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所以的杜璿璣,結合幾人前後的話,也猜到了幾分內涵:“等等,你們的意思是石榴可以讓人生孩子?男人也可以?”


    此時的謝臨風,已經石化了,整個人僵硬在原地,絲毫沒有動彈。


    之後,經過了黑妞的解說,其他人也總算搞懂了事件的來龍去脈,不過,按照黑妞最後補充的說話,是這樣的——


    “村子裏的女人確實一直吃石榴來生孩子,可是,對男人有沒有效果,我們也不太清楚!”


    坐在木屋前的板階上的謝臨川,一直辛苦地憋著笑,樂得快要拍桌捂肚子的地步。


    小寒抬起小臉,眼裏寫滿了認真之色問顏以沫:“媽媽,妹妹好玩嗎?”


    “唔……從小tiao教的話,肯定好玩!”顏以沫也學會耍壞了,時不時還把孩子教壞,“不過,要等你幹爹生出了妹妹才可以玩哦!”


    謝臨風欲哭無淚,想向雷哲求助,後者鼻子那麽厲害,說不定能幫他鑒定黑色石榴對男人不奏效。


    結果,雷哲輕哼一聲,懶洋洋地對他說:“別擔心,我空間裏還有很多寶寶用品,奶粉什麽都不缺,等你生下了女兒,我就大發慈悲賣點給你好了。”


    聽罷,謝臨風連一頭撞牆死掉的心都有了,他忽然抓住了黑妞的手,把她當成大海中的救生浮木,急聲追問:“誒?不想要孩子的話怎麽辦?是吃避yun藥還是你們村子裏又有什麽稀奇古怪的東西可以弄掉?”


    黑妞驚愕又恐懼地搖了搖頭:“這裏沒有避yun藥,凡是村裏想要生孩子的人,都是經過深思熟慮才去吃石榴的,大家都不會殘忍地殺害自己的孩子!”


    謝臨風強忍住掀桌的衝動,像風一樣衝出了院子,再待下去,他會瘋掉的,他必須找個地方獨自冷靜一下。


    雖然其他人剛才都在揶揄他,但是,實際上,他們都是為他的事情而感到擔憂的。


    男人生孩子什麽的,聞所未聞,而且,在末世,又在住處都沒安定下來的情況下懷yun,無論如何,都有點糟糕。


    杜璿璣見謝臨風的身影消失在夜色的掩蓋之中,便推了推梁盡歡:“去吧!好好安慰他!他會試吃石榴,完全是為了你,遇到這種事情,別說是男人了,就算是女人,也無法淡然麵對,這種時候,估計他隻想跟你說說話吧!”


    大家的視線都投注在梁盡歡的臉上,令她頓覺尷尬,好在她也不是一個扭扭捏捏的人:“好啦,我知道了,我去看著他,絕對不會讓他做傻事的!”


    話落,她就去追謝臨風了。


    接下來,是顏以沫和杜璿璣守夜。


    黑妞累得不行,已經回家去了。謝臨川更疲憊,在木屋裏倒頭就睡死過去了,在這之前,還把格外精神的小寒塞給了雷哲,讓雷哲幫忙帶孩子。


    雷哲哪會照顧小寒呢,然而,要是把孩子丟給杜臻,按照杜臻那陰晴不定的個性,也許會嫌吵直接把孩子掐死。


    雷哲很想把孩子哄睡,無奈這個小怪獸太能動了,即使雷哲不理他,他也堅決把雷哲當成樹來爬,即使被雷哲扒下來扔回到床上,他也不放棄,還想爬到他的肩頭上玩騎馬。


    折騰了半個小時,雷哲徹底認輸,自知搞不定小寒這個小怪獸,隻好把他抱到屋外,丟給顏以沫。


    “以沫,你帶孩子去睡,我來守夜。”


    顏以沫抱著小寒,不禁納悶:“可是……還沒到換班的時間啊!”


    雷哲一臉冰冷說:“可以了,我說換就換!”


    “回屋吧,以沫,我想雷哲是因為應付不了小寒,所以才寧願來守夜!”既然杜璿璣也開口了,顏以沫也不好推辭,反正對她而言,帶孩子比守夜輕鬆。


    雷哲偶爾會死要麵子,而且隨時隨地tiao情:“嗬!就一個小屁孩,怎麽可能難得倒我,璿璣,你這樣說,我會傷心的,我可是特意為了和你獨處才跑出來的!”


    聽到這一句夾雜著別扭意味的話,兩個女人都在偷笑。


    然後,顏以沫就帶著孩子進屋去了,別說她遲鈍啊,其實,現在的她,已經學會隨機應變了,也不會隨便再亂當電燈泡。


    院子裏,一片寂靜。


    杜璿璣抬頭看了看蒼茫的夜色,不由得感慨:“真想不到,短短一個多月不到,就發生了這麽多事,先是曙光基地淪陷,逃出基地之後,就跟周周他們失散了,後來掉進了兄長的古墓裏,是我差點兒害了大家……”


    雷哲知道她又想起了不開心的往事,便心裏一柔,疼惜地摟住她,柔聲在她耳邊道:“都過去了,別想太多,最後你不還是救了我們嘛?我知道,你好不容易再見到杜琅琊,卻要親手了結他的懼魄,這會讓你很難過……”


    他輕聲訴說:“可是,你知道嗎?看見你不開心,我的心會比你更不開心,我的確永遠無法取代杜琅琊在你心裏的位置,當然,我也不稀罕取代他,畢竟就像你說的那樣,他是他,我是我,他是你的過去、你的回憶,而我不一樣,我是你的現在,我可以成為你的將來,我的肩膀才是你最終所依靠的!”


    盡管有些話語,重複了又重複,可是,溫柔而觸動心弦的話語,不管是誰也永遠不會抗拒、聽膩的。


    此時此刻的杜璿璣,便是懷著一份感動又心動的心情,羞澀地親向了雷哲的唇,哪怕隻是蜻蜓點水的一吻,這也是她真真正正的一次主動,非常明了地代表了她的心意,也非常直接地向他傳達了她的感情。


    “謝謝你,雷哲!有你一直陪伴在我身邊,真好!”


    雷哲激動不已,喜上心頭:“璿璣……”昏暗的光線中,他覺得眼前的女孩兒格外美麗動人,隻是多凝視一會兒,他便眸色幽深、呼吸急促,“璿璣,再親我一下!”


    杜璿璣狡黠一笑,倏然推開了他,站起身說:“抱歉,雷哲,下一次吧,現在不行!”


    “為什麽啊?我就要現在!”


    “守夜的換班時間到了,我怕被別人看見!”


    像她這麽保守而容易害羞的一個人,怎麽可能膽敢當著其他人的麵,去主動親吻一個男人?


    果然,杜臻出現了,倚著木牆在拋狼牙扇玩:“隻此一次,下次再跟這個人一起守夜,我可不保證會不會發生什麽不好的事!”


    看著杜璿璣走回屋去,雷哲哀怨地瞪著杜臻,像是一隻炸毛又豎起尾巴的巨型狼犬。


    經過杜臻的身邊時,杜璿璣很緊張,下意識地躲開了他的炙熱目光,每一次想起他趁她情花毒發作時強加而來的吻,她就心緒不寧,更不敢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包括雷哲。


    “杜璿璣,晚安。”杜臻輕笑著低語,似乎看穿了她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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