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易年受傷了,臉上幾道傷口,拳頭的痕跡,嘴角帶了一點血絲,整個人看起來略帶一絲狼狽,卻又讓人感覺很是野性的慵懶。


    素色就這麽看著他走過去,也沒說話。


    “上車吧!”顧易年見她發呆已經打開了車門。


    “你為什麽一定要來?”素色下意識地問了一句。


    “隻要我想跟你在一起,終究會有這一天的!”顧易年不為所動,淡淡地開口,他自己也沒有想到姚謙成會喜歡上自己的親表妹,護妹心切他可以理解,但是也太不可理喻了。


    他說這話的語氣好像是天下獨尊一般。


    素色不喜歡,猶豫了一下,還是上了車。


    她跟顧易年的事情終究還是要解決的,現在,他帶著誠意來,卻依然臭毛病一堆。可是卻偏偏這個男人是她喜歡的,她愛的,她很苦逼的認識到,自己載了!


    傅明憲居然不在車裏,隻有顧易年自己。


    素色愣了下。


    顧易年大概看出她的意思,解釋道:“老六不願意當燈泡,先走了,你需要休息!我也需要休息,這幾天太忙了!”


    素色幾乎是下意識地就想到了他的新公司,他剛成立的新公司,大概這會兒應該是很忙的,素色沒有做聲。


    曾經那麽活潑的丫頭此刻這樣靜默,讓顧易年很不適應,他知道他有很大的責任。


    素色很難過,這大概是她最難過的一天,跟失戀不一樣,姚謙成是她最親愛的表哥,甚至比母親還要重要的親人,他幾乎等同於姚彥晞,可是,她知道她深深地傷害了他。


    然而,這一天早晚都會來臨,她不是不知道他的戀妹情結,不是不曾洞悉過他的心思,隻是從來沒有當過一回事,她以為隨著時間的流逝表哥會淡漠這種感情,然而事實上卻越來越嚴重。


    她不是沒見過姚謙成在談判桌上被歲月和現實曆練出的忍耐,那時的他總能讓對方丟盔棄甲,鮮少有失控的時候。然而一遇到自己的事,他就會暴跳如雷,尤其她戀愛的事。


    想來當初跟蘇南起在一起的時候也隻是少年般的打打鬧鬧,至多是青梅竹馬,卻不能成為真正的戀人,所以姚謙成還能縱容。但是顧易年不一樣,因為她認真了!表哥接受不了。


    她今天徹徹底底地失去了表哥,她知道他們再也回不到從前的親密無間了!因為那層最薄的窗戶紙被她捅破了!她可以裝傻充愣,可是她卻不願意那樣下去了!


    “回菊園?”顧易年征求意見。


    素色沒有做聲。


    顧易年給她係安全帶她也沒有反應。


    顧易年微微蹙眉,終於不忍,把她擁進自己溫暖的懷抱。


    他傾過身子,下巴擱在素色的頸間,動作很溫柔,在她耳邊溫柔低語:“你沒有錯,他也沒有錯,錯的是命中注定!”


    一句話,勾起素色的酸澀,眼淚在眼圈裏打轉,忍不住紅了眼圈。“我跟我表哥再也回不到從前了,顧易年,我很難過!”


    “我知道!”顧易年輕輕地拍著她的肩膀安慰著。


    素色被他溫柔的話語安慰,眼淚終於嘩啦啦地冒出來,哇的一聲大哭起來。“都是因為你,都是因為你,我失去了我表哥!”


    “是我不對!”顧易年低語。


    素色止不住地大哭,顧易年環在她臂膀上的手臂緊了緊。


    顧易年身上的氣息夾著香煙混合的味道竟莫名讓她安心,也許是太累,也許是太難過,哭了好久後,素色靠在椅背上漸漸地停止了哭聲,呼吸也均勻了很多,她閉上眼睛,像是睡著了一般。


    其實,她何嚐不知道,她跟姚謙成,跟顧易年有什麽關係呢?沒有顧易年,有張王李趙,有別人!根源不在於此!


    “睡吧!”顧易年摸摸她的臉,素色沒有動。


    素色被顧易年逮到了菊園9號的四合院。


    她很累,下車的時候幾乎無意識,就隻是睡,最後還是顧易年把她抱下車來。


    他給她洗澡,她也沒動,幾乎是精疲力竭,閉著眼睛,站在水流下,任由顧易年的手指在她身上劃過,她隻是感受到那雙手的溫柔,似乎夾雜了思念和眷戀,卻獨獨沒有淫邪。


    素色不知道顧易年的心思,她也顧不得,此刻,她隻想睡覺。


    顧易年也知道她很累,最重要的是心累。


    他給她洗完澡,抱她去臥室。


    兩個人一起補眠,純補眠。


    素色額頭抵在他的懷中,尋了個舒服的姿勢就那麽睡了。


    顧易年的手繞過她的腰,輕緩地摟著她,沒有欲念,隻是相擁。


    素色睡得很安心,不知道顧易年有沒有睡,等她一覺醒來時已經是深夜了,床上沒有了顧易年,一張紙條壓在床頭櫃上。


    她拿過來,看到上麵寫了一句話。


    “丫頭,我有事回北京一趟,不出意外的話明晚回來!齊伯給你煮好飯了,記得吃飯!”


