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對的時間出現的,不可能是錯的人;在錯的時間出現的,也不可能是對的人。所謂對錯,也許隻是毫無意義的感歎,甚至隻是一個借口。你對了,時間也就對了。


    ——


    吳慕晨將霍倩倩送回霍家別墅後,並沒有回家,而是去了醫院。


    淅淅瀝瀝的雨絲打在他的頭上,站在住院部的樓下,吳慕晨朝上張望著,雖然他明知道看不到柳莊荷,但他還是想知道她醒過來沒有。


    過往的行人都奇怪的看著這個男人,華貴的服飾,臉上卻青一塊紫一塊的,明顯被人打了,雖然臉上有傷但仍無法掩飾他帥氣的外表。


    葉薇站在窗前朝下看了看,吳慕晨還在,剛才她買飯回來時碰到了他,可笑的是他居然問她柳莊荷好不好?


    他還有什麽資格問呢?


    葉薇將窗簾拉的嚴嚴實實的,轉過身對柳莊荷說,“我給總編請了半個月的假,所以這段時間我都陪著你,等你背上和腳上的傷好點時,我們就出院,在家裏養著,vip病房雖好,但總歸是醫院沒有家裏舒服。”


    “好!”


    葉薇奇怪的看著柳莊荷,不管她今天說什麽她都不反對?


    “莊荷,如果你傷心的話就哭出來吧。”葉薇拉著柳莊荷的手擔憂的看著她。


    這樣的她很不對勁。


    “哭?寶寶會回來嗎?”柳莊荷端著碗盯著裏麵的白粥。


    葉薇征征的看著柳莊荷,這樣的她很陌生。


    柳莊荷放下碗,看著葉薇笑著說,“葉子,我沒事,我心裏很難過,可我哭不出來。”說到最後,柳莊荷的喉嚨像是卡了殼一般,什麽話也說不出來。


    葉薇奪過柳莊荷手裏的碗,什麽也沒有說,隻是將她輕輕的抱在了懷裏。


    吳慕晨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住院部,像一個雕像一樣一動也不動,如果不是他的眼珠會動,不注意看還以為是個假人站在那。


    顧肆琅下班後就來到了醫院,看到吳慕晨,朝他走了過去。


    吳慕晨看的專注,連顧肆琅什麽時候站在他身邊的也不知道。


    顧肆琅順著他的目光也看向了樓上,柳莊荷病房的窗戶窗簾拉的嚴嚴實實的,像是一個幕布,阻隔了另一個世界,而那個世界是他們都渴望的世界。


    “傷害已經造成了,你現在站在這有什麽用呢?”


    聽到說話聲,吳慕晨慢慢轉過了頭,看到是他,扯了扯嘴角,“她醒了嗎?”


    “不知道,應該醒了吧。”顧肆琅看著吳慕晨落寞的身影,感覺他是自作自受。


    擁有時不懂得珍惜,失去了才知柳莊荷的好。


    可世上從來沒有賣後悔藥的。


    “吳總,你回去吧,就像葉薇說的,柳莊荷現在最不想看見的就是你,你哪怕站在這對她來說也是一種傷害。”


    吳慕晨像是沒有聽見他的話一樣,依舊盯著樓上喃喃的說,“我該怎麽做才能補償她。”


    “補償?”顧肆琅諷刺道,“她失去的是一個孩子,你感覺用什麽可以來補償?”


    吳慕晨轉過身看著顧肆琅認真的問,“顧總,有個問題在我心裏盤旋很久了,你能告訴我實話嗎?”


    “什麽事?”顧肆琅擰著眉,他跟吳慕晨平時在工作中也並沒有多少接觸,他能有什麽事讓他困惑的?


    “你跟柳莊荷的緋聞是真的還是假的?”吳慕晨認真的看著顧肆琅的眼睛,一絲表情也不放過。


    顧肆琅一愣,沒想到他問的是自己這個,淡淡笑著反問,“你覺得是真的還是假的?”


    吳慕晨的臉一沉,“這麽說你們真的發生了關係?”


    顧肆琅將手中的袋子放在旁邊的椅子上,二話不說一拳揮了過去,吳慕晨剛剛結痂的嘴角又流出了血。


    愣了一秒,他也打了回去。


    可他哪是顧肆琅的對手,他的拳頭還沒近顧肆琅的身,就被他用大掌握住,一個用力,就將他推的倒退了好幾步。


    “就這身手還想跟我打架?”顧肆琅冷冷的說著,眼中的嘲笑一覽無餘。


    吳慕晨擦了擦嘴角的血,怒吼道,“顧總,柳莊荷是我老婆,你怎麽可以跟她發生關係?”


