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自己腦子裏怎麽突然冒出了這個念頭,不知是不是想讓自己徹底斷絕對現實裏秋桐的幻想,還是想減輕自己麵對現實裏的秋桐和虛擬世界的浮生若夢所產生的糾葛與煩憂,亦或是因為現實裏海珠的出現加劇了我內心的矛盾感。反正當思緒延伸到這裏的時候,我的手就打了出來,同時習慣性一敲回車鍵,發了出去。


    發出去之後,我立刻就後悔了,但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無法收回了。


    我不由擔心這段話發出去的後果,擔心浮生若夢看到這段話之後是否會被沉重打擊,我不想傷害她,真的不想。


    我不知何時秋桐會看到我的這段話,但是,我知道,她早晚都會看到,一定會看到。


    我不由心裏鬱鬱了很久,然後長歎一聲,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我接到秋桐的電話:“易克,我們今天去通遼,去看望雲朵的父母,我已經買好車票了,下午5點20分的。”


    我的心裏一陣激動,我又要去通遼去科爾沁大草原了,上次是秋天,和雲朵,這次是冬季,和秋桐。


    “好的!”我說。


    “我現在先去辦公室上qq發一個郵件,再去拜訪幾個客戶,下午車站見!”秋桐利索地說著,掛了電話。


    我一聽秋桐要上qq發郵件,一下子呆了。


    浮生若夢豈不是馬上就要看到我的qq留言了!


    我的心裏亂糟糟的,不知下午見到秋桐的時候她會是什麽樣子。


    我出去打算吃點東西,走到醫院住院大樓門口的時候,突然看到孫東凱正從裏麵走出來,邁著矯健的步伐,看不出一點身體不適的樣子,身後跟著曹麗,提著東西。


    曹麗先看到了我,微微一怔,接著衝我打招呼:“哎……這不是易克嗎?易克……”


    我住了腳。


    孫東凱聽見曹麗的聲音,住了腳,看看我,眼睛眨了眨,似乎想不起我是誰了。


    曹麗既然喊我,我也就和他們打招呼:“孫總好,曹主任好!”


    孫東凱依然懵懵地看著我,似乎和我不認識一般。


    曹麗這時對孫東凱說:“孫總,這是以前發行公司大客戶服務部的易克,已經辭職了。”


    孫東凱“哦”了一聲,微微點點頭,衝我似笑非笑滿不在乎地看了一眼,然後繼續往前走,不遠處,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那裏,孫東凱直接衝那轎車走了過去,快走到轎車跟前時,孫東凱又折回來,對曹麗說:“我突然有點鬧肚子,去下衛生間!”


    說著,孫東凱又急急走進住院大樓,要上衛生間。


    “哎……好的,孫總,你去吧,我在這裏等你!”曹麗說。


    看著孫東凱走進住院大樓之後,曹麗扭臉看著我,眼神裏帶著熱情和快樂:“易克,小家夥,小白臉,好久不見你了,到哪裏去了?辭職也不和我打個招呼,害得我好找……要不是今天遇到你,還不知道你到哪裏去了,還以為你離開星海了。”


    我說:“沒到哪裏啊,辭職後就在星海逛遊,難得曹主任這般牽掛,謝謝!”


    曹麗火辣辣地看了我一眼,臉上露出嫵媚的笑:“辭職了也不和我聯係,沒良心的,今天你可跑不了了,來,告訴我你的電話號碼,我抽空和你聯係。”


    我說:“幹嘛?聯係什麽?”


    曹麗嬌媚地說:“小壞蛋,你說聯係什麽?你不聲不響就走了,可是把姐的心都帶走了,姐可是想死你嘍……乖,來,告訴姐你的電話號碼。”


    看著曹麗的媚態,想著她和秋桐的複雜鬥爭,想著我春節後就要回發行公司去上班,我考慮了下,就把號碼告訴了她。


    曹麗用手機記下號碼後,打了一下,我的手機響了下,不用看也知道是曹麗的號碼。曹麗然後說:“等我有空和你聯係哈……今兒個沒空,孫總剛出院,我來接他的。”


    我說:“沒事不用和我聯係,我平時沒空!”


    曹麗看著我的眼神顯出一副****難耐的神情,****地說:“白天沒空,晚上還能沒空嗎?傻瓜……和姐在一起,姐不會虧待你的。”


    我知道,曹麗說的小弟弟是雙關語。


    我轉移話題,說:“孫總的病好了?是什麽病啊?”


