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桐聽說了此事,很為我高興。


    “其實這先進應該給你的,其實到北京參加表彰會也應該是你去,而不是曹麗。”我說。


    “嗬嗬……給你更有價值,更有意義,至於去北京開會,還是曹麗去比較合適,畢竟我現在不分管經營了,畢竟現在是曹麗分管這一塊!”秋桐笑著說。


    “曹麗白撿了個便宜。”我心裏仍然感到有些不甘。


    “這沒有什麽便宜不便宜之說,崗位‘性’質決定的。”秋桐淡淡地說。


    我看著秋桐,半天沒有說話,我知道秋桐對於榮譽一向是不爭的,她從來是不計較這些的。


    但曹麗則不同。


    “我明天到省裏去開會。”秋桐說。


    “什麽會?”


    “全省報業係統紀檢工作經驗‘交’流會……我要代表我們集團在會上做典型發言。”秋桐苦笑一下說:“我剛接手這一塊,情況都還不大了解,其實我這等於是沾了季書記的光了。”


    我說:“季書記……現在該叫季主任了,他現在怎麽樣了?”


    “他到人大研究室去當副主任了啊,還能怎麽樣?”秋桐說。


    “哦……在那裏倒是很舒服,人大就算是個養老院。”我說。


    “嗬嗬……”秋桐笑了下,隻是笑,沒有說什麽。


    “你去省裏開會,小雪怎麽辦?”我說。


    “小雪到爺爺‘奶’‘奶’家去。”秋桐說。


    “嗯……”我點點頭。


    第二天下午,我正在宿舍裏看電視,意外接到了小雪‘奶’‘奶’的電話。


    “小易,你現在忙嗎?”老李夫人說。


    “不忙,阿姨有事嗎?”我說。


    “嗯……你到我家來一趟好不好?”老李夫人說。


    “行,我這就去。”掛了電話,我直接去老李家。


    我不知道老李夫人叫我去有何事。


    到了老李家,沒有見到老李,隻有老李夫人自己在家。


    老李夫人說老李出去釣魚去了,小雪還沒放學。


    老李夫人請我坐下,給我泡了一杯茶,然後坐在我對麵看著我。


    “阿姨,你找我來……有事嗎?”我說。


    “嗬嗬,沒事,隨便聊聊!”老李夫人說。


    “哦,嗬嗬……”我笑了下,我知道她叫我來絕對沒有隨便聊聊這麽簡單。


    “小易,聽秋桐說,你們在去年的時候,認識了一位韓國的什麽大老板,是嗎?”老李夫人說。


    我點點頭:“是的,去年中韓文化‘交’流年活動,我和秋書記在會上幫忙,認識了一個韓國文化企業的總裁,叫金敬澤的小夥子。”


    “哦……這小夥子還有個姑姑是嗎?”老李夫人說。


    “是啊,小夥子是那集團的總裁,她姑姑是董事長。”我說。


    “那家企業集團是不是就是這個?”老李夫人說著,拿出一本畫冊在我麵前一晃。


    我一看,正是今日集團的宣傳畫冊。


    “哦,嗬嗬……阿姨,你怎麽會有這個呢?”我笑著說,心裏卻有些暗暗叫苦。


    “這是我在老李書房裏偶然發現的。”老李夫人神‘色’淡定地說。


    “哦……”我做恍然大悟狀:“是了,當時我‘弄’了不少他們集團的宣傳畫冊,之前有些日子了,在廣場正好遇到李叔帶小雪玩,我當時還給了李叔一本,那就是這本了,沒想到李叔還留著呢。”


    “是這樣。”老李夫人點了點頭,然後翻了翻:“這個集團的董事長,看起來很年輕嘛……你和秋桐見過她?”


    “見過,國慶節我和秋書記帶著小雪還有雲朵一起到韓國旅遊,順便去拜訪他們集團了,見到了這位董事長姑姑,她很友好的,對我們也很熱情。”我硬著頭皮說。


    “之後你們還聯係過嗎?”老李夫人說。


    “之後……不怎麽聯係,不過,元旦的時候,我給他們打過電話問候新年了,他們還托我想秋書記帶個好,問候新年,我還告訴秋書記記得給人家打個電話回複下表示下感謝的。”我繼續說,力爭圓好這個場。


    “哦……”老李夫人點點頭,接著不說話了,兩眼直勾勾地看著畫冊,看著畫冊上金景秀的照片,眉頭微微皺起來……


    雖然我不知道老李夫人此時心裏在想什麽,但看著她的神態,我心裏突然有些忐忑不安起來……


    沉默了半天,我如坐針氈,說:“阿姨,還有事嗎?”


    老李夫人回過神來,收起畫冊,笑了下:“小易,不要拘束,喝茶!”