    素色怔怔地看著那張紙條,看著看著,歎息了一聲,長籲了口氣。


    依然渾身酸痛,看來走路太多也是罪過。


    深夜的k市,燈紅酒綠中,姚謙成端著一杯酒坐在吧台邊沉默地喝著。


    孟助理打電話過來的時候姚謙成的酒已經喝得差不多了,“總裁,人已經送去了!”


    “知道了!”姚謙成並不著急現在就回去。即便是別墅裏有著絕色美豔的女孩,他也不是那樣著急。


    或許已經太疲憊,已經厭倦了這種生活。


    對於素色,在倫理道德之下,他不敢麵對,於是他試著用各種方法來麻醉自己,在各種女孩身上尋求刺激來麻醉自己,才發現到頭來更加疲憊更加寂寥更加落寞。


    今晚,在叫了人後,他突然厭倦了,不想回去。


    於是,他又要了一杯酒。


    在自己的酒吧又呆了一陣子,觸目望向舞台,想起每個周五素色那丫頭都會來表演,風格各異,才華橫溢,無法否認她的才能,她學表演其實更勝於設計,怎奈那丫頭不想進演藝圈,他也沒有強求,因為有私心,想要把她最美的一麵留給自己看。


    深夜十二點,姚謙成終於放下酒杯,拿起電話給孟助理,冷聲道:“把那小雛給我弄走!”


    孟助理此時正跟女朋友在住處纏綿,一聽到電話瞬間軟了,他錯愕著,結結巴巴問:“現、現在?”


    “嗯,現在,你有意見?”姚謙成的語氣聽不出情緒。


    “沒,沒有!”總裁讓何時出門他就得出門,即使前一刻剛脫了褲子,這時也得提起來趕緊走。


    麵對女朋友氣憤又指責的眼神,孟助理還是灰溜溜地走了。


    姚謙成放下電話後往外走,還沒到門口,就被一濃妝豔抹的女子撞進懷裏,濃鬱的酒氣衝天。


    姚謙成不自覺地皺眉,隻聽到那女子甕聲甕氣地在他懷裏開口:“嘿!帥哥,約個炮怎樣?”


    從來都是搭訕女人,從來沒有被女人搭訕過,尤其還是在自己的酒吧裏。姚謙成扶正懷中的女子,蹙眉就著昏暗的光線打量她,看不出本色的五官依稀覺得還看的下去,隻是在扶正的那瞬間他似乎看到了女子眼中的落寞。正是這種落寞,讓姚謙成有種錯覺,感覺她也是失意人。


    於是,他看著她,微微一笑:“去哪裏?”


    “我家!”女子說。


    “走!”


    “你扶著我!”女子勾住他脖子,手心裏依稀有汗,“我走不動了!”


    姚謙成勾住她的腰,真是挺纖細的,握著的時候應該不費勁。


    走出酒吧的時候,依稀聽到了身後有人喊:“寧維西,寧維西!西西!”


    而他懷中的女人自言自語到:“看不見我,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叫你的?”姚謙成挑眉問她。


    “你到底是不是男人?約炮就快點,表囉嗦!”


    被女人這麽一說,姚謙成摸了摸鼻子,還是他的不是了。“嘿我說你是不是長約炮啊?瞧你這心急的勁兒!”


    “我饑渴!”女人丟給他三個字。


    姚謙成再度眨巴了下眼睛,得虧了他不按套路出牌,沒被嚇走,不然真是太怕了,一般男人麵對饑渴的女人都是腿軟的被嚇走,而他從來都喜歡迎難而上。


    “沒關係,我幫你解渴!”


    夜色很濃,他們上了一輛出租車,去了一個叫做櫻花之家的小區。那是個老式小區,古老的櫻花樹都鬱鬱蔥蔥的快要遮天蔽日了。


    七拐八拐地進了一樓洞。


    姚謙成等著那女的開門,她的鑰匙居然放在電表盒子裏,就在門口,女人拿了鑰匙摸索著開門。


    門一開,燈都沒打開,姚謙成就被女子摁在了門上,接著柔軟的唇襲來,他忽然後知後覺地感覺自己今晚在劫難逃,且會被榨幹。


    此處省略脖子以下的內容,想知道脖子以下有啥進群討論吧。


    素色第二天上課的時候,見到了顧景琛。


    兩人一見麵,顧景琛就用一種她看不懂的表情看著她,那眼神很犀利,很讓人驚悚,素色皺眉,“你幹嘛這麽看著我?”


    顧景琛沒說話,良久,還是瞪著她,素色突然覺得他這麽看自己的表情有點像獨守空閨的男人看自己紅杏出牆第二天晚歸的妻子。


    上課的地點在操場附近的一麵牆壁邊。


    兩個人就在大樹底下大眼瞪小眼。


    “顧景琛,那你知道你最討厭的地方是什麽嗎?”


    “我不就是在你看來高深莫測了點嗎?”顧景琛替她說出了心裏話。


    “你到底要幹嘛?”


    “我拯救你!”顧景琛說。


    素色嗤之以鼻。“你離我遠點吧,比啥都強!”


    顧景琛抿了抿唇,終於說:“我隻是不想看你哭的樣子,不想有一天看到你哭都哭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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