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胖子燒烤好了,苗誼一家、許東跟牟思晴、秦羽他們四人,草草的吃了飯,趁天色尚早,要去看看那個翡翠礦脈。


    其實,那翡翠礦脈,離村子並不是很遠,大約也就是在察默老爹說的“後山”之中。


    一路上地勢崎嶇險要自不必說了,樹林草叢之中,時不時的還還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響,估計,這一帶的毒蟲蛇蟻,也是少不了的。


    苗誼的爸爸在前麵開路,一路上不時地撒出一些粉末,估計應該是啥的一些驅避毒蟲的藥粉。


    苗誼的爸爸解釋說,這後山裏的,地形奇特,造就了裏麵有著數不盡種類的毒蟲蛇蟻,一般的人,對這一帶都是望而生畏,卻步不前,要不然,哪怕隻是一股小小的礦脈,也會被開采多時了。


    牟思晴等人覺得苗誼的爸爸說得也還算是有道理,翡翠價值不菲是不錯,但是隨隨便便碰上一條蟲子都能要命,一般的人當真也是不敢輕易進來。


    幾個人當中,唯有許東一個人,淡淡的笑著,絕不搭話多嘴。


    一群人翻過了一個小山坳,在山腰上有一小塊兒平地的地方,苗誼的爸爸停了下來,指著平地邊上,靠山邊的一道凹槽,說這就是那股礦脈所在。


    許東仔細看了一下,被開挖的地方果然不大,高寬均不超過兩米,深度卻至少不低於十米,地上還散落著一些碎石塊,整個場地看起來十分荒蕪,連小樹都有碗口般大小了,看起來的確卻是已經荒廢了多年。


    許東認得,散落的石塊其中就有些是含有翡翠的,不過,也如同苗誼的爸爸所說,這些石塊之中的翡翠,並不是特別值錢的那種個頭大,質地上佳的品種,起碼,就比不得許東已經擁有的那樣的翡翠。


    估計,這也就是其他的人並不重視這處已經廢棄了的礦脈的原因。


    秦羽看了看周圍的地形,又聽苗誼的爸爸介紹了一番,隨即轉頭問許東,就這礦場,有沒有什麽投資的價值。


    許東想了好一陣,這才說道:“其實,如果隻是供應一兩家的需求,量,是差不多了,關鍵是質地,如果按照我的想法,這裏的貨源,也就隻能針對中低檔的客戶,這很符合我們既定的策略,倒是秦叔您那邊,不知道有什麽樣的想法。”


    秦羽沉吟了片刻,說道:“其實,我的想法跟你也差不多,這些東西,要說真正的頂級客戶,其實還是不多,我們做的,同樣大部分也就是針對中層消費者,有這樣穩定的貨源渠道當然不錯……”


    頓了頓,秦羽又繼續說道:“能獨占這股礦脈,的確是你我之福,要不這樣吧,我們兩個同樣的投資,同樣的分成,把這股礦脈買下來,大家一起賺點小錢,你覺得怎麽樣。”


    按照秦羽的意思,那就是一個人出一半的投資,當然,在收益上,也是二一添作五,大家平分。


    許東想了想,說道:“要不這樣吧,秦叔,你手裏的人對這方麵的經驗豐富一些,資金方麵,我就多出兩成,您四我六,但是在具體管理方麵,就由秦叔你這邊全權負責,有了收益的話,就我四您六。”


    秦羽嗬嗬的大笑了起來,笑了好一陣,這才說道:“許小兄弟,你這些話,原本是我想要說出來,沒想到你搶了先,嗬嗬……也罷,既然你占了先機,我也就不好多說了,好,就按照你說的去辦……”


    到了手的白花花的銀子,許東居然硬要往外推,這且不說,海盜要多拿兩成錢出來算是投資,牟思晴跟胖子兩個都很是有些不解。


    張懷仁卻在一邊笑著說道:“許小兄弟,你這滑頭耍的,嗬嗬,當甩手掌櫃,的確清閑不少,嗬嗬……你就不怕我們在中間抽頭做手腳。”


    張懷仁這麽一說,胖子跟牟思晴兩個這才明白過來,原來,許東把秦羽拉來,目的隻是為了要當一個甩手掌櫃,這的確符合許東的性格,,大方向上的事情定好了,具體要怎樣的去找路子,許東就一手丟給別人。


    說道抽頭做手腳,許東臉上一紅,笑了笑,又說道:“秦叔是什麽樣的人,他說過的話,跟鐵板上釘的釘子差不多,這又不是多大的生意,他又豈會在中間做那些齷齪之事,再說,要是信不過秦叔,這事兒,我又怎麽會去找秦叔商量。”


