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腦子亂成一團,聽到這警察問我,一時不知道該從什麽地方說起。


    想了半天,似乎從田震買來那個香皂和麵膜之後整個人都變得怪異了起來,可是我估摸著警察應該不會相信,但是我還是把我知道的全部說了出來,包括那個奇怪的夢,還有自己窗簾上那個奇怪的血手印。


    我一邊說年輕的女警察一邊做著筆錄,不看她的表情明顯的不相信我說的話,覺得我是在胡扯,眼神有些怪異。


    我心中一動,不由得暗暗叫苦,心說這事太過詭異,難怪警察不信,我說了他們還以為我是為了掩飾什麽呢,看那女警察的樣子明顯的是有些懷疑我。


    一口氣把自己知道的全都說完,那女警察又看了我一眼,將筆錄交給那男警察,轉身走了出去,也不知道忙什麽去了。


    房間裏麵就隻剩下我和那個警察,從我開始說他就一直沒有說話,現在聽我說完,隻見他緊緊的皺著眉頭,然後打了一個電話,我聽著好像是讓人化驗一下在田震房間裏麵帶來的麵膜和香皂。


    ”警察叔叔,這事跟我真的沒關係呀。”我這時候心裏不由得暗叫倒黴,打死也想不到會碰到這種事情,而且到現在我也看出來了,田震的死並不簡單。


    那警察看了我一眼,拿起桌上的煙盒,抽出來兩隻煙,丟給我一顆,自己點上一顆,我一看居然是中華,叼在嘴裏摸出打火機點上狠狠的抽了兩口,現在我確實需要香煙來刺激一下。


    ”我知道這事跟你沒關係。”那人吐出一口煙,輕飄飄的說了一句。


    聽到他的話,我差點哭出來,剛想問他自己可以走了嗎,誰知道那警察又接著說道:”因為這已經是第三起相同的凶殺案,這個月來的第三次,凶殺現場幾乎一模一樣。”


    聽他說完我嚇了一跳,看來田震的死並不是偶然,而是一起連環殺人案。


    ”你知道他們臉上的麵膜還有那香皂都是什麽做的嗎?”對麵的警察看是不經心的問了我一句。


    我猛搖頭,田震買來的香皂和麵膜我都見過,除了味道有些古怪之外,別的看上去和普通的並沒有什麽兩樣。


    ”那香皂是用人油做的,麵膜用的是人皮,人臉上的皮。”他一邊說著,一邊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臉。


    聽了他的話,我愣了一下,手一抖,沒有抽完的香煙掉在了地上,胃裏麵一陣翻騰,我說他娘的那香皂的氣味怎麽那麽怪!


    一想起我還用手拿過那香皂,頓時覺得一陣惡心,差點當場就吐了出來,還有田震帶著的那麵膜,原來是真的人皮!


    ”這三起案件,現場都沒有留下一點痕跡,怎麽看都像是死者自己把自己的臉皮給割下來的。”


    說到這他頓了一下,然後接著說道:”當然我不相信有誰能把自己的整張臉皮給割下來,而且死者的臉皮全都消失不見,蓋在他們臉上的麵膜完全是陌生人的。”


    ”我勘察過三個凶殺案的現場,我懷疑這根本就不是謀殺,也就是說,這三個案件根本就不是人做的。”


    聽了他的話,我連手都抖了起來,心說這不是人做的,難不成是鬼做的,警察怎麽也搞封建迷信這一套,不過看田震死亡的經過,這案子似乎真的有很多詭異的地方。


    ”走,帶我去看看你房間。”那警察說著站了起來,戴上帽子,對我說道。


    我知道他是要去我房間裏麵看看那個詭異的血手印,趕緊站了起來,跟著他向外麵走,一路上不停的有人向他打招呼,都叫他劉隊,我猜想這人應該是刑警隊的隊長。


    我們出了門,坐上一輛捷達,劉隊長開車,沒有多長時間就來到了我租的房子,劉隊長徑直走了上去,我在後麵跟著。


    路過田震房間的時候,為了保護現場,裏麵的血跡還沒有清洗,那些流在地上的血已經變成了紫黑色,腥臭的氣味熏的我差點吐出來。


    劉隊長應該見慣了這種陣仗,連眉頭也沒皺一下。


    我趕緊來到了自己房間,打開門然後走了進去。


    劉隊長走到窗戶旁邊,盯著那個血色的手印在看,現在那手印已經完全幹了,上麵的血跡都變成了黑色,看上去更加的恐怖。


    ”這不是人的手印。”劉隊長盯著那個手印,突然開口說道。


    聽了他的話,我覺得自己渾身發冷,趕緊向他問到:”那是什麽東西留下的!”


