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勳將自己的血滴入碗裏之後,目光沒有注意碗裏的血是否相溶。


    因為他自認為他滴入的血必定不會和古顏月的血相溶的。昨天晚上,他已經親自作過試驗,有血親關係的人,隻要事先喝了神醫孫華勇的藥,就能有相反效果的反應。


    所以,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古顏月的臉上。他想看到的是,古顏月臉上的笑容和沒有任何芥蒂的舒適。猶其是,日後,天長地久的日後,她會因此而心無芥蒂。這才是他最想要的。


    這個秘密,他想,隻要他自己知道就行,他會守著這個秘密一輩子的,永遠不會讓她知道,她和他是親兄妹。


    但是,這樣的念頭如浮雲掠影般,才似驚鴻掠過他的心尖,他就聽到了一聲聲的驚呼:“啊!溶了!相溶了!他們的血相溶了!皇後娘娘果然是皇上的親妹妹!”


    這些驚呼聲一出,滿朝文武百官都騷動了起來!而,反應最為激烈的人是皇後古顏月和皇上朱元勳。


    朱元勳從龍椅上驚跳起來,迅速地走下了台階,如龍卷風般大步卷到了捧血碗的人之前,一雙鳳目落在碗裏,他的俊顏卻因此漫上了一朵不由自主的笑容。他和月兒居然不是親兄妹!哈哈哈!居然不是!他想大笑三聲!


    同一時間,古顏月也走到驗血官的麵前去看,卻真的看到了,她的血和朱元勳的血相溶了!這怎麽可能?她和朱元勳半點血親關係都沒有,怎麽會相溶呢?是誰?是誰做了手腳?豈有此理!


    除非有人做了手腳!而她剛才因為知道自己和朱元勳沒有血親關係,所以並沒有用藥,根本什麽都沒做。


    所以,做手腳的人隻能有一個,那就是皇上朱元勳自己!古顏月抬頭,看著朱元勳時,不禁瞠目結舌!


    因為,她猛地抬起頭來,正好雙目撞上朱元勳的一張俊臉。而他,俊臉帶笑,嘴角勾起,似乎非常高興,甚至是興奮得想手舞足踏似的。


    為什麽?她呆若木雞!為何她的血和他的相溶了,他還能笑得出來?他不但笑了,還笑得那麽開心!


    王八蛋的朱元勳!這麽巴不得她是他的親妹妹嗎?!可惜的是,她不是她的親妹妹,而是他的親親老婆大人!他看著她笑什麽?她有個衝動,想撕了朱元勳的笑容。


    古顏月哪裏知道,朱元勳心裏一直就認定了,他們就是親兄妹的關係。這當中,他心裏有多少的掙紮,隻有他自己知道。


    一開始,他特別地忽略了自己心裏的慌亂,以為自己隻要緊緊地抓住了西宮的弱點,打沉西宮,擺脫了傀儡皇帝這個劣勢就行。


    可是,最終,他才發現,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月兒不要離開他!哪怕是做傀儡皇帝,哪怕是親兄妹,隻要她在身邊就好。


    可是,就算如此,親兄妹的事實也壓在他的心底,就象一塊大石頭,簡直就是喘不過氣來的沉重。隻是,朱元勳一直就在忽略,一直就在假裝沒事兒。但他哪能真的忽略?哪能真的沒事兒?自己喜歡的女人突然變成親妹妹了,誰能沒事人一樣?


    直到此刻,他看到他的血能和古顏月的血相溶時,他才知道,自己有多在乎自己是古顏月的親哥哥這個問題了!


    原來不是親兄妹!他和月兒不是親兄妹!所以,他一直就在看著古顏月笑,笑得一臉的俊美無鑄。


    但是,古顏月卻因為他這傾城的一笑而惱羞成怒了!因為是兄妹,他就那麽歡喜?還歡喜得一臉的讓人莫名其妙?


    這倆個人在互相較勁地相視著。沒注意到,周圍的人都象炸開了鍋似的,整個金鑾大殿仿佛被扔了一顆炸彈!


    東宮的人和周將軍的人都一齊針對西宮娘娘。


    東宮太後的聲音冷冷地從珠簾後傳了出來道:“皇後娘娘是皇上的親妹妹,這個事實,西宮娘娘還有什麽可以解釋的嗎?先帝當年就懷疑過,西太後……”


    東宮太後的話音未落,古顏月就打斷了她的話道:“東宮太後且慢向西宮太後問罪。本宮的血液和皇上的血液能相溶,這並不能代表什麽。這個滴血認親根本就沒有任何根據,我和皇上並非親兄妹!”


