她凝聚在手心的力量絕不會輕饒了他們。


    剛才冒聲的蒙麵漢不屑地笑道:“不是囂張,是事實如此!看你細皮嫩肉的不經打,又長得標致動人,不如就躺下來陪大爺們玩玩。大爺們保證,隻要你把我們伺候得舒服了,我們一定放了你。”


    “放了我?那你們如何向你們的主子交代?做狗就要有做狗的樣子!”宸心璃冰冷的聲音傳出。


    “你說誰是狗呢!”一個飛眉的蒙麵人粗獷著聲音吼道。


    最先冒聲的那個蒙麵人像是領頭的,側過臉看了一眼飛眉的蒙麵人後,那人便不再做聲了,隻是用慍怒而帶著輕佻的眼神瞪著宸心璃。


    領頭的蒙麵人往宸心璃這邊靠近了些,在仔仔細細打量了一圈宸心璃後說道:“若是換了旁人這麽說我們,我們一定要她生不如死!至於你嘛,生得這般標致,我們又怎麽能隨便殺了?當然是要你快活得欲仙欲死。”


    說罷,三十個蒙麵人齊刷刷地笑了,眼神之邪惡,笑聲之蕩漾。


    宸心璃冷哼一聲,嘲諷地瞪著他們:“大男人的還需要蒙著臉才敢出來做事,我要是你們,早就羞愧地自殺了,哪裏還有臉出來接活兒。”


    “美人,得罪我們可沒有好下場,為了讓接下來好過一些,你應該配合我們一些。”領頭的蒙麵人雙手交叉在胸前,一雙邪惡的眼神在宸心璃的身上掃來掃去。


    “那要看你們有沒有那本事讓我配合了。”宸心璃嗬斥一聲就主動衝了上去,一巴掌打在領頭蒙麵人的胸膛上。


    領頭的蒙麵人大驚失色,一雙眼睛瞪如牛眼,不敢相信看起來柔弱的女子竟然能使出讓他這個也算得上是武林高手的猛漢難以承受。


    其他人見狀都愣了一下,如果不是他們人多勢眾,他們早就開溜了。


    領頭的蒙麵人行走江湖這麽多年來,還是頭一回這麽吃癟,惡狠狠地吐出一口血水後罵道:“他娘的,不是說我們要殺的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千金小姐嗎?”


    說完,他高吼一聲朝著宸心璃衝了過去。其他人見狀,也紛紛衝向了宸心璃。


    宸心璃的心暗暗一沉,真想罵娘,三十個大男人殺一個女人,也不嫌害臊。


    宸心璃快速地運出身體內的強大力量,敏捷地抵抗著一個又一個刺客敏捷而快速的擊殺。


    開打後宸心璃才發現這些人絕不是普通的刺客,他們的武功功底深厚,內力也相當雄厚。明明宸心璃用了十分力氣打出一股強大力量擊打在一排刺客的身上,這股力量足以將一頭蠻牛撕得粉碎。可打在這些刺客身上,也隻是讓他們口吐一口血,然後倒在地上而已。他們的呻吟聲以及強行用劍支撐身體的動作還在告訴著宸心璃,他們還活著。


    第一排的刺客倒下了,第二排的刺客立馬湧上。而第三排的刺客,則立馬將宸心璃包抄起來。


    宸心璃現在當真算得上是四麵楚歌了。


    不過宸心璃這些日子以來在武功上花費的時間不是白花了的,她快速地抵擋著一波又一波攻擊,而且總是借著巧勁,在刺客就要襲擊到她時,讓刺客狠狠挨一掌。


    一個又一個刺客在宸心璃的身邊倒下,不過,對方人多勢眾,當一個刺客倒下後立馬就會有更多刺客圍在她的身邊,對她展開密集而狠戾的攻擊。


    宸心璃應對得吃力,但還是強行扛著。


    此時的宸心璃一心都在應戰,並不知道暗處正有兩雙眼睛盯著這邊的情況。


    “慕子言,你確定還不出手?”


