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愛你……”海珠發出夢囈的柔柔的深情的聲音,接著翻了一個身,又進入了夢鄉。


    海珠的話將我從沉思中喚醒,我突然想抽煙,於是輕輕下床,摸出煙盒,剛要摸打火機,突然又想在屋裏抽煙會將海珠嗆醒,於是決定出去走走,到外麵抽。


    我去了衛生間,打開燈,從鏡子裏看到了自己血紅的眼神和猙獰的麵目。


    我洗了一把臉,悄悄穿上衣服,帶上門,去了電梯,打開電梯,下樓。


    此時,我不知道,就在此刻,在酒店一樓大堂,發生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


    電梯徐徐降落,到了一樓停住,門打開,我邁步出來。


    剛出電梯門,我就聽到大堂裏有雜亂的聲音,走了兩步,步入大堂,立刻,我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大堂裏一片狼藉,地麵上到處都是砸碎的玻璃和歪倒的沙發等物品,還有一灘一灘的血汙,一股血腥味迎麵而來,3個保安渾身是血半昏迷狀態躺在地板上,周圍的工作人員驚魂未定忙亂地大呼小叫地奔跑著,忙乎著,周圍站著很多老外在旁邊指指點點,用各種各樣我聽不懂的外語說著什麽。


    這個場麵可比那次在東湖度假村二子和小五砸的那次壯觀多了,那次和這次比,小巫見大巫。


    大堂旁邊有一個咖啡廳,這麽多老外在這裏,肯定都是在咖啡廳喝咖啡的,聽到動靜,被驚擾了。


    這裏正要舉行重要的國際經濟論壇,這麽多外賓住在這裏,鬧出去可是國際影響,極大損害了寧州市政府、浙江省政府甚至國家的麵子,這是誰這麽大的膽子幹的,又是什麽原因呢?


    我走過去,站在一堆老外之間,伸手碰碰站在老外身邊的一個黃皮膚西裝革履的年輕人,他貌似是老外的翻譯:“喂哥們,怎麽回事?”


    那哥們看看我,張口說出一串基裏哇啦的外語,似乎沒聽懂我的話,聽他那外語,似乎是韓國人。


    我咧咧嘴,又問另一個黃皮膚的中年人,沒想到他又是一串外語,聽出來是日語,是日本人。


    我靠,這裏老外夠多的。


    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站在旁邊會講中國話的,他說:“我是給德國人做翻譯的,剛來,不知道啊。”


    這時,一個金發碧眼的老外向他說了一通,不是英語,我聽不懂,但是那翻譯不停地點頭,聽懂了,這麽說著老外說的是德語。


    聽那老外講完,這翻譯對我說:“好像是黑社會在這裏群毆的,一幫黑社會打手突然衝進來,進來就砸東西大人,把幾個保安都打了……打完然後就揚長而去。”


    “哦,為什麽呢?”


    “這個……就不知道了。”翻譯搖搖頭:“這下丟人丟大了,這麽多國際友人,還是在五星級酒店,人家怎麽會看待我們這裏的治安啊,這對市裏甚至省裏的招商引資會起到很壞的負麵作用的。”


    這時,另一個一直站在一邊的一個中年人插話了:“好像是和小姐提供特殊服務有關,外麵的幾個小姐想進酒店,結果保安不讓進,然後那幾個女的就走了,走了不一會兒,就衝進了這麽一幫人,邊打砸還邊罵罵咧咧說什麽要給這家酒店長長記性,看以後還敢不敢阻礙他們的生意。”


    我聽了心中一竦。


    寧州的****業都是李順控製的,所有的星級酒店都是他們的地盤,上次在東湖度假村已經來了這麽一次。


    但是上次的影響不大,要是平時,他的小姐進酒店應該是沒問題,但是這次正逢這裏有大型國際會議,所以保安才會加強了治安措施,不讓小姐進去。


    那麽,打砸的那幫人,會不會就是李順的手下人呢?他們是從來不管什麽國際會議不國際會議的,隻管賺錢的。


    要真的是李順的人幹的,這次的事情可是大了,影響大,後果也嚴重。


    我沉思著,繞了一圈,出了酒店,摸出手機就給老秦打電話,很快打通了。


    “老秦,你在哪裏?”我說。


    “在賭場啊!什麽事?”老秦說。


    “那個……今晚……有沒有人到香格裏拉酒店去鬧事?”我說。


    “鬧事?為什麽?我沒聽說啊,我今晚一直在賭場裏!”老秦說。


    “小姐到香格裏拉酒店酒店搞特殊服務被阻攔,然後一幫人衝進來砸了酒店。”我說:“是不是你們的人幹的?”


    “啊”老秦的聲音吃了一驚:“出了這種事……我怎麽不知道?”


    “李老板呢?”我又說。


    “中午和你們喝酒喝多了,晚上在房間裏溜冰呢,叮囑誰都不準打擾他,手機都關了。”老秦說:“你等下,我問問二子小五他們知道不?”


