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我呆呆的樣子,冬兒臉上的表情略微輕鬆了一下,接著溫和起來:“小克,這事不要提了,我就當你沒說這事……其實,你今天約我出來,我很高興……我知道海珠一直住在公司裏沒回去,不回去正好,這就對了,那裏本來就不是屬於她的……她這就叫害人害己,活該。”


    “你住口”我說:“你的思維太不可理喻!”


    “不管我的思維是不是理喻,我還是那句話,屬於我的就是我的,誰也搶不去,我得不到的,誰也別想得到。”冬兒淡淡地說。


    “這不是你能掌控的,不是你說了算的,你太自大了!”我說。


    “嗬嗬……”冬兒笑了,笑得有些淒楚和悲涼,接著說:“看來,今晚我們的談話要到此為止了,我想今晚我們沒什麽好談的了……我不想看到你不開心,也不想讓我自己不開心……


    “這個所謂神秘人的事情,不管是真是假,我都建議你到此為止不要去打聽去過問,我還是那句話,知道的太多了,對你沒好處……記住我的忠告……好了,我走了,謝謝你的咖啡。”


    說完,冬兒又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站起來開門徑自離去。


    冬兒走後,我陷入了迷惘和苦思,感覺腦子有些亂。


    我摸起手機,給四哥發了一個短信。


    半小時後,四哥出現在咖啡廳的單間裏,坐在我的對麵。


    聽我講述完今天發生的事情和我的推斷,四哥沉思起來。


    半天,四哥說:“顯然,寧州賭場出事和李順拿到的那個東西,都和這個神秘人緊密相關,李順去北京,也是和這兩件事有關,我想,李順可能要利用手裏的東西,對白老三發起一次規模空前的反擊。


    “至於如何反擊,反擊的方式,目前不得而知。但有一點可以肯定,李順賭場失去的一定會在這次反擊中找回來,他絕對不會吃虧。當然,我說的吃虧未必指的就是錢……


    “還有,就是這個神秘人,按照你的推理,冬兒的可能性很大,但是,要按你所說的冬兒今晚講的話,又似乎有些蹊蹺……她說的並非沒有道理,白老三的確給了她很多錢,她似乎沒有理由和必要為了200萬去冒這麽大的風險,她更沒有必要去幫助李順,甚至拿自己的生命做


    賭注。”


    此時,我並沒有意識到四哥和我一樣都有一個弱點,那就是情商低。


    四哥又沉思了半天,眼前突然一亮,說:“這個神秘人不管是誰,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之前給我們提供那些神秘情報的人,也一定是他,他們必定是同一個人!”


    我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你這麽一說,我也覺得很有可能。隻是,這個神秘人到底會是誰呢?”


    四哥皺皺眉頭,想了半天,說:“姑且不去管是誰,走一步看一步,最終一定會水落石出的……我想隨著事態的發展,這個神秘人一定會現身的。”


    我點了點頭:”嗯……”


    四哥又說:“還有,以後你不要再讓冬兒去離開白老三了……那樣的話不要再說了。”


    “為什麽?”我說。


    “很簡單……冬兒現在是白老三集團的核心層人物,雖然她可能沒有參與一些機密事件的決策,但是她掌管著白來三的財務,她知道的白老三的事情太多了,她知道的越多,就越難以脫身,如果非要脫身,那就是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你想想,白老三會讓知道自己很多機密的人輕易離開嗎?一句話,冬兒現在就和你陷入李順的泥潭不能自拔一樣,她上了白老三的賊船,已經下不來了……白老三要是發現她有背叛出賣自己的證據,那冬兒就有性命之憂。”


    四哥的話讓我心裏咯噔一下,我說:“那……你說,冬兒今晚堅決否認自己和那個神秘人有任何關係,是不是也是出於這個想法呢?”


    四哥搖搖頭:“不好說,畢竟我對冬兒不如你了解,你覺得冬兒有如此大的膽量嗎?她有如此慎密的心計嗎?她有如此高深的能力嗎?”


    我搖搖頭:“根據我對她多年的了解,我覺得她沒有……她現在就是一個隻知道貪圖享受喜歡吃醋搞些小動作的小女子,大的算計她恐怕沒那腦子,當然,她的本質是不壞的,她的業務能力是很不錯的。”


    四哥看著我:“照你這麽說,那這個神秘人就不應該是冬兒……她不具備這個條件。”


    “是啊,她不具備這個條件……應該不會是她。”我喃喃地說著,四哥的話似乎然我找到了一些某些安慰,心裏忍不住又開始自


    慰起來。


    “其實,在你內心真實的想法裏,你是打心眼裏不希望這個神秘人是冬兒的,對吧?”四哥又說。


    “是!”我點點頭。


    “這說明你還是很關心她的,你對她還是忘不了的,是不是?”