    曹麗斜眼看了下住院大樓出口處,眼裏露出滿不在乎的表情:“本來就沒什麽大病,說是小毛病都有些牽強,這領導的身體不適啊,都是根據需要來的,需要的時候就要有病,不需要的時候什麽病都沒有,他住院,其實狗屁病都沒有,就是為了躲開集團領導之間的一場鬥爭,現在風平浪靜了,身體就好了,就可以出院了……你想想,哪裏有住院還能在病房裏生龍活虎一般幹那事的。”


    說到這裏,曹麗似乎意識到說漏了嘴,急忙住了嘴。


    我一聽,明白了,孫東凱不是真的有病,隻不過是********的需要才進了醫院,應該是集團領導層之間最近發生了一些內部鬥爭,他為了躲開才稱病進了醫院。


    官場鬥爭中,稱病住院似乎也是一種戰術和謀略,是鬥爭的一種形式,孫東凱運用地倒是很自如。


    曹麗剛才說的最後一句,無疑是孫東凱在住院期間在病房裏搞女人,孫東凱住的當然是單間高幹病房,在那裏進行那運動自然是有條件的,而做的對象,自然就是曹麗了。


    我裝作不懂的樣子看著曹麗:“什麽幹那事?那事是哪事?”


    曹麗忙遮掩地擺手:“唔……沒什麽事,就是孫總在病房裏還天天鍛煉,做俯臥撐。”


    我說:“哦……做俯臥撐……孫總還真不簡單,這俯臥撐是在床上做的吧,一次能做多久啊?”


    我問得裝憨賣傻。


    曹麗有些不自然地說:“當然是在床上做的,做多久,我也不知道……好了,不談這個了,對了,你辭職後在做什麽呢?”


    “賦閑!”我說。


    “哦……那要不要我幫你介紹個工作呢?”曹麗說。


    “謝謝,不用,過完年,我自己會找的!”我說。


    “你自己找,未必能找到合適的工作,我幫你找呢,絕對保證能讓你滿意,工作環境舒服,又不累,收入還高!”曹麗說:“集團經營係統有很多經營部門,你想去哪裏,盡管和我說,我打個招呼,絕對沒問題的。”


    聽曹麗這麽一說,我心中一動,說:“我想回發行公司!”


    曹麗一怔,有些意外地看著我:“集團這麽多經營單位,你幹嘛非要回發行公司,你不是剛從那裏辭職不久嗎?”


    我說:“辭職後我又後悔了不可以嗎?”


    曹麗沉吟了下,麵露難色,對我說:“去別的經營單位吧,別去發行公司,別的單位我都沒問題,就是別去發行公司。”


    聽到這裏,我的心裏暗暗發笑,曹麗作為集團經營管理辦公室的副主任,主持經營管理辦公室的工作,和集團領導走的很近,集團的經營單位各負責人自然是誰都不想不敢得罪她的,她要安排個人,誰都應該會買她的帳。


    但是,唯獨秋桐未必會給她麵子。秋桐的性格柔中帶剛,表麵溫順,內心倔強,一個辭職的人再回去,按照曹麗對秋桐的理解,秋桐絕對不會要,難道這發行公司是你家開的,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啊?


    曹麗之所以這麽和我說,自然是不想在秋桐麵前碰釘子自找難看,似乎她對秋桐也是有些忌憚的。


    我說:“別的單位我還真不感興趣,我做習慣了發行,還就是想再回去幹,哎……曹主任,既然你不好做,那就別為難了,你的心意我領了……年後,再說吧。”


    曹麗似乎覺得她在我麵前丟了麵子,咬咬牙說:“你要真鐵了心想回發行公司,那也好,別著急,先等等,以後,會有機會的,等以後我讓你回發行公司的時候,你可就不是一般的發行員了。”


    曹麗這話我一聽就明白她的意思,無非就是她今後會成為發行公司的一把手,那時會把我招過去弄個小頭目幹幹。


    曹麗一直在偷窺發行公司老總的位置,帝國主義忘我之心不死啊!


    我不由想年後我出現在發行公司的時候曹麗會如何想,我該如何對她說。


    我此時覺察出,在發行公司總經理這個位置上,對秋桐構成最大威脅的,不是趙大健,而是曹麗。


    但是,在對秋桐工作的暗算破壞上,趙大健和曹麗一樣不可忽視,還有一個立場忽左忽右的李順,當然,最強有力的當是孫東凱。


    孫東凱作為一個掌握有實權的****領導,一直想把秋桐弄到手,很多男人的心理就是這樣,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越是得不到,就越是不肯放手。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今後,孫東凱一定還會利用職權來對秋桐施加種種障礙。


    當然,作為一個有心計的領導,他未必會親自出手,或許會利用手下其他人來整治秋桐,然後自己出來做好人,博取秋桐的好感。比如,他會利用趙大健和曹麗想取秋桐而代之的心理來出手。


    當然,在他心裏,未必就會認為曹麗和趙大健比秋桐更適合幹這個總經理職位。但是,這是公家的單位,不是私營企業,公家單位用人很多時候不是唯才是用的,是看誰聽話,看誰會巴結領導,至於集體的利益,算個狗屁。


    我分明感覺到了秋桐周圍的陰霾氣候,陰雲密布,殺機四伏。


    這也更加堅定了我回發行公司工作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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