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講一個!”我鼓勵老黎。


    “一隻小鳥飛到南方去過冬。天很冷,小鳥幾乎凍僵了。於是,飛到一大塊空地上,一頭牛經過那兒,拉了一堆牛糞在小鳥的身上,凍僵的小鳥躺在糞堆裏,覺得很溫暖,漸漸蘇醒過來,它溫暖而舒服的躺著,不禁唱起歌來,一隻路過的野貓聽到聲音,走過去看個究竟,依著聲音,野貓很快發現了躺在糞堆裏的小鳥,把它拽出來吃掉了。”


    “什麽意思?”我看著老黎。


    “這還是生存之道,不是每個往你身上拉大糞的人都是你的敵人。也不是每個把你從糞堆裏拉出來的人都是你的朋友,還有,當你躺在糞堆裏時,最好把你的嘴閉上。”老黎說。


    我咧咧嘴,深思起來……


    “好要聽嗎?”老黎說。


    “要——”我說。


    “叫爹!”


    “老黎!”


    “叫爹。”


    “老黎。”


    “混小子。”老李無奈地說了一聲,然後不說話了。


    我繼續深思著老黎剛才那番話……


    分手時,老黎對我說:“小克,記住一句話:世界沒有悲劇和喜劇之分,如果你能從悲劇中走出來,那就是喜劇,如果你沉緬於喜劇之中,那它就是悲劇。如果你隻是等待,發生的事情隻會使你變老。人生的意義不在於拿一手好牌,而在於打好一手壞牌。”


    聽著老黎的話,我雖然有些懵懂,還是不由點了點頭。


    老黎衝我微微一笑,離去。


    離開茶館,我在馬路上隨意走著,路邊的積雪還沒有化完,走在上麵發出哢嚓哢嚓的聲音。


    正低頭邊想心事邊走,突然有人擋住了去路。


    抬起頭,看到了秦璐。


    “你……”我看著秦璐。


    秦璐微微一笑:“我怎麽了?”


    “你還好嗎?”我說。


    “還好。”秦璐淡淡的口氣。


    “哦……”我一時不知說什麽了,頓了頓:“你怎麽在這裏?”


    “我怎麽不能在這裏?”秦璐說。


    我幹巴地笑了下:“也是,你可以在這裏,隻是我覺得很巧在這裏遇到你……”


    “在哪裏遇到都是巧,說是巧可以,說是不巧也可以。”秦璐說。


    “嗬嗬……”我又幹笑了下:“你的身體怎麽樣了?”


    “好了,恢複地很好了,謝謝你的關心。”秦璐說。


    “其實,我心裏一直覺得很抱歉,那天晚上……要不是我,你也不會受那麽大的罪。”我誠懇地說。


    “過去的那事,就不要再提了,反正已經都發生了,再說這個也沒什麽意思……再說了,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有時候壞事說不定也是好事!”秦璐笑了下,看上去顯出一絲狡黠。


    我沒聽懂秦璐這話的意思,看著她。


    “找個地方坐會兒,聊會兒,怎麽樣?”秦璐說。


    我點了點頭。


    “到前麵的那家咖啡廳吧?”秦璐指了指前麵。


    “好——”我點點頭,然後轉身和秦璐一起走。


    我們默默地走著,走了一會兒,我有意無意地回了一下頭,看到身後大約50米,有個戴口罩穿黑色羽絨服的人跟在後麵,看起來是在閑溜達的樣子。


    看到我回頭,他兩手插在口袋裏,做若無其事狀轉頭看著別處。


    我回過頭繼續和秦璐一起走,走了一會兒,又一回頭,看到那人還跟在後麵。


    我不再回頭看,直接和秦璐去了那家咖啡館,找了二樓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點了兩杯咖啡。


    “這幾天工作忙不?”我隨口問了秦璐一句,然後看著窗外。窗外馬路對過,我又看到了那個人,正站在路邊的報刊亭旁拿著一份雜誌翻看著。


    “在機關裏混,整天就那樣,說忙也不忙,說不忙呢,整天都有幹不完的事。”秦璐說:“辦公室的工作就是這樣,細小而繁多,上傳下達,當然主要還是為主要領導搞好服務。”


    “主要領導就是雷書記吧?”我說。


    “是啊。”秦璐點點頭:“雷書記身兼兩職,兩頭跑,政法委這邊我們給他服務,公安局那邊還有一套班子給他服務。”


    “雷書記可真忙啊,日理萬機。”我不由自主用譏諷的口吻說。


    “忙也甘願啊,權力大著呢,政法委書記兼公安局長,雷書記正在春風得意馬蹄疾的時候啊!”秦璐說。


    “不錯,看他那樣就是很春風得意的樣子!”我說。


    “不過,最近兩天看他似乎有些不大快意的樣子。”秦璐說。


    “怎麽了?”我說。


    “聽說是公安那邊前天晚上開展了一項特別行動,深夜緊急部署,要清繳什麽黑社會頭子,聽說還是個悍匪,武警特警出動了一大幫子人,還交代說這悍匪心狠手辣攜帶武器,不必活捉,隻要發現就立刻擊斃。


    “按說部署的是很周全的,可是不知怎麽回事,一大幫子忙活了大半夜,最後一無所獲,那悍匪竟然就在天羅地網下神不知鬼不覺消失了,這次行動是雷書記親自部署的,最後宣告失敗,你說他能開心嗎?”秦璐說。


