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心璃顫抖著雙手快速撕扯開麻袋,當光線進入麻袋時,宸心璃終於看到了宸傾,他低垂著腦袋,身上有被毆打過的血痕。


    宸心璃小心翼翼地把宸傾抱出麻袋,直到把宸傾抱在懷裏,宸心璃才看到宸傾的臉上染上了一層黑紫。


    竟被人下了毒!


    新姨娘在看到宸傾的刹那,整個人跪在地上,渾身無力,雙目空洞,眼淚不住地往外淌。


    宸心璃伸手為宸傾把脈,卻察覺不到一絲脈象。伸手細細觸摸了宸傾的胸口,勉強能感知到一點點心跳。


    有心跳就有希望!


    宸心璃絕望的眼神裏煥發出一絲生機,也顧不得此刻是在空氣微寒的院落裏,直接脫下一件外衣鋪在地上,再把宸傾放在上麵。


    “心璃——”


    新姨娘小心翼翼地往宸心璃這邊靠了過來。


    宸心璃側簾冷掃了一眼新姨娘,右手強大的內力瞬即爆發而出,擊打在新姨娘的胸口上。


    新姨娘還未來得及反應,便被轟出五六米遠,身體重重地摔在玉石花壇上。


    新姨娘的嘍囉們驚慌地匍匐著爬向新姨娘,宸心璃三兩掌強大內力運出,將那些聒噪的人擊打得口吐鮮血,不再有力氣發出聲音。


    如此,宸心璃也才能更專心地為宸傾療傷。


    宸心璃靜下心來,將掌心一股內力由宸傾的背心緩緩灌入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從眼前一閃而過,宸心璃隻覺得眼前一晃,險些睜不開雙眼。


    細看去,竟是祁墨。


    祁墨攔腰摟著宸心璃,而宸心璃的懷裏則躺著宸傾。


    待襲香趕到新姨娘院子時,宸心璃以及宸傾都已不在了。


    吐血不止的新姨娘,在看到襲香的刹那,雙眼散發出濃濃的恐懼。


    襲香彎身查看新姨娘的傷勢,新姨娘嚇得渾身一顫,“對不起對不起,不是我們不照做,是大小姐忽然出現!對不起對不起。”


    襲香暗暗歎息一聲,“玄靈宮主會弄清楚的,我先去叫大夫。”


    襲香站起身來,看著新姨娘的院落外方向,心事重重。


    相府偏廳,宸相爺剛送走客人,就看到襲香慌慌張張地往蕭氏的院子裏走。襲香的目光在觸碰到宸相爺時,竟有些閃躲,神情更是十分慌張。


    難道是心璃出事了?


    宸相爺沒有敢再多想,連忙走了過去。


    襲香進入蕭氏的院子後,剛巧看到蕭氏從房間裏出來。


    還未等蕭氏開口,襲香便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雙目含淚,“對不起夫人,奴婢沒有做到。”


    蕭氏在聽到襲香的話時,雙眸微微深沉了下,拿著絲絹的手微微緊了緊,“襲香,你不伺候著心璃,來我這院子做什麽?天大的事都沒有我寶貝女兒心璃的事大,速速退下。”


    襲香卻沒有按著蕭氏的心意起身離開,而是依然懇求般地說著:“大夫人,一切都是襲香的錯,求大夫人責罰。”


    襲香的話讓蕭氏的眼眸暗沉無光,她忽然發現襲香在拖延時間,襲香這麽做到底是為了什麽?


    就在這時,蕭氏的院門口出現了一抹熟悉的身影——宸相爺。


    “夫君,你怎麽來了?”蕭氏的臉上立即浮現出溫和的笑意,。


    宸相爺的目光並沒有掃向蕭氏,而是依舊落在襲香的身上,“我看到襲香往你這裏來了,身邊並沒有心璃,一時擔憂便過來問問。”


    宸相爺微蹙著一雙劍眉,“襲香,大小姐呢?”


    襲香驚慌地看了蕭氏一眼,蕭氏的神色不再像先前那般自在,而是有些謹慎地盯著襲香,似乎很不想從襲香的嘴裏聽到半個不想聽的字眼。


    “怎麽了?”看到襲香的表情,宸相爺的麵色暗淡了下去。


    襲香這才道:“大小姐去了新姨娘院子裏後就不見了。”


    “什麽意思?”