    說完,老秦掛了電話。


    我收起手機,又轉悠到大堂門口,在酒店門外隔著玻璃看著裏麵忙亂的動靜,一會兒,呼嘯而至幾輛警車,下來一幫警察,進入了酒店……


    我觀察著酒店裏的動靜。


    正在這時,突然,我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正穿過酒店大堂你的圍觀人群匆匆往外走。


    這是段祥龍,他神態自若,不左顧右盼,也不看現場,直接就出了酒店。


    我站在暗處,他看不到我。


    我注視著段祥龍的身影,看到他直接下了台階,直奔停在酒店門前的一輛麵包車,徑直打開前門,上了駕駛室,接著,車子就打著了火。


    段祥龍下午就來了香格裏拉酒店,到現在才離開,在這裏呆的時間不短啊。


    很奇怪,段祥龍下午是打車來的酒店,怎麽這會兒突然又有車開了呢?


    我看段祥龍坐在駕駛室裏,雖然車子打著火了,但是卻並沒有開走,似乎在等人。


    我不看段祥龍,繼續看著酒店大堂。


    片刻,我看到四大金剛出現了,提著行李包,直奔酒店前台……


    過了一會兒,四大金剛提著行李,急匆匆出了酒店,徑直奔向段祥龍開的那輛麵包車,上了車,車子緩緩啟動,準備開走。


    很顯然,剛才四大金剛是在辦理退房手續,退房一般都是在上午,他們怎麽在這個時候退房離開呢?


    我疑竇頓生,正在這時,一輛出租車正在大堂門前下客,客人剛下車,我拉開車門坐了進去,指了指正要離開的那輛白色麵包車:“師傅,走,跟上那輛麵包車。”


    司機師傅沒有言語,直接開車跟了上去。


    段祥龍的麵包車出了酒店,轉入大馬路,徑直往機場方向開去。


    我乘坐的出租車緊跟在後麵,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這時,老秦給我來電話了:“剛才我給二子打電話了,這事果然是他們幹的……有客人打電話找媽咪要4個小姐,要求提供特殊服務,小姐到了後,保安阻攔不讓進,說是有大型會議招待,小姐說她們是來酒店找朋友的,保安讓她們說出客要找的人的姓名,結果四個小姐說不出客人的姓名,保安於是向外驅趕她們……


    “她們被趕走後,給媽咪說了,媽咪接著給二子說了,二子二話不說,叫上小五,帶著幾個弟兄就殺奔了香格裏拉酒店,進去不由分說就是一通打砸,把幾個保安狠狠打了一頓,然後就回來了。”


    “這事李老板知道了嗎?”我說。


    “不知道,他今晚不準任何人打擾他,他既然發話了,誰敢驚擾他?再說了,這樣的事情,一般是不用事先給他匯報的,事後也未必就給他說,太正常了,家常便飯。”老秦說。


    “但是,今天,這事,我覺得不是小事,裏麵有大型國際會議了,住了很多老外,而且,這會議規格很高。”我說。


    老秦一聽:“哦……難道……這事鬧大了……這的確不是好玩的。”


    “段祥龍今晚沒在賭場?”我又說。


    “平時一般來說,他晚上都在的,要麽上台子賭一會兒,要麽陪著他拉過來的賭徒喝茶聊天,今晚沒見他不過,他在晚上的時候打電話過來了,說中午和你還有李老板喝多了,在家裏睡覺呢。”


    “哦……”


    “怎麽了?你問段祥龍幹嘛?”老秦說。


    我斟酌了下:“沒什麽,隨便問問。”


    “你懷疑這事和他有關?”老秦很敏感。


    “不好說……我沒有什麽證據,我隻是猜想一下。”我說:“隻是,我覺得今晚這事可能是有些蹊蹺。”


    “怎麽蹊蹺了?”老秦說。


    “這事先不說了,等以後再說。”我此時不想和老秦多說我的猜測。


    “那好吧。”


    “李老板那邊,最好想辦法讓他知道今晚的事情!”我又說。


    “嗯……”老秦答應了一聲,又有些為難的聲音:“他的脾氣你是知道的,他要是不準人打擾他,誰敢啊……起碼我是不敢,他翻起臉來,誰都不給麵子……不過,要是你找他,他未必會……畢竟,你在他心裏的分量,我是知道的。”


    我想了下:“好吧,我想辦法和他說說。”


    然後,我掛了老秦的電話,接著撥通了機場的問詢電話:“今晚寧州飛星海的飛機有沒有?”


    那邊接著回答:“隻有晚上11點20分的一班。”


    我看了下現在的時間,10點整。


    “謝謝,我掛了電話!”


    很明顯,四大金剛是要坐今晚的飛機連夜趕回星海,如此匆忙趕晚上的飛機,似乎他們在星海已經沒什麽事情了。


    白天寧州飛星海的航班多的是,為何一定要在今晚走,為何不住到明天走呢?我心中的疑團越來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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