    顧肆琅氣極反笑,“吳慕晨,我真替你感到悲哀,有這樣好的老婆你不知道珍惜,你們的孩子也是因為你才失去了,現在你還這樣說她,我真替柳莊荷不值。”


    “你什麽意思?”吳慕晨腦子已經有些清醒了,但他還是親口從顧肆琅的嘴裏說出來。


    以前他問過柳莊荷,可她並沒有正麵回答自己,雖然知道不太可能,但她越是這樣不說清楚卻讓他心裏生了暗鬼。


    顧肆琅看著他的表情,冷冷的說,“你心裏不是已經有答案了嗎?現在你已經跟柳莊荷離婚了,以後不要再打擾她了,從此以後,她的人生我來接手,跟你沒有任何關係了。”


    “還說你們沒有關係?”吳慕晨又想上前揍顧肆琅,步子邁到一半又退了回來,他打不過他,衝上去隻不過是挨打的份。


    顧肆琅看著他愚蠢的行為,諷刺的扯了扯嘴角,慢條斯理的拿起椅子上的袋子,憐憫的看著吳慕晨,搖了搖頭就朝住院樓走去。


    看著他的背影,吳慕晨知道他誤會了,依柳莊荷的性子根本不可能在婚內會出軌,可當他看到顧肆琅對她這樣關心時,他腦子就不由自主的想到那兩天倆人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才會讓媒體報到了網上。


    顧肆琅的背影消失在了樓前,吳慕晨很想將他拉回來,不許他見柳莊荷,可他知道他已經沒有了資格。


    慢慢的轉過身朝停車場走去,背影看起來很寂寥。


    顧肆琅走到柳莊荷的病房前,敲了敲門。


    葉薇拉開門看到是他,笑嘻嘻的說,“顧總,你來了?”


    “嗯。”顧肆琅走進病房,看到柳莊荷吃的是白弱跟苦瓜時,蹙了蹙眉,她剛掉了孩子,怎麽吃這個?


    幸虧他有準備。


    “顧總。”柳莊荷勉強朝顧肆琅笑笑。


    “嗯。”顧肆琅還是淡淡的一個嗯字,什麽話也沒有說,將柳莊荷麵前的白粥跟苦瓜,還有已經冷掉的不知名湯全扔進了垃圾桶。


    打開袋子,將裏麵的飯菜一一重新擺在了她的麵前。


    炒豬肝,豬蹄,炒青菜,還有一個鯽魚湯,再加一份米飯。


    葉薇看的目瞪口呆,這不是坐月子吃的菜嘛,這顧總還挺細心的。


    柳莊荷也看著這些菜不可置信的看著顧肆琅。


    他是特意來給她送飯的嘛?


    顧肆琅不自在的笑笑說,“我是甲方,為了公司的汽車早日上市,所以你得好好補,盡早出院好為我們公司做策劃。”


    柳莊荷了然的點點頭,“謝謝顧總!”


    “那個啥,顧總,莊荷,我還沒吃飯呢,我先去外麵吃飯了,你們聊哈,對了顧總,你不能走啊,我來了你才能走,莊荷一個人我不放心。”葉薇不想當電燈泡,給自己找著借口,實際上她剛才給柳莊荷買粥時已經吃過了。


    顧肆琅點點頭,“你放心吧,我等你回來我再走。”


    “好嘞。”葉薇抓起包就朝門外跑。


    “快吃吧。”顧肆琅看柳莊荷隻抱著碗不吃,催促道。


    “哦,好。”柳莊荷用筷子撥著盤子裏的豬蹄,油膩膩的,又將筷子伸進了豬肝的盤子,撥來撥去,最後夾了一筷子青菜放進了嘴裏。


    顧肆琅看著直蹙眉,她現在正是需要大補的時候,吃青菜怎麽行?


