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璿璣……”雷哲輕聲低喃了一聲,看了看身旁一臉震驚的杜璿璣,又看了看前方的白風衣男人,隻覺得對方和杜璿璣的長相有幾分相似,又有差不多的氣質,都仿佛自帶仙氣。


    她喊他“兄長”,難道……這就是她心心念念的男人——


    杜琅琊……


    他不是應該在六百多年前嗎?怎麽會突然出現在曙光基地?


    杜璿璣內心訝異不已——


    眼前的男人真的是她的兄長嗎?莫非……他也穿越了?可是……看那眼神又不太像兄長,兄長的眉宇之間應該是縈繞著溫柔之色……


    與此同時,杜森身前的俊美男子也盯著杜璿璣細細打量,他既驚又喜,就在他要開口問話時,杜森就拽住了他的衣角,卑微地乞求著:“小臻,小臻,你總算回來了!你要救我!救我,別讓他們抓走我,不然、不然我會死的……我不想死啊!”


    “哼!”俊美男子冷著臉甩開了他,“別碰我!”


    “我是你爸爸啊,小臻,你一定要保護我!救救我……”


    “肯定是你和杜夢茹又做了什麽卑鄙無恥的事情,才落得這般下場,如果可以選擇,我真不想要這樣的父親!”俊美男子不屑道。


    “小臻……”


    “閉嘴!待這兒別動,回頭再跟你算賬!”俊美男子狠狠地瞪了杜森一眼,又把視線移向了稍微回過神來的杜璿璣身上,不僅如此,他還從容不迫地朝她走去。


    見狀,雷哲心中閃過一絲不安,高大俊朗的身軀立即把杜璿璣護在身後,並害怕失去一般,緊緊地牽住了她的手。“你想做什麽?”他冷聲問著對方,又悄悄捏了捏杜璿璣的手,杜璿璣才徹底回魂。


    杜臻,也就是杜森的兒子,身高與雷哲相當,氣勢上不輸給雷哲,也不畏懼他的王者氣場:“與你無關!”


    杜璿璣用力回握了一下雷哲的手,完全沒有想要掙脫的意願,就這樣任由自己和他十指緊扣,好一會兒,兩個男人的對視,似乎產生了無形的戰火硝煙,她才悶聲道:“雷哲,我想跟他說幾句話。”


    “他真的就是那個男人?”雷哲側過臉來,剛毅的半邊輪廓也俊朗得十分迷人。


    他緊抿著薄唇,杜璿璣看著出來,他有點生氣了,大概是因為她剛才一見到這個白風衣男人就失態了,表現得令他感到不安不悅。


    “聽到了嗎?她想跟我聊聊,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情,你管不著!”沒等杜璿璣回答,杜臻就帶著挑釁意味搶白,唇角還勾起了一個得意的弧度。


    管不著……


    雷哲討厭這個詞,因為他確實不可能,在每一件事情上都管著杜璿璣,盡管大家都以為他和她是一對,公不離婆,秤不離砣,天生最配,然而,隻有他和她最清楚,他們之間還隔著很大的阻礙,頂多算是友達以上戀人未滿的關係而已。


    平時,他管管她的衣食住行和任務確實不會怎麽樣,可現在,涉及到她心中所謂的重要男人,他要是插手太多,恐怕會惹她厭惡,會令曾經的一切付出都成白費……


    但是,雷哲不爽了,自然要折騰一下別人。


    隻見他逮著一旁始終搞不清楚狀況的幾個民兵低吼了一句:“還愣著做什麽?把通緝犯捉起來!”


    “是!”好幾個民兵被他那淩厲如刀的眼神戳中了心髒,渾身驀地一震,趕緊展開了逮捕行動。下一瞬,杜臻揮手,在杜森麵前揚起了一道火牆,成功抵擋了他們衝向杜森的身影。


    杜森見這個兒子雖然態度冷淡,看似無情,但是事實上又在護衛著自己,原本七上八下的心也就穩下來了——


    太好了!沒了女兒也不怕,兒子回來了,這個兒子一向厲害,肯定能讓他改變現狀!


    雷哲皺眉:“你這是什麽意思?”


    堂堂基地少帥的威嚴受到了挑戰,他感覺更不爽了,心裏像是堵了一團火,恨不得立刻噴發出來。他不喜歡杜臻,從一眼開始,就不喜歡,不僅僅是因為天生氣場不對,還因為杜臻和杜璿璣有牽扯,說白了,他是在吃醋!


    杜臻沒再理會雷哲了,而是目不轉睛地盯著杜璿璣,眼中點亮了一種複雜的火熱:“杜璿璣,真高興在這裏見到你!”


    排著長龍的幸存者們,有不少被這邊的插曲吸引了,紛紛把視線投了過來,有些開始議論紛紛……


    有很多人認出了穿著迷彩服的是雷少帥,女的是傳聞中雷少帥的女人,還有一個白風衣的男人,幾乎沒人認識,但看他刹那間弄出一道火牆,就知道他實力不弱。


    杜璿璣輕聲問:“你是誰?”


    “你說呢?”杜臻的笑意變得有點邪肆,“你覺得我是誰?”


    看著兩人對上話,雷哲好想大聲咆哮一句,更想直接把杜臻拍飛——


    為什麽?為什麽他會有一種這兩個人才屬於同一個世界,而自己卻格格不入的感覺?


    “雖然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是我知道……你不是他!你不是杜琅琊!更不是我的兄長!”杜璿璣輕輕搖頭道,“抱歉,我不認識你!可是,我卻覺得你給我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不是因為長相,也不是因為氣質,而是因為別的,可惜一時之間,她也說不上來,盡管她第一眼看他,就認錯了人,但再看,就能清楚地否認他是兄長。


    杜璿璣的目光從杜臻的臉上,流動到他的上身,下一瞬,便停駐在他的右腕上,仿佛再也無法移開。


    察覺到她的微微一怔,雷哲也看向了杜臻的手腕,忽然發現他所戴的銀鐲有點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


    等等!那不是杜璿璣的手鐲嗎?


    不對啊!杜璿璣的左腕上也正戴著一個!


    “我叫杜臻,你說得對,我的確不是杜琅琊!”


    “你怎麽會有我兄長的鐲子?也是你們杜家祖傳下來的嗎?”杜璿璣可沒忽略剛才杜森把杜臻叫“兒子”,既然杜家有屬於杜琅琊的狼牙鼎,那再有個銀鐲也不奇怪。


    她曾經跟雷哲說過,銀鐲本來是一對的,是她和兄長的定情信物,而現在,杜臻不是杜琅琊,卻戴著和她一幕一幕的鐲子,別說她感覺怪異,連雷哲也覺得有點別扭。


    “你們杜家?嗬嗬……說得你好像不是杜家人似的……”杜臻低笑,隨即,眸底滑過一絲精光,“杜璿璣,想見杜琅琊的話,就叫他放過杜森,然後,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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