    暴怒著問這句的竟然不是宸相爺,而是蕭氏。


    蕭氏的目光似一把利劍逼迫著襲香,襲香感受到來自蕭氏的淩厲後,渾身一個激靈。


    宸相爺不想再浪費時間,徑直轉身離開蕭氏的院子,去往新姨娘的院子。


    蕭氏微微側臉給身側的嬤嬤遞了一個眼神,那嬤嬤立即會意,匆匆跑向宸相爺,“相爺,七姨娘最近身體乏得緊,還是改日再去看吧。”


    襲香也說道:“是啊相爺,大夫們已經趕過去了,您現在過去,也不一定能見著七姨娘。”


    宸相爺的腳頓了下,接著,步子走得更急了。


    蕭氏本想追上宸相爺的腳步,但目光在瞥到襲香後,她便停下了腳步,目光一如先前的冷冽。


    襲香低垂著腦袋,渾身緊繃,“大夫人……”


    蕭氏冷哼一聲,“你眼裏還有我這個大夫人嗎?”


    蕭氏忽然壓低了聲音,“你可別忘了,你是誰的狗!”


    說完,蕭氏的臉上重新浮現出平常表情,追向宸相爺的步子。


    當宸相爺感到新姨娘的院子,推開新姨娘的房間,嗅到新姨娘房間裏傳來濃烈的血腥味時,不禁壓低了聲音怒喝一旁的婢女,“發生了什麽事?”


    那婢女當即跪下,嗚咽著,吞吞吐吐,似有隱情。


    宸相爺來到新姨娘的床榻旁,新姨娘麵有驚色,當她看到宸相爺時,眼眶一下子紅了,眼淚止不住地流了出來。


    “相爺——”


    一聲嬌滴滴的相爺呼出聲後,便撲到了宸相爺的懷裏。


    宸相爺連忙寬慰七姨娘,“你放心,不管發生了什麽,我都會為你做主的。”


    這時,蕭氏已經進來了。


    新姨娘的目光透過相爺的胳膊看到蕭氏的身影時,整個身體都僵直了下。


    蕭氏走到七姨娘床榻,站在宸相爺的背後,“心璃也太不懂事了,怎麽把七姨娘給傷成這樣?”


    “都是奴婢不好。”


    蕭氏怎麽也沒想到,襲香竟然敢匆匆跟來,還破天荒地開口搶話。


    宸相爺回頭看向襲香,“發生了什麽事?”


    襲香長吸一口氣,像下了很大的決心似的,“小姐一直喜歡新姨娘,總想來新姨娘的院子裏走走。可是今天,小姐才剛到新姨娘院子,就看到中毒的宸傾小公子。”


    蕭氏兀的怒了,“襲香,你在說什麽?”


    襲香誠懇地看著蕭氏,“大夫人,奴婢說的都是實話。”


    宸相爺一直緊皺著眉頭,揮手製止了蕭氏,“讓她說下去。”


    有宸相爺發話,蕭氏便不再吱聲。


    襲香道:“大小姐以為是七姨娘對宸傾做了什麽,所以才打傷了七姨娘以及七姨娘院子裏的人。”


    宸相爺看向懷裏的七姨娘,此時的七姨娘雙目含淚,可憐楚楚地像一隻受了委屈的貓。宸相爺怎麽也不會把她和傷害宸傾的人聯係在一起。


    襲香又道:“奴婢雖然剛認識七姨娘,但從七姨娘待少小姐的模樣裏可以知道七姨娘是個心地善良、心有母愛的人,她無論如何都不會對宸傾小公子下手的。”


    “那是當然!”


    宸相爺十分幹脆地說道。


    宸相爺的話讓一旁的蕭氏很吃驚,他竟然連想都沒想,就直接排除了七姨娘的嫌疑。


    蕭氏往床榻又靠近了些,“妹妹受的驚嚇不小,我們還是不要多加打擾得好,可別耽誤了大夫給她看病。”


    宸相爺卻像根本沒聽到蕭氏這句話一般,“少小姐呢?”


    宸相爺的問話讓房間裏主子、婢子們都愣住了,尤其是七姨娘,不知道該如何開口,隻撲在宸相爺的懷裏,楚楚可憐。


    襲香低垂著頭,沒有人能看到她此刻的表情有多糾結,“少小姐喜歡大夫人,所以大夫人就把少小姐帶到大夫人院子裏去了。”


    宸相爺忽然感到懷裏的佳人渾身顫了一下。


    宸相爺身後的蕭氏笑道,“是啊,那孩子總是嚷著叫著說喜歡我抱,我這個做主母的自然不能推辭。”


