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必要這麽做嗎?他怎麽會拿這個來開玩笑呢?破產的確是真的。


    ”皇者說。


    “那怎麽會突然破產呢?”


    “因為有暗中的黑手在操作,手法十分高明,神不知鬼不覺就達到了目的,而且,這黑手的資金相當雄厚,不然,是做不到這一點的。”皇者說。


    “哦……”我腦子裏突然閃出了老黎的影子,對皇者說:“那你懷疑是誰搗鼓的呢?”


    “不知道。”皇者微笑著搖搖頭:“不但我不知道,將軍現在也被搞懵了。”


    我有些將信將疑:“你告訴我此事,是何目的?”


    “因為,我想,你或許能猜到是誰幹的,而且,將軍在暫時的發懵之後,也未必不能猜到是誰幹的!”皇者說完,衝我嘿嘿一笑,離去。


    我腦子快速盤算著,皇者這話分明是向我暗示什麽。


    難道,這事真的是老黎暗中操作的?他完全有能力做到這些,而且,也有這個緣由,伍德想搞垮他的三水集團,他不會坐以待斃,一定會反擊,而他要反擊,憑著他的智慧和經驗,手法當然會很高明,高明到伍德毫無察覺。


    我找到老黎,談起此事,老黎嘿嘿一笑,說了四個字:“惡有惡報!”


    “這是你幹的!”我咧嘴笑著。


    老黎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小克,幹嘛什麽好事都往我身上想啊!”


    “因為,你嫌疑最大,而且,最具有做到這些的可能性!”我繼續咧嘴笑。


    老黎嗬嗬笑了:“小克,你把你爹的能耐看得太高了,這事是不是和我有關不重要,重要的是伍德的經濟基礎遭受到了沉重打擊,南邊大宗毒品被截獲,損失巨大,這邊重要收入來源的企業破產,雪上加霜,哈哈,我看伍德這回真要哭了


    。”


    “哈哈……”我忍不住大笑起來:“我明白了,我知道了。”


    “自己心裏有數就好:“老黎嗬嗬笑起來,接著收起笑容:“我看,伍德必定會反撲的,他現在接近瘋狂的邊緣了,瘋狗會咬人的……小克,最近這段時間尤其要提高警惕……不光你,李順同樣也要高度戒備!”


    我點點頭:”嗯……”


    老黎又慢條斯理地說:“伍德賴以作惡的經濟基礎如果被擊垮,那麽,他還有什麽資本呢?要斬斷他作惡的手,首先就要擊垮他的經濟實力,現在,隻是第一步。”


    聽了老黎的話,雖然他沒有和我直接挑明,但我已經心裏明白擊垮伍德企業一定是老黎操作的。


    高深莫測的老黎終於要出手了,他一出手就是狠的,而且,這還隻是他的第一步。依照老黎的能力,鬥智商鬥財力鬥手段,伍德都不會是老黎的對手。


    我心裏不由感到有些興奮。


    “一個人,不作死就不會死,既然非要往死裏作,那就超度他吧!”老黎緩緩地說著,眼裏閃過犀利而果斷的目光。


    聽著老黎的話,我的心裏一震。


    突然意識到,伍德在經濟上似乎正在兩麵受敵,南邊的李順在斷絕他的毒品收入來源,這邊的老黎正在談笑間不動聲色摧毀他的經濟大廈。相比李順的武力手段,老黎似乎又高明了很多倍。


    我不知道老黎到底用了什麽手段擊垮了伍德的那家企業,他不說,我也不問。


    突然又想到一點,擊垮伍德的企業,會不會冬兒也在其中搗鼓了什麽呢?會不會是裏應外合的操作模式呢?伍德在三水反水了高管想搞垮三水,那麽,老黎會不會也采取這個辦法來搞垮伍德的企業呢?老黎利用的內應會不會是冬兒呢?如果是,是老黎主動發展的冬兒還是冬兒主動聯係的老黎呢?當然,亦或是其他人。


    想到這些,我的心裏有些緊張,為冬兒的安全感到緊張


    看到我的神情變化,老黎似乎意識到我在想什麽,笑了笑:“小克,你爹我做事,要麽不做,要做就會做的很穩妥,要做就會一招致對方於死地,絕不給對手喘息的機會!”


    我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當然,對手的實力也是不可低估的,絕對不可輕視的……我在這條戰線有把握,但在其他戰線,有些事情也是無能為力的,我畢竟老了,不是全能的。”老黎又說了一句。


    老黎的話讓我又慎重起來,感覺到了形勢的嚴峻。我知道伍德一定會反撲的,一定會不甘失敗的,他會發瘋的。


    隻是,我不知道他何時發瘋,會怎麽樣發瘋。


    第二天,秋桐從韓國回來了,自己回來的,小豬直接從韓國回了加拿大。


    我去機場接的秋桐,見到秋桐,她的氣色好多了,看來此次韓國之旅很愉快。


    “見到金敬澤姑侄倆了?”進市區的路上,我問秋桐。


    秋桐點點頭,神情有些鬱鬱:“隻見到了金敬澤,金姑姑出國了。”


