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大衛卻像是什麽都沒有聽到一般,視線就這麽緊盯著蘇小柏的右手臂上的傷處,久久地凝視著,力氣之大,甚至捏得蘇小柏的右手臂好一陣生痛,不由得倒抽了那麽幾口涼氣。


    “大衛,等等,大衛,你輕點,我並沒有事兒,你知道的,喪屍病毒對我起不來任何的作用,即便是死亡,隻要給我一定時間的恢複,我便能好好地複生過來……”


    可,還沒有等蘇小柏將話給說話,她便是感覺到自己的身子猛地一下騰空了,就這麽被大衛輕而易舉地舉行來,說實在的,從一開始到現在,蘇小柏直接被大衛給擰起的次數可謂是數不勝數。


    隻不過,在大多數的時候,可能是由於大衛的變異體質難以控製力度的關係,即便是無心的,但擰起蘇小柏的時候都會弄得她好一陣的生痛,一開始的時候,蘇小柏是敢怒不敢言,而到了後來,則是漸漸地習慣,也明白了讓大衛好好地控製住自己的力度似乎十分的艱難,也就沒有怎麽留意了。


    這一次卻是不同,蘇小柏都已經堪堪地閉上了眼睛,做好了得折騰上好一會兒的準備了,然而,出乎她意料的,蘇小柏卻是感覺不到大衛任何的粗蠻力氣,反之,他的動作竟是十分的輕鬆,並沒有像是之前好多次地那般,直接將蘇小柏擰起,而像是碰著個易碎品一般,將蘇小柏那麽輕輕地抱在了他的懷裏,動作輕柔得蘇小柏分外的不自在,想說些什麽讓大衛將自己給放下來,就這麽微微地一抬頭,在對上大衛不知什麽時候變得赤紅赤紅的眼眸那刻,心頭忍不住顫了那麽幾顫。


    頓時,蘇小柏竟覺得有些什麽堵在喉嚨間,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什麽話都說不出來,耳邊便是傳來了一個熟悉又陌生的男聲。“不能受傷,小柏,你不能受傷……”


    那是大衛的聲音,基本上一直和大衛呆在一塊兒的蘇小柏。可謂是對大衛的聲音熟悉不過了,可與之前略顯呆板和任務性的聲音相比,這一次,蘇小柏竟是感覺到好像是有那麽一些不一樣了,在那聲音裏竟是不複之前的呆板冷漠。而是帶上了一些感情,這一種說不清道不出來的感覺,更是從他赤紅的眸子裏直麵而來。


    在那麽的一個瞬間,蘇小柏甚至有點忘記了大衛本質上也是一個喪屍的身份,而像是一個人類,一個活生生,沒有受到感染的人類。


    隻是,現在的情況,卻是沒有多少的時間讓蘇小柏思考得更多,周圍的t1已經在那麽的一瞬間圍上來了。鋒利的爪子在地麵上劃下了一道道深深的凹痕,張著血腥的大口接二連三地嘶吼出來,這樣的一幕,足以讓所有的膽寒。


    然而,在包圍圈中那個,卻是一點被嚇倒的表情都沒有,甚至上是沒有聽到那變異體持續不斷的威脅聲一般,隻是小心翼翼地將蘇小柏往自己的懷裏抱得更緊,眼睛在觸及那傷臂處刺目的紅色之時,眉頭狠狠地皺了那麽幾皺。似乎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讓傷口更重了,動作更為輕柔地將蘇小柏的右臂往內收攏了一下。


    大衛這麽漫不經心的動作,就連蘇小柏看著忍不住有那麽幾分焦急起來,但她的直覺告訴。在這個時候,最好順著大衛的動作來,好幾次張了張嘴,話到了嘴邊又猛地一下給咽下去,而就在這個時候,心中忽然一陣警鈴大作。蘇小柏隻覺頭皮一麻,幾是下意識轉過了視線,卻是正正地對上了一隻t1醜陋又龐大的腦袋,就這麽張開了血盆大口,從他們的背後猛然間襲來。


    “大衛,小心,在背後。”


    就這麽‘噗嗤’的一聲,蘇小柏的話音從剛落,大衛另一隻空著的手不過是猛然一抬,竟就這麽直直地穿透了那一隻t1的腦袋,一下致命,沒有任何掙紮的機會,手起手落間,那一隻想從背後偷襲的t1便已轟然地摔倒在地。


