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子,宣禦醫!”


    喜子候在宮門口,遠遠見五爺風風火火走過來,人還未走近,命令就傳來。


    喜子一緊張“:可是五爺哪裏不舒服了?”


    “不是爺,你隻管傳喚去,趕緊的,直接叫禦醫去龍德齋,我在那裏候著。”


    喜子怎麽看五爺也不似生病樣,心裏才鬆口氣,作為奴才不該問的不能問,他在五爺身邊伺候多年,對他脾氣摸得透徹,遂忙急步往外朝太醫院跑去。


    “中暑刮痧最是行之有效,將暑熱排出體內之後,再吃些仁丹配以六十散,以溫水送服,兩日便可痊愈。”育太醫寫了方子,細細囑托,他原以為是五皇子患了什麽疾,作為太醫院副院的他特意被叫了過來,沒想到竟隻是傳他來問了問中暑之事,叫他開了個方子,也沒見著病人,他也不敢多問,暑熱最是好治,沒切脈也無妨。


    “春子,隨太醫去拿藥,再去趟浣衣局。找誰就不必爺說了吧?”


    喜子心中暗笑,原來是子寧姑娘中了暑,怪不得五爺這麽緊張,“:奴才定不負五爺的囑托,必然將藥送到。”


    “慢些,要不你跟爺一塊去……”


    還未等炎宸說完,喜子就忙勸阻,“:五爺萬萬不可,你龍子貴體,哪能去那些地方,奴才定將五爺的心意帶到。”喜子滿汗浸浸,哪有主子去那種醃臢地方,都是些受罰宮女和被貶罪臣之女的去處,院子荒蕪蕭條破敗,不是主子踏足之地。


    炎宸也知這不合規矩,不過一時情急罷了,遂擺擺手,讓喜子趕緊送藥去。


    子寧休息了半日,找回了精神,外頭突然來了一個宮女,說喜子公公來了。


    這喜子是龍德齋的管院太監誰人不知,大家都眼巴巴地看著喜子拿了藥瓶進了子寧屋裏,可是真羨煞眾人。


    “五爺聽說姑娘中了暑氣,特命咱家來給姑娘送點藥,望姑娘早些好起來。我們爺記掛著姑娘呢,姑娘可真是好福氣。”春子把五爺心急如焚之態又添油加醋,全都抖了出來,他是替爺辦事的,自然得揣摩五爺的心思,爺自己不說他作為奴才也得努力去辦了。


    子寧除了有些受寵若驚,更有些不安。春子公公眾目睽睽之下為她送藥,也不知多少人會在背後嚼舌根。


    雯兒卻十分歡喜,又是端茶又是倒水,就差盼著春子把子寧接走了,在她看來浣衣局宮婢是永遠出不了頭的,年紀大了也不能放出宮去,若是跟著五皇子就不一樣了,他是主子,自然有辦法脫了子寧的罪藉,也不必一輩子當浣衣婢了。


    炎宸在屋內左思右想,還是覺得不放心,又派了下人去太醫院傳太醫親自去浣衣局。


    太監不敢怠慢,忙請太醫去。


    可沒過半個時辰,那太監就一人回來了。


    “太醫呢?”


    “回五爺,太醫院太醫都被皇後娘娘請去了長春宮,聯合會診呢。”


    “出了何事!”炎宸記得早上他去請安時母後還是好好的,怎的到了下午竟把所有太醫都請了去,“:隨爺去長春宮,趕緊派人去通報!”


    太醫聯合會診,不會是小事,也不知母後出了什麽事,炎宸心急如焚,大步向長春宮去。


    長春宮正殿宮門緊閉,一幹宮女都守在了外頭,隻留了妙菱和晨芙在裏頭伺候。


    “劉正院如何?”魏皇後躺於重綢紗縵後頭,靜靜地等著太醫把完脈。


    劉正院略帶憂心,“:皇後娘娘稍等片刻,事關重大,微臣要與眾太醫商議。”


    帷幔後頭,魏皇後麵露喜色又憂心忡忡。


    外頭有丫頭來報,說五皇子來了。


    “可是母後身體有恙?”炎宸一進門就焦急問起來。


    太醫個個對視,不知如何開口。


    “你們照實說便是。”魏皇後發話。


    “回五皇子,皇後娘娘診出的是喜脈。”


    “果真!”炎宸喜出望外,母後自生了炎勳後,便再無子嗣,這會竟突然懷喜了,“父皇可知曉了?”


    “剛派宮人去稟報呢,這會兒你父皇估計已經知曉了。”


    “母後瞞得緊,這等大好事怎不與我們知,父皇若知道,定會龍顏大悅。”


    “是福是惱還不可知呢。”魏皇後歎了口氣,這事兒若早個五六年,對她來說確實是天大的喜事,可現在她年紀漸長,都快近雙二十的人了,也不知自己這個身體還能否再孕育孩兒。可她自從生下了炎勳,再無所出,聖上子嗣單薄,她作為結發妻子,沒能盡心盡力,心有慚愧,沒想到人到中年,竟還得一寶,她舍不得放棄,不管是龍子還是龍女,她都定要把他生下來,即便再辛苦,再艱難。


    兩人說話間,玄翰坐著轎攆趕到了。


    “大家都免禮了,劉正院,皇後情況如何?”


    劉正院上前回道“:回聖上,皇後娘娘已懷有身孕兩月有餘。娘娘早年落了一胎,留了隱疾,後經精心調養,生下了長公主和六皇子,這已實屬不易。許是娘娘調理得當,心情平和,才又懷上了子嗣。所謂女人生子都要在鬼門走一遭,況且皇後娘娘年歲不小,情況愈發凶險,這怪胎十月間,會發生什麽事微臣也無法斷言,留與不留請聖上定奪。”


    “這孩兒臣妾必要留下的!”魏皇後不由分說,急著起身下床,她嚐過一次失去孩子的痛苦,再不想失去這個來之不易的心肝寶貝,“:許是老天爺顯靈,感念聖上為江山社稷,為百姓做出的恩德,終讓其感動,故賜與聖上和臣妾一個孩子,我們怎能親手將他扼殺……”魏皇後又憂又怕,忍不住嚶嚶哭泣起來。


    玄翰初時聞訊的喜悅早就被擔憂代替,就是害怕保不住這個孩子,害怕皇後魏氏出了事,他內心也十分糾結。他不忍魏氏傷心難過,更不忍殺了自己未成形的孩子,思索良久,才開口沉沉說道“:全太醫院太醫盡力保皇後母子平安,讓皇後順順利利生下子嗣,此事關係重大,每日請脈都交由劉正院負責,萬不可出現什麽差池,否則為整個太醫院是問!”


    “臣遵旨!”“臣遵旨!”(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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