    剛才他可是找的大渝飯莊的經理,特意問的廚師,搭配一份適合坐月子的女人吃的菜,惹的大渝飯莊的經理一個勁看他笑,當時他恨不得鑽進地縫裏,他什麽時候自己買過飯。


    況且還是買月子餐。


    可這個女人怎麽不吃呢。


    顧肆琅幹脆拿起筷子,夾起豬蹄跟豬肝給柳莊荷碗裏堆的滿滿的,“你隻有好好吃飯,才康複的快。”


    “好!”柳莊荷拿起筷子慢慢往嘴裏塞著,她知道顧總是為了案子的事,他說的對,她得要盡快好起來,才不會耽擱工作。


    顧肆琅本想勸柳莊荷多吃點,可看她的表情跟吃毒藥一樣難以下咽,歎口氣上前從她手裏奪過碗,“不想吃就別勉強自己。”


    “我……”柳莊荷勉強咽下嘴裏的菜,卻胃裏反胃,欣開被子就想朝洗手間跑,可她背和腳都受了傷,剛下地,腳下一軟,差點栽倒在地,顧肆琅一把將她撈進懷裏,抱她去了洗手間。


    柳莊荷趴在馬桶上吐個不停,將剛才吃的東西都吐了出去,最後沒東西吐時就幹嘔著。


    顧肆琅輕輕給她拍著背,輕輕說,“柳莊荷,你哭出來沒人會笑話你的。”


    等她不再吐時,顧肆琅拿著毛巾給她擦著嘴角,卻見她已經淚流滿麵。


    什麽也沒說,將她攬在懷裏,手輕輕拍著她的背,像哄孩子一樣,“哭吧,哭出來心裏就舒服了。”


    柳莊荷拚命忍著,她不想每次自己狼狽的一麵都讓顧肆琅看見,可他身上的檀香味讓她漸漸放鬆了下來,兩隻手緊緊抓著他的襯衣隻默默的流淚。


    顧肆琅胸前一片潮濕,可懷中的女人並沒有哭出聲音,雙手按在她的肩膀上,將她拉離自己的懷裏,看到她死命咬著自己的嘴唇,血順著嘴角流了下來。


    “鬆口,別咬了。”顧肆琅用大拇指擦去她嘴角的血,可柳莊荷還是沒有鬆開,上嘴唇咬著下嘴唇,深深的牙印,血一點一點的流淌著,有些血順著她的嘴角流進了她的脖子,因為太用力,她身體輕輕顫抖著。


    顧肆琅見她不鬆口,挑起她的下巴,想也不想就吻了上去。


    柳莊荷看著麵前這張放大的臉,心一驚鬆了口,可顧肆琅並沒有放開她,輕輕的吮著她的嘴唇,嘴角的血被他一點一點的舔去。


    柳莊荷睜大雙眼,一動也不敢動,任由顧肆琅輕輕的吻著自己。


    時間仿佛過去了一世紀那麽久。


    顧肆琅放開了她,額頭抵著她的額頭問,“你還咬嗎?”


    柳莊荷輕輕搖了搖頭,她沒想到顧肆琅會用這種方式不讓她傷害自己。


    顧肆琅再次將她攬在懷裏,“哭吧,大聲的哭吧,病房裏就我們倆個人,你不用感到不好意思,反正你再難堪的樣子我也見過,在我的麵前,不用壓抑自己。”


    柳莊荷環住顧肆琅的腰,放聲大哭,哭的眼淚鼻涕全抹在了顧肆琅的襯衣上。


    顧肆琅低頭看著自己的襯衣,苦笑著,隻要她好,別說一件襯衣了,哪怕不穿衣服讓她將眼淚鼻涕抹在自己的身體上他也願意。


    ——


    葉薇一個人在醫院附近的馬路上瞎逛著,她不想那麽快回去,她看的出顧肆琅是喜歡柳莊荷的,要不然堂堂顧氏總裁放下身段對她這樣好,又不是閑的沒事做。


    墨幽開著車往家走,看到路邊一個熟悉的身影,在車子經過時撇了一眼,眼睛一亮,將車子停在了路邊。


    葉薇沒有注意身邊停著的車,隻想著要不要去哪個商場逛逛,現在天氣已經有些熱了,她已經走了半個小時了,身上都出了一層汗,粘在身上很難受。


    “葉小姐。”


    聽到有人叫自己,葉薇回頭一看是那天跟柳莊荷去的酒會上碰到的那個討厭男人,沒有說話繼續朝前走。


    墨幽摸摸鼻子,自己長的不難看吧,這個女人咋不正眼瞅他一下呢。


    “喂,葉小姐,別裝作不認識我啊。”墨幽躥到葉薇的前麵,擋住了她的去路。


    葉薇瞪了他一眼,“我們本來就不認識啊。”


    “吳慕婷的生日派對上,你可是將我當成了待應生,從我手裏奪酒喝,還有上次顧氏的酒會上,我們也見過。”墨幽努力替葉薇找著回憶。


    剛才還一臉悠閑的葉薇,聽見他說起吳慕婷,就想起那個渣男,吼道,“別跟我提姓吳的。”


    墨幽一愣,“火氣這麽大,你不會是吳慕晨的女人吧?”


