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東仍舊是冷冷的說道:“不錯,我的嗅覺靈敏,的確不足以說明問題,但是,學長你可能忘記了一件事,在那次青年節的才藝表演大會上,你表演的才藝,是‘魔術’,尤其令人印象深刻的是你的魔術手法,的確能夠叫人歎為觀止……”


    “你……你怎麽能把這事兒往我頭上賴……”方家偉急了眼,嘴裏一邊叫著,一邊往牟思怡身邊退去。


    “思怡,別讓讓他挨著你……”許東見方家偉想要靠近牟思怡,當下大叫了一聲。


    許東一叫,牟遠山頓時醒悟過來,立刻喝道:“思怡,到爺爺這兒來……”


    牟遠山一喝,本來要靠近牟思怡的方家偉,頓時呆呆的立在了當場,腦門子上,漸漸地淌出一層汗水來。


    牟思怡看了看方家偉,又看了看一連怒容的牟遠山,猶豫了好一會兒,才慢慢的走到牟遠山的身邊。


    見牟思怡到了牟遠山的身邊,許東這才看著方家偉,淡淡的說道:“學長,我真的隻是想要幫思怡,這個玩笑,咱不要再開下去了,好嗎?”


    方德宜快步走到方家偉身邊指著許東,怒道:“不錯,家偉是喜歡魔術,那又怎麽樣,你一直都在說是我們在搗鬼,證據呢,難道你不知道捉賊拿髒這句話?”


    事情的原委,不用許東再多說下去,牟遠山就已經很是明了了,到了這個時候,避水珠的真假,遠遠沒有將避水珠找出來重要了,找出真正的避水珠,真假也就可以立刻判明。


    隻不過,方家叔侄現在的做法,也實在是情非得已,一番精心的計算,想不到最終還是要破產了,隻是現在,方德宜叔侄兩個,想到這件事情一旦被揭破,可就是明目張膽的往牟遠山身上“栽贓陷害”,這個後果,絕對是嚴重至極,到了這個地步,叔侄兩個,也就隻好拚死抵賴,否則,那後果還真是不堪設想。


    牟遠山看著許東,這會兒竟然心平氣和的說道:“許小哥兒,雖然這件事我已經知道了個大概,但小方說得也沒錯,就算的確是他們在‘開玩笑’,你也得要拿出證據來,否則,這件事無論是誰,也不好交代,對吧。”


    “證據,就在……”許東盯著方家偉,緩緩地說道:“就在方叔身上……”


    “我……我身上,哼哼,我身上有什麽證據……”方德宜臉上明顯的一慌,卻又強作鎮靜的叫道。


    “小方,你不用大喊大叫!”牟遠山沉聲說道。


    真要是避水珠在方德宜身上,不要說方德宜大喊大叫,就算說什麽也沒用。


    方德宜怔了片刻,大踏步上前,衝著牟遠山說道:“好,牟老爺子,我現在就讓你檢查檢查,要正在我身上找到什麽,我也無話可說,倘若沒找到你們要找的東西,哼哼……”


    這一瞬間,許**然又把目光轉向方家偉。


    直到方德宜走到了牟遠山麵前,作勢要寬衣解帶讓牟遠山查看之時,許東才突然說道:“學長,你這手法可真是不可謂不高明,可是,你還是忘記了,忘記了我先前說過的,我的鼻子很靈,我不防告訴你,你每一次轉移避水珠,都不能逃過我的鼻子。”


    “你……”方家偉的臉上幾乎顯出一股殺意,這個許東!


    “你……”方德宜正要寬衣解帶的手,頓時也凝在了半空。


    “第一次,你從思怡手裏接過避水珠,再交給我的時候,你是左手接右手給,這手法並沒什麽神奇之處……”


    許東歎了一口氣,緩緩地說道:“但是你偷梁換柱,能夠同時將兩顆黑石子放進思怡的包裏,甚至將一顆放到那包衛生巾裏,你這手法,的確很是高明……”


    許東一說到衛生巾,牟思怡頓時把腦袋埋得低低的,不要說看許東,連方家偉也不敢看上一眼。


    “胡說……”方家偉蒼白著臉,眼裏滿是一股恨意,想要辯白,但又無從辯起。


    許東不理方家偉的打攪,繼續說道:“你別問我是怎麽知道的,你身上的氣味兒,和我身上的氣味兒,還有思怡身上的氣味,那再好認不過了。”


    “你的鼻子真這麽靈?”到了這一刻,方德宜終於垂下了腦袋。


    許東笑了笑,不答,打一開始,發現避水珠的氣息,從牟思怡的手裏轉移到方家偉裏,然後就落進了牟思怡的包裏,許東就已經發現在動手腳了!