    “原來如此。”宸相爺意味深長地說了這四個字。


    蕭氏還要再說什麽,宸相爺直接讓她先回去。


    “那好,我這就先回院子,給你煮點香茶。”蕭氏含笑盈盈。


    宸相爺的麵色依然暗淡,“不用了,讓人把少小姐抱回七姨娘身邊,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不得把少小姐抱離七姨娘。”


    “相爺……你是不是覺得……”蕭氏麵色尷尬,急於解釋。


    宸相爺卻依然麵色冷淡,“我沒覺得什麽,你先下去。”


    這麽多年來,宸相爺還是頭一次對蕭氏這麽說話。


    蕭氏感覺胸口像有什麽堅硬冰冷的東西堵著一般,難受得緊,卻又沒有辦法遣散。


    蕭氏遲疑了下後,對襲香道,“襲香跟我一塊兒去抱少小姐吧,那小丫頭也挺喜歡襲香的。”


    宸相爺冷冽道:“襲香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你自己命你院子裏的人把孩子抱過來。相府堂堂主母的院子,總不能連個多的人手都沒有吧?”


    “是,是。”


    蕭氏沒有再多說,陪著笑臉,退出七姨娘的房間。


    在轉身的刹那,蕭氏麵色鐵青,臉上的笑一下子消失殆盡。


    蕭氏離開後,宸相爺要襲香回汀泉閣等著大小姐宸心璃回來,並交代,一旦宸心璃回來,就要第一時間向他稟告。


    而七姨娘這邊,宸相爺則是各種溫柔體貼,好言寬慰,直到入夜,都寸步不離。


    加之牙牙學語的少小姐很是能逗人開心,任何一個細微動作都能萌到人的心裏去了,因此,雖然七姨娘傷得不輕,但房間裏還是時不時發出溫馨的笑聲,將屋外沙沙細語聲都掩蓋了過去。


    北離王城,僻靜的獵池山下,一座大氣恢弘的院落內,風燈飄飄,細雨紛飛。


    三進院落的一個房間裏,柔和溫暖的光芒充斥著整個房間。


    “可有辦法為之解毒?”站在床榻前的宸心璃緊張地問一旁的祁墨。


    祁墨麵色平常,比宸心璃淡定了許多,相比之下,宸心璃更像是宸傾的親娘,而祁墨充其量隻能算個路人。


    唯有祁墨雙目中的波瀾,顯示著他對宸傾的關心。


    “隻能暫時恢複氣息。”


    祁墨不是不關心,也不是不著急,而是他十分清楚宸傾目前的狀況。他用盡內力,喚醒宸傾那顆即將衰竭的心髒已是不易,要說到讓宸傾徹底恢複,談何容易。


    宸心璃聽了祁墨的話,很清楚祁墨是真的沒有辦法了。


    如果他都沒有辦法,普天之下又有誰能救宸傾?


    前世,祁墨的醫術無人能敵。否則,也不會煉製出玉玲瓏那樣詭異絕世的毒藥。


    前世的祁墨!


    這五個字眼忽然蹦入宸心璃的腦子裏。


    前世,她有一次中了劇毒,宮內最好的太醫看了也直搖頭說回天無力。然而,祁墨卻偏偏把她治好了。


    慢著——那時,祁墨到底是怎樣救她的?


    宸心璃微垂著眼眸,認真地思索著。


    “我需要一套銀針。”待宸心璃抬起眉眼時,對祁墨如此說道。


    站在祁墨身後的,貼著半張麵具的祁墨屬下不悅地問宸心璃,“你在命令我們二殿下?”


    宸心璃連看都沒看那屬下一眼,“除非你們不想讓你們二殿下的兒子活著。”


    那屬下還要說什麽,祁墨遞去一個眼神,那屬下便徹底安分了。


    “照她說的做。”


    祁墨的語氣十分堅定。


    待那屬下將一套銀針呈遞到宸心璃的眼前時,宸心璃長籲了一口氣。


    這一動作被祁墨的屬下看在眼裏,急在心頭,原來宸心璃這個相府大小姐根本沒有把握!


    當宸心璃伸手去拿銀針時,那屬下更是差點暈了過去!這相府大小姐不僅沒有把握,而且根本不會紮針!


    “二殿下——”那屬下實在不忍再看下去了。


    祁墨卻伸手,製止住了那人即將說出口的話。


    那屬下實在不解,平日裏二殿下不是很緊張那中毒的孩子嗎?怎麽今日敢這麽放心大膽地把那孩子的性命交到一個完全不靠譜的女人手裏!


    宸心璃雖然心裏很緊張,但拿著銀針的手卻很穩,沒有絲毫顫抖。


    雖然姿勢沒對,但她還是順利把一銀針插在了宸傾的腳底。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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