    “四哥,難道你不認為初戀是永遠也難以忘記的嗎?”我的心裏湧起一陣苦澀。


    “嗯,是的,初戀,是永遠也難以忘記的。”四哥的眼裏閃現出些許的悲涼,他或許又想起了自己因為白老三而死去的初戀女友。


    四哥低頭沉默了半晌,說:“我和白老三,早晚都要麵對麵的,或許,快了。”


    我沒有說話,心裏一陣紛亂。


    當晚,我又做了一整夜的噩夢,夢裏有各種險境,一會兒出現海珠,一會兒出現冬兒,一會兒又出現秋桐……


    早上醒來,渾身大汗淋漓,虛脫無力。


    終於受不了了,再這樣下去,我的精神會崩潰的。天亮上班後,我帶著滿臉的倦怠和疲憊去了市人民醫院,掛了心理科的專家門診。我想找個心理醫生谘詢下,看看吃點什麽藥調理一下我這顆飽經折磨的心。


    心理科冷冷清清,專家坐在那裏正看報紙,這年頭,看來大家的心理都很正常,像我這樣的神經病不多。


    “大夫,我最近連續做噩夢,嚴重影響了我正常的工作和生活。”我對專家說。


    “都做哪些類型的噩夢?”專家問我。


    “主要是夢見自己和親人在凶險陌生的環境裏被人追殺,遇到各種恐怖的危及生命的情形。”我向專家陳述著我的病情。


    耐心地聽我陳述完,專家說:“小夥子,做夢是人在睡眠過程中產生的一種正常心理現象。一般情況下,人在睡眠時大腦神經細胞都處於抑製狀態,這個抑製過程有時比較完全,有時不夠完全。如果沒有完全處於抑製狀態,大腦皮層還有少數區域的神經細胞處於興奮,人就會出現夢境。


    “由於少數細胞的活動失去了覺醒狀態時的整個大腦皮層的控製和調節,記憶中某些片斷不受約束地活躍起來,可能就表現出與正常心理活動不同的千奇百怪的夢……


    “噩夢主要分為3種:被追趕或生命受到威脅;失去親人或喜愛的物品;迷路或身處完全陌生的環境。而在某種程度上,噩夢也是人們擔心的恐怖場景在大腦中的預演……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一些意外的事情,心理上產生了極大的擔憂?”


    豈止是最近,我一直就在一個憂慮的環境裏度日,隻是最近意外的事情特別集中而已。


    我點點頭,看著專家。


    “被人追殺或無法逃跑等無能為力型的噩夢,往往暗示著主人在現實生活中可能感到恐懼,比如為自己為親人的安危擔憂,如夢見自己會飛但又突然從高空中掉下來、被野獸或怪物追、地震、空難等,這說明主人有失落感,在現實中可能他所希望的東西沒有得到實現。”


    專家繼續說:“很多人以為做噩夢肯定有害,其實從心理學角度講,不管美夢還是噩夢,都能幫你更清楚地認識自己,察覺現實生活中被你忽略或壓抑的真實情感,噩夢其實是白天焦慮、恐懼、內疚等情緒在夜間的釋放,在一定程度上反而能起到情緒調節劑的作用。”


    “哦……”我似懂非懂地聽著:“可是,我沒有感覺到情緒被調節好,反而精神越來越差。”


    “像你這種情況,應該是屬於有害的一類,是需要積極預防治療的。”專家說。


    “怎麽預防治療呢?”我說。


    “積極的預防措施是睡覺要用正規姿勢,手不要放在胸口和肚子上,保持心情愉快。工作生活不要太累,適當緩解一下壓力,我給你一些調節方式,注意建立一種健康的生活方式,同時減輕心理壓力,做些使自己放鬆的事情,如散散步、洗個澡、看看小說、聽聽柔和的輕音樂等。試著放鬆自己,看些輕鬆的節目或書籍。


    “養成良好的休息習慣,避免勞累,調整好自己的心態,不要思慮過多,緩解自己的壓力,保持愉快的心情,減少不良的刺激。平時應多看一些健康有益、輕鬆愉快的影視錄像或小說,少看或盡量不看易形成噩夢情景的影片或小說,避免不良的刺激在記憶中儲存。睡眠前最好不要過度用腦,以免大腦皮層過度興奮而引起夢境。


    “注意睡眠的身體姿勢。一般采取右臥睡眠較好。仰著睡的時候,雙手雙腳自然垂直,枕頭不要過高。要糾正趴著睡覺的不良習慣。睡覺時一定保持良好的姿勢,一般右


    側朝下側臥或者仰臥,不要枕著手臂,更不要把手臂房在胸腹上,保持自然的姿態,而且一定蓋好,不把手腳伸出外麵,睡前喝上一杯溫開水……”專家侃侃而談,我認真地聽著。


    “除去心理因素的原因,某些反複呈現的噩夢具有預兆疾病的作用。從病理學的角度看,許多身體疾病和精神疾病在潛伏期間症狀並不明顯。特別在白天人們的大腦活動頻繁、腦細胞十分興奮的情況下,更是難以覺察到體內潛在性病變的微弱異常刺激信號。


    “而睡眠時,噩夢可能預兆的疾病許多腦細胞進入休息狀態,工作機能降低。這時,白天影響細胞的刺激信號就會刺激皮層有關中樞,使相應的腦細胞出現應激反應,產生預見性夢境。”


    專家繼續說:“有不少實驗顯示,人體內的生理性與病理性的刺激可能被編入夢境。人體有些輕微的炎症,在意識清醒的狀態下,往往感受不到,而炎症引起的輕微刺激在睡眠時就可能導致噩夢產生。如有人在夢境中出現喉嚨被人掐著,後來果然發現患有咽炎。”


    “哦……做夢還和疫病有關……這個說法倒是很鮮見。”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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