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比如,吸毒量過大,導致神經錯亂而自殺。”我信口胡謅。


    “哦……吸毒會導致這個……”秋桐驚懼地看著我。


    “嗯……”我點點頭:“現在隻是懷疑……不過,吸毒過量自殺,確實是經常有的。”


    “啊”秋桐倒吸一口涼氣,眼裏發出恐懼的目光:“二子和小五吸毒啊?他們怎麽會吸毒?”


    二子和小五吸毒,我早就知道,他倆經常陪著李順一起溜冰。


    我點點頭:”嗯……”


    “那……你吸毒沒有?”秋桐看著我。


    “我沒有!”我說。


    “那……李順呢?”秋桐繼續看著我。


    “他……”我遲疑了下,說:“我沒有見到過他吸毒。”


    “沒有見到過。”秋桐盯住我:“易克,你告訴我,李順經常一副神經兮兮神經質的樣子,目光有時候還很呆滯,是不是吸毒的原因?他是不是在吸毒?”


    我不敢看秋桐的眼睛,我知道,我要是告訴秋桐李順一直在吸毒,是個深度的癮君子,那會將秋桐的心理擊潰,讓她的大腦崩潰,這個男人雖然她不愛,可是,卻是注定要和她過一輩子的,和一個癮君子在一起生活,對於秋桐來說,無論如何是會要了她命的事情。


    我不想一味地去欺騙秋桐,可是,我又不能告訴秋桐實情,因為即使秋桐知道了李順吸毒之事,也不能改變她必須要嫁給李順的事實,這樣做,隻能會增加秋桐的痛苦,對於她沒有任何好處。何況,李順現在正在戒毒。


    想到這裏,我看著秋桐:“他要是吸毒,你覺得他還能活到現在嗎?他要是吸毒,你覺得他還能做這些生意嗎?雖然不是正當生意,但是,還是經營地井井有條的。”


    秋桐似乎稍微鬆了口氣,眼神卻依然有些疑慮,死死盯住我,試圖想從我眼裏看出些什麽。


    我不敢再看秋桐的眼睛,站起來:“時間不早了,我要洗澡睡覺了。”


    秋桐緩緩站起來,緩步上樓,走到樓梯,又回頭看了我一眼。


    這一眼,我看到秋桐眼裏閃過一絲極度的恐懼……


    我的心裏不由打了一個寒顫,忙轉身進了衛生間。


    洗完澡,我出來到了客廳,聽到樓上沒有任何動靜,秋桐似乎睡了。


    我關好門窗,然後回到臥室躺下。


    今天發生了很多事情,從我到海珠公司講課到中午遇見四大金剛,從下午被海峰痛扁一頓到和老李深度交流,從飛機上遇到秋桐到寧州反跟蹤行動……


    我覺得很累,身體累,心也累。


    躺在鬆軟的大床上,我深深地歎了口氣,想著秋桐此刻就睡在我的上麵,我的心裏不禁又有些奇異的感覺……


    不知不覺我進入了夢想……


    不知過了多久,我突然被一陣淒厲的叫聲從夢中驚醒。


    “啊……救命。”


    萬籟俱寂的深夜,這聲音聽起來是如此的驚恐和清晰。


    這聲音來自於樓上,分明是秋桐的聲音。


    不好,秋桐有事!


    我的腦袋嗡的一聲,不容多想,一個骨碌從床上躍起,甚至來不及穿衣服,隻穿著三角褲頭,打開房門,直接飛奔衝上樓去


    我以飛快的速度衝上樓梯,找到臥室的門,用力飛起一腳:“啪”秋桐臥室的門被我一腳踹開


    我飛身進去,裏麵黑燈瞎火,什麽都看不到,隻聽到秋桐急促驚恐的喘息聲。


    我心急火燎急忙摸到門旁的開關,打開燈


    燈亮了,我看到了讓我大感意外的一幕。


    臥室內窗戶關的好好的,窗簾都沒拉開,不像是有人進來的樣子,而剛才的門也是緊閉,被我一腳踹開的。


    秋桐頭發散亂,臉色煞白,穿著粉紅色的綢緞睡衣,兩手緊緊抓住毛巾被的一腳,身體畏縮成一團,蜷伏在床頭,不停地發抖,兩隻眼睛茫然而驚懼地睜得很大……


    與此同時,我聞到室內濃濃的煙酒味,看看床頭櫃,一瓶幹紅已經見底,煙灰缸裏好幾個煙頭……


    無疑,這都是秋桐的傑作,她上來後並沒有睡覺,而是自己抽煙喝酒了。


    為什麽要這樣,我心裏明白,她是心情壓抑鬱悶驚恐而又無法排遣,於是自己喝悶酒抽悶煙。


    如此看來,剛才的驚恐大叫,並非有人進來,而是秋桐做噩夢了。


    而此刻的秋桐,看她的眼神和表情,似乎並沒有從噩夢裏醒來,似乎仍然處於酒精的麻醉和噩夢的恐懼中……


    看著秋桐一副受了驚嚇的樣子,我的心裏一陣疼憐,過去彎腰看著秋桐:“秋桐,怎麽了?做噩夢了。”


    “啊”秋桐突然又發出一聲驚恐的叫聲,兩眼看著我,身體隻往後縮,不停地顫抖,她似乎沒有認出我。


    “秋桐,是我……易克。”我說著伸出手。


    “不要過來你不要過來你是誰?”秋桐的聲音急促起來,帶著恐懼:“你不要過來。”


    我的鼻子突然有些發酸,喉嚨一梗:“若夢,我是客客……我是……客客。”