    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對了,今天上午,雷正來我們家了!”老李夫人說。


    “哦……雷正來了?他來幹什麽?來看李叔的?”我說。


    “哼,他能真心實意來看你李叔?上次去醫院也不過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老李夫人冷笑一聲,然後說:“不過,今天他來,倒是帶來了一個好消息。”


    “什麽好消息?”我說。


    “他一來是告訴我們,說阿順之前被通緝的那個事,沒事了,真凶找到了,自首的,對阿順的通緝令撤消了。”老李夫人說。


    “哦……”我點了點頭,通緝令果然撤消了,真快。


    “二來,他是代表公安來道歉的,說之前誤會了阿順,辦錯了案子,說他們內部正在追究辦錯案人的責任,還說要正式登報致歉,還說要給阿順啟動國家賠償程序。”老李夫人說。


    “哦……是這樣,那李叔是怎麽回複的?”我說。


    “老李首先對雷正表示了感謝,然後說了三點,第一,不要追求辦案人的責任了;第二,不必登報道歉了;第三,我們也不要什麽國家賠償。”老李夫人說。


    我看著老李夫人。


    “當初被殺的那個人是雷正的小舅子,他小舅子和阿順關係不好,小舅子死了就硬說是阿順殺的大張旗鼓通緝阿順,現在又說不是了,又是要道歉又是要追責又是要賠償,早幹什麽去了?


    “我看這個雷正,今天來名義上是道歉是告訴我們好消息,誰知道他心裏到底是怎麽打算的?這個人,一肚子壞腸子,所以,在‘摸’不透他的意圖之前,你李叔除了對他表示感謝,其他一概回絕了。”老李夫人說。


    我沉思著,琢磨著雷正的真實意圖,琢磨著老李如此回複的用意。


    “不過,不管怎麽說,通緝令撤消了是好事。”我說。


    “是的,我和你李叔也是這麽想的……唉,我就這麽一個兒子,我和你李叔又老了,我們也不是以前的我們了,我現在最盼望的事情就是能和兒子在一起,盼望著阿順在外少作死,盼望著他和秋桐早日子成家。”老李夫人歎息著說。


    我沉默不語。


    “阿順整天在外不務正業,這樣下去早晚還得出事,我想是該有個人把他拴住了,成了家,他或許就會安分守己了,所以,我想今年內把阿順和秋桐的婚事辦了,兩個人也都老大不小了,也該成家了,有了家,阿順的心或許就會安定下來了,知道對家庭對孩子的責任了。”老李夫人說。


    “哦……”我木然地點點頭。


    “不過,我也知道阿順的脾氣‘性’格,這熊孩子從小被我慣壞了,在外玩野了,心一時是很難收回來的,要是讓他成家,他未必會痛快答應,說不定又要找各種理由推拖,當時定親他就磨蹭了好久……


    “我想,你和阿順都是同齡人,關係又比較熟,所以,我想,在合適的時機,你多勸勸他,告訴他成家的各種好處,告訴他男人是要有個家的,是要有責任感的……我們的話他聽不進去,你的話或許他能聽進去的……所以,小易,阿姨就拜托你了。”老李夫人說。


    原來老李夫人今天叫我來有兩件事,一是詢問金敬澤金景秀的事,二來是托我勸李順和秋桐早日結婚。


    此時我的心有些‘亂’,但麵對老李夫人的殷切囑托,我隻能點頭:“哦,好的,阿姨,我會盡我的努力勸勸他的,隻是我的話能不能起到作用,能起多大作用,我心裏也沒底。”


    看我答應了,老李夫人很高興:“成不成都沒關係,隻要你盡心盡力就好了,你和他說話,其實比我和你李叔說話要管用,他是把你當做很鐵的朋友來看待的,我和你李叔心裏都知道的。”


    “‘抽’時間我盡力而為吧。”我又說。


    又聊了一會兒,我看老李夫人頻頻看表,知道該走了,於是起身告辭。


    離開的時候,看到老李夫人手裏還緊緊攥著那本今日集團的宣傳畫冊……


    此行讓我明確了一個信息,那就是今年之內,老李夫人要按照自己的意願讓李順和秋桐結婚。


    當然,老李也肯定有這樣的意願。


    當然,我說的今年不是‘陰’曆,是陽曆年。


    幾天之後,我和孫東凱曹麗直飛北京,參加全國報業經營係統年度表彰會。


    會議地點在北京國際飯店,住宿吃飯也是在這裏。


    我們三人都是單間,孫東凱自己一個套房,我和曹麗是普通單間。


    當然,我知道曹麗晚上會跑到孫東凱房間去住的。


    她去不去住和我無關,隻要別‘騷’擾我就行。


    會議為期一天,上午頒獎,下午典型發言。


    我沒有發言任務,孫東凱有,代表集團做先進集體典型發言。


    會議進行的很順利。


    下午快五點的時候,孫東凱正在台上眉飛‘色’舞地做典型發言,我坐在下麵最後一排無‘精’打采地聽著,‘混’‘混’‘欲’睡。


    曹麗坐在前麵幾排,正和身邊來參加會議的一個英俊瀟灑的陌生男人低聲聊得火熱,這個掃貨,見了男人就走不開。


    正在這時,我的手機來了短信,是方愛國發來的。


    方愛國告訴我一個消息:皇者剛剛從星海機場起飛,目的地:北京。


    我頓時困意全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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