    躲在暗處的其中一個人問身旁的人。


    慕子言白了一眼蹲在他身邊的人,“虧你藍奕辰還是靈蠱族的靈蠱王,連這點道理都不懂。”


    “我怎麽不懂了?美人有難,英雄當救。你偷偷摸摸跟來,不就是想找機會英雄救美嗎?現在時機成熟,就等著你出手相救,接著美人就會自動投懷送抱,這麽簡單的道理你不懂?”被喚為藍奕辰的靈蠱王不服地說道。


    慕子言瞥了一眼藍奕辰,自信滿滿地說道:“這你就不懂了,英雄救美不是亂救的,而是要講究方式方法的。現在那個宸心璃才剛剛遇到困難,如果我這個時候冒出去救她,就算把她完好無損地從刺客的手裏救了出來,她也會認為我是錦上添花而已。可我要的是雪中送炭的效果。”


    “雪中送炭的效果?”藍奕辰不明白了。


    慕子言轉過頭心疼地看向正在和那三十個刺客廝殺的宸心璃,“如果我在她最危險的時候,也就是最緊要的關頭出手相救才有效果,若是還能受點傷效果就更好了,她一定會感動得痛哭流涕,然後日夜相守地照顧我,最後對我以身相許。”


    “你……想太多了吧?我隻是覺得,我們若是再不出去,你的美人就要成為一堆肉醬了。”藍奕辰一臉嫌棄地看著前麵的血腥暴力場麵。


    慕子言雖然很心疼宸心璃被這三十個刺客虐殺,但他為了達到理想的效果,一直在心裏默默地念:“再等等再等等。”


    終於,慕子言沒在心裏念‘再等等’了,而是對著藍奕辰戲謔一笑,“可以了,我們這個時候出去,一定可以贏得美人歸。”


    “是嗎?”一直盯著戰況的藍奕辰臉上露出尷尬的笑。


    “你不相信我?”慕子言不服氣。


    藍奕辰道:“不是我不相信,而是有人搶先一步了,你的美人馬山就要被別人救走了。”


    “誰!”慕子言不敢相信會有人在這個時候忽然冒出來破壞他的好事,更不敢相信這會兒會冒出個什麽高手竟然不害怕被三十個武功高強的刺客同時虐殺。


    慕子言順著藍奕辰的目光看去,竟真的看到一個身姿魁梧、武功高強的翩翩公子在那三十個刺客群裏虐殺!


    “他娘的!我!”慕子言恨得直咬牙。


    一旁的藍奕辰卻笑開了,“虧你還苦苦哀求我那麽久讓我來幫忙,現在好了,祁墨一出現,哪兒還有你的好處?看來美人終究還是祁墨那個小子的。你啊,從小都爭不過他!”


    慕子言恨得雙手緊拽成拳,十分不服氣,“憑什麽他祁墨總是搶先一步!明明我最先來!”


    藍奕辰躺在地上,仰麵看天,雙手枕在頭下,“誰要你不趕緊出手偏偏要等呢?這下好了,沒等到最佳時機,反而把機會等給了別人。所以啊,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你注定隻是宸大小姐生命中一個無足輕重的角色,而我們的主上祁墨,才是宸大小姐命中注定的那個男人。”


    “你放屁!你什麽時候是祁墨那個冰塊一頭的了?我給你的好處還少了?”慕子言提起腳就要去踹藍奕辰。


    藍奕辰一個翻身躲開。


    藍奕辰才剛躲開慕子言的腳踹,就看到慕子言往廝殺陣地跑去,藍奕辰疑惑地問:“你現在跑出去幹什麽?第一個出現的才會被美人記住,第二個第三個根本無足輕重。”


    慕子言頭也沒回,隻丟下一句話:“如果你不想被主上五馬分屍的話,就別囉嗦了,快去幫忙!”


    藍奕辰這才反應過來,連忙點頭,然後一個飛躍飛入三十個刺客群中。


    領頭的蒙麵此刻在見識到宸心璃的武功時就已經大為震驚,不過,他們人多勢眾,還是很有信心把宸心璃給做了。而且,他都已經在腦海裏勾勒出戰勝宸心璃後,將宸心璃扒光的畫麵。


    卻怎麽也沒想到,忽然跑出來一個人影。稍微有點眼力見的人都能認出來,忽然出現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北離國的戰神——祁墨!