    這樣極為刺激的一下,卻是使得蘇小柏的眼睛都忍不住瞪大了,雖說她一直都知道大衛在變強,對付t1沒有多大的問題,卻是沒有想到竟是已經變得這麽強,可以就這麽一下輕而易舉地將t1給滅了。


    隻是,蘇小柏遠遠都沒有想到這隻是一個開始而已,就在那麽愣神的片刻,大衛便已在她的耳邊輕輕地道了一句“抓緊。”


    下一刻,蘇小柏便是感覺到了一陣烈風猛然傳來,大衛的身影動了,不過是幾個閃身,也不知道大衛究竟是怎麽動作的,那看著一隻隻難以對付的t1就這麽倒了下來,血腥味越來越重,沉重得蘇小柏難以呼吸,但從都到尾,蘇小柏都沒有閉上眼睛,而是將自己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就這麽直直地盯著大衛的行動。


    一開始,蘇小柏的眼睛還不能跟上,隻能看出那麽好一些殘影,但漸漸地,隨著時間的增長,倒下的t1的屍體越來越多,蘇小柏竟是發現自己已經能慢慢地追上大衛的動作了,這才大衛阻擊的那一隻手和平時有那麽一點不同,指尖是鋒利的,就這麽直接穿透t1堅硬的頭骨毫不費勁。


    然而,這並不是讓蘇小柏最震驚,她震驚的是,對於此,她不僅僅沒有感覺到任何一點兒害怕的感覺,而是在厚重的血腥味的刺激之下,她竟感到有一種嗜血的感覺在蠢蠢欲動,喉嚨間不由得就是好一陣的幹渴,忍不住握緊了自己的掌心,生怕自己會一下子控製不住地猛然衝出去。


    蘇小柏並不知道自己怎麽會猛然將產生這一種感覺,之前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一直到周圍所有的t1都一一倒下了,那一種嗜血的衝動才被蘇小柏隱隱地壓了下來,過了好一會兒,才緩緩地平息了下來。


    這個時候,再去看大衛的手時,便已發現他的手已經回複了平常的樣子,隻是沾染在手上那赤紅赤紅的血色有那麽點兒觸目驚心,在那麽一瞬間,蘇小柏看著竟是有那麽幾分的心悸。到這會兒,她已經不知道是為著大衛而心悸,還是為著剛剛那有點不太正常的自己而心悸了。


    默了幾默,蘇小柏終是掙紮著從大衛的懷裏下來了。視線環繞著掃了那麽一眼,一具具已經分不清的屍體橫陳著,不過是那麽瞬間的時候,竟是橫屍遍野,不遠處。還有單獨遊蕩著的屍體,這樣大麵積大規模的死亡,即便並不出蘇小柏的意外,但正真正見到之時,她還是忍不住隱隱地默歎了一口氣,幸好,李良他們那部分的人已經暫時逃離了,隻希望他們在前方能平安遇見。


    “大衛,我們也走吧。”


    這個度假村本就依山而建,是在山體上特意地開辟出道路來的。整個道路上本來看上去應是沒有那麽複雜的,但卻是不知道什麽時候,而按照之前的情況推斷,現在走的這一條應該不是常規的道路,而常規的道路恐怕是之前宋隊所說被封死了的那一條,但若是蘇小柏沒有記錯的話,無論是宋隊他們,還是李良他們,都是往著這一條道路上走去的,就算這偏道的地形再怎麽的複雜。也沒有可能在這麽短短的時間內失去蹤影啊?還是那麽多的人。


    而現在,蘇小柏卻是見不到任何的人,連車輛留下來的痕跡都見不到,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事到如此,蘇小柏卻是不得不承認一件事:他們似乎是迷路了。


    想著,蘇小柏忍不住歎息了一聲,皺了那麽幾下眉,而就在這個時候,她竟是感覺到右手臂傳來了一陣刺痛。不由得讓她痛得“嘶”呼叫了一聲,就這麽一轉過頭,她便看見了大衛已經小心翼翼地將右手這邊的衣袖往上擼了那麽幾擼,大衛的動作不粗魯,而是相反,他的動作很輕,但因為傷口並不淺,因為血跡已經有點幹了,衣服和傷口都黏在了一起,就這麽將衣服擼起來,即便動作很輕,但仍是扯掉了傷口,猛地一下就讓蘇小柏痛呼出來了。


