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杜臻呢?他是不是會……會死?”杜璿璣問。


    “你很在意這個身體的主人?”杜琅琊反問。


    “沒……”杜璿璣坦言道,“不過,他是我的朋友,而且跟我在同一個小隊,我不能不管他的生死,最重要的是,他是你的、是你的……”


    杜琅琊淡然道:“我知道,他跟我有血脈淵源,若不然,不會跟我長得相似,還與我的懼魄如此契合,就仿佛是與生俱來的一體!”


    “兄長,那杜臻他……到底會怎麽樣?”


    “若是我附身的時候長了,壓製住他的意識,久而久之,他便會消失。”


    杜琅琊這般輕描淡寫的回答,令杜璿璣感到十分不安,她輕咬著下唇,又試圖勸說著他:“兄長,要不……你把杜臻放了吧?他要是就這樣死了,我們會永遠被良心譴責的!”


    她以為如今偏執成狂的兄長不會答應,沒想到,他隻是深深地瞅了她一眼,就讓步了:“好,我就當作你不喜歡這具身軀吧,等拜堂之後,我就放了他,免得他這幾天會醒來搗亂我們的事!”


    “兄長——”


    “別說了,璿兒,隻要你乖乖地嫁給我,不再離開我,不管是什麽事情,我都可以應允你!我什麽都不在乎,隻在乎你!”


    話落,杜琅琊俯首,把輕柔的吻落在杜璿璣的唇角,她下意識地閃躲,可是,他的手掌控在她後腦勺處,似是早一步看穿了她的逃避,正用力扣著她頭,卻不會弄疼她。


    好在他隻是給了一個蜻蜓點水般的吻,沒有再進一步,否則,她感覺更加別扭,畢竟,眼前的男人還是杜臻的模樣。


    被困於古墓的第四天,各人的處境都有所不同,其中一個二十平方米左右的石室裏,謝臨川、顏以沫和小寒過得相對較為滋潤。


    有空間係異能就是方便啊,掉落古墓的第一天,謝臨川就大手一揮,從空間裏把吃的用的都拿了出來,帳篷、被褥、衣衫、水、食物一應俱全,就連小孩子的玩具也不缺,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是一家三口來古墓七日遊呢!


    “哎?小寒,你怎麽又拉臭臭了?你看看你,還把褲子弄髒了!”顏以沫曾經以為自己照顧不好小孩子,想不到,帶了小寒才一星期,天然的母性光輝各種綻放,都快成賢妻良母了。


    正在著在石室角落裏敲打尋找機關出口的謝臨川,連忙走回到帳篷旁邊,熟練地抱起了小寒,好讓顏以沫給小寒清理屁屁。


    “可能是墓室裏的空氣和濕度不太好,看來得給孩子多加件衣服,睡覺也要多加層毯子,免得搞病了。”


    聽見謝臨川的話,小寒揮著小手嚷嚷:“不病!不病!小寒壯壯!”


    顏以沫手腳麻利,快速給孩子換好了新的紙尿片和幹淨的小褲子:“要長壯壯不生病,你就得多吃飯,不能老想著吃糖,糖吃多了,你的小牙齒會掉光光哦!”


    “姨姨不見了,小寒沒糖糖吃!”小寒扁了扁嘴,那小模樣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他說的姨姨是指杜璿璣,他之前吃的糖果都是杜璿璣給的,都快吃上癮了,來到古墓之後,謝臨川和顏以沫為了讓他少吃糖果,便哄著他說“找到了姨姨才有糖吃”,小孩子天真又單純,輕易就相信了他們的話,每天都不忘嚷著找姨姨。


    想到其他失散的隊友,顏以沫就無精打采:“不知道他們怎麽樣了,要是我們一直不能出去,那該怎麽辦?”


    謝臨川坐了下來,把小寒抱在懷裏,握著她的手安慰著:“沫沫,別擔心,我們一定能離開這個鬼地方的!他們幾個實力都不弱,不會有事的!不要把事情想得太悲觀!”


    “現在的情況容得我樂觀嗎?”顏以沫的狀態有點頹喪,“這個房子,我們摸索了好幾天了,至今都沒有找到什麽機關,更沒找到什麽出口,臨川哥,如果沒有你和小寒在身邊,我現在可能整個人都會崩潰掉……”


    三人掉落古墓的方式跟其他人不太一樣,其他人的是地麵崩塌而落,然後“入口”被堵死,而他們則是剛好位於古墓的一處機關入口,從與靈石脈洞相接的一塊大石板處墜落,一落下來後,那塊石板就在頭頂上立即合上了,謝臨川搗鼓了好幾次,都沒能把它再度打開。


    回想著這幾天的毫無所獲,謝臨川眉頭一蹙,但想到自己是男人,應該擔起責任照顧和保護好女人和孩子,更要努力找到出路,便把惆悵揮去,向顏以沫展露出溫暖的笑意。


    “沫沫,說什麽傻話呢,我這不是一直陪著你嘛?”他把小寒推向了她,“小寒,快去親親你媽媽,叫媽媽不要難過。”


    孩子很乖巧懂事,立馬就往顏以沫的臉上“吧唧”了一口,還賴在了她的懷裏:“媽媽不哭……”


    小寒年紀還小,雖然不太懂“媽媽”意味著什麽,但是他有著最簡單直接的心性,誰對他好,誰對他壞,他能感覺體會得到,也會像鏡子一樣直白地反饋著他的感情。


    顏以沫幾人對他很好,因此,他很喜歡他們,自然而然地就親近他們。


    “小笨蛋!媽媽才沒哭呢!愛哭的是你!”顏以沫抱著小寒,謝臨川摟著兩人,三人之間的氛圍,比真正的一家三口還要溫馨和諧,在這個動蕩不安的末世裏,實屬難得。


    主墓室裏,趁著杜琅琊的懼魄又出去了,杜璿璣想把杜臻叫醒,然而,他還是跟上一次一樣,一直沉睡著,身體寒冷得像一塊冰,無論她怎麽折騰,都沒辦法弄醒他。


    既然叫不醒杜臻,杜璿璣便沒再費勁兒忙活了,而是絞盡腦汁想別的辦法去找其他人,或者發個信號讓其他人知道她在這兒,讓他們找來也好……


    “對了!靈血,靈血的誘惑!”她腦海中靈光一閃,目光落在了自己那白皙的手掌上。


    有了想法,就要即刻付之行動,於是,杜璿璣從如意戒空間裏取出了一把匕首,用力在左掌上劃開了一道狹長的口子。


    偏偏在這個時候,杜琅琊的懼魄回來了:“璿兒,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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