    這樣一個人物出現,所有刺客都傻眼了。就連躺在地上瀕死的刺客都被震驚得瞪大了眼。


    祁墨一出現就有七八個刺客倒在地上,接著便噴血而亡。


    領頭的蒙麵人已經在腦子裏籌謀著趁機逃跑的事情,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啊,就算這次金主給的錢多到夠他們享用一輩子,那也得有命花才行啊。


    因此,領頭的蒙麵人半戰半退——


    他才剛推到邊沿,正要拔腿就跑時,一個轉身就看到一個人影擋住了他的去路。


    抬眼,竟是——藏青閣老板慕子言!


    對於慕子言他倒是見過兩回,畢竟,他是藏青閣的常客。


    在看到慕子言的刹那,領頭的蒙麵人當即差點跪下了,他雖然沒有和慕子言交過手,但慕子言武功高強的名聲卻是很多人都知道的。


    “今天出門沒看黃曆!竟然遇到這麽多硬疙瘩!”領頭的蒙麵人原本以為隻是刺殺一個弱女子,而且還帶著一眾武功高強的人,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卻沒想到今天的小命都要搭進去了。


    慕子言沒有讓他失望,一個伸手掏心,便結束了他的性命。


    其他刺客見領頭的已經死了,而且還死得那麽慘,當即就被嚇得頭皮發麻,腳底打滑。


    刺客們跪在地上懇求宸心璃等人放他們一條生路。


    “放了你們?憑什麽!”慕子言坐到一旁的頑石上,翹著二郎腿,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些跪在地上的人。


    刺客們陣陣叩頭,抬眼看向宸心璃,他們知道女人總是最好糊弄的,而女人的心也是嘴軟的,三個大男人肯定不會讓他們有好果子吃,可宸心璃就不一樣了,她長得溫婉柔和,如同水一樣,就算武功高強,也改變不了她是溫柔女人的事實。


    可是——


    他們想錯了,還沒等他們開口,宸心璃一個掌力發出,其中一個刺客便踏上了黃泉路。


    其他抱著僥幸心思的刺客立馬愣住了——


    原來不是所有女人都好糊弄的,而是最毒婦人心啊!


    刺客們互相看了看,在這一顧間形成了一股默契,似乎在籌謀著什麽。


    就在他們要一躍而起,將金主給他們的毒藥從懷裏掏出來揮灑向宸心璃等人時,宸心璃和祁墨已搶先一步,將他們盡數送到了閻王那兒去。


    揮灑了部分出來的紅色的藥粉在空氣中彌漫,祁墨微皺了下眉頭,伸手摟過宸心璃的腰身,一個飛躍便離開了。


    慕子言和藍奕辰看得心驚而氣憤!


    祁墨!我們可是跟著你出生入死這麽多年的兄弟,你竟然為了一個女人把我們兩個好兄弟給拋棄了!


    慕子言和藍奕辰在這一刻想到一塊兒去了。


    “快走啊!”慕子言拉著藍奕辰就風風火火地跑了。


    徹底跑遠的兩人終於停了下來,藍奕辰看著慕子言笑得前俯後仰,都快直不起腰來了。


    慕子言一臉的不悅,“有那麽好笑嗎?”


    藍奕辰終於稍微忍住了點,才能勉強說話,“虧你還自稱馳騁情海的浪子,竟然到手的饃饃都能讓祁墨給搶了,哈哈哈哈,實在太好笑了!”


    慕子言白了藍奕辰一眼,“看在你今天沒帶那隻一丈雪的份上我才願意和你一起的,你要是再笑話我,我以後可就不理你了!”


    “不理我就不理我,我現在剛恢複身形,還有很多事情要做。那麽多靈蠱族的族人等著我把他們召回,你不用一些小把戲誘惑我,我就能早日複興我靈蠱族。”


    藍奕辰半玩笑半認真地說道。


    慕子言依舊是白了他一眼。


    藍奕辰見慕子言是真的失落了,不禁走到慕子言的身旁,用手肘推了推慕子言,好奇地問道:“你不會真的喜歡上了心璃吧?”