    不過在這個時候,許東還單純的認為,方家偉的確是在開玩笑,想要烘托一下氣氛,畢竟,這個校園裏的男神,之所以會成為男神,這與他的魔術才藝有很大的關係。


    時不時的就給人一個意外,不引人矚目,那就怪了。


    所以,許東也就當了一回“小醜”,配合著方家偉,直接將第一顆家的避水珠扔進盆裏,讓牟遠山甚至是龍秋生都大大地意外了一下。


    可是接下來的事情,卻是大大的除了徐東的以外,方家叔侄兩個這叔侄兩個,直接極力就否定自己會持有“避水珠”,拿出來的所謂的避水珠也是假的,然後急著就要走人,這就讓許**然意識到,這方家偉叔侄兩個,原來根本就沒安好心,想要偷梁換柱,然後帶著珠子、牟思怡這就走人。


    情急之下,許東這才要牟思怡從包裏拿出那顆真的避水珠來。


    隻是這個方家偉的手法,也極為高明,許東說是他把兩個珠子同時放進牟思怡的包裏,事情卻不是這樣。


    在當時,方家偉也估計一時之間會就走不了,索性在牟思怡的包裏,重新放了一顆黑石子,留著後路,而真的避水珠,卻被轉移到方家偉自己的身上。


    然而,讓方家偉叔侄兩個都沒想到的是,這一次驗珠,卻是牟遠山親自動的手。


    而許東發現方家叔侄的意圖之後,就阻止牟遠山親自驗珠,想要不把這件事扯到牟遠山身上去,隻是陰差陽錯,牟遠山也不明就裏,就上了一個當。


    牟遠山上了當,對方家叔侄來說,的確是一件好事,牟遠山在激怒之下,果然對許東有了逐客的意思。


    待事情鬧僵之後,方家偉再次將避水珠放回到牟思怡的包裏,以防牟遠山叫人來搜身,這也就是為什麽許東一直都堅持要牟思怡從包裏再拿一次的原因。


    隻是牟思怡在包裏掏了一陣,去沒能夠摸出來避水珠被方家偉藏在了衛生巾裏,見許東堅持不已,所以也就發了小姐脾氣。


    第一次被方家偉藏進那包衛生的避水珠,的確是真的,所以,許東並沒看錯,隻是在方家偉幫牟思怡撿起包的那一刹那,方家偉再次將那顆真的避水珠換了回去,因為在這時候,是牟遠山要親自檢查牟思怡的包。


    這讓方家偉有了再一次激怒牟遠山的機會,激怒了牟遠山,就會讓牟遠山直接強硬的對許東下逐客令,隻是方家叔侄兩個都沒想到,龍秋生在關鍵的時刻,一句話把牟遠山給點醒了。


    隨後,是第三次驗珠,說來也巧,方家偉準備的這顆珠子,無意之中在鋼化玻璃上摔了一下,居然給摔成了兩半。


    這讓方家叔侄實在是竊喜不已,“偷梁換柱”這一招到了這個地步,無疑是到了能夠讓許東、牟遠山兩個人都百口莫辯的境地,至此,方家叔侄已經算是大功告成了。


    然而,什麽事情都計算好了,方家叔侄卻沒能把許東的“鼻子很靈”這件事計算進去。


    什麽第一顆、第二顆、第三顆所謂的避水珠,都沒能夠將許東繞暈過去,反而直接就說出避水珠就在方家偉的身上,這讓方家偉很是有些心慌,想要靠近牟思怡,再用手法將避水珠放回到牟思怡的身上,誰知道許東機警,立刻就看出了自己的意圖,並出言警告牟思怡,讓牟思怡遠離方家偉。


    這個時候,方德宜就隻能現身出來幫助方家偉脫困了,在一刹那間,避水珠的確到過方德宜身上,但是見許東說得言之鑿鑿,方德宜“不得不硬著頭皮”,前去讓牟遠山檢查,然而這個時候,避水珠卻再次神奇的回到了方家偉身上。


    避水珠最終還是被找了出來,隻是這個時候,這顆神奇的避水珠上麵,有一層薄薄的油脂,有股淡淡的薄荷氣味兒,是清涼油!


    這是方家偉聽說許東的“鼻子很靈”之後抹上去的,用來遮蓋避水珠上麵許東“自己的氣味”的。


    誰知道,就算是抹了能夠擾亂嗅覺的清涼油,許東還是能夠準確無誤的將避水珠的所在“嗅”出來。


    這方家叔侄兩個,也可謂是機關算盡太聰明,到頭來卻弄巧成拙了!


    許東真的有避水珠!避水珠也在現實裏真實存在,牟遠山很是震撼,檢驗避水珠時,牟遠山看到那神奇的一幕的確很是震撼,但是,許東給他的,比這顆神奇的避水珠,還要震撼得多,牟遠山甚至覺得,許東今天給他的震撼,是牟遠山這一輩子從未遇到過的。


    當著垂頭喪氣的方家偉的麵,牟遠山對龍秋生說道:“唉,我牟遠山真是老眼昏花了,居然沒看出來這許小哥兒……嗬嗬……哎,龍老兄弟,我看這孩子人品不錯,對思怡更是用心……嗬嗬……”


    後麵的話,牟遠山沒繼續說下去,但是龍秋生卻明白,牟遠山很是看重許東,有意給許東一個機會,當然,這個機會,牟遠山是不好明說的。


    隻是許東這會兒望著牟遠山,臉上有些黯然地說道:“這顆珠子,我答應過思怡,要賣給她當禮物的……”


    “嗯……”牟遠山“嗯”了一聲,之後才說道:“思怡問我要五千萬,就是買你這珠子?”


    許東點了點頭,沒繼續往下說。


    “呃……你知道這顆避水珠,能值多少錢?”牟遠山看著許東,很是溫和地問道。


    許東搖了搖頭,這個時候,許東覺得,光是有錢,再多,那又有什麽意義,自己這次幫牟思怡,也是最後一次幫她,無論自己會損失多少錢,和自己心裏的那一絲惆然相比,那又算得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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