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黑衣人到底是誰?”雷哲心中非常糾結,“璿璣認識的人不多,能讓她覺得熟悉的人會是誰?既然對方是擄走了人,就表示暫時不會傷害她的性命,可是我們還是要快點找到她……對了,餐廳和街上的監控查了嗎?”


    楊慎在煙灰缸裏撚熄了煙頭,無奈地歎息著:“哎……沒用,街上的攝像頭,早在末世爆發那會兒就毀壞了,一直沒換上新的,至於餐廳裏的監控,也隻是個擺設,根本沒拍到畫麵。”


    聽完,雷哲真想去把那餐廳砸了!


    直到夜晚,派了那麽多人去暗訪,都沒能找到杜璿璣,也沒收到相關的信息。


    杜臻回了席家,也派人幫忙找,連楊慎也加派了人手,可惜都一無所獲,雷哲一整夜都在親自找尋著,不管是靈敏的嗅覺還是強悍的精神力“雷達”,都搜索不到一星半點關於杜璿璣的蹤跡。


    杜璿璣,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


    事實上,杜璿璣並沒有人間蒸發,隻是被人藏了起來。


    此時此刻,她躺在一間十分隱秘的白色房子裏,大小不過二十平方米,角落裏的床很大,被褥潔白如雪,跟她身上穿著的白色棉質裙子一樣,無比幹淨。


    她靜靜地睡著,小臉如玉,墨發鋪散開來,和純白的被褥形成強烈的對比,襯著凝白的肌膚,顯得整個人愈發粉雕玉琢,猶如漂亮的瓷娃娃。


    然而,這是一個被囚禁的瓷娃娃,因為她那纖細的脖子上,被扣上了一個項圈,細小的鏈子連著,一直深深紮入雪白無暇的牆壁上,鏈子足足有三十多米長,應該是保證了她可以在房子裏自由活動。


    腳步聲悄然接近,驚醒了杜璿璣。


    見她緩緩睜開雙眼,暗紅發的男人邪魅一笑道:“你醒了,餓嗎?”


    麵對陌生人,杜璿璣立即清醒過來,從床上坐起,警惕地問:“你是誰?這裏是什麽地方?”


    眼前,是陌生的人,陌生的地方,而她,竟然被一個小小的項圈禁錮著,她想掙脫,卻發現自己用不了靈力,身上也沒什麽力氣。


    杜璿璣的反應似乎在男人的預料之內,隻見他往桌上放下了載著食物的托盤,然後自顧自地坐到了床邊,仍是笑著對她說:“我叫鬱準,這裏是什麽地方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逃不掉了!”


    “鬱準……”杜璿璣小心翼翼地退到了床角,跟他拉開了距離。


    她輕聲念了念他的名字,這才仔細打量起他的容貌來——


    他長得不醜,可以說很美,配著暗紅色的中發,那妖孽的麵容透露出一種陰柔美,特別是笑起來的時候,模樣比一向風流倜儻的謝臨風還要邪魅迷人。


    換了一般的女人,一定很容易被鬱準的笑容迷得丟了魂,可惜,見慣了杜琅琊或者杜臻的儒雅俊秀、謝臨川的俊逸不凡以及雷哲的俊朗冷傲,鬱準的樣貌還真對她沒什麽吸引力。


    至於他的名字,鬱準,鬱準,六百多年前,杜璿璣倒是認識一個也叫鬱準的魔修,不過應該跟眼前這個男人沒什麽關係,她沒感覺到他身上有什麽魔修的氣息。


    “你是鬱家的大少爺?”杜璿璣很快就猜出了他的身份,忽地嗤笑一聲,“就因為我和杜臻拒絕了你的邀約,所以你就讓那個黑衣人抓我來這裏?”


    鬱準鼓掌,唇角掛著優美的弧度,讚揚道:“真聰明,你猜對了!”他頓了頓,又說,“你知道嗎?本來我是想用正常的方式跟你好好認識,慢慢熟悉的,可是——”


    他話鋒一轉,笑意迅速褪去,眸色變得陰沉了幾分:“可是,你讓我太失望了!你居然拒絕我?你怎麽可以拒絕我?既然你對我那麽狠心,就別怪我用強硬的方法來得到你!”


    聞言,杜璿璣心中一驚,當下對鬱準的想法隻有一個,那就是——


    這個男人有病!


    她又不認識他,憑什麽不能拒絕他?隻因為她拒絕了他,他就把她給擄來了,這不是有病是什麽?


    “看起來……你病得不輕呢,鬱大少爺!”


    鬱準似是被刺激到了,猛地拽住了那條精致的鏈子,一下子就把杜璿璣扯到了身前,動作粗魯,一點兒也不溫柔。


    “我沒病,就算有病,也是被你逼出來的!”他的氣息冷冷的,噴灑在她的臉上,令她感到一陣不適,不禁打了個冷顫。


    她沒再說話,隻是撇開了臉,懶得多看他一眼,她心想——


    麵對這種神經質,說什麽都是廢話!


    好一會兒,鬱準的情緒似乎平複下來了,才緩緩放開了她,還輕柔地為她整理了一下衣衫,又抬手想要輕撫她的鬢發,隻不過,被她閃開了。


    他也沒在意,轉而拿起餐盆裏的包子,塞到她手裏,臉上又漾開了笑意,柔聲道:“好了,你應該餓了,先吃點東西,吃飽了好好睡一覺,我明天再來看你!要乖一點哦!隻要你乖乖的,你想要什麽,我都可以給你!”


    杜璿璣不屑,把還熱乎著的包子扔開了,冷聲道:“雖然我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麽,但是我告訴你,隻要我還活著,就不會放棄逃走,還有,我的朋友們一定在找我了,找不到我,他們是不會罷休的,你要是聰明一點,就盡快把我放了!”


    她難以想象雷哲知道她失蹤之後會如何瘋狂,縱然是在魚龍混雜且各方勢力交錯淩亂的京城基地,恐怕他也不會安分守己,為了找到她,他把基地翻個底朝天也不為過。


    隻是兩句話,就再次打破了鬱準的笑,他臉色沉了下來,目光如火,緊緊鎖著床上的人兒:“沒關係,他們盡管來,這一次,贏的人一定是我!”


    本以為他又要發火,沒想到,他丟下這句話就走了。


    房子裏沒有明顯的門窗,隻在對著大床的牆麵上,有機關,是按指紋控製的,一道可供一人通過的小門被開啟,待鬱準離開之後,便快速合上了。


    杜璿璣快步跑過去,認真看了看牆壁,又摸了摸,連一絲縫隙也沒發現。


    她心裏有點失落有點茫然,不知道自己會被囚禁多久,看樣子,單憑她自己的力量,是很難從這個房間逃出去的。


    房裏除了大床和一套桌椅之外,隻有一個衛生間,她進去捧著冷水洗了個臉,看著鏡中的自己,不由得想起了之前從餐廳追著那個黑衣人到小巷子的事。


    那個黑衣人很奇怪,在反常超熱的十一月份裏,還穿著一身黑衣黑褲外加一件黑色鬥篷,把身上皮膚都覆蓋起來了,一絲不露。


    更奇怪的是他身上有杜琅琊的氣息,背影也有點像是杜琅琊,否則,杜璿璣也不會貿然追了過去。


    沒想到,他會在小巷子裏候著她,她一到,便入了他的陣法,被他用符困住了。盡管她用玄機傘劍放血掙脫了,可是接不及他下一張符,瞬間被封印了靈力,很快,她光靠武功撐不住,就被他擒住打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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