    慕子言掃了一眼藍奕辰,又迅速收回了目光,戲謔著:“你終於知道她叫心璃,而不是娘親了?看著你叫她娘親的樣子,我真想笑死!”


    “你!”藍奕辰瞪大了眼,“那時候我智力隻有六歲,你這麽說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我過分?是你和祁墨過分好不好?凡是我慕子言看上的,你和祁墨總是想著法的來搶。”慕子言一臉的不悅,做出很生氣的樣子。


    藍奕辰道:“哎哎哎,是你每次見我和主上喜歡什麽你就來搶什麽好不好?就說心璃吧,她和祁墨認識的時候你好像還在絕影坊的某個角落調戲新來的侍女吧?”


    “我……你成心幫著祁墨來氣我是吧?”慕子言發現完全無法和病愈後的藍奕辰有共同語言,雖然他是祁墨費了好大力氣才治愈的,但慕子言依然萌生出希望這家夥又回到那五六歲的模樣。


    慕子言的眼珠忽然一轉,壞壞地笑了起來。


    藍奕辰看到慕子言笑得怪異,便湊上前來,“你心裏在醞釀什麽壞水?”


    “我在你心裏就是這麽個形象?”慕子言聽到壞水一詞就不樂意了。


    藍奕辰壓低了聲音徑自嘀咕:“差不多。”


    慕子言沒聽清藍奕辰在說什麽,於是問:“你說什麽?”


    藍奕辰連忙擺手,“沒什麽沒什麽,你說說你想到什麽了。”


    慕子言忽然兩眼放光,湊到藍奕辰的耳畔,嘿嘿笑了起來,“等到黃昏的時候,我把心璃約到相府外的瓊光樓,有美景作伴,心璃的心情肯定差不到哪兒去。”


    “瓊光樓那兒的確是王城內看日落的最佳地點,但是,你約她做什麽?”藍奕辰不懂了。


    慕子言眼睛閃過一道精光,“想要俘獲美人的心,總得製造和美人相處的機會才行吧?如果連相處的機會都沒有,還說個鳥啊?”


    藍奕辰臉上布滿疑惑,“我說慕子言,你為什麽對心璃不放手?她是主上看上的人,你跟主上爭有意思嗎?”


    看到藍奕辰認真的樣子,慕子言依舊是一臉的戲謔,“正是因為是主上看上的人,所以我才要爭取呢。”


    “為什麽?”藍奕辰徹底不明白了。


    慕子言笑道:“我慕子言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


    藍奕辰雞啄米似的點頭,他在慕子言麵前,王者之氣全無,倒像個被耍得團團轉的小孩。


    慕子言繼續道:“可是我一直不明白我到底要什麽樣的女人,直到我發現祁墨這塊不近女色的木頭開始對心璃感興趣時,我就有了要爭取來心璃的想法。”


    藍奕辰還是沒明白慕子言到底什麽意思。


    慕子言道:“祁墨這塊木頭在任何事情上都能處理得極好,眼光極其獨到,他喜歡的東西從來都是這天下獨一無二的,所以,這宸心璃不管她什麽來路,都是人間極品。”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藍奕辰忽然道:“你是覺得跟著祁墨的選擇而選擇肯定錯不了。”


    慕子言輕輕敲了一下藍奕辰的頭,“說的對!我不知道什麽樣的女人才算真的人間極品,但跟著祁墨選擇肯定不會有錯。”


    藍奕辰無語了,“女人又不是物品,豈是跟著別人選擇就能適合的道理?再說了,普天之下也隻有一個心璃,你這不是故意和主上作對嗎?”


    慕子言滿不在乎道:“和主上作對當然不好,但是我會想辦法讓心璃愛上我,到時候,是心璃選擇我,而不是我跟主上搶她。那個時候,主上也不好說什麽。”


    “你啊!真沒見過你這樣選女人的,不因愛而在一起,而是因為別人看上而選擇。”藍奕辰搖頭道。


    慕子言伸手就要再次敲打藍奕辰的頭,卻被藍奕辰避開。


    藍奕辰一臉不服氣地盯著慕子言,“我現在已經恢複身形了,不再是那個可以任由你欺負的五六歲小孩了,你不要老是敲我的頭行不行?”


