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子再次被轉動,慢慢停了下來,這一次,瓶口對著的人是謝臨川,而轉瓶子的人是謝臨風。


    “哥,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謝臨風決定趁這個機會,好好整整平時老欺壓他的堂哥,誰讓謝臨川有時候為了抽時間陪顏以沫和小寒,結果害他沒時間陪梁盡歡和小寶寶。


    謝臨川似乎看穿了謝臨風的鬼心思,便扶了扶金絲框的眼鏡說:“真心話。”萬一選擇大冒險,謝臨風讓他脫褲子都有可能。


    “今晚真奇怪,這麽多人喜歡說真心話,目前為止,好像隻有雷哥哥選了大冒險。”坐在謝臨川身邊的顏以沫感歎著。


    杜璿璣看了看雷哲,佯作生氣質問道:“老實說,你是不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怕被問出來,所以隻敢選擇大冒險?”


    她這點小伎倆,沒能難倒雷哲,反而又把自己搭了進去,隻見他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一手把她攬到懷裏,抵著她的耳畔用不大不小的聲音輕聲說:“是啊,我有很多秘密,今晚慢慢向你坦白,別急!”


    其他人聽見了,紛紛用曖昧的目光看著兩人,低聲偷笑。


    很快,謝臨風就提出了一個讓人臉紅心跳的問題:“哥,你和以沫……一星期幾次?”


    顏以沫又羞又惱地瞪著他,真想把他撕了。


    大家都以為謝臨川會給出一個數字,然而,他隻是有點尷尬地說:“不是我不想回答你,而是……你這個問題……根本就不成立!”


    “騙誰呢!你們兩個每天晚上住一屋,小寒一睡,誰還能礙著你啊?”謝臨風覺得兩人的清白不可思議,一時間,忘了情花毒那一樁,不小心漏了嘴,“哥,別讓我看不起你啊,好不容易騙了車票,你怎麽還磨磨蹭蹭地不上車呢?你和雷哲就應該學學我,直接播個種就能把女人拴住了,多省事呀!”


    梁盡歡皺了皺眉,毫不客氣地在他腰間狠狠地擰了一下,他哇哇呼痛:“哎!歡歡,你掐我幹嘛?疼死了……”


    杜璿璣看見顏以沫的眼中似是冒火,就知道事情不好了,再看謝臨川,已經滿臉懊惱,麵對顏以沫的眼神審問,變得說不出的可憐。


    另外就隻有雷哲了解是怎麽回事,可是,他也沒料到謝臨川會一直瞞著顏以沫。他的目光回到了杜璿璣身上,心想——


    是不是女人都不喜歡被欺騙?還好他沒什麽事瞞著她,不然,難以想象她會有多生氣,他不怕她生氣,就怕她不理他,甚至不見蹤影。


    至於莫凝、楊莉和玄家兄妹,完全沒看懂劇情的發展,也不知道他們幾人之前在女兒村的故事,所以,四人皆是一臉不解,不懂顏以沫怎麽就忽然生氣了,隻是因為謝臨風的嘴巴太沒遮攔?


    雖然不知道具體原因,但是,四人都嗅到了空氣中漸漸彌散的硝煙味,氣憤也越來越壓抑緊張,於是,各自找理由遁了。


    “額……那個,太晚了,我先回去啦,明天還要帶隊出城呢!”楊莉撤得最快,“各位,晚安!”


    回應她的人隻有杜璿璣:“晚安,路上小心!”


    “我會的!”


    接著,莫凝說要去院子看看幾個孩子,也走了。玄觴則說時間不早了,得回房洗洗睡覺,玄音也被他幹脆利落地拎走了。


    客廳裏隻剩下雷哲、謝家兄弟、顏以沫、梁盡歡和杜璿璣,一共六個人,也是關係最親密的六個,可以打開天窗說亮話。


    杜璿璣把已經被氣得站了起身的顏以沫拉了下來,讓她再度坐好,梁盡歡遞來了果汁,她沒喝,依舊用犀利的眼神盯著謝家兄弟。


    “坦白從寬!說吧,到底怎麽回事?”一杯果汁被顏以沫重重地放置在桌上,因為力道太大,所以濺出了少許汁液。


    她早已不是當初那個單純懵懂的小姑娘了,末世後經曆了這麽多事,該懂的都懂了,單憑謝臨風那嘴抽的三言兩句,也推測出不少真相來。


    謝臨風不是害怕她,隻是也想不到謝臨川一個有分寸的人,這回隱瞞功夫那麽到家,換了是他,也早該向對方坦白解釋了,這一次一向處事穩重的謝臨川怎麽就掉鏈子了呢?


    所以說,他現在正在愧疚著、後悔著自己剛才的口不擇言,不小心害了人,便一直垂著腦袋,不敢吱聲。


    雷哲在一旁純粹看戲,一句話也不說,這種時候,要是他幫了兄弟,會得罪女人,得罪顏以沫不要緊,可是女人肯定站在女人那邊的,得罪杜璿璣可就慘了,要是他幫了女人,兄弟會鄙視他。


    於是,他選擇沉默,還默默地拿著抹布,把桌子擦幹淨。


    橫豎是死,謝臨川決定把一切說清楚:“沫沫,當初你中了情花毒那一晚,我們並沒有……那個,然後你誤會了,說要我負責,我想到可以娶你,所以就想暫時讓你誤會著,以後再找機會解釋一下……”


    他緊張兮兮地抓住了顏以沫的雙手,態度誠懇:“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原諒我好不好?我真的很愛你,沫沫!”


    “那你後來為什麽一直不說?還拖到了現在?要不是謝臨風說漏了嘴,你是不是打算以後也繼續騙我?”


    顏以沫冷靜了幾分,不是她計較這些有的沒的,而是她都相當於被騙婚了,矯情一下下都不行嗎?萬一謝臨川不是她愛的男人,就這麽被騙進去一輩子,她豈不是虧死了?


    杜璿璣看兩人還能理智地對話,就知道這件事再壞也不會太嚴重了,便扯了扯雷哲的袖子,用口型對他說:“我們走吧!”


    見杜璿璣和雷哲識趣地閃人了,梁盡歡也不當電燈泡,悄悄地拽著謝臨風的耳朵回房間了,可憐的謝臨風,今晚也許要睡地板。


    寂靜的夜裏,燈光溫柔的沙發之上,隻有謝臨川和顏以沫在傾心交談。


    他抱著她,柔聲道:“沫沫,我是打算在新婚夜向你坦白的,能娶到你,是我這輩子最幸福的事,就是因為太在乎了,所以才如履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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