    被許東一捧,秦羽更是嗬嗬的笑了半晌,然後才說道:“這地方的物價,比境內便宜一半不止,這樣吧,我們第一期投資,隻算一千萬,然後看情況和效果,再決定是繼續追加投資,還是終止,許小兄弟,你覺得如何。”


    一千萬的第一期投資,自己要出的錢,也不過就是六百萬而已,這根本低於了許東預計的許多,再說,到時候,就算是真的沒什麽產量,自己也不過就隻是虧了幾百萬而已,算不上什麽大事。


    當下,許東點了點頭,對秦羽的提議表示絕對讚成,當下,大家都以口說為憑,商議妥當。


    至於苗誼的爸爸這邊,所要的價錢並不高,才一百萬,而且,十年之內,絕不加價,所有出產的翡翠,不論質地高低,一律交給秦羽和許東兩人處理。


    次日一早,許東跟秦羽等人處理好了資金交割,然後道別,依依不舍得離了這個小山村,回往銅城。


    如此一來,許東等人這一趟出來,雖然經曆了好些危險,但是終究還算是滿載而歸了。


    曆經了幾日的辛苦,這一天中午,三個人回到了銅城,牟思晴很是擔心這樣子直接過去會不怎麽方便,跟許東,胖子兩人略作商議了一下,就自個兒回家,許東、胖子兩個人租了車子,不到十分鍾,終於風塵仆仆的回到了銅城濱河路的別墅門前。


    站在別墅門口,許東忍不住一陣感慨,一早就等候在門口的桑媽媽,頭上的白發又多出來幾絲,桑秋霞形銷骨立,憔悴不已,桑秋雨也是一臉不滿。


    一進屋,剛剛才坐下,桑秋雨就對著許東詢問了起來。


    ,,姐夫說的,去進點兒貨就回來,用不了幾天的,不曾想這一去,已經是半個多月了,害得自己、媽媽擔心不已,姐姐也是時時刻刻都放心不下。


    一出門,連家都忘了,這“姐夫”做得。


    看著滿臉漲得通紅,很是不滿的桑秋雨,許東又愛又憐,桑秋雨這是真正的把自己當成一家人,而且是一家之主,半點兒“見外”的意思也沒有,要不然,以桑秋雨的性格,有可能會躲到一邊,獨自傷神,也不會說半句許東的不是。


    還好,胖子這一次倒是非常認真,而且很是嚴肅的幫許東解釋,許東也是沒辦法啊,到邊城第二天就出了事兒,還好,總算僥幸逃了回來。


    一聽說許東果然是出了事,桑媽媽、桑秋雨迫不及待的追根糾底,桑秋霞這隻是默默地看著許東,默默地聽著胖子的解釋。


    聽胖子說到許東因為賭石,而被人追殺,又不慎墜落進河穀,桑家三口一個個臉上都青了,每一個人都是憤慨不已。


    那些人,真是沒有天理,正正當當的做生意的人,怎能這樣。


    尤其是桑秋雨,這時節走到許東麵前,怔了好一片刻,才對許東深深地鞠了一個躬,然後眼裏含著淚花,艱澀的說道:“姐夫,對不起,是我誤會你了,對不起……”


    桑媽媽也是慈祥的對許東說道:“你們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


    本來,解釋到這裏,胖子也就應該住了嘴,別再往下說了,誰知道胖子這家夥一開口說話,就猶如黃河之水泛濫,滔滔不絕,一瀉千裏,把自己跟許東兩個人被人搶去做老公的事情也說了出來。


    說起這事,胖子不說還好,一說,頓時把桑秋雨逗得笑了起來,原本有些悲戚的氣氛,不知不覺間就讓胖子搞得亂七八糟烏煙瘴氣了。


    胖子眉飛色舞,說到高興之處,連一直在一旁默不作聲的桑秋霞,都禁不住露齒一笑,原本憔悴的神色,在刹那之間也恢複過來幾分。


    見桑家三口之間的芥蒂在一笑之間全都消失,許東這才問桑秋霞,自己走了這一段時間,店裏的生意怎麽樣。


    桑秋霞淡淡的回答說,也沒什麽大的生意可做,一天下來,也就百來塊的收入,基本上算是大虧,之所以虧,根本的原因在於,好不容易一個顧客上門,選擇物品的餘地卻不大,也就是說,鋪子裏嚴重缺貨。


    沒貨可賣,又能夠從哪裏去賺錢,為這事兒,李四眼都急得直跺腳了,還說,再要這樣下去,他這當掌眼的,恐怕也做不長了。


    許東沉默了一陣,這才說,自己在那邊不但帶回來一批高品質的翡翠,而且還找到了一處穩定的貨源。


    不過,這一批高品質的翡翠,到現在為止,卻依舊是粗坯,不要說做成雕件成品,擺上貨架,就算是隻精磨出來,都還需要一段不短的時間。


    看來,這鋪子,就隻能在虧上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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