    慕子言無語,“我什麽時候老是敲你的頭了?還有,你說我欺負你?你以為你隻有五六歲大小的時候我就可以欺負你!誰欺負誰還真說不準呢!”


    藍奕辰爭辯道:“可不是嗎?難不成還是我欺負你了?”


    “是是是,你沒有欺負我,是我自己找不痛快行了吧?好了,我懶得和你在這兒浪費大好光陰,我要去找我的心璃了。”


    慕子言笑嘻嘻地離開了。


    藍奕辰看著慕子言離開的背影無奈地搖搖頭,“希望你不會被主上虐得太慘。”


    說完,藍奕辰又補了句:“希望你真能把‘你的’心璃成功約出來。”


    正如藍奕辰預料的那樣,慕子言發出邀請後,宸心璃完全當不知情,依舊在汀泉閣忙著自己的事情。


    這極壞了自信滿滿的慕子言。


    “這家夥不出來,我又怎麽實施後麵的計劃!”慕子言急的團團轉,忽然他想到一個絕佳的辦法!


    ……


    正在修剪海棠嫩枝的宸心璃看到襲香從院門外急急走進來,待襲香來到宸心璃的身後正打算向宸心璃稟報時,宸心璃忽然開口了:“還是慕子言叫你來說邀約一事吧?如果你沒辦法打發走他,就不理會他,該做什麽就做什麽去吧。”


    襲香連忙道:“小姐,這次,慕公子說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


    “他能有什麽事情?光一個祁墨就足夠讓我頭疼了,還來一個比祁墨更無賴的人!”宸心璃嘀咕完,繼續打理海棠嫩枝。


    襲香道:“可是,小姐,慕公子這次說,他要和你聊聊宸傾的事。”


    宸心璃的手凝固在微暖的空氣裏,“宸傾?”


    襲香點頭,“是的,奴婢沒有聽錯,是關於宸傾。小姐,我們有好些日子都沒有看到宸傾了,三姨娘整日以淚洗麵,我們也不好去多問。相爺雖然派人去找了,可到現在都沒有宸傾的消息。如果慕公子真的知道宸傾的消息,我們說不定還能順藤摸瓜找到宸傾。”


    “好,我知道了。”宸心璃微微點頭,如果慕子言真的要跟她講有關宸傾的事,那她就非去不可了。


    宸心璃來到慕子言約定的瓊光樓,這裏是王城裏一座響當當的觀景樓。不過,能入瓊光樓的人絕非普通,不是王侯將相便是像慕子言這種有江湖身份的人。


    宸心璃來到瓊光樓的頂樓一廂房內時,慕子言已經恭候多時了。


    等候多時的慕子言本以為宸心璃不會來,在看到宸心璃身影的刹那,慕子言沒有忍住,竟噌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


    待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後,慕子言又趕緊坐了回去。


    “請。”慕子言對宸心璃做了個請的姿勢,臉上依舊保持著平日裏的戲謔和玩味,像極了玩世不恭的公子。


    宸心璃順著慕子言的邀請坐到對麵位置。


    坐下來的宸心璃才發現這處位置的絕佳之處:


    宸心璃的左側窗戶外正是落日的方向,隻要宸心璃微微抬頭就能看到窗外動人的黃昏景象。


    而且,絢麗的晚霞光芒映照在宸心璃的臉上,把宸心璃的容貌映得更加動人。


    坐在宸心璃對麵的慕子言不禁看得呆了,不住地在心裏發出感歎:祁墨看中的女人果然不一般,就是那麽安靜地坐著,都獨有一番風味。


    慕子言與宸心璃之間隔著一方修長的方形茶幾,茶幾上的茶杯通體雪白,晚霞的光芒映在白瓷茶杯上,讓茶杯生出兩分羞澀。


    光是看著羞澀的茶杯,就足以讓人動心,更何況,在茶杯的背後還有一個如玉美人?