    “嗯……那他是應該不開心。”我說。


    “這兩天他一直耷拉著臉,有事沒事就想發火的樣子,大家都不敢惹他,能躲開盡量不著他的麵,躲不過去的隻能硬著頭皮到他麵前去,我也不想沒事找事,所以就抽空溜出來了。”秦璐說。


    “公安那邊的事,和你們政法委有什麽關係?”我說。


    “不行啊,他身兼兩職啊,那邊不痛快,很容易把火發到這邊來啊……”秦璐說。


    “公安那邊行動失敗了,他沒有查究失敗的原因,沒有追究什麽人的責任?”我說。


    “沒聽說……既沒有查究也沒有追究。”秦璐說。


    “這好像很奇怪啊……”我說。


    “是有點奇怪,有點反常,聽人說這次行動之所以失敗,可能問題出在內部,公安內部有內鬼,但大家隻是猜測,誰也沒有什麽明確的證據,沒有證據的事,是不能拿到台麵上來說的,我想,或許他們也許正在暗地追查吧……


    “此次行動,聽說雷書記還親自帶著警車開道,帶了什麽不知是同行還是領導的人來現場觀摩,本想出一把風頭的,結果呢……你想想,雷書記能不窩火嗎?”秦璐說。


    “不錯,換了誰是雷書記都應該很窩火的。”我點點頭。


    “不說這個了,這些都是領導的事情,不需要我們操心。”秦璐說。


    我看著秦璐:“你這些天都在忙什麽?”


    “忙什麽?”秦璐遲疑了下,說:“忙工作。”


    “真的隻是在忙工作?”我說。


    秦璐說:“我知道你想問什麽。不錯,這些日子其實我的主要精力沒放在工作上,我沒有忙工作,我在忙自己的事情。”


    我說:“忙到什麽程度了?忙出結果了嗎?”


    不由自主我又開始關心秦璐和關雲飛謝非的事情了。


    秦璐看了我片刻,一時沒有說話。


    看秦璐這神態,我有些後悔自己剛才不該問這話,他媽的,他們的事情與我何幹呢?愛到什麽程度就什麽程度,愛什麽結果什麽結果,我主動打聽這幹嘛呢?這不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嗎?


    我尷尬地笑了下:“對不起,我問了不該問的問題。”


    “我沒覺得你不該問,你不要想多了。”秦璐說:“其實,我倒是覺得你主動問我這個,是關心我的表現,我心裏其實挺開心的。”


    秦璐說她的心裏開心,我的心裏卻不由暗暗叫苦。


    “其實,這件事,你了解我做事的脾氣和風格的,我已經付出了這麽大的代價,我已經走到了這一步,我當然是不能輕易罷休的,我絕不會輕易罷休的,我必將為自己的權利和利益而鬥爭到底……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我都必須要取得最後的勝利。”秦璐的口氣很果斷。


    我愣愣地看著她。


    “當然,到目前為止,形勢對我是很有利的,我一直處在主動的態勢,我一直在掌控著事情的進展,主動權始終掌握在我手裏:“秦璐說:“如果不出意外,我想,我不需要等到明年了,不用到2011年,我就能得到我想要的東西。”


    我的心裏一沉,聽秦璐這話,似乎,她又加緊了對關雲飛的威逼,給他繼續施加了高壓,似乎,關雲飛又給她做出了更加明確更加信誓旦旦的承諾,似乎,關雲飛和謝非的路終於要走到頭了,快要分道揚鑣了。


    當然,他們要以怎麽樣的方式分手,謝非是否會痛快答應下來能否成全他們,我不得而知。我更不得而知的是關雲飛心裏到底是否真的願意真的打算要和謝非分手,真的打算要和秦璐結婚?


    當然,如果秦璐拿肚子裏的孩子作為砝碼要挾關雲飛,他似乎無路可退,畢竟在女人和仕途之間,依照關雲飛的性格,他必定會選擇後者。何況,說不定秦璐還知曉他的其他秘密。


    但秦璐知道他的某些秘密,難道謝非就不知道嗎?惹惱了秦璐不好玩,激怒了謝非恐怕更會讓關雲飛感到恐懼。畢竟他和謝非在一起的時間更久,謝非知道他的某些隱秘之事會更多。


    秦璐之所以要急急火火給關雲飛施壓,顯然是想在關雲飛不知道孩子流產之前把生米煮成熟飯,快刀斬亂麻先達到自己的目的,之後的事之後再說了。


    我隱約感到秦璐似乎把關雲飛逼得有些過急了,年內就要搞定啊。


    秦璐看著窗外,沉默了半天,說:“其實我也是沒辦法,我必須要在關雲飛知道我流產之前把這事搞定,紙包不住火,拖下去,關雲飛早晚能知道我肚子裏已經沒有孩子了,所以,我必須要在年內解決這個問題……


    “本周六,關雲飛他們的學習班要出國考察,謝非一起去,我給關雲飛下了最後通牒,出國回來之後,必須把此事了斷,也就是說,在此次出國期間,關雲飛必須要和謝非攤牌,不但攤牌,而且,必須要謝非答應離開他,不管他用什麽辦法,必須要這樣……當然,他用什麽辦法是他的事,我隻看結果,不問過程。”


    我的後背一陣冷意,看著秦璐:“真的……要到這一步了……沒有其他選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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