    “你才是那個渣男的女人,你們全家都是他的女人。”提起吳慕晨,葉薇就破口大罵。


    墨幽被她罵的一愣一愣的,火氣也上來了,想他堂堂墨氏總裁,什麽時候被人這樣罵過。


    第一次見她是在吳慕婷的生日派對上,看到她恨恨的瞪著門口迎賓的吳家人還有霍倩倩看,當時他剛好站在她的身邊,誰知這個女人看也不看將他當成了待應生,硬是從他手裏奪過了酒杯。


    這還不算,當他再拿一杯時,她又奪走了。


    後來他玩心起,她繼續奪他繼續拿,可這個女人真能喝啊,一連喝了五六杯紅酒,眉頭都不蹙一下。


    第二次見她是在顧肆琅的酒會上,隻見她努力跟那些成功男人搭訕,可對方壓根不理她。


    她也不生氣,繼續尋找目標,看的他直樂。


    想起見她第一次那麽能喝酒,就想上前跟她喝一杯,結果這個女人不領情,差點將他當成登徒子。


    “你這個女人真是莫名其妙,難怪被男人甩了,這麽臭的脾氣誰會要你。”墨幽以為她真的是吳慕晨的情人,現在被甩了,想也不想脫口而出。


    而他的話卻讓葉薇想起了劉劍,那個鳳凰男利用她接近顧肆琅,好得到醫院出國進修的名額。


    舊事又被墨幽提起,葉薇想也不想抬起腳踹到墨幽的小腿上,然後轉身就跑。


    等墨幽反應過來時葉薇已經跑出去了約五十米,他轉身上了車開著車慢慢跟在葉薇的身後。


    葉薇拚命朝前跑,身後有車子按著喇叭聲,她以為擋了別人的路,轉頭看到是墨幽時,嚇得拚命向前衝去。


    墨幽坐在車裏,油門一轟,就跟葉薇並排著跑,不過一個是在撒丫子使勁跑,一個悠閑的坐在車裏開著車慢慢跟著。


    “葉小姐,你使勁跑,我車裏油是滿的,我又不累,我慢慢跟著你就行。”墨幽使勁憋著笑,朝窗外還在死命跑的女人說著。


    葉薇跑的都快累死了,可那個男人並沒離開的打算,開著車不緊不慢的跟著。


    她快,他就快,她慢,他也慢悠悠的跟著。


    葉薇眼珠一轉,站在原地裝作在跑著的樣子,這樣這個男人不就以為她還在跑,等他車子越過她時,她立馬反方向跑,他的車子在這段路可不好調頭。


    葉薇感覺她太聰明了,可她站在原地跑了半天,也不見那個男人的車子開過去。


    狐疑的轉過頭朝右邊看去。


    墨幽正靠在車門前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我說,葉小姐,你這是在夢遊嘛。”


    葉薇氣的跺了一下腳,轉過身就朝後麵跑去。


    墨幽嘿嘿一笑,車子也不管了,撒開長腿追了上去。


    男人腿長,葉薇沒跑多遠就被墨幽抓著胳膊不能動彈。


    葉薇幹脆也不跑了,站在原地喘著粗氣,沒好氣的問,“你……到底……想幹嘛?”


    “繼續跑啊?怎麽不跑了?你不是很能跑嘛。”墨幽慶幸自己今天走的是這條路,一掃今天鬱悶的心情,看到葉薇氣喘如牛讓他樂的不行。


    她可真是一個奇怪又好玩的女人。


    葉薇好半天才喘勻氣,後來幹脆一屁股坐在了路邊的台階上,她實在太累了,多少年都沒跑過了,今天卻被這個男人這樣耍。


    ------題外話------


    葉薇看見誰了跑?


    a,顧肆琅


    b,吳慕晨


    c,墨幽


    答對的前十名寶寶們得20幣幣,晚上十二點前都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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