    “哦……”我點點頭。


    “我和金敬澤交談的時候,他告訴我一件事!”秋桐說。


    “什麽事?”我看了秋桐一眼。


    “原來金姑姑是脫北者,她當年不知道為何事觸犯了朝鮮的法規,一家人受牽連要遭受劫難進勞改營,然後她哥哥一家人帶著她逃亡南方,越過三八線的時候被邊防人員發現,金姑姑的嫂子和哥哥中彈身亡,她獨自帶著金敬澤逃到了韓國……金姑姑的老家,就在丹東的鴨綠江對過,那裏,也是我的老家,我的爸爸媽媽也是在那裏生長。”秋桐的神色很凝重。


    聽到秋桐這話,我的心一顫,金敬澤到底還是把金景秀的經曆告訴了秋桐。


    “其實,金敬澤元旦給我打電話拜年的時候和我說了這些,隻是,我一直沒有告訴你


    !”我說。


    秋桐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


    “其實我很好奇金姑姑到底是為何事情一家人遭到劫難的,金敬澤也不知道,他那時還小,長大後金姑姑也一直沒有和他提起!”我又說。


    秋桐緩緩點了點頭:“看來,金姑姑也是苦命的人啊,心裏一定裝著難言之事!”


    “或許吧!”我將車停在路邊,心裏鬥爭了一陣子,看著秋桐:“其實,關於金姑姑,還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和你說!”


    “如果你覺得可以告訴我,你就說,如果你認為我沒有必要知道,那你就不必說。”秋桐神色很平靜。


    其實我知道我既然說剛才那話,就忍不住要告訴她那事了,雖然老李和金姑姑都讓我對此事保密,可我還是忍不住想告訴秋桐。


    我於是盡量用平緩的語氣把我所知道的關於老李和金景秀的事情告訴了秋桐。


    聽我說完,秋桐顯得極度震驚,兩眼睜地大大的,幾乎就是驚呆了。


    半晌她都沒有回過神來,怔怔地看著我,似乎她不能相信這事是真的。


    我點燃一支煙,吸了兩口,看著秋桐:“這很難讓人相信,這幾乎就是不可思議,確實太巧了,但事實確實是如此,世間最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


    我其時還不知道世間還有更不可思議的事情,這是後話。


    “竟然……金姑姑和李順的爸爸有這麽一段淵源。”秋桐喃喃地說著,臉上的表情依舊很震撼:“事情竟然這麽巧,竟然是這樣的……怪不得,李順爸爸老是看那個今日集團的宣傳畫冊,老是看金景秀的照片。”


    “是的。”我點點頭:“這謎團可以解開了。”


    “李順的媽媽不知道吧?”秋桐說。


    “或許不知道,但或許也有懷疑,因為老李不由自主就會有異常的表現!”我說:“說不定老李夫人早就知道老李插隊時候和金姑姑的事情,隻是不當麵提起而已!”


    秋桐眉頭緊皺,目光有些發怔,看著我:“這麽說,李順爸爸和金姑姑有過……有過那種關係了?”


    “是的


    !”我說。


    “那……金姑姑她……她有沒有懷上孩子呢?”秋桐突然說。


    “這個就不知道了,應該是沒有吧,哪有這麽巧的事情一次就有孩子的,”我說:“你想這麽多幹嘛?”


    秋桐垂下眼皮:“隨口問問而已,沒什麽。”


    我看著秋桐,她的胸口微微起伏著,看得出,她一時難以從震驚的情緒裏擺脫出來。


    同時,隱約又感覺她在思索著什麽。


    回來之後的第二天,秋桐就上班了。


    工作是忙碌的,忙碌間隙,我總是覺得秋桐帶著沉思的表情。


    我不知道她在想什麽,我隻是認為我告訴她的關於老李和金景秀的事情給她帶來的震撼餘波仍未消失。


    這些日子,孫東凱顯得輕鬆多了,又恢複了神采奕奕的麵貌。


    這期間,孫東凱又去了兩趟北京,還是為了那刊號的事,不過這兩次沒帶我,隻帶了財務中心的主任去的。


    孫東凱回來後說事情辦成了,說雖然上麵不再新批刊號,但他們幫忙運作了一個新疆烏魯木齊書畫報的報紙刊號,那報紙辦砸了,刊號要賣,他們幫忙聯係,對方賣給了我們。當然,能弄到這刊號是花了花費銀子的,至於花了多少,孫東凱伸了一個指頭——1000萬。我嚇了一大跳,孫東凱笑著說花這些是值得的,一旦報紙創刊開始運作,幾個月就可以收回來成本。!#$然後孫東凱又強調說隻是說隻要能辦一份報紙,這錢花得再多都值得。


    既然孫東凱如此說,集團其他人也無法說什麽了。反正錢已經出去了,刊號已經買來了。


    我不由就懷疑孫東凱在弄這刊號的過程中有貓膩,不單我懷疑,秋桐似乎也很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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