    慕子言的魂魄就像喪失了一般,兩隻眼睛就那麽直勾勾地盯著宸心璃。


    宸心璃從美景中回過神來,看向慕子言時,一下子就被慕子言的眼神和表情給怔住了。


    “慕老板沒事吧?”宸心璃的聲音微冷。


    慕子言的臉上浮起一層笑意,不過是犯花癡的笑,“晚霞映在宸小姐的臉上真好看。”


    宸心璃微皺了眉頭,“如果慕老板邀我來隻是為了說這些,那就請恕我不能奉陪了。”


    慕子言不樂意地癟了下嘴,“大好的景致被你這句話給徹底毀了,宸大小姐何必心急,我說過要告訴你什麽自然會在合適的時候如實相告。不過,在那之前,我是否可以讓宸大小姐陪我看一會兒日落?”


    宸心璃瞥了一眼窗外的景致,“風景的確是世上罕有,但慕老板,我不是你藏青閣中的任何一個人,所以,你對她們使用並且看起來很有效的方法,對我宸心璃或許並沒有什麽用處。”


    “看來你很了解我的一貫手法嘛。”慕子言戲謔道,“我當然不舍得用對付藏青閣那些女人的方法來和宸大小姐做朋友。”


    “朋友?”宸心璃疑惑了,“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我們從一開始道現在都隻是轉讓了一個鋪麵的關係吧?”


    宸心璃很想遠離慕子言,之前,隻要有慕子言出現她就沒有好果子吃。


    慕子言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宸大小姐不用說得這麽直白吧?好歹給我留點顏麵吧?我身後還站著十來個屬下呢。”


    為了讓宸心璃覺得他慕子言是個氣派的人,慕子言不僅選了瓊光樓觀景最佳的廂房,而且還帶了十來個屬下充麵子。


    宸心璃卻連掃都沒有掃一眼那些屬下,說道:“還是請慕老板說說我想聽的吧。”


    慕子言認真地點了點頭,深情地凝視著宸心璃,唇線修長的唇輕輕開啟,“心璃,從見到你的第一天開始,我就深深地喜歡上了你。一天不見到你,我的心就難受得緊。隻有看到你了,我才會感到踏實。夜裏輾轉,你的樣子總在我的腦海裏揮之不去。”


    “慕老板!”宸心璃盯著慕子言的眼神微微帶著一股凶意。


    慕子言回過神來,疑惑地看著宸心璃,“我說的不夠好聽嗎?那我換些句子試試。”


    說罷,慕子言也不管宸心璃的表情變成了什麽樣子,繼續道:“心璃,過去的那些日子我沒辦法陪在你的身邊守護你,但我發誓,在你未來的日子裏,我會保護好你,不讓任何人能有機會欺負你。”


    同樣是深情的模樣,同樣是慕子言認為最能打動女人心的句子。


    然而,讓慕子言意外的是,宸心璃一副被雷劈過的樣子。


    慕子言尷尬地撩了下額前的頭發,衝著宸心璃笑笑,“原來宸大小姐想聽的不是這些。”


    宸心璃太了解慕子言了,以他的聰明才智怎麽可能聽不懂她在說什麽,他隻是在故意說些別的話而避開談宸傾的事。


    不過,宸心璃不會任由他這樣下去,直接說道:“慕老板,我是來聽有關宸傾的事情的。”


    “宸傾?那個宸傾?”慕子言一臉的茫然。


    慕子言本想糊弄過去,但看到宸心璃一副認真而微怒的樣子,他想了想,最終尷尬地笑笑,“原來是相府的那個小毛孩啊。他——”


    宸心璃知道,慕子言的眼珠在轉動時,就是在編故事,因此,她盯著慕子言的眼睛:“慕老板,我知道宸傾在絕影坊。”


    “你——原來知道啊。”這一點,確實讓慕子言有些意外。


    宸心璃說道:“我隻是想知道宸傾現在怎麽樣了。”


    慕子言低聲嘀咕著:“恐怕你想知道的遠不止這些吧。”


    宸心璃見慕子言並沒有說的打算,於是站起身來,“慕老板,既然你不願意說,那我也沒有必要在這裏繼續待下去了。這裏風景的確不錯,我在這裏謝過慕老板美意了。”


    ------題外話------


    如果親愛的你淩晨還在看小說,我很想說一聲:早點休息,親愛的素未謀麵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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