    朱元嬋冷笑道:“難道為了做這個皇後,就連親哥哥也不認了嗎?親兄妹就是親兄妹,鐵的事實擺在這裏,又豈容你否認?西宮娘娘就是你的親娘是吧?她偷龍轉鳳,讓古侯爺夫婦的兒子和你交換,挾天子而垂簾多年。這個混淆皇室血統,意圖謀取大漢江山的滔天罪行,今日還想抵賴嗎?”


    古顏月還真沒想到,這個朱元勳如此的伶牙俐齒,用膽大包天,她冷笑一聲道:“單憑驗血就能定人滔天大罪嗎?那本宮也知道你朱元嬋的父母是誰,你相信嗎?”


    文武百官蠢蠢欲動,但又都在以靜製動。畢竟皇上沒有表態,周將軍沒有出聲,而西宮娘娘在朝中的地位仡立多年。一時之間人人自危,都在觀望,就等皇上和周將軍的口令。


    但是,皇上卻旋即坐回了龍椅之上,兩手擺在兩側,突然心情大好,也不急於下令拿下西宮。因為,朱元勳被古顏月高昂的鬥誌吸引了,搞不清楚這個丫頭為何從始至終都沒有他以為該出現的表情?


    而且,她憑什麽認定她和自己不是親兄妹?他朱元勳也是剛剛才敢肯定,卻已經被煎熬了一個晚上。難道說,是西宮娘娘說出了真相?既然她不是他的親妹妹,她昨晚上為何不回來告訴他?害他一夜輾轉無眠。


    古顏月說她知道朱元嬋的父母是誰,這句話引起了文武百官的興趣,就連皇上和兩宮太後也被勾起了好奇心。


    朱元嬋認為古顏月不過是在信口開河罷了,她立即冷笑反駁道:“古郡主,你這不是在信口雌黃嗎?本宮隻是東宮娘娘的養女,父母是誰,你怎麽可能知道?”


    古顏月麵對百官,高聲說道:“本宮確實不知道你的父親是誰。但你的娘親,本宮卻查了一個水落石出!”古顏月將這話說得非常地清楚,讓文武百官都聽明了。


    朱元嬋氣極冷笑,心想,這個古顏月不過就是在拖時間死撐罷了。她的母親是誰,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呢,她古顏月怎麽可能知道?


    所以,朱元嬋端著冷臉,高高在上,胸有成竹道:“古顏月古公主?還是古郡主啊?這是金鑾殿上,百官眾目睽睽,你如此信口開河有意思嗎?本宮的母親是誰,你又怎麽可能知道?”


    古顏月說道:“那麽,大家可要聽清楚了!大公主朱元嬋的娘親就是京城怡紅院最出名的老鴇蘇芳芳。此事千真萬確!絕無虛假。”


    朱元嬋一聽,不禁大怒,忍不住就尖銳地說道:“古顏月,你這是血口噴人!你想汙蔑本宮,也得有證有據。你以為信口開河就有人相信嗎?”


    古顏月看到朱元嬋惱羞成怒的模樣,不禁勾唇一笑道:“本宮說話,當然不可能是信口開河。要有證有據那不是很簡單嗎?可以驗血為證。”


    古顏月說完,轉向皇上朱元勳道:“皇上,朱元嬋是京城怡紅院老鴇的女兒,出身太過卑賤,她不配做皇上的皇貴妃。請皇上讓人去請京城怡紅院的蘇芳芳過來,當場驗血為證。”


    東宮太後氣炸了肺地接口道:“皇後娘娘,您和皇帝是兄妹,這是鐵的事情。就算是你想拖時間,也沒必要在金鑾殿上開這種玩笑。朱元嬋的父母已經身故,絕對不可能是怡紅院老鴇什麽蘇芳芳的女兒。倘若皇上將人請來,驗血不對,皇後要如何擔當?”


    “如果不是,本宮願意接受任何處置。倘若驗明真相,朱元嬋果真就是怡紅院老鴇蘇芳芳的女兒,本宮請求皇上將朱元嬋送到青樓怡紅院,餘生必須在青樓度過。”


    古顏月此話一出,滿朝文武又象炸開了鍋。大公主的身世也太過曲折離奇了吧?原來是大公主,東宮說沒有血緣關係,現在成了皇貴妃也就算了,居然這麽戲劇性成了青樓老鴇的女兒?


    西宮太後聽古顏月的語氣那麽篤定,心知古顏月是玩毒玩大的,心中一動,便高聲加入她的行列道:“既然皇後娘娘這麽說,皇上為何不當殿驗證?”


    皇上也不知道古顏月搞什麽鬼,但古顏月醫毒雙絕,這個他也是知道的,她既要胡鬧,他此刻又心情特別地好,所以也就跟著說道:“好!今天既然都要驗血,那當然就驗個明明白白。一個青樓老鴇的女兒,確實不配做朕的貴妃。”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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