    “客客……你是客客……客客,我的客客。”秋桐的眼神依舊迷惘,卻亮了很多,喃喃地說著,突然,眼淚就流了下來:“客客……客客……你終於來到我跟前了,客客……我的客客……我難道這是在做夢嗎?我是在做夢吧。”


    秋桐看著我,眼神卻有些發散和茫然,臉上掛著兩行淚。


    我坐到床邊,伸手拉住秋桐的手,一手輕輕擦拭她臉上的淚水,讓她冰冷僵硬的身體慢慢舒緩,然後躺下,給她蓋好毛巾被。


    秋桐躺下後,閉著眼睛,似乎明白自己在夢裏,不願意睜開眼睛讓夢境結束,緊緊拉住我的手,低語:“客客……客客……不要離開若夢……陪著我……靠近我……給我一個支撐,給我一個世界。”


    秋桐的嘴裏噴出很大的酒氣,我知道她此刻還在酒精的迷醉中,正慢慢從噩夢裏走出……


    我一手任秋桐的手緊緊握住,一手輕輕撫摸著秋桐的臉頰,凝視著秋桐微微皺起的眉頭,凝視著秋桐白潔純淨的皮膚,凝視著秋桐依然青春炫麗的容顏……


    此刻,沒有衝動,沒有本能,沒有欲念,有的隻是感動和心痛。


    “你剛才做噩夢了是嗎?若夢。”我俯身貼近秋桐的耳朵低語。


    我的鼻孔清晰地聞到了秋桐身體的芬芳。


    我的聲音很輕,恍然來自天外。


    “嗯……”秋桐迷夢中喃喃自語:“好可怕的噩夢……很多骷髏和僵屍在我身邊……還有大鬼小鬼將我抓進地獄裏。”


    我明白了,昨晚和秋桐說的自殺和吸毒之事嚇著了秋桐,這是她做惡夢的主要原因。


    “不要怕,若夢,我在你身邊,客客在你身邊保護著你……”我繼續在秋桐耳邊低語,秋桐的頭發觸到了我的鼻孔,有些發癢。


    “嗯……客客……我們……我們真的在一起了……真的啊……你可知道,可知道……我有多思念你……我有多……多愛你……”秋桐低語著,仍舊閉著眼睛,卻又是滾滾熱淚而下。


    我緊緊抿住嘴唇,伸手擦拭秋桐的臉頰,秋桐突然緊緊抓住我的雙手,身體打了一個寒顫:“客客,我好冷……好冷。”


    秋桐的手確實很冷,甚至可以說是冰冷。


    我把手伸進毛巾被隨意摸了一下秋桐的身體,似乎是摸到了她的腿,這裏也很冷。


    我猶豫了下,直接上了床,揭開毛巾被,不敢看秋桐薄薄睡衣下若隱若現的部位和皮膚,伸手摸到床頭開關,將燈關死,然後一把將秋桐摟進懷裏,躺在了床上……


    室內頓時一片漆黑。


    “嗯……”秋桐輕輕地叫了一聲,沒有沒有其他的反應,我感到自己懷裏的秋桐身體很僵硬冰冷。


    我將秋桐的身體摟緊,緊緊貼近我的身體,盡可能增加接觸的麵積。


    我隻穿了褲頭,渾身幾乎等於赤果果,而秋桐也隻穿了一件單薄的睡衣,綢緞的,很滑,我們的身體一這麽接觸摩擦,睡衣幾乎就被撩了上來,身體的皮膚幾乎就接觸了一大半。


    我抱緊秋桐的身體。


    按照某些人想當然的以為,我這樣的種馬此刻必定要渾身熱血沸騰,不可遏製要幹那樣的事。


    可是,我卻沒有,我此刻的大腦竟然出奇地純淨,出奇地平靜,出奇地沒有絲毫雜念,身體也同樣沒有本能奔流,沒有yuwàng噴湧,沒有原始衝動。


    我隻是緊緊摟住秋桐的身體,帶著無比的心疼和親近,帶著恍惚的幻覺和夢境,我隻希望用自己的身體去溫暖秋桐,用自己的懷抱去嗬護秋桐,用自己的臂膀去給她安全和安慰……


    黑暗裏,我緊緊摟著秋桐,和她的身體全方位零距離接觸。


    這是我夢寐以求的女神,這是我夢幻中的一刻,這是我做夢也不敢想的情景。


    此刻,竟然真的實現了,秋桐就在我的懷中,就和我肌膚相親,我們此刻零距離接觸,隻要我願意,我可以實現負距離進入。


    但是,我沒有,因為我此刻真的毫無任何雜念和邪念以及欲念,我此刻隻想好好溫暖秋桐,溫暖她的身體,溫暖她的心靈。


    此刻,我真的覺得自己是個正人君子,柳下惠。


    一個男人,想做liumáng容易,想做個正人君子卻很難,因為男人的本xing就是liumáng,容易表現的真實,而正人君子很多都是偽裝的,所謂傳說中的裝逼就是如此,想從內到外做個真實的正人君子,的確很難。


    而此刻,我竟然就真的做到了。


    我自己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我他媽原來還能做一回正人君子,做一回傳說中的柳下惠。


    或許有人會說我裝逼,說哪有這種情況下不做那事的,我隻能說這是人的心術不同,或許換了那人他會做,或許換了別的環境和時間我也會做,但是,在此刻的境地下,我真的就沒做。


    這事要是說給別人聽,我估計相信的會很少。


    不管你們信不信,我反正是信了。


    我這話說的比那位鐵道部的發言人早了接近2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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