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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大早,有婆子在門口詢問:“姑娘可起來了?”


    顧盼道:“起了。”


    這婆子跨了進來,手上提著籃子,臉上樂嗬嗬的:“二當家得讓我給姑娘送吃的來了。”


    顧盼道:“多謝。”


    這婆子將早飯放在桌子上:“姑娘累壞了吧,照顧這兩個男人,可是個辛苦活。”


    顧盼不置可否。


    這婆子乘了粥在碗裏,朝躺著的男人走去:“二當家的讓我過來替你搭把手。”


    她過去要給方蕭喂粥,方蕭扭頭:“你走開,讓她來。”


    這婆子愣了一愣,這大舅子脾氣還真不小。


    關星痕笑了:“來來來,你們倆一人伺候一個。”他朝著那婆子揮揮手:“我沒那麽多講究,你來伺候我。”


    那婆子笑嘻嘻道:“成。”


    她端了粥過去,關星痕用手撐著坐了起來:“我手沒斷,不用喂,等有什麽需要了再讓你幫忙。”


    於是那婆子揣著手在邊上看著,心裏倒也高興,這活倒是輕鬆。


    顧盼隻得又乘了一碗過去喂方蕭。


    那婆子看了一會,嘖嘖道:“瞧這姑娘,又俊俏又細心,一看就是有福之人。”


    我這是福氣好麽?顧盼翻了翻眼。


    那婆子又道:“姑娘好福氣,咱們二當家的福氣那就更好了。二當家的正給您準備聘禮呢,我們這二當家的人可好了.......”


    聽到這裏,顧盼的手抖了一抖,差點摔了碗。


    那婆子還在劈裏啪啦得往下說,顧盼一句都聽不見了,隻看見方蕭的眼神掃過來,跟要吃人似的。


    那婆子說著說著,聲音就漸漸低了,因為她突然感受到屋子裏的氣氛正變得詭異起來。


    方蕭道:“滾!”


    他這麽一喝,這婆子頓時住了嘴。她也算會看眼色的人。一看到方蕭鐵青的臉,半點沒猶豫就跑了出去。一邊跑一邊還納悶,怎麽裏麵的人才開口說了一個字,她就覺得遍體生涼。就嚇得隻想逃出這屋子呢?自己怎麽著也算是強盜的婆娘,平時也是凶悍的,但麵對著這兩個傷殘人,怎麽就比見了猛獸還要害怕呢?


    等這婆子跑遠了,方蕭冷冷問:“什麽二當家?什麽聘禮?”


    顧盼有些結結巴巴:“是這樣的......有個人.......你們傷得重.......”


    說了半天。顛來倒去,都說不出個所以然。


    關星痕倒是懂了:“你意思是,為了救我們,你把自己給嫁出去了?”


    方蕭怒道:“放屁,她已經嫁給了我,怎麽還能嫁出去!”他氣急,頭一次說了粗話。


    關星痕趕緊糾正自己的說辭:“是準備嫁出去?”他用詢問的目光看著顧盼。


    方蕭則是惡狠狠瞪著她:“說!究竟怎麽回事?!”


    顧盼低聲道:“我也沒把自己嫁出去,隻不過當時情形,我也實在沒辦法,隻不過想拖上一拖。”


    方蕭冷笑:“什麽叫拖上一拖?”


    到了這時。顧盼索性豁出去了:“那人約莫是看中我了,所以我說。隻要能就救了你們......”


    方蕭打斷她:“我不要你救!你把那什麽二,二貨給我叫過來,叫他把我扔回去!”他凶狠得盯著她:“就是我死了,你也別妄想再嫁人!”


    不知道怎麽,見了他的模樣,顧盼竟覺得自己好像真做錯了什麽似的,聲音有些低三下四起來:“我不過就是隨口說了下,你別著急啊,這不。八字還沒一撇呢,我們能活著不比什麽都好?”說完她才覺得有點不對勁,自己是為了救他們,這麽理直氣壯的事。可是為什麽自己會覺得跟做了虧心事似得?


    方蕭陰森森道:“八字沒一撇?這麽說來?你自己已經給自己畫好了一撇了?你可別忘了,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關星痕見兩人快要弄僵,立刻出來打圓場:“老方,你別急,那時我們兩人傷重。她不過是權宜之計。”


    方蕭道:“權什麽宜?!若是這樣救得我,我寧可現在就死了!”


    關星痕嘟囔:“我可不想死。”見方蕭目光要殺人似得掃過來,他趕緊閉了嘴。


    顧盼道:“我總不能眼睜睜看你們死在我眼前,若換了是你......”


    她的話又被發現打斷:“若換了我,我便先殺了你,再殺了自己。”


    關星痕有點愣住:“那我呢?你也殺了我麽?”


    方蕭道:“你關我什麽事?”


    關星痕道:“怎麽不關我的事?我不是也在?”


    方蕭道:“你先一邊呆著,沒你事,別來摻和。”


    見他這麽蠻不講理,顧盼心裏也來了氣:“我可沒你那麽狠心!”


    方蕭冷笑:“你為什麽不那麽做?對於女人來說什麽最重要?是名節!你不過就是怕死而已!”


    顧盼也怒了,爆了粗口:“放屁!狗屁的名節!我隻想著你們能活,我可沒想過自己,隻要你們活著!”


    關星痕點頭:“還是小顧良心好,沒讓我一邊呆著去。”


    方蕭咬著牙斬釘截鐵道:“若你是用這法子來救我,我就立刻死在你麵前!”


    看著他得眼睛,顧盼就知道,他既然這麽說了,就一定做得到。


    關星痕也有些愣住:“那我呢?我要不要也一起死?”


    顧盼沒好氣:“你不用,聽說他們大當家的是兔兒爺,沒準就把你收了!”


    關星痕臉色頓時白了:“他敢收我?我他媽一腳踢爆他命根子!”


    他低頭看看自己不能動彈的腳,突然說不出話來。


    顧盼道:“我哪有答應他什麽,我不過是在推脫,是在等待。隻要能熬到你們傷好了,我們就能一起離開了。”


    方蕭還在瞪著她。


    顧盼又重複道:“你們傷沒好之前,我是斷然不會答應他成婚的。”她平複了下自己的情緒,她走上前去,握著他的手,跟哄孩子似得柔聲道:“我不想死,更不想你死。我們還沒過夠好日子,還有許多許多事情沒有做,我現在隻想著能和你白頭到老。所以你現在什麽也別多想,趕緊養好傷,然後就帶我走。隻要你傷好了,還有誰敢搶我?”她拚命回憶著言情劇裏的台詞,想讓自己的說辭更煽情些,希望能打動他。(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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