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不要太用力,左手在下,右手輔助,輕輕地隨著拉胚機的節奏轉動,你的手不要用力!”他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是夾雜了暗啞的低語。“林素色,你學不會,丟人的是我,所以,你必須用心!”


    林素色一愣,這樣的姿勢,讓她想起了電影人鬼情未了裏麵的畫麵,男女主人翁一起做陶罐的場麵,而她的手被他握住,跟隨他的節奏,去感受拉胚機的節奏,泥巴在他們的手裏變成了美麗的造型。


    她很興奮。“成了!居然成了!顧易年,真的成功了也!我自己來!”


    顧易年似乎歎了口氣,聽著無力,姿勢手上卻將她擁得緊了。在拉胚機停下來,造型很圓潤的瓶子形成的時候,他在她耳邊說:“林素色,我真的喜歡你!認真地,你考慮考慮!”


    她的心一顫。


    “為什麽?你根本就不了解我!”


    “從聽你拉《二泉映月》的時候,就知道你這丫頭,外表明媚,內心卻是容易憂傷的!”


    一瞬間,她聽得震撼無比。


    某一種情緒湧上了林素色的心頭。


    她低了頭,想從他胳膊下麵逃出條命來,卻無奈他箍得鐵桶一般嚴密。於是,她在自己的聲音裏聽出了顫抖:“你別這樣!”


    他卻說:“走吧,我送你回去,再晚,宿舍就關門了!”


    坐上他的車子,從後院開出車的時候,她的內心是受到很強的衝擊的。


    電話還是響起了,她知道是蘇南起的,拿出電話,關機。


    “雖然你拉的《二泉映月》很美,很動聽,但是,我不希望你今晚回去拉這首曲子!”顧易年看到她關機的動作,說了這樣一句話。


    那一瞬間,所有因為蘇南起給予的酸澀,都因著顧易年這句話,激蕩成了暖流,籠罩著人的全身直將眼淚都融化掉。


    送到校門口的時候,他提了個袋子給她,裏麵裝的是洗好的葡萄。


    “明天我下課後我不在家,你可以去我家,隨便吃葡萄黃瓜,拉胚機隨意動用,我交代齊伯了!”


    林素色失眠了。


    她躺在被窩裏偷吃葡萄,不知道處於什麽心態,她居然沒有回宿舍,而是回了公寓,躺在自己的公寓的床上,她吃著顧易年給裝好的葡萄,心底想著今晚的事,她竟然說不出心頭的滋味。


    手機一直關機。


    早晨七點,她迷迷糊糊的,聽到有人敲門。


    她爬起來,去開門。


    當門打開,她看到了蘇南起,雙眼赤紅的蘇南起正站在她的門口,他盯著她,清冷而陰鬱的眼眸,非常道專注,且痛苦。


    她的心一抽,無論如何,這個大男孩,都是她愛過的。


    再然後,他突然一把扯過她,然後他俯下頭,重重的穩住了她。


    那種遙遠而熟悉的味道,充斥著她的口腔,像是以往淺嚐輒止的吻的味道一樣,隻是,她,突然沒有了那種心情。


    她再也不想回到過去的那種心情。


    她的南南哥在前不久,就從她心裏死去了。


    蘇南起那有力的舌頭,堅決地撬開她的唇,他的舌尖強勢而凶猛,糾纏著她的舌頭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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