    蘇小柏這麽的一聲驚呼,大衛的手猛地一下就頓了下來,臉上竟忍不住浮上了那麽幾分的暴躁,就這麽幹盯著眼,眼神中竟是露出了那麽幾分的隱隱地憋屈,瞪著眼看著好一會兒,忽然間,手上就是那麽一動,隻聽見“撕拉”一聲,竟就這麽將用上你那麽幾分的猛力將那衣料給直接給撕開了來。


    “……”蘇小柏連阻止就都來不及,看著好一副理直氣壯模樣的大衛就是好一陣的無語,心裏就是忍不住好一陣的滴血,她身上似乎就隻有這麽一件完好的衣服了。


    雖然右手保留住,但t1的咬合力並不是蓋的,基本上整條右手臂都使不上什麽勁來,疼痛是有的,隻不過是蘇小柏刻意地忽略掉而已,隻是被大衛這麽一弄起來,卻是忍不住讓蘇小柏想起了自己的傷口來了,好一會兒,大衛便是開口道,“什麽時候能好?”


    “什麽時候?估計今天晚上休息那麽一下,明天就會好了吧,放心吧,大衛,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不會死了。”對上了大衛隱隱有那麽幾分擔憂的眉眼,蘇小柏頓了頓,便是抿唇一笑,拍了拍自己的心口保證著,隻是大衛並不放心,疑惑地看了看蘇小柏幾眼。


    果然,沒有米米的引路,蘇小柏和大衛遊逛,摸索了很久時間都似乎沒有尋到正確的路線,似乎被林子給繞進去了,天色很快就暗下來了,蘇小柏也無法,右臂傷口還隱隱作痛著,想了想,她終是決定先找一個地方歇息下來,隻是,在閉上眼睛之前,忍不住有那麽幾分詫異地瞄了自己的右手臂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怎麽感覺好像,這一次恢複的速度很緩慢?她也感覺不到肚子餓啊,身體的能量也是足夠的啊?


    難不成是她多想了?蘇小柏皺了皺眉,終是略帶著那麽幾分忐忑歇下了,很久才歇下來。


    然而,事實卻是告訴她,這果然並不是錯覺,等到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右手臂上的傷口卻是沒有完好的趨勢,傷口還是十分的猙獰,看著竟然有那麽好幾分的觸目驚心,蘇小柏忍不住狠狠地皺了皺眉,心不由得有那麽幾分的煩躁起來了,大衛見此,更是不允許蘇小柏亂跑,對於大衛來說,其他人都與他毫無相幹。


    這麽一呆,就是足足呆上好幾天的時間,大衛強製性地讓蘇小柏就在原地呆著,蘇小柏也無法,也就隻能呆下來了,一直到了第二天的旁晚,那個傷口才有隱隱有那麽幾分愈合的趨勢,隻是傷口愈合的痕跡依舊是很緩慢,但不管怎麽說,那傷口終於有愈合的趨勢了,蘇小柏揪緊的心終是緩緩地放鬆了下來。


    隻是,連蘇小柏自己到沒有料到的是,在第三天的深夜,蘇小柏竟是發覺自己的身體開始發熱起來了,一開始也就隻是有那麽幾分熱度而已,蘇小柏並沒有怎麽放在心上,可到了很晚的時候,她身體的溫度竟是猛然間升高了,隻感覺到身體內的血液不斷在撕扯著,控製不住地大口呼著氣,總總折騰了三個小時,溫度才漸漸地降下來。


    大衛就在一旁看著,手觸及蘇小柏皮膚上那灼熱的溫度時,整個俊臉便一下子擰緊了起來,卻是發現自己竟是什麽都不能幹,就這麽緊抱著蘇小柏,想以著自己極低的體溫將她的高溫給降下來,然之後,就發現自己什麽都不能幹了,就這麽這麽幹瞪眼看著,整夜的神經都繃得緊緊的。


    一直到了第四天的清晨,蘇小柏的手臂上傷勢終是好好地緩過勁來,完全恢複了過來,右手臂上的傷口已經愈合了,竟是連一點兒的傷痕都看不見了,仿佛之前那發熱重來沒有發生過一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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