    ”你看這個手印隻有四個手指頭,而且食指比中指要長很多,人類的手指不可能長成這樣的。”劉隊長指著那手印對我說。


    我這時候心裏麵一陣的發虛,不過還是湊了過去,仔細的觀察了一下那個詭異的手印,果然發現隻有四個手指頭。


    四個手指頭長在手掌上麵,跟人類的有明顯的區別,一開始我還以為是不是這人斷了一個指頭,可是從手掌上來看,這是天生的四個指頭,而且食指出奇的長,比中指要長一大截。


    看到這手指,我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心說這他娘的不是人會是什麽,難不成真有什麽古怪的東西跑到我房間裏來了嗎,可是窗戶和門怎麽沒有被打開的痕跡,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這時候的劉隊長沒有再去看那個血手印,而是帶著古怪的表情看了我一眼,突然開口問道:”你住在小廟村,你爺爺叫於老鬼是不是?”


    我吃了一驚,心說他怎麽知道我的住址,不過馬上我就釋懷了,我剛在警局裏麵出來,警察當然知道我住在什麽地方了。


    不對!於老鬼是爺爺的外號,除了認識爺爺的人,外人根本就不知道,這劉隊長怎麽能張口叫出來爺爺的外號呢?我抬起頭向著他望去。


    劉隊長卻是沒有再說什麽,而是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後和我交換了一下電話號碼,又到田震的房間裏麵檢查了一遍,就走了。


    等劉隊長走了,我趕緊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東西就跑了出來,這地方打死我也不敢再住了,今天晚上先找個小旅館對付一晚上再說。


    房東在樓下苦著一張臉,她這地方發生了人命案,恐怕以後房子都不好租了,隻不過我現在哪裏有心情管她的閑事,連招呼都沒打就走了。


    現在都已經下午了,我一天都沒有吃飯,但是一點也不餓,一想起田震死的那淒慘的樣子,我心裏就忍不住的惡心。


    找了一家小旅館,一天才三十塊錢,連身份證都不用,交了押金就可以住了,我把東西往地上一丟,躺在床上開始發呆。


    我的腦海中不停的浮現出田震那張帶著人皮麵膜的恐怖的臉,想著這幾天那家夥一直在用人油香皂和人皮麵膜,我就渾身發麻。


    這些玩意到底是什麽人賣給他的?我敢肯定,田震的死就是源於那香皂和麵膜,隻要能找到賣給他人皮麵膜的人,事情的真相或許就會清楚。


    我想起昨天晚上在他房間裏麵走出來的那個人影,那人消失在火葬場,我一路跟蹤他,他的身形像極了田震,曾經讓我一度懷疑那就是帶著人皮麵膜的田震,可是如果他是田震,那死在床上的又會是誰?


    這些事情越想越沒有半點頭緒,到後麵弄得我腦子亂哄哄的,這時候天已經到了傍晚,我在樓下麵館要了一碗拉麵,吃著拉麵,記起劉隊長臨走的時候突然提到爺爺。


    劉隊長說的是爺爺的外號,這讓我很是奇怪,心說難不成劉隊長認識爺爺,可是從來也沒聽爺爺說過呀。


    其實我也不知道爺爺的大名叫什麽,隻知道認識他的人都叫他於老鬼,我從生下來就沒有見過父母,是爺爺從小把我給養大的。


    我的名字也是爺爺幫我取的,他說六壬是卦象裏麵的一種,不過我也不懂這些東西,這名字雖然說怪了點,但是比起村裏麵其他小孩叫狗蛋鐵蛋的要強的多。


    在我的印象裏爺爺一直是個不怎麽喜歡說話的老頭,一輩子務農,但是有件事我感覺特別的奇怪,就是我從小到大從來沒有缺過零花錢,不管買什麽爺爺都是一聲不吭的拿錢。


    小時候不懂事,現在時常覺得有些奇怪,我不明白爺爺這樣一個農村老頭,家裏麵就種著兩畝地,也沒有別的什麽營生,他怎麽會有這麽多錢。


    想到爺爺我不由得摸了一下自己的胸口,那裏有爺爺送給我的一個吊墜,那是一枚銅錢,也不知道是什麽朝代的,因為上麵沒有字,而是雕刻著奇形怪狀的符文。


    這銅錢從我記事就在身上帶著,跟了我將近二十年了,可以說是陪著我長大的,摸著銅錢,我想著什麽時候該回家看一下爺爺了。


    就在這時候,我忽然覺得脊梁骨有些發麻,那種感覺我很熟悉,正是被人在背後偷窺的感覺。


    我猛的轉過身,隻見一張蒼白的臉,正露在不遠處的胡同口,直勾勾的望著我,那張臉我無比的熟悉,正是已經死去的田震!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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